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看美加子這個樣子,覺得現在自己告白,肯定能拿下。
但是戀愛這東西,接受告白的一方會占據優勢,在被人舔和舔別人之間,和馬想做被人舔的那一方。
他堅信做舔狗是沒有前途的,所以上輩子盡管自身條件很好但是一直都沒有談戀愛。
當然這也和上輩子和馬所處的時代女拳橫行不無關系。
和馬偶爾看上的妹子,無一例外都是拳法家,打開微博就看見她在重拳出擊,張口“吊癌去死”閉口“男人都是潛在強X犯”。
每次看完妹子的微博,和馬都要感嘆,這個社會到底怎么了,要把我們這些未婚未戀的普通男孩逼到什么地步她們這些女拳才滿意?男性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氣、冷、抖。
所以和馬現在壓住了告白的沖動,上輩子沒這機會,這輩子享受一下被舔的感覺。
不過,和馬轉念一想,似乎自己強勢一點,來個壁咚啊強吻啊什么的,貌似自己也是握住主動權的一方,不算當了舔狗。
和馬不由得設想起自己壁咚美加子的場景——上輩子沒干過這事,得先在腦海里預演一下。
現在他站在道場正中間,距離最近的墻壁也有好幾米的樣子,要視線壁咚的突然性,他得向墻壁發起沖刺,才能在美加子反應過來之前咚上去。
為了防止在沖刺過程中美加子摔倒,他得抓住美加子的腋下,把她抱起來然后再沖刺——
沒錯,和馬非常認真的打算抱起美加子來個英勇沖鋒,然后再把妹子拍墻上。
這就才是劍豪式的壁咚,一般帥哥做得到嗎?
可憐美加子逃過了極道的毒手,現在卻面臨壁咚過程中斷掉肋骨的危機。
好在和馬最后拉住了自己思維的韁繩,不然以他的塊頭,美加子恐怕得變成道場的墻紙。
和馬想象著美加子被抱起來時驚恐的樣子,笑出了聲。
本來低著頭紅著臉的美加子聽到和馬的笑聲,抬起頭看了眼,疑惑的問:“你笑什么?”
“我剛剛,突然很想壁咚你。”和馬是個實誠的男孩,如實回答道。
美加子回頭看了眼道場的墻壁:“…這個距離壁咚?”
“是啊,不行嗎?”
“這要怎么壁咚啊?”
“很簡單啊,就這樣,我先這樣把你舉起來,對,就這樣,然后對著墻壁沖刺…”
“老哥,你們在干嘛?”千代子的聲音打斷了和馬的演示。
她站在道場通往主屋的門前,皺著眉頭看著雙手抱著美加子的和馬。
“這是…舉高高?”千代子疑惑的問。
和馬看了眼被自己舉高高的美加子。
后者臉已經紅得跟熟透的桃子一樣了。
和馬:“怎么樣,美加子,舉高高開心嗎?”
“你殺了我吧。”美加子捂著臉小聲說。
美加子的樣子,突然讓和馬想多欺負她幾下,但是千代子在旁邊用能殺人的目光盯著他呢,感覺他再不把美加子放下,明天開始一日三餐都會酸掉牙。
和馬把美加子放下,尷尬的對千代子解釋:“我剛剛是想給美加子演示一下,要怎么樣在道場的這個地方壁咚…”
千代子扭頭看了眼她旁邊的墻壁,然后問出了和美加子一模一樣的問題:“壁咚?這個距離?”
