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流星雨維持得非常的久。
伴隨著希恩的實力的大幅度提升,這一本來就極端恐怖的天體魔法,到得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能夠毀天滅地的天災了。
要不是這里是魔界,地廣人強,中心城附近除了幾條主道之外也只有棲息著魔物的環境,希恩是斷然不會在個人戰斗上使用這一魔法的。
這一魔法也不是用來對付一個人的,而是用來廣域殲滅破壞用的大魔法。
照理來說,對付一個人,使用這樣的魔法,跟用核彈來殺一個人是一樣性質的事情。
換言之,就是用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且這一次,希恩不再像以前那般,有手下留情,而是第一次沒有進行任何的自我收斂,將這一天體魔法給完全使用了出來。
其結果就是,不僅這場流星雨的時間非常的持久,在中心城的旁邊,一個占地面積比一座城市都還要大的荒野被毫不留情的夷為平地。
在那里,除了有不停卷動的沙塵以外,荒野已經變成了月球的表面,布滿了一個個巨大的深坑,看上去極為觸目驚心。
“果然還是玩過頭了啊。”
希恩懸浮在半空中,一邊看著下方的可怕景象,一邊撓頭,身上的魔力漸漸的平息下去。
但希恩的臉上并沒有太大的擔憂。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格雷的魔力反應消失了。
這種狀況,要么對方已經死了,要么對方已經不在這里。
希恩更偏向于后者。
要說為什么的話...
“那個一直在偷窺的女人也跟著消失了,應該是她出的手吧?”
希恩撇了撇嘴。
“算了,本來就是她的舔狗,讓她自己處理去。”
希恩可沒打算和舔狗爭風吃醋。
今天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因為那個前王子殿下的觀點被他給氣到了而已。
想當舔狗是你的事情,大家相安無事即可,咱也不會對此有任何的意見,可你想把你的觀念強加在我的身上,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所以,希恩才出了手,最后甚至還下了重手。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
“我已經相當手下留情了。”
留下這樣的話,希恩一個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從中心城里掠出,來到了化作月球表面,布滿一個個巨大的深坑的現場,先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旋即咬了咬牙,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趕路。
這里是一處山丘的半山腰。
“嘭!”
在沉重的悶響聲中,格雷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掀起了陣陣粉塵。
“這里是...!?”
格雷立即跳了起來,渾身上下還有驚人的魔力在涌動,臉上亦是顯得驚魂未定。
顯然,格雷還沒有從剛剛那毀天滅地般的天災中回過神來。
他只知道,前一秒鐘,自己還滿臉絕望的看著漫天流星落下,一顆顆巨大的隕石向著自己砸來,將自己淹沒,后一秒鐘,自己便突然被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給襲擊,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來到了這里。
“這里難道是地獄?”
格雷還有些心有余悸的樣子。
直到...
“很遺憾,這個世界沒有地獄,只有魔界。”
平靜又冷淡的聲音傳入了格雷的耳中,卻是讓格雷渾身一震。
沒辦法。
這個聲音之悅耳和熟悉,格雷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認錯的。
格雷便不敢相信似的轉過頭,看向身后。
在那里,仿佛匯聚著天地間所有的光華于一身,似萬眾矚目的明星般的傾世魔姬,迎風站立。
“殿下...?”
格雷睜大了眼睛,神情恍惚。
可夏芙涅卻只是漠然的看著他,神色平靜到異常。
那漠然和平靜,令得格雷的心都為之一震,臉上的恍惚亦是化作惶恐。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夏芙涅這般模樣。
要知道,以往,夏芙涅無論看到誰都是一副要么無視,要么無趣的模樣,對任何人都是不假于色。
她從來不會冷漠的去對待一個人,更不會無緣無故的用這么沒有感情的平靜表情去面對他人。
這不是因為她有多么的和藹和親。
恰恰相反,這份無視才是最為讓人無奈的東西。
擺出這份姿態的夏芙涅,甚至不認為別人有資格讓她冷漠相對。
所以,夏芙涅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表現冷漠的,只有徹底無視那些自己不感興趣的對象而已。
可當她對一個人擺出這幅表情時,那就證明,真的有人把她惹火了。
那宛如暴風雨來臨之前般的平靜表現,令得格雷都感到了害怕,感到了畏懼。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明終于是被自己迷戀了二十多年的夢中女神正眼相看了,格雷卻完全沒有半點的開心和歡樂,有的只是如墜冰窟般的寒意繚繞在心頭。
然后,夏芙涅開口了。
“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
夏芙涅的語氣也極為平靜,極為淡漠。
“不...不知道...”
