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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另有所愛

  見到慶王詢問,官王妃含蓄的笑了笑,還沒有回話,爭吵的聲音越來越近,外面跑進來兩個人,一個藍色的宮裝整套的紅寶石頭面,寶石大的晃人眼睛,另一個黃色的宮裝整套的翡翠頭面,綠瑩瑩的像大片活動植物。

  馮側妃和馮貴妾哭著喊著扯住慶王梁涵的袖子,都說自己缺衣裳,慶王連連跺腳,才把兩個表妹震得清楚回話,聽完以后慶王心疼的看向官王妃:“宮里賞賜七彩綢只能做一件衣裳,自然是你的,不要給別人。”

  官王妃微微一笑,面容上愈發的光彩奪目,論起容貌來她可比慶王府所有姬妾動人,可是她平時樸素為主,式樣簡單價格一般的堆紗花,她不缺衣裳,家常也總是半舊的那種,會客人的衣裳也是穿了再穿,進宮去也是不以奢華為主。

  慶王梁涵所以愛敬于她,認為自己娶的真真一位賢德王妃。

  對于梁涵的話,官王妃笑回:“我料理家務即是侍奉殿下,殿下把府中的大權交給我,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爭衣裳爭花兒戴那是妹妹們的事情,上回宮里賞出珠花,馮側妃妹妹少了一枝,我就說下回再有賞賜補給她,所以把七彩綢讓給她,馮姨娘妹妹要爭,我也勸過她,下回再有的,再補給她也是一樣。”

  馮側妃大哭起來:“殿下您聽到了,這是王妃給我的,憑什么別人要爭。”

  馮姨娘也是大哭:“宮里賞出珠花來,難道我得了?我既沒有來,也應該補給我啊。”

  慶王皺眉頭:“珠花專賞側妃,本就沒有馮姨娘你的。”

  馮姨娘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都是侍奉殿下,只為早到晚來的,側妃的制沒了,我就成受屈的那個,更應該補我才對。”

  她這么一說,馮側妃也加重號啕的嗓音:“馮貴妾也是這樣說,奪了我的珠花走,為什么還要我讓”

  慶王七竅生煙模樣,拉起這個,那個又堆上去,讓那個不要再哭,這邊悲聲大作,他正沒主意呢,官王妃來幫忙:“天兒這么好,都不要再哭了,我備下酒菜,二位妹妹陪殿下去園子里走走,吃醉了就園子里睡吧,這樣解氣可好?”

  馮側妃一骨碌爬起來,涎著臉笑道:“多謝王妃,王妃是個公道的,否則這府里只怕逼死人。”瞪馮姨娘一眼,官王妃笑道:“回房梳妝去吧,哭的篷頭鬼一樣。”馮側妃收淚笑嘻嘻的去了。

  馮姨娘知道王妃從來不嫉妒,拉著慶王還想撒嬌,慶王揮袖子攆她:“梳頭去,有話等下再說,看你這副鬼模樣,難看之極。”馮姨娘噘起嘴,一扭一扭的也去了。

  官王妃抿著唇輕輕的笑,慶王難為情的湊上來:“我今天本想陪你,可她們太不省心了。”嗅著妻子的發香,就想向她的面頰吻去。

  官王妃拿手托住他的下巴,嬌嗔道:“快別,那兩個只怕沒走遠,要是知道咱們這樣,還不把房頂子掀起來。”把慶王推開。

  慶王懊惱的道:“對對,這些不省心的,真是煩人,哪天我脾氣上來,就如同今天大戰南興名士一樣把她們也大戰嘍。”

  說到這里他重抖得意,把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官王妃,官王妃也為他的威風拍手稱快,夸他天佑早慧之人出頭是遲早的事情,丫頭來回酒菜備好,在慶王煩惱的神色里,官王妃催著他去哄姬妾。

  等到慶王走的看不到,官王妃冷冷一笑,低聲自語道:“明知道不省心的人,你為什么要納她們?既然納了,就是你的麻煩,我樂得看個笑話。”

  她繼續理家務,賢惠的不時叮囑廚房送酒菜給殿下,等到她午睡起來,丫頭回話,府里大大小小的姬妾包括慶王以前的通房丫頭這種,不下四、五十,全都在園子里侍候。

  王妃的正房里,如今剩下的只有她的陪嫁,和南興奚王妃一樣,官王妃的陪嫁也是三十二人,也是從內宅到門房,每個節骨眼兒的差使上都有人,倘若夫妻不和,官王妃不會被困死內宅,她有隨時離府求救的能耐。

