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趁此往任綺識海中打入一個清明訣,讓任綺恢復些意識,好運轉離火玄元功,給予那團鳳火一點甜頭。
任綺只覺得識海中撥云見日,恢復了清明,但身上的疼痛立時讓她想起自己所處境地。
她當即運轉離火玄元功,數次之后才緩解了自身經脈的融化,金丹期的身體開始緩慢地自我修復。
在小蒼的威嚇和離火玄元功反哺的元氣誘惑之下,那團鳳火最終任由任綺以神識在它身上打上了烙印,這便是異火靈契。
結下異火靈契之后,任綺在大師姐的指導下,繼續運轉周天,將自己的修為借此機會再提升一層。
與此同時,林玄真趁機將自己之前暴露過異火小蒼的時機捋了捋。
她這朵異火太過特殊,《修真界通識》上不曾提到過這種蒼白色異火,更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從她周歲后能夠自主修煉開始就已經存在了。
她記得自己在遺跡內以木玄的身份煉丹時,小蒼被留影石記錄下來了。
以天雷門大師姐身份送這些弟子出遺跡之時,因為要抹去紅玉符的存在,也在眾人面前暴露了小蒼的存在。
雖然小蒼在他們面前停留時間極短,幾乎是轉瞬而已,不至于被人看清楚,但事關天雷門大師姐和木玄這兩個重磅人物。
修真界的一般修士,總是對這種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充滿幻想,因此一直眾說紛紜。
這留影石記錄的內容和遺跡崩塌的事,無不是千年來難得新鮮熱辣的消息。
有了他們匪夷所思的腦補能力的加工,不知道會出現多少精彩到讓她也想吃瓜的新聞。
過不了多久,估計就會有天雷門大師姐和木玄的異火差不多,甚至可能是同源的猜測。
她對這樣的猜測喜聞樂見。
這不是恰好佐證了天雷門大師姐和木玄的交情深厚這一事實嗎?
到時候李雷和韓煝可以趁此機會,將自己傳承了木真和木玄技藝的事,公之于眾,更顯得可信。
就算沒有這樣的猜測,她也會示意花妙涵和白霜見放出這種消息的,這正是她要和花妙涵私下交代的事。
林玄真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很難拒絕天雷門內掌門師弟的請求,可她并不想再耗費大量的時間在為宗門煉制丹藥上。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她找了李雷和韓煝,傳承器法和丹法。
這要是放在一千年前,她是絕不會想到的。
如果不是這出了長關后的一年來,一直深入師弟師妹中,了解到種種現狀,她可能連傳承器法和丹法的想法也不會有。
而且她修習器法和丹法之時,也根本沒料到,她這雷繁儲物袋里翻出來的技法和修真界現有的差別這么大。
那《畢天器法》和《畢天丹法》的名字,給她一種“這是‘畢天版’普通教材”的錯覺。
前世教科書不都是“人教版”“北師大版”“蘇教版”什么的嗎?
她一度以為“畢天”就是個版本名啊!
以前林玄真自顧自地在洞府里修煉了三千年,只在需要重新指定掌門、采集自己所需材料、補貼宗門之時才出關。
她提供的補貼又往往恰到好處地解了宗門的燃眉之急。
師弟師妹們對于她這樣有意避免與門內弟子接觸的,隔著個黑洞般代溝的沉默寡言大師姐,自然也不敢提出什么意見。
因此林玄真就一直覺得天雷門發展狀況還可以,只是擴張速度快了些,所以需要她稍微補貼一點。
可事實上,千年的補貼并沒有強大宗門,她自己的修為也沒提升,宗門還是那樣窮,宗門整體實力還隱隱下降了。
而據她所知,宗門內部,除了外門出現的化妖丹,并沒多大問題。
那么其他宗門的排擠和各類基礎資源、基礎教育的不足,才是阻礙宗門壯大的根本原因。
可她這三千年來,根本就沒多想。
前世的林玄真,也是一心學習和鉆研,很少耗費腦細胞在這些事情上。
那次讓她喪生的秘密實驗事故,她轉生后回想起來,才確信并非是技術問題,而是相關技術員的問題。
她一點沒變,真是愧對師父和七個師兄,有負所托。
林玄真想著想著,長長地嘆了口氣。
若不是這分不清好歹、掌握不好程度的祥瑞體質,原本她也可以在師父和師兄們的呵護下,好好體會這世間冷暖,多懂一點人情世故的。
不至于都三千年了,對這修真界的了解還停留在玉簡上,兩眼一抹黑,還被老白當成冤大頭。
畢竟任誰知道了她這天雷門大師姐的真實修為不到金丹期,都會起不好的心思吧?
若是再暴露自己就是木玄和木真本人…
可是嫉妒是萬惡之源,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到時候整個修真界得有多少人被她祥瑞啊?!
無冤無仇的,何至于為了人的一念之惡,要了人的性命?
現在雖然已經驗證了天道不會讓自己死,但被人當成修為突破催化劑,也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突破了當然好,但突破失敗了又算誰的?
而且和朋友說著話呢,萬一朋友突然要突破…
那不就是臉上笑嘻嘻,心里不知道在罵她什么嗎?
這友情還能不能好了?
都已經害得她沒有師父和師兄了,連坑人的老友都不給她留一個嗎?!
但是,如果能夠完全掌控那祥瑞體質,這就只是枚粗大的金手指,她也不用擔心那么多了。
林玄真有的沒的想了一堆,最終得出結論:要么完全掌握這祥瑞體質,要么就結丹提升修為。
說到掌握祥瑞體質,就不得不提到白霜見。
三千年以來,也就只有白霜見幫她提高了一丁點對祥瑞體質的掌控力。
可惜現在他已經用補天丹彌補了散靈之體,看他狂黑轉狂粉的樣子,要他起惡意,伸出爪子撓她,似乎不太可能了。
難道她只剩下掏鳥蛋、捅馬蜂窩之類的法子了嗎?
“大師姐,我好了,多謝!”柔和甜美的女聲在林玄真識海中響起,打斷她繼續發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