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聽常老哥說,您要找個十歲左右天資出眾卻尚未修煉的小姑娘?這不是巧了嗎?我這個侄玄孫女,正好就符合您的要求!”
紀廉一邊說著,一邊推了推那正在出神的肉嘟嘟的小姑娘。
“蓁蓁,這是天雷門的玄真大師姐,快來見禮。”
紀蓁剛剛還在小廚房里品嘗新創的糕點,轉眼就被家主拎來萬族集市開張前曾經來過的摘星臺上。
雖然早已跟在家中修煉的長輩身后,體驗過御劍飛行,而且家主對她的疼愛,有目共睹的,定然不會害她。
但家主年紀一大把,還這么一驚一乍的,對他身心不好。
又什么話都沒說,就這么突然地御劍把她拎來,對她的身心也不好。
一邊想著,紀蓁一邊不慌不忙地擦干凈了手上殘留的糕點碎屑。
那試做的糕點方子,似乎還差那么一味。
收了心神,紀蓁儀態端方地給林玄真行了個大禮:“紀蓁拜見玄真大師姐!”
紀廉笑著補充道:“是‘桃之夭夭,其葉蓁蓁’的蓁,大師姐喚她蓁蓁即可。”
林玄真掃了一眼紀蓁的風府穴,滿意地點了點頭。
確實如紀廉所說,除了資質與弋努無法相比之外,其他都很符合要求。
而且紀蓁胖而不喘,肥而不膩,看著還挺招人喜歡。
紀蓁起身后,微微偏過頭,用手擋在臉上,以極輕的氣聲問身邊的家主。
“伯高祖,您不是說我明年才去天雷門嘛?”
紀廉無可奈何地瞪她一眼。
這孩子跟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紀博倫一樣,就知道做點心。
茶點倒是做得一年比一年好了,可那又有什么用?
除了叫紀氏的糕點鋪子多賺些黃白之物,連個道侶都哄不到手!
蓁蓁這孩子也是,難不成她以為自己說氣聲,大師姐就聽不到了嗎?
也怪他太著急了。
一接到常思意的傳音,他就沖去紀蓁的小廚房。
更是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把她帶到了摘星臺。
紀廉偷瞄了蒙著面紗的大師姐一眼,跟紀蓁解釋道:“不是拜入天雷門的事,是玄真大師姐有事情要你幫忙。”
林玄真看了看忙碌的小師侄,選擇了自己開口:“我要你幫我試用一張極品符紙。”
紀蓁只略考慮了一瞬,便點頭道:“好啊!那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紀廉冷汗都要下來了。
紀蓁竟敢跟大師姐提要求!
他怎么不知道紀蓁這孩子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呢?
平日里明明是個聰慧大方的小姑娘啊!
這會兒是要捅婁子就直接捅個最大的?
紀廉心急如焚,忙要開口打圓場,便聽得大師姐心平氣和地低頭對紀蓁說道:“什么條件?”
紀蓁眨了眨眼,聲音如紅豆沙般軟甜:“我想要您對我新做的糕點,命名!”
林玄真微微皺眉,這個要求挺簡單,但她對自己的起名能力實在是沒信心。
創世靈火叫小蒼,蝕空獸叫毛毛,那么糕點的話,該叫糕糕還是點點?
不如叫安思梅多想幾個名字,她挑一個。
林玄真微微一笑,點頭應下:“好,就這么說定了。”
紀蓁這小機靈鬼的模樣,叫她多了幾分好感。
尤其是看紀廉那個老頭子臉色變換的樣子,頗為有趣。
林玄真又給楚怡發去了傳音,召她前來摘星臺。
一道嬌弱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摘星臺上,“小師叔祖。”
“嗯,你認識紀蓁吧?”
“是,弟子認得。”楚怡在紀氏休養了好幾日,確實是見過紀蓁的。
林玄真將那張符紙遞過去,吩咐道:“楚怡,你來,把這張極品千里遁行符激活,拍在紀蓁身上。”
她可不敢自己來。
這么一拍,紀蓁人沒了倒也還好,就怕這萬族集市也沒了。
從突破醒來,使用了清塵訣和聚水訣之后,林玄真的動作那叫一個柔和,都不怎么敢動彈了。
等楚怡接過符紙,林玄真又輕手輕腳地摸出一張無界傳音符:“紀蓁,你拿著這無界傳音符,還有這定位符。”
這兩種符紙對使用者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是顯露靈根的人,即使尚未入道也可以輕松使用,只需要沾上一點血,就能自燃并起效。
已經從自己師父那里了解了大致的事情經過的楚怡,瞥了常思意兩眼,嘆了口氣。
楚怡叫過紀蓁,細細給她解釋要如何激發那兩章符紙,心里腹誹不已。
她都不知道該說師父什么好!
就這,還叫能干?
還好她和師父不一樣,做事靠譜著呢!
感受到自家徒弟一言難盡的目光,常思意臉上發熱,輕咳一聲,低下頭去看手中的玉簡。
這是與分發出去的記名弟子玉簡關聯的,類似弟子名冊的記名玉簡。
上面早已有了寇峪的名字,狐十三和白驕也早已簽下了靈契。
至于其他修士,他們不準備自己占據這個名額,早已拿著那枚靈契玉簡離開。
紀廉有些不放心地拉著紀蓁囑咐了幾句“一定要好好聽大師姐的話”,“好好配合”之類的話后,也離開了摘星臺。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紀廉也要安撫萬族集市周圍的凡人民眾。
此刻的摘星臺上,除了天雷門眾人和紀蓁,就只剩下了一劍宗晉升大乘期剛一百年的謝錦。
她將那玉簡上的記名弟子守則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搭在腰間靈劍上的手緊了又緊。
自突破至大乘期以來,她的劍法便進入了瓶頸,心里常有兩個聲音爭吵。
一個覺得一劍宗的破天劍法威力無雙,又是上古流傳至今的完整劍法,無法在劍道上產生新的領悟,是她不夠勤奮和努力。
畢竟一劍宗自神魔大戰之后傳承了幾萬年,之前也順利飛升了幾位太上長老,可見那破天劍法是沒什么問題的。
另一個聲音則不斷以那天雷門開山祖師帶著天雷七星,以引雷劍法擊敗一眾一劍宗修士為例,駁斥和否定了第一個聲音的說法。
起初,謝錦傾向于認同第一個聲音所說。
于是謝錦又耐著性子修習了破天劍法上百年,始終毫無所得。
她這才覺得,另一個聲音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