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上了車,在高見澤學姐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公寓。
看起來是個挺普通的公寓。
至少和馬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
和馬在拆津田組的時候,以及在大阪對戰石恩宙的時候,都能在敵人頭目身上看到類似黑霧一樣的東西。
尤其是在手上有刀的時候,和馬真有種自己在和具象化的惡戰斗的感覺。
第一次和馬以為是自己精神高度亢奮產生了幻覺。
但大阪他又看到了一次。
不過也可能這個世界精神高度亢奮就該有這樣的幻覺。
畢竟這個世界連人類這個存在都跟和馬上輩子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甘中美羽學姐,說不定真的就密度大能抗揍,按照RPG游戲的套路,假以時日這小不點學姐說不定會化身頭槌戰士,用自己的高密度來克敵制勝。
不管怎么說,現在和馬并沒有看到之前見過的那種黑霧。
和馬扭頭看了眼神宮寺,神宮寺像是明白和馬要說啥一樣,輕輕搖頭。
好吧,怪談專家表示看不出問題。
高見澤學姐邁步走向公寓的扶梯。
日本的這種廉租公寓為了省事,第二層的樓梯都直接在屋外,樓梯甚至沒有遮雨棚。
幸好現在還沒有進入日本的梅雨季節。
和馬邁步跟上高見澤學姐,神宮寺對自己家的仆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等在原地,然后也跟了上來。
高見澤學姐介紹道:“我住在這邊205,就是二樓走廊最里面的一間。”
和馬:“那個有問題的鄰居住在幾號房?”
“就我隔壁,204。寒假結束之后搬過來的,搬來的那天還給我送了土特產,感覺還是個不錯的人。我說,你們不會真的要敲204的門吧?打擾人家休息不好吧?”
和馬回頭看了眼神宮寺,他沒手表,報時必須神宮寺來。
神宮寺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十點,說晚也不算太晚吧,一般社會人結束應酬開始回家的時間。”
和馬回頭對高見澤學姐說:“我們去敲個門就好了,理由嘛…就說今晚我們會有點吵,先跟他打好招呼。”
高見澤學姐臉一下子紅了,似乎瞬間懂了這個有點吵的意思。
“這…呃…”
“學姐你別誤會,我不是真的要在這里逗留。”
神宮寺也附和說:“是啊,這只是讓鄰居開門的借口罷了。”
“那我的聲望怎么辦?”學姐反問。
和馬一愣,心想也是,人家妹子要面子的。
神宮寺卻開口了:“桐生同學的條件,難道會讓學姐你丟臉嗎?”
和馬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神宮寺,他完全沒料到神宮寺會這么說。
而且神宮寺的表情看起來超級認真。
高見澤學姐被神宮寺的氣勢完全壓制,只能點頭:“呃…沒什么,仔細想想,我好像還賺到了?”
“那不就沒問題了?之后只要跟學姐你的男朋友解釋清楚就好了嘛。”神宮寺笑道。
高見澤學姐一臉尷尬:“我還沒有男朋友…”
“咦,怎么會,學姐明明長得這么好看…”
和馬捅了神宮寺的腰一下,讓她收斂一點。
神宮寺這才自己掐斷話頭,強行轉換話題:“那我們去敲門吧。還是說,應該先準備一點小禮品?比如去便利店買點吃的,送給204?”
“應該不用。”和馬心想就是把門敲開看看情況,又不是真的會在這邊奮戰到天明,有這么個意思就完了。
“那我們走吧。”神宮寺說。
于是和馬打頭陣,沿著走廊來到204門口,輕輕按下門鈴。
204屋里靜悄悄的,但是門旁邊的小窗上,有光線透過窗簾射出來。
和馬再次按下門鈴。
房間里完全沒有動靜。
和馬回頭看了眼高見澤學姐。
高見澤小聲說:“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不過我也就和他做了一個星期的鄰居,并不是特別有把握。可能…去便利店了?畢竟快到交水費的日子了。”
日本這邊,水費電費可以拿著寄過來的通知單去便利店交,這個年代這個制度還是很先進的,放四十年后海那邊的大國都開始APP自動扣費的時候,就很落后了。
和馬跟神宮寺對視了一眼。
然后和馬對高見澤學姐說:“學姐,讓我去你那邊陽臺,我從陽臺上探頭過去看一眼就好了。”
這種公寓建的時候為了省事,房子另一側的陽臺,其實就是一條走廊用隔板隔開,一家分一段。
而且這還沒有防盜網,從陽臺跳到鄰居家去,易如反掌。
學姐一臉不安:“這樣犯法吧?”
