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花妙涵才悠悠轉醒。
她看清照料自己的竟是大師姐,卻不是往常一睜眼就看見的葉師兄,神智一瞬間就恢復了清醒。
花妙涵畢竟是雨花閣未來的閣主,不是那種腦子里只有情情愛愛的女修,她立刻明白,閣主的狀況恐怕不樂觀。
“大師姐,我師父…我們閣主可還好?”
即使是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忘閣主師父和葉師兄的小要求,十分自然地改口叫“閣主”。
“他暫時還不能離開沁心亭,不過他已將此事委托于我。”林玄真看著她故作鎮定,極力表現得沒那么關心自家道侶,而先問起師父楚惜時狀況的樣子,心里笑了笑。
同心契約束極強,但條件也同樣苛刻,只有兩情相悅的兩個修士才能結契。
花妙涵為了當個冷靜理智、不負眾望的少閣主,也太壓制自己的真實情感了吧?!
難怪葉行一會成天醋精附體。
“你說說當時的狀況,那秦游風是一個人來的?”林玄真叫起清虛宗宗主的名字毫不避諱。
“是的,當時他直接闖入閣中,不曾傷及我閣中其他弟子。我正要上前詢問幾句,但他只是拿神識掃視了一圈,就直接沖著葉師兄動手了。”
花妙涵回憶著,臉上掠過一絲嬌羞,卻又瞬間化為慘白。
“那時我剛和葉師兄訂立了同心契,我當時受契約影響,替葉師兄擋下了清虛宗宗主的一招而受了傷。后面的事我當時昏迷過去,就不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得出來。
若是葉師兄沒出什么事,她身受重傷,葉師兄怎么可能讓她一個人待在偏廳?
她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也肯定是葉師兄才對。
說不定正是因為她昏迷過去,害得葉師兄分了心,才會被那清虛宗宗主擄走。
否則,憑借雨花閣的天時地利人和,加上幾個長老的親傳弟子,擺出八音陣來,也不至于拖不到大師姐前來。
都怪她修煉陰陽和合功不夠上心,常常借著閣內事務推脫。
若是她再努力一些,也不至于如此不濟。
林玄真看她一副自責的樣子,以為她是擔心葉行一的生死,便安慰道:“秦游風煉虛期圓滿境界,他的一招你怎么能夠擋下?這說明他并不想要殺葉行一。”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那秦游風是有備而來,肯定是早已打聽好那葉行一的純陽體質。
和清虛宗關系好的宗門,秦游風不會昏了頭去動手。
剩下的天雷門、雨花閣和自在門,都有純陽體質的修士。
而天雷門的純陽體質,劍堂堂主簡無瑕和他的親傳弟子邱正陽,秦游風對上大乘期的簡無瑕,一招都接不住,毫無勝算。
自在門的純陽體質弟子也是門內重點關注的對象,有多位長老護持著。
結果排查下來,竟然只有雨花閣的葉行一,看起來最不受重視。
明明修為和師承都不錯,卻成天跟在楚惜時的徒弟花妙涵身后,連少閣主都沒能混上。
“那我葉師兄會不會有危險?”花妙涵總算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眼中盡是擔憂和不安。
不想殺葉行一,不代表那清虛宗宗主不會做點別的什么事。
修真者的手段五花八門,即使只是廢去葉行一的丹田和根骨,也相當于殺死了修真者葉行一。
如今葉行一和花妙涵結下了同心契,問題就更復雜了。
若是葉行一被抽出根骨,廢了修煉的資質,花妙涵礙于同心契,自然無法再選擇另一個對象修習陰陽和合功。
葉行一如今是化神期修為,即使被廢,剩下的壽元至少還有一千年。
花妙涵元嬰期修為,加上回春丹的藥效,勉強能有這么久的壽元。
可她在這一千多年里都無法有修為上的提升,便無法勝任雨花閣的下一任閣主。
林玄真擔心的是,這一切都是算好的。
不過…虞清清應該沒那么能掐會算吧?
林玄真回神道:“我不確定葉行一會不會有危險。不過我可以幫你去救回他,只是具體方位還需要你指個路。”
花妙涵聞言,驚喜不已。
有了大師姐出手,不用說救回葉師兄,就算要那清虛宗宗主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都是輕而易舉的。
“弟子自然愿意配合!”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答應得太急切,花妙涵忙又解釋道:“都怪葉師兄出的餿主意,說是改成同心契后修煉效果可以更好些。如今這個樣子,連累我也沒法提升修為了。”
林玄真定定地注視著花妙涵,不由同情起了葉行一。
花妙涵這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別以為她沒看見,花妙涵醒過來后,急得都把織有防御陣紋的法衣下擺上摳出個洞來了。
這難道就是嘴上很嫌棄,身體卻很誠實?
考慮到雨花閣內有一堆事情需要她這個少閣主安排,林玄真體貼地決定道:“那你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我們就去清虛宗。”
“啊?”花妙涵有些失望,一個時辰,會不會等到她和大師姐趕到的時候,葉師兄的尸體都涼了?
她按下自己的焦躁,試探地詢問道:“我只需一刻鐘就能安排好雨花閣內事務,大師姐您看…”
“…那等你準備好就出發。”林玄真有些無語地說道。
花妙涵這才松了口氣,叫了幾個師弟師妹進來,一一吩咐下去。
往常她去各處云來樓查賬之時,有過數次類似的經驗,如今她只需要吩咐一句,就可以安心離開雨花閣。
隨后花妙涵略加考慮,又給葉師兄的師父,平常不管事只為閣主護法的四大長老之一,她的師伯葉惜年,發去傳音符大致解釋了來龍去脈。
葉惜年是葉師兄的師父,也是他親叔父,無論如何都得告知一聲。
順便拜托他勞累些,趁著她家閣主師父不需要人在近處護法,操心關照下雨花閣中事宜。
做完這些,距離一刻鐘竟還有盞茶時間。
花妙涵換下自己身上沾了血跡還帶著個洞的法衣,這才對林玄真說道:“大師姐,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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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妙涵(摳法衣):我是怕葉師兄出事會連累訂立同心契的我!
林玄真:…哦,那一個時辰后出發。
花妙涵:???一刻鐘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