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接下來一個多小時,都在教劍道社的眾人劍道。
然后和馬發現,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他桐生和馬被平中實教了兩天就掌握了訣竅,但劍道部的其他人就沒這么簡單了。
這兩招總結起來很簡單,就兩句話就能概括全部要領。
但實際操作起來,大部分人根本做不到。
按理說東大劍道社這幫人劍道都有十多級了,和馬覺得十次里成功一次總該有的。
然而和馬發現自己想多了。
花城武第三十次實踐切落失敗后,長嘆一口氣:“不行,我認輸了,我根本接不住你的劍。換個人來做我的練習對象吧。”
和馬心想,前輩剛剛是你要求我來和你對練的啊,我還提醒過你,你可能根本接不住我的劍來著…
花城武看和馬不說話,換了個更加自暴自棄的口吻:“是我不對,不該在對抗心的驅使下要求和桐生你對練,現在求你換個人來吧。”
和馬點頭:“呃,好吧。”
花城武前輩等級14,還行,打他拿的經驗比打南條多。
其實和馬想告訴花城武前輩,跟我桐生和馬對練,對你的劍術大有裨益,我徒弟們就是完全靠跟我對打升的級。
這看起來是和馬的金手指的副作用,跟和馬對打升級的速度,似乎是比一般的劍術訓練對實力的提升要大。
南條之前可是拜了有免許皆傳的人為師,學習劍道多年,初中高中也都是劍道部,每天勤于訓練,結果到高三遇到和馬之前才八級。
遇到和馬之后,南條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和馬一起備考,訓練的量大大減少,然而僅僅一年過去,她就十級了。
阿茂更明顯,從劍道等級0,升到了新當流5,快要趕上千代子多年潛心修行的成果了。
應該說和馬的懷疑有一定事實依據。
和馬把別人當野怪刷,自己其實也變成了別人的野怪,野怪提供的經驗值是相互的,這叫刷怪學第一定律。
仔細想想,網絡游戲里,那些BOSS團滅了那么多玩家竟然不升級,實在不科學。
但是和馬不能把這刷怪學分享給別人。
這樣也好,劍道社的大家等級升得快,會被歸功于平中實,和馬自家道場的徒弟等級升得快,才是他桐生和馬教導有方。
這樣一想,以后和馬得少給劍道社的人刷經驗,多給徒弟們刷。
和馬把自己的位置讓給其他學長,脫下護具。
高見澤學姐及時把水和毛巾遞給和馬。
“謝謝。”和馬自然的接過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然后接過水一通狂灌。
能感受到從后面射來的目光,大概是花城武學長在瞪眼。
高見澤學姐笑道:“桐生君,你家道場貌似沒有經理人?要不我在你家道場打工,抵償房租?”
別啊學姐!我們家缺的是人嗎?缺的是錢啊!
但是和馬不好明著拒絕,畢竟這提議看起來挺合理,于是他把鍋甩給千代子:“我家道場的運營,都是我妹妹在管,你去跟她說。”
“千代子么?她…才十五歲吧?這就負責管理整個道場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和馬來了句中國俗語的日文翻譯版。
高見澤學姐一臉贊嘆:“真厲害。那我待會回去就跟千代子說一說好了。唉,要是能用隔壁發生命案這個理由,說服房東至少把我的押金退給我就好了。但是估計房東會堅持按照合同,到明年租期到了才退還押金。”
和馬接口道:“房東不愿意取消租約也可以理解,他這個房以后估計都不好租了,退了基本就是空置的命,所以他選擇把已經吃下肚的學姐你的租金吞掉,最后撈一筆。”
高見澤學姐嘆氣道:“是啊,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啊。桐生君你不是法學部嗎,有沒有什么法律可以用上啊?”