“那你開口喊兩聲看他出不出來。再不然我們就只能用懷疑人猝死在屋里的理由找警察了。”
高見澤學姐一臉猶豫。
和馬想起來了,日本人出名的“個人自掃門前雪”,不愿意管別人家的事情。
和馬直接動手搶過學姐手中的鑰匙,到205開了門,直奔陽臺。
對于和馬來說,翻個陽臺根本不叫事,他可是能像杰克陳一樣跑酷的人。
到了204,和馬發現204陽臺門大開著,屋里根本沒人。
然后和馬敏銳的注意到煙灰缸里插著的煙頭還在冒煙。
于是他立刻轉身,沖到陽臺的欄桿邊伸頭往外看——剛剛還有人在房里,然后他開窗逃跑了…
和馬警戒度拉到最高,他沒有忽略對上方的警戒,畢竟在大阪他已經多次利用上方做立體機動從天而降解決敵人。
自己要是死于不抬頭,那可就搞笑了。
確認自己在茫茫夜色中看不到那逃走的人影后,和馬仔細檢查欄桿,然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發現了一個鞋印。
204的住戶,顯然搬進來的時候沒有把欄桿也給打掃干凈,上面一層灰暴露了他現在的行蹤。
這個鞋印證明,204的住戶確實翻陽臺逃走了。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
因為聽到門外突然傳來復數腳步聲,然后還敲自家門,立刻就逃走了嗎?
和馬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
他照例先警戒天花板方向。
和馬自己現在要是遇到這種被敵人堵在房間里的戲碼,鐵定會利用詞條給的跑酷能力,先上天花板,伺機來個“死從天降”。
電影里成龍都這樣干。
所以他也特別警戒這個。
天花板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天花板。
和馬確認安全,再觀察房間里的家具。
整個房間只有唯一的電器冰箱,除了冰箱之外,沒有電視機也沒有收音機錄音機。
屋里也沒有書和雜志,仿佛屋主根本不需要娛樂一樣。
這個時代娛樂活動可不多,不看電視不聽收音機錄音機,也不看書不看雜志,這人就只能出門找樂子了。
唯一的電器冰箱,在和馬觀察房間的時候,持續不斷的發出嗡嗡聲。
在和馬打算去查看廁所的時候,冰箱的噪音忽然變大,顯然冰箱內的溫度升高到了冰箱開始制冷的閾值。
和馬看了眼冰箱,準備往廁所走,順便把門開了把門外倆放進來——這種一居室,廁所就在玄關旁邊。
突然,一絲冷氣吹到了和馬臉上。他疑惑的停下來,尋找冷氣的來源——這房間可沒空調。
他先查看了一下冰箱,發現這冰箱沒關穩,還留了一個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的縫隙,完全沒密封上。
冷氣正從這個縫隙泄漏出來。
看起來有人非常急促的關上了冰箱,所以導致冰箱沒關好。
接著冷氣外泄導致冰箱內部溫度升高,壓縮機開始運轉制冷。
和馬想打開冰箱,但動手之前靈機一動,從口袋里掏出今天在飯店順來的紙巾——家里窮,這樣能少買點廁紙。
和馬用紙巾墊著把手的邊緣,小心不擦掉把手上的指紋,也不留下自己的指紋,就這么輕輕的打開冰箱…
冷藏室里,蜷縮著一個女孩——不,應該是尸體吧,都凍成這樣了,活不了。
和馬咋舌,心想幸好自己來了,不然指不定高見澤美津子會遇上什么事。
正想著,204房間的正門咔嚓一下開了。
“大小姐,好了。”外面傳來神宮寺家仆人的聲音。
接著門就被神宮寺推開。
和馬目光透過神宮寺和門框之間的縫隙,看到神宮寺家的幫工在把撬鎖用的工具裝進工具箱里。
他沒看太清楚,因為縫隙太小,都被神宮寺的曲線擋住了。
和馬看神宮寺,發現她開門的時候用上了手帕,沒直接接觸門把。
神宮寺:“我看了很多美國和英國的刑偵劇…”
“你不用解釋了,我習慣了。”和馬說,然后指了指冰箱,“我們中大獎了。”
神宮寺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和馬身邊,看了眼冰箱里,扭頭就喝住要進門的高見澤學姐:“學姐你別進來,呆在門口。”
雖然神宮寺是后輩在很重視長幼的日本社會她不能這樣對前輩說話,但是高見澤學姐被這魄力壓住,直接留在了門外,仿佛她才是后輩。
“勘助,去報警。”
“嗨喲(好),大小姐。”叫勘助的小哥小跑著離開了。
高見澤學姐對著小哥的背景喊:“往街口走100米有電話亭。”
這個年代,這種廉租公寓,頂多也就房東或者公寓管理員的房間有電話。
如果沒有常駐的公寓管理員,要打電話就只能出門用公用電話了。
好在日本這邊電話亭多,畢竟老牌發達國家嘛。
中國這會兒只有幾個大城市有電話亭這種東西。和馬上輩子第一次去大城市,覺得這電話亭老先進了。
哪知道等和馬上大學,手機就開始普及了,中國人跳過了普及有線電話的階段。
大城市新建的電話亭沒用幾年就開始吃灰。
神宮寺對自家仆人下完指令,扭頭觀察冰箱里的女孩。
和馬注意到她摸出了一個小袋子,明顯是鹽,趕忙一把抓住她的手:“等一下,這樣會破壞現場。”
和馬頓了頓,嚴肅的問神宮寺:“這是非灑不可的鹽嗎?”