“對啊,可以做到的,我首先把她舉起來,就這樣,然后…”
“桐生和馬,我要殺了你!”再次被舉高高的美加子因為過于羞恥,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千代子扶額:“老哥,有時候我會懷疑比起劍道,你更適合往搞笑藝人的方向發展。
“順帶一提,我覺得比起舉高高然后沖向墻壁,我覺得你應該把藤井前輩夾在胳膊低下然后向墻壁猛沖。
“這樣她會第一時間被撞暈,不用面對接下來的尷尬。這樣對她比較仁慈。”
千代子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警笛聲。
就像各種電影中那樣,警察們總是在一切都結束了之后才登場。
把美加子送去警署做筆錄之后,和馬和千代子開始打掃一團亂的道場。
“都交給我就好了。”千代子說,“剛剛我沒出上什么力。”
“那就交給你了。”和馬很干脆的撂挑子,把掃把一扔,信步走出道場,來到面對院子的“緣側”。
所謂緣側,就是傳統日式房屋都會有的開放式走廊,日本動漫里面經常會出現在這走廊坐著看院子里的風景的場面。
和馬在緣側邊緣盤腿坐下,看著院子里的大櫻樹。
光看這櫻樹,就知道桐生家祖上曾經闊過。
和馬穿越到現在,忙著適應這邊的世界,忙著說服美加子賣道場,根本都沒來得及好好的欣賞一下這大櫻樹。
日本文化中,人生有四大樂事: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
現在和馬完成了第一件了。
此情此景,如果有美酒就更好了。
和馬看著櫻花樹,夜色給粉紅的花瓣鍍上了一層冷色調,看起來有著別樣的風味。
此時此刻,他才終于產生了自己身在日本的實感。
不知道看了多久,和馬忽然聽見旁邊有動靜,扭頭一看是千代子端著麥茶和茶點過來了。
千代子把裝著茶和點心的托盤放到和馬身邊,然后也坐了下來。
作為女孩子,她是不能盤腿坐的——太粗魯,不符合禮數。
所以她并攏雙腿,側身坐在緣側的邊緣。
“明明基本沒有怎么打理過這老櫻樹,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它還是開得這么燦爛。”千代子柔聲說。
和馬笑了,忽然想起上輩子從動漫游戲里看來的那些軼聞,于是回答:“這種大櫻樹,吸收的可不是普通的養料哦,據說每一棵櫻花樹下,都埋著…”
“老哥,那些都是都市傳說啦。”
和馬看了眼千代子,于是立刻確定這家伙是很怕鬼的那種。
和馬默默的記住了這點,準備今后找到機會,就給千代子來點小驚喜。
千代子:“老哥,你是在想找機會扮鬼嚇唬我吧?我可說明白了,我被嚇到的時候力氣很大的,一拳能打死北海道的棕熊,你自己掂量。”
“是嘛,這么可怕啊。”和馬笑嘻嘻的回應,“那我反而想見識下了。”
“哼。”千代子扭頭不理和馬了。
和馬拿了塊點心,一邊吃一邊繼續看著漫天飄飛的櫻花。
千代子忽然說:“老哥,你剛剛戰斗的樣子,怎么說呢,比大河劇里的上泉信岡還要像劍豪。”
和馬:“那當然,我可是一個人砍贏了五個極道啊,演上泉信岡的那個演員,他能砍贏幾個?”
“也對。”千代子頓了頓,又問,“老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的啊?以前我和你對練,不管是想贏還是想輸都很輕松…”
“量變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質變,僅此而已。”和馬搪塞道。
千代子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她抬頭看著夜櫻,繼續說:“教你新當流的師父是誰啊,我也去學一下吧?”
和馬內心暗道,別,我師父現在可能還沒出生呢。
他估計上輩子的長谷川師父也就三十出頭,1980年這會兒連胚胎都沒形成呢。
和馬正琢磨怎么岔開話題呢,千代子自己放棄了:“老哥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問了。”
不問好,這么懂事的妹妹,真是太棒了。
千代子換了個話題:“道場,還賣嗎?”
“賣。”和馬堅定的回答,“哪怕是為了給上大學攢錢,也要賣。”
千代子點點頭,沒有提出異議,看她現在的樣子,根本想象不到就在幾天前她還在激烈的反對賣道場。
“老哥,大學…你果然是想通過劍道特招進警察類的學校?”
日本有專門的警察學校,也算大學,但是從這種學校出來升遷是有天花板的。
必須是東京大學之類的名校出來,才有可能升到警視正以上的高位。
而且,東京大學這種等級的名校畢業出來,人生的選擇會多很多,不管怎么選都會成為日本社會的上流人口。
于是和馬果斷搖頭:“不,我不準備那樣。”
“誒?”千代子非常驚訝的看著和馬,“那…你打算怎么辦?不會混極道吧?”
“當然不。我要考東京大學,成為人上人。”
千代子嘴巴都合不攏了:“老哥你清醒一點!”
“我清醒著呢。”和馬看著千代子,笑道,“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
千代子搖頭:“還是不了,我相信老哥你能做到。難怪你要賣道場…”
東京大學雖然是國立,但是要讀完四年費用也不低,至少不是現在的桐生家能承受得起的。
千代子似乎把這當成了和馬堅持賣道場的原因。
然而其實和馬是想拿錢去投資。
和馬也懶得跟千代子解釋這么多,她誤解了正好。
不過和千代子聊天,也讓和馬把思緒拉回到了現實問題上來。
他道場還沒賣掉呢,而且還要面對其他極道組織的威脅。
——媽的,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把道場賣出原來的價格啊?
——難道非得把所有找上門來的極道都打一頓嗎?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的問題,這樣來一個打一個,別搞到最后名聲太響了連警察都當我是極道,那可就不好玩了!
和馬不由得嘆氣。
千代子在旁邊看他突然嘆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敢說話。
和馬繼續考慮著:如果住友建設死活不肯恢復原價,那只好等我成年,然后去銀行看看能不能貸款了。
現在人家一看和馬未成年,投資經理連見他都懶得見。
然而,日本這邊,成年是20歲,到2018年才改成十八歲…
和馬不由得扶額。
算了,不想了,先增強自己的武力吧。想來想去現在只有自己這個外掛是靠譜的。
于是和馬站起來。
千代子:“怎么了?”
“我練下空揮。”和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