“學姐,”和馬無奈的提醒道,“我才剛來上第三天課,今天的課程還在講法理基礎——的概論。”
“也是啊…我去問問看法學部三年級的前輩們吧。”
其實正確的做法,是去找真正的律師咨詢,這個最管用,但是律師很貴的。
和馬如果愿意,倒是可以利用南條家的面子,讓古美律師事務所免費咨詢一下。
但是這件事要麻煩南條,那就不太好了。
如果是和馬自己能提供的幫助,那和馬會傾力相助,幫助有困難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要麻煩南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能希望高見澤學姐自己能把問題解決,通過解除合同的方式,至少提前把押金拿回來吧。
高見澤學姐對和馬說:“那么,等社團活動結束,我就去找高年級的學長問問看,可能要比較晚才能回到道場。”
和馬點頭:“明白了。”
他把水和毛巾都還給學姐,然后環視劍道場內——他無視了時不時看著這邊的花城武學長。
看起來并沒有其他人想向和馬討教的樣子。
和馬跟平中實的對練,已經讓整個劍道部都看清楚了自己與和馬的實力差距。
和馬也樂得清閑,他決定先冥想一下,看看新拿到的技能。
和馬找了個坐墊正坐下來——其實他想盤腿坐的,但是這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得遵守一下劍道場的禮節,正坐。
日本這個正坐姿勢,賊難受,跟上刑一樣,和馬是真的佩服已經習慣了這種正坐姿勢的日本女性。
南條也好,千代子也罷,正坐起來幾個小時眼睛都不眨一下,關鍵她們還能做到站起來的時候不因為腿麻而踉蹌,就很厲害。
美加子倒是整天盤腿坐,跟男孩子一樣。
至于神宮寺,和馬經常注意不到她到底是盤腿坐還是正坐,感覺她怎么坐都特別端莊特別正式,仿佛有種氣場一直籠罩著她。
正坐下來后,和馬迅速進入冥想。
他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北辰一刀流又升了半級到了9級,比昨天少純粹是今天平中實指導的時間變短了許多。
果然還是被拿了免許皆傳的人指導升級快啊,平中實先生,你這個經驗寶寶我桐生和馬刷定了。
按照和馬的推測,滿9級該給技能了,和馬迫不及待的看了眼技能欄,果然多了個技能。
但是仔細看這個技能,和馬傻眼了。
快速拔槍 等一下!
和馬過于驚訝,差點解除冥想。
他定睛一看,確定確實是叫快速拔槍沒錯。
再仔細一看,這個技能的說明是:“真有你的呀,坂本龍馬。”
得了,和馬尋思,結合之前六級拿到的“黑龍”這個技能,看起來我這個技能樹,就是坂本龍馬嫡傳唄。
尼瑪,快速拔槍,我提升劍道等級,結果得到了美利堅傳統武藝的技能?
是不是后面還有午時已到,只要敵人的數量不超過我左輪手槍彈鼓里的子彈數量,我就不可能失敗?
罷了罷了,劍圣嘛,拔槍多正常。
和馬開始尋思,自己哪里去搞槍呢?
雖然等進入警視廳自然就會有配槍,可進警視廳還有四年呢。
這四年里,難道這就是個廢技能?
不行,考慮到自己這個總是碰上事的體質,得弄把真槍,把這個技能利用上。
如果弄不到真槍,那也要弄個可以以假亂真的玩具槍,到時候拔出來嚇唬人。
總比沒有好。
當然如果下一波的敵人又是韓國人,那說不定可以借用他們的槍。
在那之前,找個時間找個射擊俱樂部,先練練手試試技能。
雖然這個技能和其他劍道技能一樣,和馬把注意力集中到它上面就能領悟發動技能的步驟,但不實際用一下并不能清楚的把握這個技能的“性能”。
比如快速拔槍,到底有多快。
還有快速拔槍之后,有沒有對準確度的加成——如果只是單純的出槍快,那實用性感覺也就內個樣。
至于去哪里找射擊俱樂部…這就得拜托南條了,南條財團名下有安保人力派遣公司,這個公司應該有合作的射擊俱樂部,甚至可能公司本身就有自己的射擊場。
打定主意之后,和馬轉去查看剛剛平中實傳授的反擊技。
結果他發現,這個反擊技就叫切落II,突出一個樸實無華。
確認完技能和等級增長,和馬解除冥想睜開眼睛。
他一睜眼正好看見戶田學長拍手大聲宣布:“時候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一年級的學生打掃道場!其他人可以走了。”
和馬皺眉。
他不想打掃道場。
于是和馬高舉右手:“報告部長,我肚子疼,能不能先走?”
