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直接懵逼了。
量子力學四個字從身穿道袍的林道士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違和。
“萬物一理。”林道士說道,“我是用你能聽得懂的話講,簡單說說,陶居士要是有疑問,但講無妨。”
“仙長,您請講。”
“道法、邪術原理差不多,并不像普通人所想那樣。”林道士開始胡謅八扯,表情嚴肅,“薛定諤的貓,居士應該知道。”
“您是說在施法解救之前,我兒子身上的某種能量不一定會表現為什么形態?經過您的小師叔施法,一切已成定數。”陶若凝眉沉思,豎著林道士的思路想過去。
他喃喃自語,說完后眼前仿佛一片光明。
原來是這樣!
“善。”林道士微笑,這人還真是上道。
簡單舉個例子,陶若心里想的事情更加通透。一定是老鴰山的小師叔出手相助,和孫正燁的愛人一樣,把邪術固定在某一種特殊的表現方式上。
通俗講,就是已成定數。這很神奇,但是也很好理解。
“法無定法,水無常形,道家講的是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林道士捻須道,“言盡于此,以前的事情居士不必擔心,但也不必糾纏。以后,還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仙長,大恩不言謝,來日方長。”陶若恭敬說道。
林道士心情舒暢,從勞斯萊斯里走下來,省城的空氣質量遠遠不如老鴰山,但此時呼吸起來竟然是那么的甜美。
小師叔牛逼,林道士心里贊到。
此間無事,只等陶若的香火錢,一想到那張黑色的百夫長,林道士便有些好奇,到底會有多少香火錢呢?無上限的刷肯定是不行,但百十來萬總歸是有的。
要是以前,林道士肯定對這筆錢感興趣。但是小師叔說了,他只要開什么院士工作站,幾億、十幾億的錢就掙到手。看看小師叔掙錢掙的,那叫一個痛快。
向遠處張望,林道士想要找吳冕,可吳冕卻不在之前的地兒。想來應該是走了吧,心念及此,林道士眼角余光忽然瞥見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旁邊站著一男一女,正是吳冕和楚知希。
林道士心中一緊。
他最是不愿意和官家打交道,警察身上的陽氣太旺,說幾句話都覺得難受。
硬著頭皮,林道士來到吳冕身邊,道,“小師叔,孩子青霉素皮試陽性,陶若的皮試也是陽性。事情我都搞定了,你別擔心。”
一邊說,他一邊瞇著眼睛打量兩名警察。
“行,那我去趟公安局。”吳冕微笑說道。
“啥?!”林道士一下子愣了,之前猜測有可能是找小師叔看病的患者家屬,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要拘小師叔的!
林道士顧不得端著,像是普通人一樣,一句啥脫口而出。
“剛才我去借小兒的氣管插管,踹了縣醫院的張院長一腳,那面已經報警,我要去做筆錄。”吳冕也不緊張,微笑說道。
“吳冕,這回你落我手里嘍。”一個年輕警察笑呵呵的說道。
“別鬧,趕緊去做筆錄,還要走什么程序?”
“民事調解我試了,縣醫院的張院長不同意,非要走司法鑒定。”年輕警察苦惱的說道。
“沒事,走唄。”吳冕道。
“萬一鑒定了輕傷害呢。我看那人沒事,但他們有錢啊。”
“咱是社會主義…”
“別唱高調,等真要是把你拘留嘍,哭都沒地兒哭去。”年輕警察說道。
“真沒事,我倒要看看誰敢出這個輕傷害的鑒定。”吳冕微笑,搖了搖頭。
無論是法醫還是醫療鑒定委員會,不認識吳冕的人不多,薛院長那么擔心,應該打過招呼。
本身也沒事,要鑒定出來輕傷害,中間肯定有事。為了點錢,徹底得罪醫療系統,應該可能性不大。雖然會有人利欲熏心,但吳冕也不是特別擔心。
“吳仙長…”
“別,叫我吳老師或者吳醫生都行。”吳冕連忙打住陶若的話。
他眼角余光早就看見陶若跟在林道士身后過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叫自己吳仙長。想來應該是…林道士心理工作做的到位?
“吳…老師…”陶若說的結結巴巴的,稱呼老師,真心不如叫仙長來的順口。
“嗯,你去忙你的,孩子住院休息幾天就行。你也不缺錢,不用我打招呼。”吳冕說道,“我這兒還有事,先忙著。”
陶若疑惑的看著吳冕,這位小師叔也太年輕了一些,難不成真像是孫正燁說的那樣,這位已經返老還童?看著不像,還是先查查資料再說。
“大恩不言謝,您招惹官司,也是為了犬子。”陶若淡然說道,“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么?”
“不用。”吳冕直接拒絕,笑呵呵的拍了拍楚知希的手,和她耳語兩句。
楚知希滿滿的擔心,但見吳冕臉上掛著微笑,小聲問道,“哥哥,會不會拘留15天啊。”
“不會,這是民事糾紛,先做筆錄我就能回家。真要拘留,得有鑒定結果。”
中間還有一些事情,吳冕沒有說。屁大的事情,沒必要讓楚知希擔心。
“走了。”吳冕隨后和兩位警察說道,上了警車,一路揚長而去。
林道士頗為擔心,他雖然知道這種民事糾紛都有上限和下限,24小時查明情況,看樣子吳冕和那個年輕警察認識,應該不會為難他。
但話是這么說,只要涉及官家,林道士就覺得心里慌。
“林仙長,具體是怎么回事?”陶若問道,“我知道貴觀不涉外物,清靜無為,但事情畢竟因我而起。”
林道長也不清楚事情的究竟,只能一邊猜,一邊講。
陶若確定了一些事情,便和林道士告辭。
忙了一夜,小師叔去了警察局,林道士對這個結局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最重也就是拘留十五天,賠點錢完事,但事兒不是這么個事兒。
他嘆了口氣,自己平時和官家很少有交流,這時候想幫忙也幫不上。
要是找周圍的鄉親去圍攻…這種念頭絕對不能有,這是把小事變成大事,給小師叔惹禍。這種念頭不能有,自己是膨脹了,想什么呢。
“小師娘,您是自己開車回還是我送您?”林道士問道。
“我自己走就行,不回八井子,我家在西城區。”楚知希滿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