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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貝爾摩德的秘密(上)

無線電子書    柯學驗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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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鬧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消停。

  看這漸漸安靜下來的空氣,服部平次的身體應該并無大礙。

  要不就是這家伙已經被打死了。

  冷靜下來的和葉小姐正守在他的尸體身邊,忙著想怎么打掃現場、處理痕跡。

  而這兩種可能不管是哪種,服部同學的生命安全都不需要再讓別人費心。

  林新一總算有空抽回自己的注意力,把關注點放回到剛剛被打斷的正題上:

  “姐,我們繼續吧?”

  他期待地看向貝爾摩德,等著她說出自己隱藏已久的秘密。

  而貝爾摩德卻只是蹙著眉頭,念念不忘地看著他手上染血的紗布:

  “讓我看看你的傷。”

  說著,她自顧自地從包里掏出先前在藥店里買的外傷軟膏,很執拗地要為他上藥。

  “不用。”林新一搖頭拒絕了這種在他看來十分多余的關切:“我沒事。”

  “都流血了,怎么沒事?”

  “我真沒事...”

  “給我看看!”貝爾摩德板下臉,語氣不容拒絕。

  “好吧...”林新一無奈地坐到床上,不情不愿地把手遞了過去。

  貝爾摩德輕輕捧著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為他揭開那浸染著血污的紗布。

  一邊細心忙活,一邊還不忘像嘴碎的老婆婆一樣囑咐嘮叨:

  “外傷得注意護理,不然容易留疤。”

  “這我比你懂...我是醫生。”

  “但你從小就沒怎么受過傷。”貝爾摩德眉頭一挑:“因為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唔...”林新一有些頭大。

  或許是種錯覺...但他的確能感覺到,自從他把貝爾摩德從懸崖下面救上來之后,貝爾摩德就變得比以前更黏人了。

  不過,此時回想起懸崖下的那一段經歷,他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

  也不再覺得現在這個黏人的她有多么煩人了。

  因為這女人真會為他去死。

  煩一點就煩一點吧...

  林新一老實下來,任由貝爾摩德為自己療傷。

  但貝爾摩德小心地為他卸下紗布,正想為他涂滿外傷軟膏,結果卻發現:

  “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幾小時前還糜爛一片的傷口,現在就差不多長出新肉來了。

  至于前不久傷口迸裂產生的微創,此時就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新一作為一個醫生卻有著這種柯學級別的自愈力,無疑是背叛了他的畢生所學。

  貝爾摩德不由為之震驚出聲:

  “你...你的身體...”

  “怎么這么奇怪?”

  “我...”林新一一時語塞。

  關于他這一身柯學功夫的來歷,可以說是他最大、也最無法解釋的秘密。

  他之前曾經祭出“我有一個朋友”的招數,把這一切都推到了“他朋友怪盜基德的朋友”頭上——別問,問就是朋友的朋友教的。

  這種拙劣的謊言顯然很難騙到貝爾摩德。

  好在貝爾摩德一直沒有對此深究,就跟忘了這事一樣。

  他也樂得輕松省事,不去考慮該怎么圓謊了。

  可現在...

  不是說要聊你的秘密嗎?

  怎么聊起我的來了?

  林新一不由有些緊張。

  而這種明顯的情緒變化,自然逃不過貝爾摩德那雙善于洞察人心的眼睛:

  “你緊張什么?”

  “我...”這一問,林新一就更緊張了。

  但貝爾摩德卻是無奈地笑了一笑:“哈哈。”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說,我就不會問。”

  “你...”林新一表情復雜。

  他感受到了貝爾摩德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

  可這信任卻來得讓人捉摸不透。

  她一開始還懷疑過他是別人用那種神奇易容術假扮的,非得他打出自殺牌和失憶牌,并主動提出做DNA鑒定,才堪堪放下心來。

  而在那之后...貝爾摩德好像就再也沒對他產生過什么懷疑。

  是因為她已經對他這個版本的“林新一”產生了感情?

