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漏了牙刷!”千代子拿著牙刷跑過來,塞進和馬的運動包,“真是的!丟三落四的!”
“你到底是我妹還是我媽?”和馬疑惑的問,“我怎么感覺…”
“咦,我以為爸媽去世之后,我在這個家就是老媽子的定位呢?因為老哥你家務一點都不做,一點都不做啊!”
和馬撓撓頭,心想我咋知道這些,我半路才來的,以為日本就這樣…
千代子放好牙刷,又順便幫和馬整理了一下運動包里的東西。
“缺了東西就打電話回來,我郵寄給你。”千代子說完嘆了口氣,“我們學校沒打進全國大賽…沒了南條學姐又沒了教練,這個結果好像也很順理成章。不然的話,我也可以過去秋田了。”
和馬伸手摸了摸千代子的腦袋:“你在家小心點。”
“別擔心,老哥不在的這段時間南條家會派保鏢過來的,而且還有神宮寺學姐。神宮寺學姐雖然只是和菓子屋的女兒,但感覺好能干啊。”
“嗯。”和馬贊同道,“感覺她不管面對什么事情都不會驚慌的樣子。”
然后,和馬才發現他妹妹好像漏了個人。
“那啥,還有阿茂…”
“哦對,還有阿茂,老哥不在我會負責監督他練劍和學習的。不過…感覺他也不用監督,他那個努力的勁頭,我反而覺得他應該稍微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時間。”
和馬點點頭:“等我回來再跟他說說看吧。那我走了,記住白鳥警官的電話號碼,真出事了就找他。”
和馬對白鳥刑警的信任度相當的高。
畢竟是把自己從阿鼻地獄拉回來的人,也算是恩人了。
“嗯,快走吧。”千代子動手,推著和馬出了門。
南條和美加子已經在門口了。
倒是委員長還沒來…畢竟現在時間很早,往常委員長過來搞學習會什么的都是下午。
南條也背著與和馬同款的運動包,一見面就問:“東西都帶好了嗎?沒落下?”
“那是我想問的!”美加子大喊,然后扭頭對和馬說,“東西都帶好了嗎?沒落下?”
“沒,走吧。”
和馬直接邁開腳步。
南條和美加子立刻跟上。
南條在和馬耳邊小聲說:“鈴木爺爺會部署SP來保護千代子妹妹。”
“麻煩你們了。”
美加子也湊上來,小聲問:“你們還沒從危險中解脫嗎?SP是保鏢的意思吧?為什么還要派保鏢過來?”
美加子,感覺就像是一個跳著的讀者,一不小心跳了太多劇情,所以滿頭問號。
和馬:“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你只要知道我必須考上東京大學就行了。”
“那要是考不上呢?”美加子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那我可能就要單人拆了關東聯合。”
“關東聯合又是啥?類似瀨戶內漁業聯合的東西?”美加子又問。
和馬本來想跟她解釋一下,但忽然想起來,這種漁業聯合什么的,其實也帶有一定的極道性質,于是點頭道:“差不多,就這么回事。”
美加子撇了撇嘴:“我怎么感覺我被卷進了很不得了的事情?我現在想當個普通的鄰家女孩還有可能嗎?”
“普通鄰家女孩也沒你這臉和身材啊。”
和馬說完,美加子立刻嘿嘿傻笑起來:“我一般啦,一般般啦。”
南條全程裝沒聽見這邊的對話,不發表見解。
和馬一行來到學校的時候,一輛嶄新的大巴車已經停在校門口。
大巴車前風擋上貼著“北葛氏高中劍道部”的字樣,司機正坐在駕駛席上喝茶。
劍道部的部員們正在大巴車旁邊的空地上集合。
正在點人頭的社團經理看到和馬出現了,就扭頭對大門五郎喊道:“桐生同學來了,老師!人齊了!”
“我們居然是最后到的?”和馬有些驚訝,“明明我們出門已經很早了啊。”
“可能是因為我們大家比較興奮,就來得早了,桐生君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興奮了吧。”劍道部副部長聽到和馬的話扭頭看了眼,突然笑了,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也可能是昨晚比較累。”
“副部長,你看到我手里的竹刀了嗎?”和馬半開玩笑的問,“有些玩笑不能亂開啊。”
“我投降。”副部長干脆的舉起雙手。
這時候大門五郎站上了學校門口的花壇,拿起電喇叭:“大家注意了!這是我們劍道部第一次整建制的去參加魁星旗全國高中劍道大賽,今年應該有來自全國的一百多代表隊參賽,你們會和各地的豪強交手。
“就算不是正選隊員,也應該能從旁觀中,獲得寶貴的經驗,必可活用于今后劍道部的各項活動中!
“對于能否獲得優勝,說實話,我并沒有什么想法,畢竟我們短板明顯,我只能說,希望我們能走得盡可能遠,離魁星旗盡可能的近。
“不過,今年我們應該有希望,在個人戰中有所斬獲。”
大門五郎盯著和馬看了幾秒,隨后把喇叭交給社團經理。
社團經理開始宣讀旅行相關的注意事項:“這次我們前往秋田,預計行車里程…”
美加子滋啦一下撕開一包怪味豆,問和馬:“要吃嗎?”
“你這就開始了?”
“我帶了一包零食來呢,不怕,吃不完。”美加子拍拍自己的運動包,“我還帶了撲克,待會上車來抽鬼牌吧。”
抽鬼牌是日本流行的撲克牌游戲,和馬上輩子家鄉那邊流行過類似的游戲,叫抽烏龜。
和馬笑道:“等會上車,我教你玩個新的撲克游戲,叫斗…呃,斗大名。”
美加子:“什么鬼,聽起來像是我和你斗南條的游戲。”
南條保奈美還在認真的聽乘車注意事項呢,一聽到自己名字疑惑的看過來:“什么?”
“沒事。”和馬擺擺手。
這時候社團經理念完了注意事項,揮揮手:“上車吧!出發啰!”
劍道部的眾人歡呼起來。
和馬在車上坐定。
他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旁邊兩個座一個美加子一個南條。
南條慢了一步,沒搶到緊貼著和馬的座位,只能坐到靠過道那邊去。
美加子又開了一包怪味豆,分給和馬跟南條。
社團經理點完人頭,對司機和坐在司機位置旁邊的大門五郎說:“人齊了,走吧!”
于是司機按下關門按鈕,發動了車子。
和馬現在心情,像極了當年他第一次離開家去上大學的時候。
那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
他趴在車窗上,看著向后倒退的景色。
忽然,和馬看見學校門口的高坡頂端,有個人站在那里。
神宮寺玉藻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和服,和服上有著墨色的仙鶴紋印花。
她的頭發仔細的盤起來,用鳳紋頭花小心的夾好,金色的流蘇一路垂到耳垂。
她站在那里,存在感稀薄,仿佛隨時會融入背景一般。
但是和馬卻分明的看到了她。
汽車在加速,白色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但是和馬卻似乎能聽到她的祝福: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