  晚飯過后,園子里據說醉倒好幾個,自家的戲臺開始唱戲,夜晚的靜助長喧鬧的遠,如果靜靜的聽,能聽到春風里傳來的各種嘈雜。

  沐浴出來的官王妃坐到梳妝鏡臺前面,她一改白天的樸素裝束,大紅色的里衣襯出雪白的肌膚,眉眼在月的朦朧升華,像春夜里的花神出世。

  她拿起眉筆仔細的勾勒出眉頭的春山狀,又在嫣紅的嘴唇添上足以醉人的艷麗胭脂,這個時候半開的窗戶從外面輕輕推開,長腿細腰的健壯青年一躍而入。

  路子威,黑風口青年小將里出名的一個,自從陪同官九將軍送親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陪同他留下的還有年青的小將,賈易、危萬全等人,聲稱是官九將軍安排,輪流留京為官王妃效勞。

  官王妃日常實在“賢惠”,馮慧妃都沒有看出不對,只是更加生氣,親家官玉寧手下并非沒有能人,可他就是不肯為慶王大婚對上奚重固,真是豈有此理。

  馮慧妃更不喜歡官王妃,沒事尋事的刁難兒媳,可是婆媳過招直到今天,她也沒贏,論持家官王妃井井有條,馮慧妃送給慶王的管事都稱贊不已,說要是沒有王妃把著,殿下是個亂花錢的,姬妾們是只知道往自己房里扒拉東西的,慶王府的錢每年沒有精光也離的不遠。

  馮慧妃只能忍著,讓兒媳在慶王府執掌大權。

  馮慧妃又想出讓娘家的姑娘進府,爭奪管家大權架空這不討喜的兒媳,她給慶王納四個馮表妹,官王妃納了八個,十二個馮姑娘別說爭管家權了,先自己人爭寵上面打的不可開交。

  十二個人里面總是有牢記慧妃娘娘叮囑的人,可是其它的人爭寵卷著她一起進來,就像發洪水的時候,會水的、不會水的人一起卷進去,不是會水的人就能置身災外。

  這口氣繼續窩在慧妃娘娘的心口,頂的慧妃娘娘天天想著怎么讓兒媳官氏難堪,她從沒有想過官三姑娘另有心愛之人,受家中規勸或者說逼迫而不得不嫁。

  和白面俊俏的慶王相比,路子威的英俊里夾著英武之氣,這位小將軍在軍中的名氣是自己拼殺而來,不像慶王是慧妃娘娘吹出來的名聲。

  黑風口官家的姑娘看不上草包軟蛋,只有同家中長輩相似的血戰而出,才受官姑娘們的青眼。

  兩個人攜手站在窗前看花,偶爾聽到園子里妖魔亂舞般的鬧聲,路子威忍俊不禁:“像是今天興頭高?”

  “人家在大街上展露天佑早慧呢,吹了一天還沒有吹完,所以高興的很。”官王妃撇撇嘴,又忽然也很想笑。

  開什么玩笑,天佑早慧的你居然只在京里摟姬妾,南興給你不敢要,金殿咆哮你避嫌,回到家里你連個衣裳都斷不明白,就這還敢夸自己天佑早慧。

  話題就此移到南興,路子威皺眉道:“我白天聽了聽,晉王殿下愈發的要起來,這一回奚家沒有出頭,大罵金殿的人名叫章樂瑜,在晉王書房里侍候。”

  依偎在他懷里的官王妃輕輕的擰他:“別提這些,我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路子威低頭溫柔的看她:“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周王殿下或許會愿意和晉王結盟,親兒子和親爹鬧,周王殿下樂意看。”

  “說了你別提這些,周王殿下想籠絡個親兒子,就把你我生生拆散,把我送到這里來,周王殿下那年想左右太子,就把我姑姑送到京里來,官德妃,聽著好生的威風,我姑姑心里的苦他周王殿下何曾看到!”

