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安頓好的第二天,何曉婷便找人帶她去了客院找孟定西一家。
她可關心孟小哥哥的情況了,肯定得多去探望下,要是大哥沒有如約去治病,她就親自去請。
好在何大哥說話算話,吃過早膳后就往客院跑了趟,給孟禹辰診脈并開了藥,如今在客院伺候的小廝已經在煎藥了。
聞著院中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藥味兒,何曉婷恨不得立刻出門回自己的地盤,可孟小哥哥拉著她不肯放開,她只能硬著頭皮留下。
“妹妹吃桂花糕,不是很甜,你肯定喜歡,”孟禹辰熱情的推薦。
盛情難卻,何曉婷拿了塊小口小口的吃著,順口詢問起自家大哥診斷出的結果,“辰哥哥的病不是很嚴重吧,我大哥有沒說要喝多久的藥能痊愈?”
“好不了,”孟定西嘆了口氣,“何神醫說辰兒這不算病,是神魂有缺,若能尋回丟失的那部分神魂便能不藥而愈,若是尋不回,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神魂有缺?”何曉婷愣了愣,這話不像是大夫說出來的,難道大哥還兼職當神棍?
不應該啊,她都檢查過,幻境中的家人們都是普通人,沒誰修煉過,哪里會懂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抽了抽鼻子,隨即皺起眉頭,“如果沒病,他怎么還開了藥?”
孟定西聞言神色就變得復雜起來,躊躇了會才回答,“你大哥說是強身健體的藥,吃了只要好處沒有壞處,給開了半年的量。”
“可是辰哥哥身體很健康啊,”何曉婷不解,“都說是藥三分毒,強身健體可以多運動,哪用得著吃藥。”
“這”孟定西更為難了,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孟禹辰不懂親爹在顧忌些什么,樂呵呵的接過話頭,“大哥說他既然來了客院,那就不能啥也不做,至少得開幾服藥,免得妹妹指責他說話不算數。”
說好要給孟家小子治病,就是沒病都能開點藥,何大哥從不會失信于人。
何曉婷也是醉了,如此邏輯,自家大哥是逗比么?
就,很無語。
“要是辰哥哥不想喝就別讓他喝,”何曉婷只能這么說了。
“那不行,”孟三夫人表示,“既然神醫說喝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辰兒就必須喝完。”
孟禹辰乖巧點頭,“好。”
母子倆已經達成共識,何曉婷不好再勸,便建議,“多買點蜜餞糖果備著吧。”
“不用,”孟禹辰挺起胸膛,“男子漢大丈夫不怕苦。”
何曉婷,“…”她現在相信小哥哥真的需要吃藥了。同情小 藥味太濃郁,想撤卻走不脫,何曉婷也沒精神去哥哥了,小臉越皺越緊巴,眼看就要變成苦瓜臉了。
就在她想跑外頭問問小廝藥還要熬多久時,孟禹辰突然提出邀請,“妹妹,我們去外頭走一走,透口氣吧?”
何曉婷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孟三夫人先開口阻攔,“不可以,藥很快就好了,你現在出去哪能趕得及回來吃藥。”
“我們不走遠,能趕得及,”孟禹辰說。
“不行,”孟三夫人依舊不松口,“藥得趁熱喝,不然會影響藥效和口感。”
何曉婷糾結,影響口感就算了,影響藥效是什么鬼,有科學依據嗎?
哦,忘了這個世界沒有科技概念,估計是大夫叮囑的。
不知真假,她還是別多嘴了。
“娘,”孟禹辰努力睜大眼睛,“你這是不相信我?”
孟三夫人,“你曾經把藥倒在花盆里、窗臺下、竹林…”
“我喝完再走,”孟禹辰果斷改口。
再讓娘說下去,老底都被揭了,他可不想被妹妹聽到太多自己耍賴不喝藥的事跡。
何曉婷假裝沒聽到孟三夫人的話,眨巴著眼睛問,“要不我先回去?”
“不要,”孟禹辰反對,“妹妹等我一下下,藥馬上煎好。”
話音剛落,墨武就端著藥進了門,“少爺,藥來了,您快趁熱喝。”
孟禹辰瞬間垮了臉,想說先放桌上,視線觸及坐在旁邊的娘,秒慫,“咳,端過來吧!”
接過藥,先是深呼吸,而后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藥灌下肚。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般,特別的順暢。
“哥哥吃塊綠豆糕,”何曉婷抄起碟子遞過去,“甜甜的,能壓住苦味。”
孟禹辰沒吱聲,開始狂吃綠豆糕,一塊接一塊的,直到將整碟糕點都吃光了才停下,長吁口氣道,“好苦!”
想想還要吃半年的苦藥,忍不住頭皮發麻。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神醫開的藥方,爹娘很是信服,肯定不會讓他賴賬。
“哥哥好厲害,”何曉婷笑瞇瞇的夸贊,“以后還要繼續努力哦”
孟禹辰點點頭,“知道的,走,我們去外頭玩會。”
“好,”何曉婷迫不及待的應下。
院子里的藥味并沒有因為停止煎藥而消失,她早就憋得難受了。
一大一小手牽手出了客院,在何曉婷的建議下,往小花園的方向走去。
丞相府的布置并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寒酸,也就花園布置得不錯,假山流水一應俱全,就是天氣冷,除了幾樹梅花外再無其它花盛開。
“妹妹,我們去摘梅花,”孟禹辰說,“梅花糕很好吃,也可以煮粥煮湯,曬干了還能泡水喝。”
何曉婷黑線,“大冷天的,爬樹摘花多麻煩呀!”
“我爬上去摘,妹妹在樹下等著就行,”孟禹辰說。
“可是站在樹下很冷,”何曉婷仰頭瞅了瞅,“要不折幾個枝丫去我院里慢慢摘。”
梅花摘著太費勁,她是修士不怕冷,在花園里多待會也無妨,可她擔心孟小哥哥,肉體凡胎的萬一著了涼,豈不是又要喝多點湯藥。
孟禹辰想了想,點頭,“可以。”
兩人便忙活開了,何曉婷上樹挑選花多順眼的枝丫折,孟禹辰站在樹底下接應。
“小心點,抓牢樹干,”孟禹辰緊張兮兮的喊著,“不然還是換我來吧!”
何曉婷沒答應,“我都在樹上了,換什么換。”
正忙著,不遠處走來幾個人,為首那個穿著大紅披風,裊裊娜娜的走近一看,瞬間變臉,怒嚎,“何三丫你帶這傻子在這干什么!”
“摘花呀,”何曉婷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來人,“這都看不明白,還好意思說別人傻,我看你比小哥哥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