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嘴中血肉紛飛。
這些蘊含著褻瀆與扭曲力量的血肉,就算丟進恒星之中,也無法毀滅。
但此刻,在一張平平無奇的嘴中,被咬的飛濺。
而且,在被快速的吞吃。
數千公里長的龐大巨蛇,在濃霧中蜿蜒了不知多少距離。
但在這張嘴中,被快速的撕碎、嚼爛,然后吞咽下去。
腳下,濺落的血肉碎屑落下來。
一條柴犬,無比歡快的分食著。
這可是大餐!
深夜之幕的血肉,蘊含著祂亟需的東西。
一邊吃這條柴犬還一邊汪汪汪的叫著。
“你是說…”在撕咬著血肉的男人說道:“角時空維度的事情要怎么收尾?”
他笑起來:“很簡單的事情!”
就這么隨手一抓,他從自己身體上抓起無數細細的肉芽和粉嫩的小觸手。
就像從身上揭開一塊結痂的血塊一樣。
只是微微的一點疼。
這些東西就全部被抓在了手中。
“雖然說…”年輕人自言自語著:“占據時間線的上游與下游,并同時在所有時空,都經歷不同的人生,最后大一統,成為‘唯一’的自我…”
“這是走向‘成熟’的必然之路!”
“也是所謂的‘圣人’、‘天帝’、‘外神’們都在探索的道路…”
他那幽暗深邃的眼瞳,在濃霧中倒映出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
這些光怪陸離的景象,每一個都映照著一位偉大存在正在探索的道路。
這也是走向‘唯一’的道路。
更是超越彼岸之路。
無數偉大者都走過,但祂們大部分都失敗了。
準確的說…
大部分走在這條路上的存在,既不知道自己的成功,也無從得知自己的失敗。
因為…
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都存在著無窮的可能性。
以普通人為例。
上一秒的你,在這一秒是否還活著?
你又如何知曉,這一秒的你,在下一秒是否依然活著?
而對這些偉大者而言,這個問題更加玄奧、艱澀。
因為,祂們太過偉大了。
所以,自身的身影,映照時空。
投影在無數時間線上。
此刻的‘祂’,并不知曉,上一刻的‘祂’究竟投影了多少條時間線。
未來的‘祂’也無從得知,此刻的祂,做出了多少選擇!
而偏偏,祂們要做的,便是知曉一切。
以便占據每一條時間線上的自我。
以便全知全能的知曉,一切有關時空的奧秘。
一旦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么,這位存在,便可以同時占據時間的起源和終點。
然后更進一步,收束所有時間線。
還是以普通人為例。
做到這一點的人,便是永生的。
上一秒的你,依然活在下一秒,并將繼續活下去。
同時,你的每一秒都是‘活’的。
換而言之,你的足跡,在每一個時空都存在。
未來的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回到過去的任何一個瞬間。
過去的你,也可以隨意的穿梭于未來的每一個時間點。
你可以在早上喝咖啡,晚上吃牛排。
半夜睡覺的時候,忽然想知道咖啡的味道,于是瞬間口腔回味出早上的咖啡。
毋庸置疑,這是無比艱難的偉業。
也是難以想象的偉大道路。
年輕人知道,這條道路,有多么艱難和晦澀。
他記得,自己曾在五千四百二十一個時間線上發瘋。
他也記得,自己曾經做出了一萬七千四百二十八次錯誤的選擇,導致了自己的人生從此改變。
他失去了兩千三百二十一次小姨。
他也在一千七百二十五個時間線上失去了所有。
但他終究是走了過來。
也終究走到了終點。
只是…
他低下頭。
似乎是對著自己說:“我走過的路,我不必再走了!”
已經占據了起點和終點的他。
已經可以隨意的收束每一條時間線。
然后,他發現,只有這條時間線,最讓他滿意。
于是,他抓住手中的那些東西。
輕輕一擲,擲向迷霧深處。
“去吧!”他說。
細細的觸手,在濃霧中迎風暴漲,粉嫩的肉芽,在霧氣中迅速膨脹,然后墜向另外一個維度。
位于三維時空之外的角時空維度。
做完這個事情,他才低下頭來,看著腳邊的柴犬。
“阿黃啊!”他笑著說:“你倒是機靈啊…”
在無數次的選擇中,這條小狗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雖然,即使祂沒有來通風報信。
最后的結局也早已經是必然。
因為…
未來,早已經確定。
現在的所有,都只能崩塌向一個確定的結果。
那就是勝利!
雖然,這‘勝利’的代價,各有不同。
但總歸是必贏的。
所以,他才會存在于未來。
如今,他從未來回溯而來。
只為了一個事情。
在這個關鍵的選擇節點上。
他不能有錯。
于是,他對著柴犬道:“等我醒來…”
“就提醒我…”
“要記住在帝都寫的那十六個字!”