  官王妃說著說著,渾身打起顫來,緊緊貼住路子威胸膛的面頰上有了濕意。

  路子威吻她的額頭,不住的吻她:“我想你既然來了,自然把事情辦圓滿。”

  “什么是圓滿?等我懷上就是圓滿。”官王妃把手放到小腹上去,雪白的手掌映著里衣的紅,她癡癡神情里有了狠絕:“等我懷上就送草包歸西,讓我兒子當慶王,宮里的老妖婆讓她氣死吧。”

  她仰起嬌麗的面容,明晃晃的有了淚水,囈語般的道:“可恨我被草包奪了貞節,可恨你沒有膽”

  “都是我不好。”路子威緊緊的抱住她。

  相愛的人總是容易互相原諒,官王妃柔聲道:“你怕我瞞不過去,你這沒膽的人為我好,可是要我以后再陪他,這可不能。”

  “都是我不好。”路子威也濕了眼眶。

  他想到官三姑娘答應出嫁的那晚,官九將軍答應她和路子威親口說明,路子威走進房門,丫頭就紛紛出去,三姑娘去了衣裳,平靜里帶著神圣:“周王殿下要我當差,父親說不能推辭,可是我的貞節我說了算,我要給誰就給誰,周王殿下他要么管不到,要么幫我隱瞞。”

  想到這里,路子威也落淚不止,喃喃地道:“我怕你出事,我怕你出事啊,不是我沒膽量。”

  兩個人的話里深情噴涌,并肩向著床榻走去。

  第二天凌晨,路子威習慣性的醒來,親一親熟睡的人兒,從窗戶跳出再跳內宅院墻,原路而出,功夫不錯的好處表現在這里,身手敏捷的小路將軍毫不為難的回到王府為他們幾個人安排的房屋,有官王妃的陪嫁視而不見,有同行的小將軍們出于同情打掩護,路子威又一次平安的和官王妃相會。

  奚端秀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個不眠之夜,不能掌控晉王府的痛苦折磨著她,晉王殿下快馬回來依然不進內宅折磨著她,幸好奶娘唐氏還活著,是奚端秀的慶幸。

  陪嫁媽媽們不是殺手,宰人的脾氣硬實,宰人的手腕軟弱,唐氏躲閃中沒扎中要害,看著胸前一大片的血,她就地暈倒,醫生到的及時救下她的性命,不過傷勢讓唐氏無法說話,醒來后就用焦急的眼神表示詢問。

  奚端秀知道奶娘關心她,想問問她贏了沒有,她絮絮叨叨的說起來,唐氏好幾回氣的身子掙扎著,奈何起不來。

  奚端秀甚至不能處置任何人,晉王回府以前四個陪嫁由梁文看管,據貴哥說大管家對她們挺好,除去不許出房,其余沒有虐待,貴哥挺高興。

  晉王回府以后四個陪嫁由梁文看管,據貴哥說殿下毫無責怪,僅僅是問了問話,貴哥挺高興。

  貴哥英勇的表現一回忠心,在奚端秀的心里漣漪也不算,她還是推崇自幼陪伴的奶娘,拿出拼命的架勢逼著梁文梁武取好藥材熬煮,她還想見梁仁,梁仁沒有理會,事涉到承平伯夫人,又是無妄之災,還有魯王府夾在中間,梁仁對妻子的反感降到冰點,竭力的想到奚重固的好處也升不起來。

  忠心的貴哥也在拼命,拼命的想在唐氏不能說話不能起身的情況下讓王妃知道好歹,他把打聽到的消息如實相告,梁仁派人賞賜安慰承平伯夫人,承平伯夫人一直閉門謝客,據說心情憂郁,老妾秦氏不離左右也不出面會客人,都是管家林忠、林誠接待。

  奚端秀每每聽完沉默不語,覺得倒春寒永遠過不去,貴哥訥訥的道:“這回是錯了的,不然您禮賢下士一回,咱們也去承平伯府看看她,這回子不比在家里,大老爺大夫人不在,咱們在陌生地方呢,唐家的攛掇著您鬧事,是她錯了,咱們再去解釋解釋”

  奚端秀沒有任何回答,片刻后貴哥出來,直奔關押周媽媽等人的地方,從梁仁到兩個大管家對她們算不錯,可以隨意的見人,看門的放貴哥進去,聽到小廝抽抽泣泣:“王妃不肯聽我的,唐家的一天不死,王妃就一天不轉回性子,怎么辦,王妃日夜守著唐家的,要不然我也給她一刀。”

  周媽媽給小廝擦眼淚,等他不哭以后,就說起往奚家送信的事情:“咱們沒有其它的好辦法,現在只能等大老爺和大夫人回話,唐家的命大由她去罷,你好好當差,別把自己也折進來,王妃身邊又少了一個人手,我們也只能更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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