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真·合體,“降魔委托”
對于合體變身艾斯奧特曼這件事，灰原哀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當她真正地體驗了這種特殊的“合體”之后，她卻反而有些震驚、折服、乃至沉迷于這種迥異于人類的，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覺。
這種感覺的新奇之處，不在于那龐大如山的身軀，不在于那浩瀚如海的力量，也不在于那玄奧莫測的光之能量。
而在于...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合體。
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軀殼。
在此之前，恐怕連現在親手模擬出這種感覺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也無法想象出這“一體雙魂”到底是什么體驗。
灰原哀有幸成為了世上第一個體驗“真·合體”的人類。
她也很難完整地描繪出這種感覺。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那就是完全和林新一，和她愛著的這個男人，合二為一了。
不僅是肉身上的合二為一，而且是靈魂上的融為一體。
此時此刻，灰原哀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新一的心情，林新一的想法。
雖然...林新一目前的想法，基本都是這樣的：
“我真的變成艾斯了！！！”
“我艸，我艸...這種力量...”
一陣陣“噪音”直接傳進灰原哀的大腦。
但她卻并沒有覺得煩躁。
因為在這種靈魂交融的合體狀態下。
灰原哀除了可以直接聽到林新一的想法，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在林新一的潛意識里，隱藏著一股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時無刻都在暗暗流淌著的，對她這個女朋友的愛意。
這種被愛意包裹著的感覺，就像冬天早晨的被窩一樣溫暖，溫暖得讓人不想離開。
“唔...”灰原哀心中涌起一股幸福。
她也按捺不住地生出一個想法：
這種合體，或許要遠遠比她之前期待的那種合體，更有意思。
林新一那邊的“噪音”陡然消失。
前一秒還在心里狂喊“NB”、“我艸”的他，不知為何，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怎么了？”
灰原哀下意識有些不解：
不是正為變成奧特曼而激動著的么，怎么突然這么安靜了？
她的疑問在下一瞬間就得到了回答。
因為在這種靈魂交融的狀態下，林新一的想法是根本藏不住的：
“志保...”
“原來你剛剛期待的‘合體’...”
“是那種合體么？”
灰原哀：
完、完了——
他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
這，這樣子...會、會被他當成變態的吧？！
如果灰原哀現在有人類的肉身，那她那小臉上一定會飄滿誘人的粉紅色。
但很可惜，她沒有。
所以她也無法像平時那樣強行管理住表情，用那副冰山女王的高冷面孔，去無視這個令人羞恥到窒息的話題。
“沒、沒有...”灰原哀在心里強行辯解：“是你‘聽’錯了。”
林新一的回應來得很快。
“志保，你知道...”
“我現在能‘聽’到你的真實想法吧？”
灰原哀：
她羞恥得幾乎在這靈魂世界里昏死過去。
不...不要...
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啊！
灰原哀努力地不去想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但這就跟失眠的時候一樣，越是想放空腦子不想事情，就越控制不住地會想東想西。
她現在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想“合體”。
結果卻像是把“合體”這兩個字放到了大腦的搜索引擎里一樣。
一敲，跳出無數條相關鏈接。
其中大部分都是她平時就有過的幻想。
林新一立即送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情緒：
“志保，你...”
灰原哀：
沉默，還是沉默。
但沉默根本沒用，腦子完全停不下來。
連帶著林新一的想法也被帶偏了。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國人“一看到短襯衫，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菓體，立刻想到...”
短襯衫都有這么大的殺傷力。
而林新一現在看到的可是灰原哀，這個熟悉人類身體構造、精通生理衛生知識的醫學專家，腦海中的幻想畫面。
這可比看菓體刺激多了。
他腦子里相應出現的，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干凈的東西。
就這樣，平日里的偽裝被完全卸下。
兩人跟比賽似的，互相讀取著對方腦補的畫面。
終于...
林新一忍不住說了一句：
“志保，你...”