汪汪!
柴犬激動的搖著尾巴。
他又撫摸著懷中的貓咪:“小乖乖…”
他的手指觸碰著小貓柔順的毛發,也撫摸著那白皙動人的胴體。
“你要聽話哦!”
喵嗚!
小貓輕輕叫著。
于是他輕輕閉上眼睛。
未來與過去開始收縮。
時間線開始回歸。
靈平安睜開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腳下的柴犬。
也看到了在依偎在懷中的貓咪。
“發生了什么?”他不太明白。
他隱約記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什么問題。
是的!
叛徒想要利用銀之鑰被拖在某個時空不能及時趕回來的機會偷襲我。
是這條小狗找到了貝斯特告的秘。
就在他在樓上做菜的時候。
所以,他借機,布下了一個局。
引蛇出洞!
一網打盡!
只是沒有料到,那叛徒居然在伊格身上提前布下了暗手,讓他的布局出現了一絲破綻。
讓他不得不,提前借用本體的力量。
當然,他也不傻。
于是將計就計,虛晃一槍。
拼著自己畸變,也要將叛徒的威脅徹底抹除。
現在是什么情況?
靈平安眨眨眼睛,滿頭霧水。
汪汪!
腳邊的柴犬輕輕叫著。
“帝都寫下的那十六個字?”靈平安皺起眉頭。
他想起來了。
自己在帝都的鹿鳴山莊時,曾在書桌上寫下過十六個字。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
靈平安微微皺起眉頭。
此時,周圍的霧氣,開始散去。
李安安、褚微微、何柔柔的身影,在飯桌前重新出現。
她們都趴在飯桌上,似乎正在酣睡。
而且,很快就會醒來。
霧氣一消散,就肯定會醒來!
靈平安下意識的就明白了這一點。
于是他驚慌起來。
因為自己現在的形象,可能會嚇到她們!
可是一低頭,靈平安就發現了。
他身上毛孔中長出來的觸手,指甲縫里的肉芽,都已經不翼而飛。
如今的他,是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類。
不僅如此,就連腦子里的那些瘋狂的念頭,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仿佛清洗過一次,也似乎是重生了一般。
“發生什么了?”他不太懂。
汪汪汪!
腳邊的柴犬得意的叫著,好像在邀功。
喵嗚!
懷中的貝斯特,伸出粉嫩的舌頭,在他胸口舔了一下。
而霧氣終于消失的干干凈凈。
趴在飯桌上的李安安,似乎從一場冗長的睡夢中蘇醒過來。
她輕輕的抬起頭,睡眼松醒的看著靈平安,然后伸了一個懶腰。
那飽滿的酥胸,在冬衣下一跳一跳。
燈光下,那張絕美無暇的小臉,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發光。
“真美!”靈平安發自內心的贊嘆著。
然后他反應了過來。
“我的臉盲癥…痊愈了?”
“平安…”李安安搖了搖腦袋:“我是怎么了?”
她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
腦子里,無數記憶此起彼伏。
她仿佛做了一場延綿數千年的迷夢。
夢中有她,還有…褚微微!
在夢中,她和褚微微似乎流落在一個毫無靈氣的蠻荒世界。
在夢中,她似乎是一條長達數百里的白蛇。
而褚微微,也好像變成了一條延綿上百里的青蛇。
在那個蠻荒世界中,她與褚微微翻江倒海,卷起無數風浪。
慢慢的,慢慢的…
她們也被當地的土著發現。
人們誠惶誠恐的膜拜著她們,祈求著偉大的白、青蛇神庇佑。
她與褚微微,似乎也答允了下來。
于是,她們被供奉為神。
人們將她和褚微微視作至高的神明。
她和褚微微也向土著們傳授現代知識,教導他們耕作、建立文明,發展科學技術。
慢慢的…
那個世界似乎開始出現了變化。
靈氣潮汐,開始吹拂世界。
人群中出現了超凡者,甚至還有許多信奉著白、青蛇神的虔誠信徒在死后,成為了她們兩個的忠實守衛,并被她們的氣場感染,轉化為龐大的巨蛇。
幾千年下來,夢中世界的土著,越發的昌盛。
對她們的膜拜與虔誠,也越發的高漲。
只是…
隨著靈氣潮汐的愈演愈烈,她和褚微微似乎也開始不再活躍。
像蛇一樣,開始不斷的進入漫長的沉睡。
最后一次沉睡時,李安安記得,土著世界的人類,甚至發射了一艘宇宙飛船,前往星系邊緣探索。
“這夢…”回味著夢中種種,李安安搖搖頭:“也太奇怪了!”
確實!
好奇怪的夢啊!
夢中,她似乎隱約看到,土著世界的靈氣潮汐,是從她和褚微微身上散逸出去的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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