萬一她真的是要驅鬼呢?
神宮寺一副猛然醒悟的樣子:“啊,抱歉。靈異部部長后遺癥。”
和馬狐疑的看著神宮寺,但是又覺得神宮寺肯定不能害自己,這才放開手。
神宮寺收好鹽,蹲下推了推眼鏡,仔細觀察女孩。
“像是高中生,手部有捆綁痕跡。”她說。
和馬本來還指望神宮寺看到一些自己沒看出來的東西,然而并沒有。
其實和馬很想像真正的警探那樣開始尸檢,但是他只是看過刑偵劇,并沒有真正的專業知識,所以還是作罷。
和馬以為神宮寺肯定懂尸檢。
然而并沒有。
想想也對,18歲剛上大學的女孩,而且還是法學方向的,怎么可能懂尸檢。
就算是神宮寺,也不是萬能的。
門外,高見澤學姐焦急的問:“到底怎么了?你們一言不發,我看著很虛啊!”
“沒什么,你的鄰居,是個殺人犯。”和馬輕描淡寫的說,“他可能是把我們當成了警察,直接逃了。”
高見澤學姐雙目圓睜,瞪著和馬,然后腿軟了直接往后一靠,順著走廊的欄桿滑坐到地上。
“殺人…我和殺人犯住隔壁…我還吃了他送的土產…”
突然,高見澤學姐捂著嘴站起來,狂奔進自己家205室,嘔吐起來。
夜空中有警笛聲遠遠的傳來。
警視廳搜查一課島方義昭警部帶著搭檔行田惠士來到桐生和馬面前。
“你就是第一發現人?”他問。
“是的,我是桐生和馬…”
“我知道你是誰,大名人嘛。恐怕得麻煩你會警局做筆錄了。你們全部人。”島方義昭刑警右手的食指對著和馬、神宮寺還有高見澤學姐比劃了一下。
“沒問題。”和馬點頭,他已經在電話亭打過電話回家,讓千代子別擔心了。
“雖然要做筆錄,不過為了方便我們偵查,你現在先直接跟我演示一下你進行過的動作吧。”
和馬點頭,于是領著島方義昭刑警在204和205兩間房里逛了一圈,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
他進入204的時候,鑒證科正在給死者拍照。
和馬也因此能完整的看到死者的全貌。
看起來她被囚禁了不短的時間,手腳上都有捆著的勒痕。
島方義昭刑警聽完和馬的講述,輕輕咋舌:“聽起來像是204的住戶把你們誤判成了鄰居帶著兩名巡警上門了,然后就落跑。”
和馬點頭:“我感覺也是這樣。”
島方義昭扭頭看著神宮寺:“那這位小姐你呢?”
“我讓我的家丁撬開了204的門鎖,因為我擔心先進入房間的桐生同學。”神宮寺慢條斯理的回答,穩如老狗。
“撬鎖的家丁也要一起來筆錄,撬鎖工具也要交給鑒證科。不過,家丁…這是什么時代劇里的臺詞,現在還有這樣叫的嗎?”
神宮寺:“雇員,抱歉,我是大河劇愛好者。”
你是靈異愛好者吧?大河劇里有靈異嗎?
島方義昭扭頭看著正在被鑒證科裝進尸袋的被害人,嘆了口氣:“新財年第一周就這種事,感覺會是個不安生的一年呢。”
日本四月開始新財年,不光企業這樣,政府機構也一樣,都這個時候批新一年的預算。
行田惠士刑警苦笑道:“聽說搜查四課已經陷入苦戰了,港區那邊火并已經上突擊步槍了。”
和馬默默的記住了這個關鍵信息。
比對他腦海里上輩子的記憶,他這應該就是韓國幫派和華人幫派干起來了。
之后雙方會發現對方都好吉兒猛,打下去不劃算,不如一起欺負日本極道,和氣生財。
島方義昭看了眼和馬說:“你們去最近的警署做一下筆錄就可以回去了,這幾天記得,要處在我們隨時能傳喚到的地方,不能離開東京都。”
和馬干脆的點頭:“我知道了。”
行田惠士補充道:“如果餓了,可以在警署要一份豬扒飯,免費的。”
在和馬上輩子的記憶里,豬扒飯因為《跳躍大搜查線》的火爆,變成了一個著名的梗,甚至有吃了警視廳的豬扒飯,犯人必定會想起兒時的母親痛哭流涕進而坦白一切的說法。
和馬還挺喜歡這豬扒飯的,等將來進了警視廳,到了櫻田門,肯定天天吃。
島方義昭對一直守在和馬等人身后的軍服警察點了點頭,那警察馬上上前:“幾位,這邊請。”
于是和馬等人,跟著這警察上了一輛警車。
小警察關好車門,扭頭對和馬說:“你是那個桐生吧?”