“花樣還挺多的。”
灰原哀：“”
諾！亞！方！舟！
出來——
我要退出游戲！！！
玩家「灰原哀」因情緒過激，與服務器斷開連接。
現實世界里。
諸星副總監、諸星秀樹、目暮警部，這三個深陷玄學不能自拔的家伙，還在柯南與毛利蘭那無奈的目光中，一臉糾結地等待著林大師的“渡劫結果”。
而他們沒等多久。
一旁灰原哀沉睡著的那個游戲艙，就陡然有了動靜。
“小哀？”
毛利蘭有些擔心地搶著走上前去：
“你沒在里面遇到什么情況吧？”
“沒、沒事...不用擔心。”灰原哀現實里的身體已經燙得發燒，連帶著說話都有些含糊。
“那你怎么晚了好幾分鐘才出來？”
大家都好奇不已地望了過來。
她只好扭過頭藏住雙頰的粉紅，強作鎮定道：
“可...可能是因為網絡延遲吧。”
“哦...”眾人懵懵懂懂地信了。
灰原哀勉強把大家糊弄過去。
然后，沒過幾分鐘，林新一的游戲艙也突然艙門洞開。
他并沒有一個人在里面玩太久，只是體驗夠了變身奧特曼的感覺，就追著羞恥逃跑的女朋友，回到了現實世界。
但灰原哀就像一個內向怕生的小姑娘，正紅著一張小臉，害羞地躲在大人身后，完全不好意思露頭。
所以林新一睜開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擔心著的灰原哀。
而是諸星副總監那張寫滿激動的老臉：
“林大師，你總算出來了！”
“我們差點還以為你、你會死在這一劫里呢！”
“額...”林新一嘴角抽搐不止。
他正想指正諸星副總監這帶頭宣揚迷信風氣的不當言論。
那諸星秀樹就一個猛撲上前，抱住了他剛從游戲艙里出來，都沒來得及在地上站穩的大腿：
“大——師——”
“我之前對你態度那么惡劣，你還這樣舍命來救我。”
“從今往后...你...你就是我的再世父母了！’
林新一一臉茫然：
怎么玩個游戲，還玩出了一個兒子？
他正想組織出一點詞匯來解釋情況。
諸星副總監就趕在他前面，沒好氣地拍了拍這孫子的腦袋：
“臭小子，你都在胡說些什么！”
是啊，都在胡說些什么。
林新一正想附和突然清醒起來的上司。
卻只聽諸星副總監語重心長地繼續對孫子教育道：
“說什么再世父母...”
“我們諸星家的人報恩，還需要等到另一世嗎？！”
“這樣吧...”
諸星副總監拉著孫子的手，轉頭就對林新一說道：
“林大師，我孫子的命都是你救的。”
“以后就讓秀樹他認你做義父，讓他孝敬你怎么樣？”
“哈？”林新一臉色一滯：
讓孩子拜某某大師為干爹/干娘...
這操作怎么有點眼熟。
對了，以前的大戶人家為了保孩子平安，都是這么干的——比如說《紅樓夢》里的馬道婆。
林新一要是接了這活，以后就算是被諸星家請回去供奉的“守護神”了。
當這種干爹/干娘當然少不了好處。
但萬一諸星秀樹自己就是個短命鬼呢...
