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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報仇之戰---郭喻人

  奚重固完全不聽,板著一張六親不認的臉讓妻子梳頭,江氏無奈,心想這樣吃飯哪能克化,對靈鵲使個眼色,靈鵲會意往外面走,隔壁的房間侍立奚家的妾室,江氏進門前的還有風韻,江氏進門后納的美貌如花。

  靈鵲清清嗓子:“夫人有話,今早一起用飯。”

  “是。”妾室們欠身答應,跟在靈鵲后面魚貫而入,讓奚家這頓早飯相當熱鬧。

  奈何大將軍還是一張黑臉到底,雖然他常年風吹日曬的練兵,那張臉本就黑,可是發自內心的黑和表面肌膚的黑不同,這頓飯吃得妻妾懸心。

  奚重固抬腿出門,江氏放下飯碗白了一眼妾室們,冷淡的道:“要你們有何用,將軍不高興竟然沒有法子。”

  妾室們跟著放下飯碗,并低下面容,直到江氏重新挾菜,才一個一個的重新端起飯碗。

  奚重固把壞脾氣帶到書房,進門就吼:“給晉王那小子去信,問他說話還算不算,老子不耐煩,也給他來上一仗,不就賠錢送兒子嗎?夫人剛生的老大送去送去。”

  先生們聽著都笑,知道大將軍氣狠了,天生的世家斯文都不要了,他們走出來拿話勸解,人在氣頭上越勸越厲害,奚重固繼續大呼小叫:“魯王答應的這么痛快,一定還有后著,要我是魯王,收拾晉王那小子的方法就是天高京里遠,你敢打仗?那再來一仗,打的晉王哭為止。我不幫他,他寫信求援我也不幫他。”

  “將軍不要意氣用事,呵呵,咱們和晉王結盟在先”

  “他氣倒我了,他再有信來,我不看我不聽”

  奚重固踢著地面走路,嘴里鄙視著晉王那小子,先生們分列兩邊說著,主仆像龍卷風般卷進書房。

  中成省的腹地面向南興鋪開,南興的刺角城橫剖面也向中成省展露,再往南就是南興其它相鄰的城池一字兒的排開,春天這生機盎然的季節,地氣溫暖雨水足夠的南興夜風送爽,繁花送香,繚繞著晉王梁仁回歸的這行隊伍。

  繡著金線紅字的王旗之下,梁仁眉頭輕揚,神氣可達萬里,數年的憋屈在這數月里得到抒發,公認豪氣云天的魯王梁廓也小敗在手下,梁仁不神氣還等什么。

  來到南興以后,梁仁是頭回練兵,頭回練兵就獨力練兵,與其說他練兵,不如那些老兵老將們給殿下開課,虎視眈眈的魯王都開始反思晉王嶄露頭角,是他窺視在側,梁仁自己的內心感受更加強烈。

  魯王知道自己今年只是嚇嚇梁仁,梁仁說不定以為魯王就要進攻,他親手練就的南興兵馬雖還不敢和魯王相比,從人數、盔甲兵器的精良、及有名將領的實戰輝煌上面,都無法相比,可是他們在勝利的歡喜里走的整整齊齊,從氣勢上看去仿佛唱著歌謠帶著笑,其實一隊隊嚴守軍紀,肅殺半點不少。

  斜刺里飛出一隊兵馬時,前隊絲毫不換,先鋒官拍馬上前,一手握著馬韁,另一手熟練的摘下馬鞍橋兵刃,斷喝道:“誰人敢擋晉王殿下的去路,要知道這里可是南興?”

  后面那句他說的壞笑著,說到這里,他看出來對面的是誰,這是南興兵馬從晉王到小兵都盼著的.魯王之師。

  這里是南興的地盤,隔壁是中成省,這不,剛把京里官員送走的魯王殿下轉臉就犯壞,這附近可沒有一處是他能不打招呼就行走的地界,先鋒官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哈哈的又笑了。

  “梁廓!我郭喻人等你多時了。”

  魯王皺皺眉頭,他近來的挫敗感重新冒出,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管他怎么發難,晉王梁仁都等候的感覺,讓他的野心總像迎面碰上把刀。

  四十來年的歲月里,魯王遇到過種種不順,他的野心每逢不順總是披荊斬棘,最后難中生巧,難中生惠,所以這回的感覺一而再的令他不痛快,魯王的眉頭鎖如深川。

  既然梁仁有等待,魯王也敢涉入到南興這里,他就不著急進攻,讓對面的小子再等會兒。

  從容的口吻向著左右問道:“這郭喻人是誰?”