格雷下意識的搖頭,臉上盡是茫然。
夏芙涅點了點頭。
“我救你,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你死,而是覺得就那樣讓你死去,實在是令人不痛快。”夏芙涅居高臨下的望著跌倒在地上的格雷,道:“知道為什么嗎?”
格雷還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夏芙涅頓時笑了。
笑得格外沒有感情。
“因為你這么一個平日里我連看一眼都不想看的家伙,居然對我的勇者像那樣大言不慚了。”
話音一落,一把把的魔劍突然出現在格雷的身周,仿佛萬箭齊發一般,不停的從格雷的身上切過。
“噗嗤!”“噗嗤!”“噗嗤!”...
隨著一道道撕裂聲的響起,不斷交錯飛掠的魔劍就在格雷的身上切開了一道道的傷口。
霎時間,血光乍現。
“啊啊啊啊啊...!”
皮開肉綻的格雷沒有任何防備的被劇痛給襲擊,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那些魔劍,自然是夏芙涅的所作所為。
格雷的拿手絕技,居然被夏芙涅拿出來,用在了它的開創者的身上。
夏芙涅無喜無悲的看著這一幕。
“其實,我真的對你們不太感興趣。”夏芙涅像這樣子自言自語了起來,道:“不僅是對你們本身沒有任何的興趣,甚至對你們做的事情,我都一點興趣也沒有。”
夏芙涅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凝聚魔劍,讓魔劍切割著格雷。
那切割并不深,每一道都僅是皮外傷罷了。
但有時候,恰恰是這些皮外傷才折磨人。
夏芙涅便一點一點的炮制著格雷,在格雷的慘叫中,如此說著。
“要是你們只是活動在我的周圍,不對我造成影響,那我懶得管你們想做什么。”夏芙涅依舊自言自語般的道:“我也沒打算讓你們幫我做什么,即使你們口口聲聲的一直說,可以為我付出一切,那亦一樣。”
這一刻里,夏芙涅的聲音便顯得是那么的無情。
可這就是夏芙涅的真實想法。
“對我來說,你們真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我甚至不會去記你們的名字,更不會去要你們的任何東西。”
“我們就是彼此絕對不會相交的兩條線,即便你們滿口情愛付出,我對你們沒興趣,就是真的沒興趣。”
“既然如此,你們做你們,我做我,我們都只做彼此的陌生人,這樣難道不好嗎?”
夏芙涅冷漠的看著格雷。
“可你偏偏要因為你所謂的愛,所謂的癡情,來給我做一個定位,也給我感興趣的人做一個定位,我就問你,你憑什么?”
這一次,夏芙涅就是真的動了怒了。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般,既然她自己對別人毫不感興趣,注定不會給別人些什么,那就從來沒有奢望過別人為自己付出什么。
別人想愛她也好,妄想她什么也罷,那都是別人的事情,她只要做好自己便足夠了。
雖說,這些人都是因自己而沉淪,但夏芙涅也從未去勾引過誰,又有什么必要為此負責?
反正,她自認,自己的態度是擺得夠明顯了,就是對這些人不感興趣,也希望這些人對自己不感興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雙方注定了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集。
但若是對方打著滿口的情愛癡心,準備對她或者是她身邊在乎的人做些什么,那就是在得罪她而已。
“我就應該端坐在云巔之上?”
“那個家伙就應該滿足,不應該跟我來往?”
“誰規定的?”
“你嗎?”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教我、教那家伙做事?”
“就因為你口中的愛和癡情嗎?”
“簡直就是笑話!”
夏芙涅散去了漫天的魔劍。
“嘭...”
格雷立即倒在了地面上,身下瞬間出現了一大片的血紅,身上亦是皮開肉綻的,慘不忍睹。
“看來哈特姑且是我的部下的份上,我不殺你。”
夏芙涅冷冷的開口。
“但再有下一次,我不會等那家伙收拾完你,甚至不會給你接近那家伙的機會。”
“相信我,但凡你心中出現一絲絲對那家伙的歹意,我會立刻讓你下地獄。”
“哪怕這個世界沒有地獄。”
留下這樣的話,夏芙涅轉身,緩緩的離開。
“夏芙涅...大人...”
格雷朝著夏芙涅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是打算挽回什么。
可夏芙涅根本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直接飛走。
格雷的手懸在半空,最后重重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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