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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馬專注的聽著她的話,接了一句:“然后等到下班的時候,你就把日南引誘了過去。”

  “是的。我扯了一些其他的內容,分散了日南的注意力,然后順理成章的和她一起去的廁所。我進入廁所的瞬間,他們當中的女性員工剛好從隔間里出來,這樣日南就順理成章的進入他們埋伏的隔間了。”

  和馬:“等一下!所以還有一個女人?”

  大柴點了點頭:“是啊,還有一個女人,你們沒抓到嗎?”

  和馬看了眼白鳥。

  白鳥咋舌:“現在也回不去電視臺了,只能拜托別組人抓那個女的了。”

  和馬撇了撇嘴:“如果抓不到還個女的,會不會導致不能起訴?”

  “如果有案犯沒有落網,可能會導致判罰比較輕,所以以前確實有檢察官卡著不起訴的例子。但是這次只是一個從犯而已,應該不至于。”

  和馬稍微放下心來。

  而大柴美惠子也松了口氣:“這樣啊,那就好。總之一切準備好了之后,我就去找日南了,在去找日南之前我還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說服自己這只是跟日南開玩笑,畢竟你看,這個怎么看就是綁架啊。”

  和馬點頭:“就是綁架。不管他們再怎么玩文字游戲,這都是綁架。”

  和馬打算通過反復強調這是綁架這一點,把這個概念灌輸給大柴美惠子,但他畢竟不是拿了拍照的心理醫生,鬼知道這能有多大效果。

  別到時候大柴美惠子當庭翻供…

  這時候開車的年輕巡查部長回頭說:“快到了。”

  和馬:“意外的還挺快。”

  “高峰期后半了,車流蠕動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白鳥說。

  很快,櫻田門的警視廳總部大樓進入了和馬的視線。

  這時候,大柴美惠子忽然說:“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堅持這是一次驚喜派對,是不是就能全員無罪釋放了?”

  和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大姐你可以啊,突然自己開竅了?

  白鳥開口道:“確實如此,但是從那以后你就再也不能睡安穩覺了。而且在日南面前,你永遠抬不起頭來。”

  和馬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白鳥是想要相信大柴的良知,還是在暗示大柴這就是她想要的出路。

  大柴咬著嘴唇不吭聲。

  車子隨著車流前進,開進了警視廳總部的地下車庫。

  然后大柴看了眼和馬,開口道:“如果我現在說是邀請她參加驚喜派對,但桐生又找到了別的證據定罪,我是不是就沒有減刑了?”

  和馬:“那當然了。不但沒有減刑,你和他串供的行為會讓你從一個被喊來幫忙的,變成他們團伙的一份子。”

  大柴又咬了咬牙:“那我要指認他們,這就是綁架!”

  和馬這時候注意力全在白鳥臉上,就想看白鳥對大柴這個決定的反映,以此來推測白鳥的立場。

  但是白鳥看起來完全是在為大柴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高興。

  和馬在這個瞬間,發現自己內心有個部分,是希望相信白鳥的。

  車直接停到了地下車庫的電梯前,早就有一幫在值班的刑警在電梯前等著押送犯人了。

  和馬掃了眼刑警們,在里面沒看到和高田一起為加藤警視長站臺的那幾個人。

  車剛停穩,就有刑警打開了大柴那邊的車門:“下車吧。”

  大柴看了眼來開門的刑警,露出“哇好帥的小刑警”的花癡表情,顫顫巍巍的下了車。

  和馬:“不要把她跟那邊的甲佐正章關在一起。”

  來開門的刑警顯然直接認出了和馬,點頭道:“當然不會關在一起,每個人獨享一個審問室。我們怎么可能給犯人串供的機會呢?”

  和馬點頭,本來他還想叮囑一句不要讓加藤警視長一伙來審訊的,但轉念一想這不現實,人家現在還是警視長,而且可能明年就升警視監了,這刑警可能就一個巡查部長,怎么敢攔著他進審訊室。

  和馬看到甲佐正章從另一輛車里下來,被一幫人押往電梯。

  大柴本來向電梯走的,看到甲佐也向電梯走來就停下了腳步,顯得非常心虛。

  和馬果斷下了車,走到大柴身邊,給她撐腰。

  這一幕被日南里菜看到,于是日南跑過來站在和馬身邊,然后還對甲佐翻白眼:“這次你等著蹲苦剎吧!”

