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冊虛影一閃之下,便沒入玉枕之中,耀眼的的金光頓時盡數消失,波動全無。
半空的異象沒了源頭,頓時云消雷隱,幾個呼吸后又恢復了清朗,剛剛電閃雷鳴的情景似乎是一場夢幻一般。
沈落長松了一口氣,急忙在床上繼續趟了下來,佯裝睡著,以免此刻有人探查,露出馬腳。
時間一點點過去,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始終沒有人過來。
沈落提著的一顆心至此才徹底放下,重新坐了起來,拿過玉枕,仔細端詳。
那天冊虛影此刻仍然在玉枕內,靜靜懸浮,散發出輕柔金光。
“這天冊虛影莫非沒法消失,一直會存在于此?若那樣可不太好辦,此物和我有法力聯系,只要我離開玉枕,這天冊立刻便會顯現而出,引發天地異動。”沈落皺眉沉吟。
他沉吟片刻,手按在玉枕上,運起法力注入其中,很快口中輕咦了一聲。
他修成法力后,多次探查過這玉枕,始終一無所獲,可此刻施法探查,竟然在里面感應到了絲絲法力痕跡,這種感覺,就仿佛是法器法寶中的禁制一般。。
沈落急忙閉目凝神,運起法力沿著禁制痕跡探查。
這些禁制痕跡細若蛛絲,法力在其中運行的極其困難,他必須要凝聚全副心神,才勉強讓法力在其中緩緩運行。
沿著這些禁制前進了片刻,這些禁制突然匯聚到了一處,形成一個交匯節點。
沈落將法力注入此處,異狀陡生,這處節點憑空透出一股吸力,將他的法力源源不斷吸走,而玉枕的天冊虛影也嗡嗡顫動起來,和這處節點顯然大有關聯。
他精神一震,繼續運起法力注入其中。
幾個呼吸后,隨著“噗”的一聲輕響,節點處亮起一團白光,其中隱現一顆星辰圖案。
而玉枕內的天冊虛影立刻一亮,漲大了幾分的樣子。
“果然有關系!”沈落心中暗暗一喜,運起法力探查白光中的星辰圖案。
星辰圖案立刻劇烈閃動起來,無數細小無比的白色文字從其中涌出,順著法力進入他的身體,蜂擁進入他的腦海。
“啊!”
沈落口中慘呼一聲,抱頭倒在了床上,腦海內好像有一根棍子在攪動,劇痛難當。
他急忙運起不周鎮神法,穩定神魂,可腦海的痛楚并沒有平息,而且似乎有股力量在里面膨脹。
如果這股力量繼續膨脹,沈落覺得自己的腦海會被撐得爆裂,不過幸運的是,劇痛很快平息,所有的白色小字已經盡數融入了他的腦海。
沈落全身出了一層黏汗,大口喘息,好一會過去才平靜下來,睜開眼睛。
他此刻搞清楚那些白色小字的意義,是一門類似通靈役妖神通的召喚之術。
只是這門召喚之術并不完整,只有一小部分。
“這種沒頭沒尾的口訣有什么用?”沈落自嘲一笑,喃喃自語道。
片刻之后,他卻突有所悟的再次看向玉枕,用手按在玉枕上,運轉這個召喚之術。
玉枕上頓時浮現出一層白光,而枕內的天冊虛影閃動了幾下,突然憑空消失。
“原來如此,這門召喚之術是針對天冊虛影的。”沈落面上現出驚喜之色,繼續對玉枕施法。
幾個呼吸后,枕內金光一閃,天冊虛影再次浮現而出。
他又連續運轉召喚之術,直到徹底掌握這門秘術才停下。
看著玉枕,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擁有玉枕這么久,終于能略微對其操控一下了。
接下來的時間,沈落繼續催動法力探查枕內禁制,想要試圖推敲出玉枕更多的隱秘,可那些禁制紋路到白色星辰圖案處便消失,無法再前進。
他探查無門,只好停手作罷,轉而研究天冊虛影的能力,將法力注入其中。
天冊虛影微微一亮,無數金色符文在其中跳動,冊子“呼啦”一聲展開。
玉枕上閃過一道金影,身下木床突然消失不見,而床邊的茶幾安然無恙。
沈落坐在床上,身形立刻朝下方地面墜落,玉枕也一樣往下面掉落。
他身形一挺,穩穩站立在了地上,同時抄手將玉枕抓住,心下暗喜。
這天冊雖然是虛影,卻還有著收攝能力。
只是虛影天冊的收攝范圍比真正的天冊差了很多,只能收取前方丈許范圍內的事物。
即便只能收取丈許范圍內的事物,天冊虛影也非常有用,這門收攝神通,他在夢境中早已體驗過,只要是法力形態的攻擊,幾乎無物不收。
只是催動天冊虛影收攝,需要消耗法力。
這些法力對于夢境中的他來說或許不算什么,可他在現實中修為不高,法力淺薄,估摸著只能催動三次左右。
“三次就三次吧,運用得當足可改變戰局。”沈落也沒有貪心。
他溝通天冊虛影,將收入其中的木床又放了出來,然后繼續感應天冊,看看其是否還有別的能力,比如能否在現實召喚天兵。
只可惜,無論他如何施法催動,也無法召喚出天兵。
“看來虛影總歸只是虛影,雖然有一定的威能,可以收攝他物,但召喚天兵卻是不行的。”沈落試了幾次,便放棄了努力。
他將玉枕收好,盤算著如何尋找身處長安的轉身魔魂。
根據李靖所言,那人手腕上有一處梅花印記,可長安城人口不下百萬,到哪里去尋找這么一個人?
沈落思來想去,只能求助于大唐官府,憑他接連立下大功的份上,程咬金應該不會拒絕吧。
他正想著,一陣腳步聲來到門外。
“沈公子起來了嗎?”一個女子聲音傳來。
沈落神識一掃,發現來人是程府的一名丫鬟。
“什么事情?”他將玉枕收好,起身打開了房門。
“國公大人回府了,說是有事情和您商議,請您去大廳一見。”丫鬟低著頭說道。
沈落聞言目光一動,暗自揣測程咬金此刻叫他過去作甚。
他入夢時間雖久,可現實中卻只過去一夜而已,程咬金先前說的唐皇賞賜應該沒有那么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