萬一這小子以后出了意外事故，或者英年早逝病死了，諸星家的人豈不是得找他？
“別別別。”
林新一連忙拒絕：
“我沒那個本事，可沒法保人平安。”
“啊？”諸星秀樹嚇得臉色一白：“大師你也沒能力保我，難、難道我還是會早死？”
林新一：
“林大師。”諸星副總監及時讀懂了林新一臉上的抗拒：“認義父什么的，的確不適合當下的風氣。”
“這樣吧，反正秀樹他長大以后也是要在警界發展——”
“不如你來當他的師父，讓他長大以后跟著你工作，怎么樣？”
柯學上的義父認不成。
認科學上的師父也差不多。
反正只要大師和他孫子有了羈絆，他孫子以后要是遭“劫難”，大師還能坐視不管嗎？
而且林新一在科學推理上的能力本來就足夠強大。
人家大阪警視監的公子都認林新一做老師。
自家這個東京警視監的孫子也跟著認個師父，也一點不算吃虧。
順便還能跟大阪的服部家攀上交情，讓秀樹長大后除了有家族背景可以依仗，還能有個名門出身的師兄在警界當靠山。
這怎么看都是穩賺。
而且對林新一來說，這事也是雙贏：
關東關西兩大警察世家擱著伺候他一個人，這福分還能小了？
“這...”林新一一臉無奈。
他本能地想離這對迷信的爺孫遠點。
但看到諸星副總監那張寫滿認真的臉，他也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
“秀樹長大之后如果想從事警察工作，我是可以當他師父。”
“但我能教他的只有刑事科學技術。”
“至于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明白——”
林新一還沒說完話，諸星副總監就一臉“我都懂”地完成了搶答：
“那種能力根本不存在。”
“我們警視廳辦案，還是得以科學方法為主。”
“嗯。”林新一無話可說，只能應和：“咱們還是得講科學。”
“從今往后，大家在警視廳里，可千萬別再說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還是少說為好。”
他拿出那種獨屬于大師的高深莫測，要求大家以后都別再搞封建迷信。
至少，別再在警視廳里傳他的謠言了。
這招果然有用。
諸星爺孫都因為敬畏大師，而選擇口頭上拒絕迷信。
但一旁的目暮警部卻有些神情異樣。
他就像是想到什么又不敢說一樣，站在那糾結許久，才試探著說道：
“林大師...”
“別叫我大師！”林新一沒好氣地制止道：“目暮警部，我們都一起共事多久了，我是不是大師你還不清楚么”
“而且副總監都已經發話了——”
“以后大家都得講科學！”
“唔...”目暮警部有些猶豫：
“那現在先不講，行么？”
林新一：“”
他心里一陣郁悶。
但是看到目暮警部那欲言又止情異樣表情，看著就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一樣。
林新一只好無奈答應道：
“好，有什么事，你先講出來看看吧。”
“林大...咳咳，情況是這樣的：”
目暮警部神色凝重，作回憶狀：
“今天我在警視廳收到一封委托信——”
“那委托信是寄給林管理官你的，可能是因為寄信人不了解你具體的工作部門，所以誤寄到我們搜查一課來了。”
說著，他還從懷里摸索出了兩張薄薄的信紙。
“委托信？”林新一微微一愣。
委托信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寄給那些名偵探的。
但林新一知道自己的情況比較特殊。
他當初幾乎是踩著名偵探工藤新一成名，后來去了一趟大阪，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名偵探服部平次的師傅。
關東關西兩大名偵探都被林新一挫了銳氣，在那些偵探愛好者眼里，他自然就成了當今曰本最一流的名偵探。
盡管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偵探。
但普通人很難分清偵探和警探的區別，還是有無數好事者把他當成偵探界的明星。
警視廳時不時就能收到粉絲給他寄來的求愛信，私人寄來的委托函，以及偵探“同行”寄來的挑戰書。
林新一對此一律無視。
他不搞飯圈那一套，也不想當誰的“割割”，自然不會理什么粉絲。
平時上班就夠累了，他當然也不會為了一點虛名，去接受什么同行發來的挑戰。
至于私人寄來的委托函...
“我又不是私家偵探。”
“想讓我幫忙破案，讓他回去打110。”
林新一對這所謂的委托函毫無興趣。
他只是有些埋怨地看向目暮警部：
“目暮老哥，你怎么還把這種莫名其妙的委托函給我帶過來了？”
“額...這個...”目暮警部語氣有些古怪：“其實我本來只是順手把這委托函放到身上，準備路過垃圾桶就扔掉的。”
“但當時會場這邊正好打來了報警電話，我就暫且忘了丟委托函的事情，把它帶過來了。”
“你本來是打算丟掉的？”林新一有些訝異：
目暮警部原本打算把這委托信丟掉，那就說明，他一開始判斷這委托信的內容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目暮警部怎么現在又想著把委托信給他看了呢？
“因為...”