  苦剎是極道對監獄的稱呼。

  和馬用胳膊肘捅了下日南的腰,讓她別這么得意忘形。

  畢竟之后能不能把這家伙送進去還難說。

  送不進去的話,就只能請出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老爺了。

  這時候,高田警部走過和馬等人面前,他毫不掩飾的盯著日南的胸肌看。

  和馬從高田的目光中,看出了差一點就得手的惋惜。

  ——等一下,該不會這都兩次抓日南了,他連個胸都沒摸過吧?

  和馬也看了眼日南的胸肌,壓制住現在當場揉一下給高田看的沖動。

  不行,我要揉了,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堅持不就像笑話一樣嗎?

  和馬審視內心,確定自己現在對日南里菜沒有戀愛的感情。不戀愛卻動別人的身體,那不就是百分百的渣男了嗎?

  這時候,和馬突然發現高田正盯著自己,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和我就是一類人”。

  高田過去后,電梯已經滿人了,所以先關上電梯門上去了,和馬等人等著下一班。

  這時候大柴美惠子扭頭對日南里菜說:“對不起。我…”

  “我沒有原諒你。”日南里菜打斷大柴的話,“上次聯誼,也是你把我拉進坑的,這次你還幫他們綁架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大柴的表情黯淡下去。

  和馬這時候開口說:“不用說得這么絕嘛,大柴這次幫忙把這幫家伙送進監獄的話,可以算將功補過,原諒一下也沒什么嘛。”

  日南里菜一副鬧別扭的模樣,抿著嘴別過臉去。

  大柴看起來更加情緒低落了。

  這時候另一臺電梯到了,白鳥說:“走吧。”

  一個小時后,和馬從大柴美惠子的審訊室出來。

  迎面一個年輕刑警拿著警視廳名產豬扒飯過來,于是和馬往旁邊一站讓開路。

  年輕刑警就把豬扒飯送進了大柴的審訊室。

  然后白鳥警官跟著這刑警出來了。

  “這個口供,應該足夠給日向株式會社那幫人定罪了。”說著白鳥掏出煙,“你還是沒有學抽煙的打算?聽我一句,有時候不抽煙真的頂不住。”

  和馬答道:“你有沒有看過最近中國那邊新出的一個叫《科學福爾摩斯》的科幻小說系列?”

  “什么鬼?”白鳥叼著煙,全身上下翻打火機。

  和馬繼續說:“是個叫葉永烈的作家寫的,里面有一種超級睡眠機,睡幾十分鐘就相當于睡足幾個小時。”

  “哦哦,真有這種東西絕對要給警視廳引進一個,但是科幻的東西,能實現的畢竟是少數。”白鳥不以為意的說。

  和馬在心里說,其實那個真的實現了,只不過實現的地方是在中國舉重隊訓練中心,用來給舉重隊的運動員回復體力和精神的。

  記得當時披露了這個裝置之后,所有的社交網站上都是“趕快商品化啊靠我超需要”的呼聲。

  和馬也很期待這東西商品化來著,結果自己穿越了,現在只能看著葉永烈的科幻小說解解饞。

  白鳥又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所顧慮。我也承認當年利用了你,給我干掉津田創造機會。但是現在我馬上退休了,最后一段時間我想做個純粹的警察。放心吧,我會負起責任把綁架你的徒弟的人都送進監獄的。”

  和馬反問:“包括高田?”

  “包括高田。其實這家伙我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在一課的辦公室里,他整天吹噓自己又睡了幾個妹子,其中有多少個是有夫之婦。我們這幫人可都是有老婆的啊,他怎么想的,在我們面前吹噓睡別人老婆的事情?”

  和馬挑了挑眉毛:“這其實主要是因為日本對女性的摧殘啊,家庭婦女出軌率高是日本的特色。”

  “什么話,那些雙職工的國家出軌率就不高?女人出來工作,在工作上和別的男人產生交集才更容易出軌吧?”

