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面色隱隱鐵青,他剛剛費盡心思才將有蘇鴆圍住,施展出所有厲害手段,打算全力一擊將有蘇鴆斬殺或者重傷,竟然被對方輕而易舉逃掉。
“有蘇鴆竟然如此厲害…”他一顆心沉了下去,掐訣散去金光劍陣。
無論是玄陽化魔,毀滅明王偃甲,以及金光劍陣,消耗都是極大,就算他的法力比尋常真仙后期渾厚,神魂之力剛剛突破太乙層次,也無法持續多久。
然而一股銀光從旁邊射來,卷住金光劍陣所化的十柄純陽劍,朝遠處拉扯而去,看起來正是剛剛的銀色暴雪。
此刻的銀色暴雪力量極大,沈落竟然難以穩住純陽劍,十柄純陽劍飛快被銀色暴雪卷走。
他面色一沉,立刻催動毀滅明王飛撲而出,烈日戰斧上火光大放,對準暴雪一劈而下。
就在此刻,附近虛空泛起水面般的波紋,一只紅色巨掌憑空冒出,一把握住烈日戰斧,戰斧頓時動彈不得…
沈落瞳孔一縮,卻沒有驚慌失措,手中掐訣點出。
毀滅明王另一只手臂突然變得模糊,用力揮出,掌中的鴻鳴刀化為一道綠色刀影射出,一個模糊出現在銀光暴雪旁,嗤啦斬過。
銀色暴雪頓時被斬斷,爆裂開來,十柄純陽劍掙脫而出,飛向沈落而去。
紅色巨掌旁的虛空發出一聲驚雷般的怒吼,繼續瘋狂涌動,一尊幾乎抵到祭壇頂端的巨大的仙狐法相驟然浮現而出,法相之內虛空站立著一道人影,正是有蘇鴆。
一股強悍無比的氣勢從巨狐法相上爆發,沈落,毀滅明王,天煞尸王全都被震飛了出去。
沈落踉蹌著穩住陣腳,收掉飛回來的純陽飛劍和鴻鳴刀,難以置信地朝有蘇鴆望去。
此刻,出現在有蘇鴆身外的巨狐法相,赫然正是當日襲擊長安城的那只,雖然二者顏色略有不同,但那種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沈落至今記憶猶新,絕不會認錯。
而且,沈落此刻也終于發現了一件更令他驚詫的事實。
雖然已經阻斷了有蘇鴆和涂山雪之間的聯系,但有蘇鴆身上的氣息,不知為何,竟然還在不斷的增長中,大有要邁過那道門檻,徹底進入天尊境界的趨勢。
就在此刻,一旁的毀滅明王體表靈光迅速變得黯淡,這意味著內部仙玉消耗殆盡。
沈落眉頭微蹙,拂袖將毀滅明王收了起來。
不單單是毀滅明王元氣耗盡,他的法力也所剩不多,但聶彩珠此刻還在逍遙鏡內昏迷不醒,無法給他施法恢復,他只能在貼身處存放一塊仙晶,汲取其中法力,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沈小子,不要盲目亂打一通,留意有蘇鴆身后的那座祭壇,那上面的狐族祖靈雕像才是戰斗的關鍵,此物在不斷地收集著不知從何處涌來的情緒之力,輸送給這只老狐貍。”這時,火靈子的聲音突然從逍遙鏡內傳了出來。
與一直交戰中的沈落不同,他作為旁觀者,注意力更多是在戰場上的變化上,加之對法陣一事更為精通,所以才能更快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情緒之力?”沈落微不可查的瞟了狐祖雕像一眼,閃動著微微的光芒。
他運轉神識悄然散發開來,繞過有蘇鴆感應那座狐祖雕像,果然發現一股股特殊氣息從上面不斷散發而出,融入有蘇鴆體內。
這些氣息稀薄之極,又非天地元氣,若非火靈子提醒,他絕難發現。
沈落悄然催動蒼魂珠,仔細探查那些氣息,很快從中感應到一張張人臉,其面上神情有的歡笑、有的悲傷、有的憤怒、有的兇殘,各種復雜情緒彌漫其中,鋪天蓋地朝其壓迫而來。
他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神識。
他探查狐祖雕像的動作雖然小心,仍然被有蘇鴆感應到。
“竟然能發現祖靈雕像的問題,好眼力,那今日便更加不能留你活下去了,受死吧!”有蘇鴆冷笑一聲,一步邁出,身形驟然在一片紅光中消失。
下一刻,沈落身前波動一起,有蘇鴆和那巨狐法相鬼魅般現身而出,法相的一只巨爪夾帶著一股猩風當頭拍下。
沈落早就在留心有蘇鴆的任何舉動,其腳步剛動,他腳上立刻騰起大片雷光,一閃從原地消失,躲過巨狐法相的一擊,出現在數百丈外,飛遁到了祭壇外面。
經過之前大戰,祖靈祭壇雖然堅固,卻也已經千瘡百孔,瀕臨崩塌。
他原先站立之處的虛空一黯,接著一團光暈就在劇烈波動中爆裂而開劇烈震動,地面轟隆一聲出現一個畝許大小的掌印型大洞,深不見底。
掌印大洞邊緣處卻光滑如鏡,那是巨大的力量迅疾無比轟擊所致,看起來可怖之極。
沈落眼見此景,瞳孔一縮,再度朝后面飛遁了一段距離。
“妖族其實乃是盤古大神情緒的化身,這情緒之力便是他們的力量源泉。狐族所秉承的是嫉妒之力,千百年來,他們對于人族和仙族占據三界福地洞天,人丁興旺一事早已不滿,積攢的妒忌和怨恨之力更是無窮無盡,絕非你一介真仙修士能夠抵擋。”逍遙鏡內,火靈子也看到外面的情況,飛快說道。
“道友此話何意?莫非你讓我逃走?”沈落雙眉一皺。
有蘇鴆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滔天,他也自知落入下風,卻從未想過要臨陣脫逃。
“那倒也不是,我雖然不知青丘狐族是如何復活的狐祖,但他們肯定沒能將其徹底復活,否則也無需借助外面的諸般情緒之力了,你若將那座祖靈雕像毀掉,應該便能破掉有蘇鴆的狐族法相。”火靈子說道。
沈落聞言一喜,只要能破掉這尊巨大法相,有蘇鴆實力雖強,卻也不是不可戰勝。
就在此刻,前方虛空紅光閃過,有蘇鴆操控著巨狐法相再度飛撲過來,沈落見此,腳下雷光大盛,人再度一閃,便遁入虛空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