目暮警部神色復雜地說道：
“因為那封委托信上的內容，很不科學。”
“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一些無聊的人發來的惡作劇，所以根本沒放到心上。”
“但現在...”
但現在親眼看到了林大師的法力。
那委托信上寫著的迷信內容，在目暮警部看來，也就不再顯得滑稽可笑、荒誕不經了。
“”林新一嘴角又開始抽搐了：
好家伙...合著你要給我看的根本不是什么偵探委托信...
而是除魔委托信？
他黑著臉，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看了看目暮警部拿出的那封信。
果然，信上寫的全是封建迷信：
“林新一先生。”
“請救救我——”
“我會被‘人魚’殺死的！”
“電話：xxxxxxxx”
“委托人：門脅紗織。”
“地址：福井縣若狹灣美國島。”
“人魚？！”眾人一陣沉默。
怕鬼的毛利小姐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而原本害羞躲在她身后的灰原哀，一聽到那個寄信地址，就不由地微微蹙起眉頭。
她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事情，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外，還有好奇。
而最快打破沉默的還是諸星副總監。
只見他一手拉住林新一胳膊，不無激動地問道：
“世界上真的有人魚嗎？”
“那種吃了就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人魚？”
“怎么可能啊——”
林新一黑著臉強烈否定：
“世界上哪有那種東西！”
“一看就是有人想搞惡作劇，在信里胡說八道吧？”
“唔...”目暮警部有些臉紅：“是、是惡作劇啊...”
“那...這個委托，林先生你不接么？”
“當然不接！”
“這種裝神弄鬼的騷擾信，以后理都不要理！”
這種求神拜佛的不正之風，如果不趕快想辦法剎住，以后肯定會在警視廳內部愈演愈烈。
再這樣下去，他這個林大師在別人眼里，可就真的要當一輩子大師了。
所以林新一的語氣無比嚴厲。
而他這么一番不講情面的教訓...
目暮警部總算清醒了一些：
“好...那我現在就把它扔了。”
說著，他就捏著那兩張紙，準備回身去找垃圾桶。
“等等...”林新一察覺到哪里不對：“那封信的內容那么短，一張紙就寫完了。”
“目暮警部，你手上怎么有兩張紙？”
“哦，這個啊...”目暮警部把第二張信紙拿了出來：“這兩張信紙上的內容是一樣的。”
“那個委托人同時寄來了兩封信：”
“一封是給林先生你的，一封是給小蘭的。”
“毛利小姐也有？”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接過信定睛一看：
果然，那第二封信的內容和第一封一模一樣。
只是抬頭的稱呼變成了：“林先生的弟子，毛利小姐。”
“這...”林新一一陣沉默。
他糾結許久，轉頭對毛利蘭問道：
“毛利小姐，如果你收到了這種委托函。”
“在不考慮我意見的情況下，你會去么？”
“這個...”毛利蘭有些疑惑，為什么林新一要這么問。
但她還是如實回答道：“應該會去吧。”
“雖然我很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
毛利蘭悄悄看了一眼柯南：
柯南對這種帶著神秘色彩的委托最感興趣了。
如果有機會，他肯定會攛掇她接下這個神秘委托，一起去調查這委托信背后的真相的。
“我明白了...”
林新一的表情變得非常凝重：
委托信也有毛利蘭一份。
這意味著，柯南也被卷進去了。
而柯南被卷進事件，就意味著...
“我們有必要去一趟那個美國島。”
林新一一臉嚴肅地推理道：
“這個寫信求救的姑娘，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又是一陣沉默。
“林大師...不，林管理官。”
剛剛才被林新一不講情面訓了一頓的目暮警部，這時不禁有些委屈：
“你這個推理...”
“它來得科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