戶田學長瞪著和馬:“八嘎!你以為你很強,就可以逃避一年級的責任嗎?”
和馬咋舌,又說:“我就是肚子疼,有意見的人可以和我單挑,看看是不是真的!”
爺就是要翹班,就是要搞特殊,咋滴。
戶田學長嘴角抽搐了幾下,然后瞪著一年級新生們:“你們誰有意見嗎?”
新生全都撥浪鼓一樣搖頭。
和馬很滿意,笑著準備走人,就看見神宮寺站在半開的劍道場門口。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但是沒說啥。
和馬猜測,在神宮寺看來,這種不利于建立良好人際關系的舉動,并不是一個妥善的舉動吧。
但是,和馬就是不想打掃劍道場,這道場這么大呢,就幾個新生打掃,這要累死人的。
既然神宮寺不說啥,和馬也決定裝沒察覺到她的想法。
他大搖大擺的向更衣室走去。
桐生和馬跟神宮寺快走到東京大學標志性的赤門時,花城武追上了和馬,從后面摟住和馬的肩膀:“你不會忘記要把房子租給我的事情吧?”
“當然沒有,怎么,學長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和馬有點驚訝,畢竟自己跟神宮寺現在在學校里被認為是情侶,日本講究一個“讀空氣”,強行在情侶之間“加塞”當“電燈泡”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花城武對神宮寺說了聲“抱歉”,然后才對和馬說:“我不認路啊,你帶一下路總可以吧?”
“可以倒是可以。”和馬真的不介意,反正自己跟神宮寺在一起的時間多得是。
和馬看了眼神宮寺,然后看見女孩在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方向。
看起來沒啥問題。
畢竟是神宮寺嘛。她甚至可能覺得,趁這個機會修補一下和馬強行逃掉勞動義務損壞的人際關系是個非常劃算的選擇。
說話間三人出了赤門,和馬遠遠的就看見南條家的車停在路邊,南條保奈美打著小洋傘,優雅的站在路邊。
不少剛放學的東大學生都眼巴巴的看著南條。
日本非常盛行搭訕,這是他們的一種文化,幾個男生一起到鬧市區搭訕漂亮妹子非常常見。
日本女生有時候也會把被搭訕視作對自己姿色的肯定。
不過現在沒人敢搭訕南條,因為鈴木管家就在她身后不遠處站著,就像她的替身一樣,那場景異常的JOJO風。
和馬甚至在老管家頭上看到了臨時詞條:保奈美的守護神 JOJO里面每個替身使者的替身,確實都仿佛他們的守護神一般,這個詞條倒是很應景。
和馬走向無人敢接近的南條保奈美,笑道:“你不是上午才來東大蹭課么,怎么,對我們東大的課程評價很高,想轉學進來?”
南條笑了:“不,只是下午的課結束得早,加上劍道社的活動比較無聊,就想著早點過來和你一起回家。如果現在啟程,靠著鈴木爺爺的本事,大概能搶在晚高峰之前回到家。”
和馬抓起南條的手臂,看了眼她的手表——和馬自己沒有表沒辦法——這個時間,要搶在晚高峰之前到家,管家這是要逮蝦戶了。
“這,不會超速嗎?”和馬擔心的問。
“放心,首都警交通科很多人都在南條財團相關企業擔任顧問。”鈴木管家如此說道。
確實很令人放心呢。
于是和馬扭頭對花城武學長說:“學長,只能讓你一個人擠地鐵了,不過你都拿到我家的詳細地址了,堂堂東大學生,該不會連路都找不到吧?”
花城武咋舌,悻悻的后退一步:“行吧,我自己找過去。”
“你要實在對自己沒信心,可以去找高見澤學姐,她知道路,讓她帶你去不就完了?”和馬拱火道。
花城武學長立刻進入唯唯諾諾狀態:“這個…這個嘛…”
和馬:“學長再見。”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輕車熟路的拉開南條家的加長型轎車的后門。
這時候神宮寺建議道:“還有時間,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庵野和岡田他們在文京區的公司?畢竟之后和馬要經常去那邊參與他們的動畫制作。”
和馬點頭:“可以啊,去看看。”
南條看了眼花城武學長消失的方向:“那…接待這個學長的事情怎么辦?”