  還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

  望著眼前貝爾摩德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林新一心中很是在意。

  “別想太多。”

  貝爾摩德讀懂了他的心思。

  她一邊好奇擺弄著林新一那只傷勢幾乎痊愈的手掌,一邊用平靜淡然的口吻緩緩解釋道:

  “我對你放心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在知道你會那種奇怪易容術的第二天,我就暗中把你的頭發送去做DNA鑒定了。”

  “結果證明你說的沒錯。”

  “你就是我的boy。”

  “不然的話...”

  貝爾摩德嘴角微微翹起,笑得有些危險:

  “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林新一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貝爾摩德卻又悄然攥住了他的手掌,為他送去自己手心的溫暖:

  “最重要的不是DNA。”

  “是我們之間的羈絆。”

  “即使你失憶后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甚至有了自己的秘密,我也依舊能感受得到...”

  “你對我從未變過的愛意。”

  “額...”林新一心情很是微妙:

  “從未變過”的愛意...

  她是怎么感受到這玩意的啊?!

  在林新一自己的視角里,他可是一直在為了保護大家的生命安全,在打黑除惡戰斗一線,與邪惡勢力的代表貝爾摩德虛以委蛇、緊張周旋!

  就算表面上對她好,那也只是單純的利用和欺騙。

  說難聽點,以前貝爾摩德在林新一心里,不過只是一個用起來很順手的工具人而已。

  直到最近漸漸被她展現出的心意給捂暖了,他才算真正地對這“蠢”女人有了感情。

  可她卻一直...

  自我感動著。

  這位善于玩弄人心的千面魔女,竟然也有讓人“玩”了的一天。

  “姐...”林新一不免有些內疚。

  他反過來將貝爾摩德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與她十指相扣、肌膚相依,無聲地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空氣悄然變得溫馨。

  貝爾摩德愈發為之情動。

  她緊緊牽著林新一的手,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說出一番驚人之語:

  “讓我們說回‘我的秘密’吧。”

  “正好,這個秘密...”

  “可以從我們兩個的關系說起。”

  “我們的‘關系’?”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理解貝爾摩德的話:

  “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就是老師和學生么?”

  “NONONO。”貝爾摩德調笑著晃了晃手指。

  然后還意味深長地向他眨了眨眼:

  “我們除了是老師和學生,其實還有另一重關系。”

  “這關系可比‘師生’更親密。”

  “???”林新一心中頓時生出不妙的預感:

  比師生還親密的關系,會是什么關系?

  難道,他和貝爾摩德是...

  “我們是‘一家人’。”

  貝爾摩德深情地望著林新一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哈?!”林新一呆若木雞:“一家人?”

  “沒錯...被嚇到了吧?”

  貝爾摩德眼里流露出回憶的神色:

  “我和你的關系要遠遠比你想象得更復雜。”

  “話說回來,你和那位宮野小姐的戀情之所以會讓我感到如此惱火,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林新一神色愈發呆滯。

  他一開始有些茫然不解。

  可看著貝爾摩德那雙仿佛涌動著無限情意的眼眸,感受著她手心傳來的柔軟和溫暖,再嗅一嗅那不知何時染上一股淡淡幽香的旖旎空氣...

  林新一頓時駭得頭皮發麻。

  “這、這可使不得!”

  他嚇得一把甩開貝爾摩德的手:

  “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

  “姐...我們以后還是做朋友吧!”

  貝爾摩德:“......”

  “而且就算沒有志保在...”

  “我們倆這年紀,它也、也不合適啊!”

  “...”克麗絲小姐額上爆出幾條青筋。

  望著林新一那防她如防狼的警惕目光,她不由又笑又氣地輕罵道:

  “蠢貨!”

  “誰告訴你我說的‘一家人’,會是那種關系了?”

  “不是那種關系。”林新一訝異地張大嘴巴:“那還能是哪種?”