“我就是那個桐生。”和馬本來想來個報菜名,把自己的名號羅列一下,但一想到神宮寺會出來打斷,就言簡意賅的說道。
“太好了,你給我簽個名好嗎?”小警察掏出警察手冊,翻到空白頁,和筆一起遞給和馬。
和馬笑了笑,接過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同事都說,桐生君將來會成為傳奇警察的,警察手冊上有簽名會帶來好運。”
和馬撓了撓頭:“你們過譽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光大學畢業就還四年呢。”
“可桐生君你已經開始碰到事件了,傳奇警察都是這樣啊。”
不,還是傳奇死神小學生也會不斷碰到事件。
“那么,我要發車了,請坐好。對了,桐生君,前排請系安全帶。”
和馬應聲,趕忙把安全帶扣上。
車子啟動,向著最近的警署急馳而去。
三個鐘頭后,和馬等人被警車送回了桐生道場。
來迎接的千代子看著從警車上下來的和馬,說:“我發現,我漸漸的已經習慣這種展開了。老哥你根本不用當警察,你這都是警察局常客了,就連阿茂在不良少年時代,也沒這么頻繁進警察局。”
“不,我有的。不良時代我三天兩頭就因為在路邊抽煙喝酒之類的小問題被抓進去教導。”阿茂說。
“我是在打比方,你閉嘴。”千代子白了阿茂一眼,隨后目光轉向剛剛下車的高見澤學姐,“這女的又怎么回事?我以為哥哥你對顏值還是有很高要求的。”
“不,這位是高見澤學姐,她租的房子隔壁發生了命案,兇手在逃,她不敢回家了。”和馬解釋道。
千代子咋舌,然后忽然對高見澤學姐鞠躬:“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就先嘴臭了!”
“啊,不用介意。你是桐生同學的妹妹千代子吧,我才是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是準備住樓上的客房吧?我帶你上去。”千代子直起腰,立刻換了張臉,殷勤的說。
“我現在沒太多錢,畢竟剛開學,之后我…”
“不要緊不要緊,你可以住到找好新房子之后。”千代子像是為了彌補自己剛剛嘴臭對別人造成的傷害一樣,笑容滿面的說。
然后她拉著高見澤學姐進了門。
阿茂來到和馬身邊,小聲問:“什么事情啊,嚴重嗎?”
“殺人冰箱藏尸案,挺嚴重的,死的是個女孩。”和馬言簡意賅的對徒弟說,“不過,后續和我們無關了,想插手都沒得插。”
“也是,畢竟師父你還沒有真正的進入警視廳。”
“我倒是很想以高中生偵探的身份參與案件調查的,可是現實中根本沒有高中生偵探這個職業啊。”
和馬說完才想起來,尼瑪,柯南還沒開始連載,民間哪兒知道高中生偵探這玩意兒。
不過對象是阿茂,大概沒問題,這個木頭腦袋不會多想。
“高中生沒法當偵探吧?”阿茂嚴肅的說,“探案是專業人士的事情,最好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偵探里那種偵探無所不能,警察無所事事最后才出現,不過是為了滿足讀者的喜好。”
和馬點頭:“你說得對。偵探里面的情節不可信。”
但是和馬作為已經在警察前面解決了幾次案件的人,對此打了個問號。
櫻田門前警視廳總部。
搜查一課燈火通明。
“島方警部,確定死者身份了。”行田惠士刑警沖進大辦公室,對島方義昭喊。
“哦?這么快?”島方義昭一臉震驚,顯然他根本沒想過能今晚就確認死者身份。
“詢問附近租房的大學生,有人根據畫像指認,這是地下歌手合川星子。”
行田惠士在島方義昭面前的還空無一物的白板上寫下了合川星子的中文漢字——日語光知道讀音不確定漢字怎么寫的情況很多,所以他要寫漢字。
島方義昭皺眉:“完全沒聽過這個歌手的名字啊。”
“所以才是地下啊,她隸屬一個叫‘鷹☆’的組合,擔任主唱。我們正在尋找組合的其他成員,另外,從FANS那里,拿到了組合經常駐唱的酒吧和歌房的地址。”
島方義昭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帽子:“好!跑起來!等一下!”
他看了看時間。
“嘖,這個時候了,估計也找不到人了,我們先小睡一覺,天一亮就出門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