“交給千代子吧,她能妥善處理。”和馬說。
南條想了想,點頭。
于是眾人都上了車,鈴木管家也不問地點,直接開車,顯然南條已經把庵野他們的公司的地址告訴了鈴木管家。
說不定鈴木管家都已經實地踩過點了。
車子剛開出去,南條就開口道:“那個殺人案不知道兇手落網沒有。”
“不知道啊,”和馬撓撓頭,“不過就算沒落網,也不關我們事。我們只是普通的大學生,破案什么的和我們無關。”
南條看了和馬一眼,沒忍住,吐槽道:“普通大學生不會在上學第二天就成為冰箱藏尸案的第一發現者吧,神宮寺,你給和馬驅個邪吧?”
“和馬一身正氣,百邪不侵。”神宮寺認真的說著中二的臺詞。
和馬被神宮寺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扭頭看向車窗外。
他看見一個姿色非常不錯,而且身材高挑的女性。
因為那模特一般的身材,和馬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然后他發現,這貨頭頂有詞條。
畫中人說明是:付喪神的一種 付喪神是物品吸收天地精華什么的,化作的妖怪。
畫中人光看字面,應該是一幅畫什么的變成的付喪神。
突然,和馬跟這個“女人”對上眼了。
不對,車子的玻璃應該有反光圖層,那“女人”不可能看到車內的和馬。
理論上應該是不能的。
但是這個瞬間,和馬感覺到自己在和這個“女人”對視。
和馬覺得這家伙有問題。
于是他大喊:“停車!”
鈴木管家也不問為啥,直接剎車,并且以精湛的車技穿過車流避免了被追尾,停靠在路邊。
和馬開門就沖下車,盯著那“女人”。
對方轉身就跑。
和馬這個時候其實不知道為什么對方要跑,但是對方既然跑了,那她肯定有問題是吧,先追上去再說。
于是和馬撒丫子狂奔起來。
這個時候街上人有點多,對方還專門挑人多的地方鉆。
正常情況她鉆人堆里一下子和馬就找不到了。
但是她有詞條,本身身高又高,所以遠遠的和馬能看見一個詞條浮在人群上空。
現在在和馬眼中,其他人就是沒有開ID顯示的狀態,就她一個人開了ID顯示,簡直不要太好找。
于是和馬目標明確,分開人群就往詞條的方向追去。
和馬能用跑酷動作快速越過障礙,他這個“像杰克陳一樣跑酷”的詞條,追逐戰中根本無敵。
于是和馬一轉眼就追到了敵人屁股后面。
就在和馬要進行最后沖刺加飛撲的時候,對方鉆進了巷子里。
視線被巷口的建筑和街牌擋住了。
和馬飛奔過巷口,看著巷子里,卻發現那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有個穿著水管工制服的老男人正在彎腰修理水管。
要不是他頭頂有畫中人這個詞條,和馬就被騙過去了。
和馬裝作沒發現水管工就是目標,一邊疑惑的東張西望,一邊進了巷子,到了水管工身邊這才重拳出擊,一拳糊他后腦勺上。
水管工直接倒地,昏過去。
和馬拉起水管工的衣服,才發現這只是外面套了個工作裝外套,里面還是那女人的衣服。
她下身并沒有換衣服,只不過剛剛她蹲在地上,外套又大,還有工具箱什么擋著,所以和馬一眼看不出來破綻。
這時候真正的水管工打開旁邊的一扇小門出來了,一看和馬這大叔驚了,再低頭看看地上躺著的女人,大叔大呼:“咦,為什么這個女人穿著我的工作服?”
和馬:“她想逃過我的追捕…我是說,追蹤。”
和馬把捕字給硬生生改了,畢竟現在自己不是警察,不能追捕人。
水管工大叔疑惑的看著和馬,然后說道:“小伙子,打女人是不好的。”
這時候神宮寺和南條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停在和馬身后。
大叔看了眼南條和神宮寺,看和馬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小伙子,你…腎不錯啊。”
和馬:“能不能幫忙報警?”
“呃…你要自首?”大叔問。
和馬也懶得解釋了,點頭:“是的,你報警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