  “這是偏見。事實上現在日本女性被鎖在家庭里,每天沒事干,生活無趣,才是高出軌的原因。”

  “我不和你爭論這種問題,你是東京大學的學生,我爭不過你。總之這次這事情,也算是有私人恩怨在里面,我會負起責任收拾高田那家伙的。”

  和馬沒吭聲,只是說了句:“我去看看甲佐審成什么樣了。”

  說完他就向甲佐的審訊室走去。

  白鳥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桐生的背影。

  片刻之后,和馬到了甲佐的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觀察室里的,明治大學高材生。

  結果他發現根本沒人在審問,甲佐一個人坐在那里,在吃豬扒飯。

  和馬趕忙問旁邊的看守:“審訊結束了嗎?”

  “結束了,這家伙一口咬定自己是在辦驚喜派對,然后把細節都說了一遍,過程中不斷強調是驚喜派對。”

  說完看守的刑警加了句自己的評價:“哪有驚喜派對把人塞進包里的,審訊的前輩拍了桌子破口大罵,但是這家伙卻笑得很開心。說實話,我覺得這家伙真欠揍。”

  和馬撇了撇嘴:“打開門,我進去會會他。”

  “你要進去?但是他很懂法律,會告訴你審問要兩個人。”

  和馬皺眉:“有這樣的法律規定嗎?”

  他作為東京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根本不知道有這一條。

  雖說他沒有去考律師證,對法條的記憶沒有那么深刻,但真有這種條款他肯定會有個大概的印象。

  “沒有這樣的規定吧?我可是東京大學法學院的。”和馬扭頭看著看守的刑警。

  刑警撓了撓后腦勺:“沒有嗎?不會吧?所以我們是被糊弄了?”

  和馬搖搖頭,按下控制臺上的開鎖按鈕,然后轉身開門進了審訊室。

  甲佐正在大快朵頤,看和馬進來就稱贊道:“警視廳的豬扒飯果然很好吃啊,難怪會讓人流淚,然后心房崩潰呢。”

  和馬:“是嘛,好吃就好啊。也就是現在時代發展了,不然我們有個更加能讓犯人招供的菜色,叫司法奶茶。”

  其實這個不是日本警察的菜色,是香港警察的。

  和馬也是從《追龍》這片里看來的。

  甲佐卻糾正和馬道:“不對,我不是犯人,只是嫌疑人。”

  和馬:“大柴什么都說了,按照她的口供,你鐵定被定罪。”

  “怎么會,我只是策劃了一個驚喜派對,你去查查看我的公司的運營履歷,我們的客戶沒有一個失蹤,也沒有一個受傷,我們也沒要過一分錢的贖金,這哪兒像干綁架的啊?”

  和馬正要開口,甲佐又說道:“你該不會想說,我們在那段驚喜派對中,對客戶進行了洗腦吧?搞屁啦,我們又不是克格勃和CIA,我們沒有這種本事啦。”

  和馬一臉嚴肅:“沒有嗎?”

  “當然沒有。我就是學心理學的,人類的心理是很頑固的,洗腦的效果也不是不能達成,但是很麻煩的。比如有個斯坦福監獄實驗,那個實驗可是弄了一整個監獄區,賊復雜。順便那個實驗的結果學界也有很多質疑的聲音。”

  和馬心想如果是在原來的世界,自己大概會贊同這家伙,但是這個世界自己已經見識過KGB洗腦的成果了。

  他對甲佐說:“我可是直接對抗過KGB的超級間諜。一個履歷上根本連槍都沒碰過的圖書館職員,被KGB啟動之后,不但熟練的使用槍支,還從美軍基地偷出來了一架武裝直升機。洗腦是存在的,而且我見過了。”

  甲佐兩手一攤:“那你就跟法官說啦,看他信不信。他要是信了,那就…哦不對,我們不是海洋法系的國家,我們是成文法,又叫大陸法,羅馬法,法官大人就算信了,現在沒有現成法律條文,他也不能用我洗腦別人這個罪名來把我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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