  貝爾摩德眉頭一挑,說道:“我之前就已經給過你提醒了。”

  “你好歹也是個警探,難道推理不出這么簡單的答案么?”

  “之前?”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

  貝爾摩德在談論起他們之間的關系之前,說的話題好像是...

  DNA鑒定,她曾經暗中拿他的頭發做過DNA鑒定,比對確認了他就是“林新一”本人。

  林新一當時只是暗暗心驚,原來貝爾摩德私底下早就對他的身份做過驗證。

  可現在回過頭仔細想想,此事背后似乎還有許多可疑之處:

  貝爾摩德這些天一直都和他住在一起,基本就沒怎么離開過他的視線。

  她從他身上偷偷弄幾根頭發送去當鑒定檢材,當然并不是難事。

  可是要做DNA比對鑒定,需要的是比對雙方兩個人的生物檢材。

  而原主的身體被他繼承了。

  原主的公寓現在被他住著,衣服現在被他穿著。

  就連原主先前就職的那座秘密實驗室,也因為遭遇“FBIWARNING”而被組織下令刪庫跑路,在一場“意外火災”里燒成了一片白地。

  可以說“林新一”這個人在曰本留下的痕跡,已經幾乎不存在了。

  那貝爾摩德又是什么時候,用什么方法,弄到原來那個“林新一”的DNA樣本的呢?

  難道她是請人去了“林新一”以前在米國上學讀書時的住所,找到了原主在幾年前留下米國居所的,指甲、毛發之類的生物檢材么?

  這種可能倒是也存在。

  但看看貝爾摩德此刻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再想到她剛剛說的那句,“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林新一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姐,難道你是拿我的頭發和...”

  “和你自己的DNA樣本,做的鑒定比對?”

  “沒錯。”

  貝爾摩德笑得愈發玩味:

  “我們是一家人,血緣上的一家人。”

  “不然你以為像我這樣的女人...會閑著沒事去孤兒院收養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小男孩,帶回家當學生養著玩么?”

  “哈??”林新一震驚了。

  他剛剛只是試探著問問,沒想到還真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這怎么可能?!”

  林新一看了看貝爾摩德那眉弓高聳、額結節突起、眼眶深陷、鼻梁挺翹、整體狹長,就算皮肉腐爛只剩顱骨,也能讓法醫一眼看出她屬于標準歐羅巴人種的大腦袋。

  再摸摸自己這張走進米國按摩店都容易被紅脖子槍擊,在紐約坐個地鐵都得先練好摔跤裸絞的標準東亞臉。

  貝爾摩德的臉在哪都是女主角。

  配上演技就能拿奧斯卡獎。

  而他這張臉在好萊塢,最多能演個單身猥瑣眼鏡死宅配角...

  就這還不一定呢——

  猥瑣配角是特地留給那些長得有“亞洲特色”的亞洲人的。

  臉長成林新一這樣的,在好萊塢一般連出鏡機會都沒有。

  運氣好能演個不露臉的古爾丹。

  運氣不好就只能演個瞇瞇眼的大反派。

  就這還一家人?

  香蕉皮和香蕉心,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膚色人種就對不上吧??

  “姐,你確定...”

  “我們是一家人??”

  林新一表情古怪地再度質問道。

  而貝爾摩德的回答是:“當然。”

  “只不過我們的血脈已經隔得很遠了,所以看起來長得不像。”

  “如果單單從血脈關系上出發,用‘一家人’來形容我和你之間的關系,的確是有些不太恰當。”

  “用更嚴謹一點的方式描述,應該說...”

  貝爾摩德緩緩說出她掩藏已久的真相:

  “我們是‘一族人’。”

  “你和我的血脈,往上追溯都來自同一個家族。”

  “而正是因為我們都流著同樣的血,所以我們才會...有同樣的遭遇。”

  她緊緊抿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而這痛苦很快又化作一片柔情:

  “這就是我收養你的原因,boy。”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而你...是我最后一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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