  他的智囊之一曹夢星不在這里,另外十幾位專注于南興的先生在,聞言,有兩個人爭著開口:“殿下,”

  “他是,”

  一看大家撞上,兩個人對視一眼,由其中一個人回道:“郭家,老洪王時期南興的世家之一,郭家連環槍南疆有名,鼎盛時期寧王時常向洪王借郭家的兵馬以安邊陲,在老洪王壞事以前,郭家每一代姑娘里都有人進洪王府,天生運道也就這樣,側妃時常有,王妃一位也沒出過。

  世子被鎖拿進京,郭家的官員也一起被帶走十幾位,世子側妃有兩位郭氏一起自盡以全名節。”

  魯王邊聽,邊看著對面手握的那桿長槍,一個先生說完,另一個先生接著道:“郭喻人是郭家三房里最出眾的少年,本來進京他也有份,南興當時先得到風聲的人家里,各自逃走一批人,郭喻人也在其中,直到前年郭家罪名已定,其余人等不再追究,也沒有找到見到這些人露面,現在看來是晉王庇護了他們。”

  魯王對于南興的計劃是斬草除根,老洪王府是由爺到孫個個要的,忠于老洪王的世家,比如郭家代代是洪王府的姻親,留下郭家的話,魯王在南興好過不了。

  鏟除洪王府是個大事件,從魯王府到京里,再從京里到南興,經手的人不會少,風聲肯定事先會走漏,老洪王認為有些罪狀不是自己的,再說他和世子名頭太大,逃跑不易也將讓罪名坐實,這對父子咬著牙攢著勁進京,打算實在不行以死洗清白。

  他們沒有好好的治理南興是一回事情,但只要納稅就可以得到朝廷的容許,魯王安給他們的罪狀大多是強加,或者小事渲染成大事,大事往造反里渲染。

  在這樣的心情之下,才有內宅女眷們一批批的先行尋死,既怕路上受辱,又怕余生受辱,索性一死了之,倒落個貞節的名聲,而事先安排世家子弟離開,留下將來返回的根基,這是老洪王府的一個對策。

  晉王梁仁來的時候一窮二白,窮殿下見到草根都不肯丟,指不定哪天燒柴用得上,南興有這樣一批人才流落在民間,他自然的拿出渾身解數收留。

  郭喻人等需要安身的地方,經過大變后,他們中有些人向洪王府心灰意冷,細想想洪王府做事也有不當之處,魯王拿他的錯也有幾分屬實,被魯王擴大化,歸根結底錯在老洪王府。

  一部分人為家族而接受梁仁的安撫,為南興這幾年的富裕默默出力;一部分人覺得浮生若夢,不愿意再出來為官,梁仁也不強迫,只好好的安置愿意出力的人,像郭喻人這樣的武將子弟,又沒灰心的,基本全在軍營里。

  自老洪王被拿進府已有幾年過去,當年就知道事起魯王,這幾年里搜尋下,魯王加害的罪證更多,郭喻人是仇人相見眼睛不紅不行,瞪著魯王再次喝罵:“老賊,匹夫!拿命來給我郭家冤死的人報仇!”

  然后就千梁廓萬梁廓的提著名字罵,在這個仇恨當道的夜晚,又是南興的地盤,什么尊卑,郭喻人眼里不認。

  郭家進京的官員們,現今存活在獄里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早就收尸,死的這一半里,一半是刑訊下死的,一半是罪名定下斬首,也因為有斬首的人,又有晉王在手頭富裕后拿錢進京打點,郭喻人他們不再追究。

  不過郭喻人等平時也不肯亮名聲,他們內心燃燒著火焰,仇人不除,哪有面目出來行走。

  梁廓,就是郭家的大仇人,唯一的大仇人,他買通的京里官員、南興指證的人,包括郭家的幾個家人,郭喻人等一概不恨,冤有頭債有主,只和梁廓老賊算賬。

  幾年過去,少年來到這里的梁仁成為青年,郭喻人等也成為青年,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單槍匹馬去會魯王。

  幾年的時間可以花落數季,也可以心情成長,郭喻人等洗去少年的青澀、富貴中長大的紈绔,他們冷靜的分析,并慎密的策劃,以魯王的性情,他會不斷的尋釁南興,也即是大家不用找他,魯王自己會制造無數機會送到面前。

  老賊老賊的叫喊聲越來越響,后隊里幾個南興世家的子弟,姓郭和不姓郭的請示過梁仁,一起擁到前隊里,和郭喻人一起破口大罵。

  群情激昂已到高處,梁仁微微笑了笑:“去!”

  那仇恨堆滿心頭的人們,電光火石般的箭矢般向著魯王馳去。

  魯王等的也就是這個機會,氣勢滿時會怎么樣,會衰!反正他這位英雄氣概的人調整的好,他好整以暇的等著對面的罵聲到激烈之處,果然,最早沖在前面的眼睛最紅。

  這過來的不是一匹匹戰馬,一員員虎將,而是無數赤紅眼睛的怪獸。

  魯王長笑一聲:“迎難而上,無堅不摧!”

  他的兵馬跟隨著高喝:“迎難而上,無堅不摧。”

  只有強者才能讓魯王府的兵馬打起精神,他們的訓練里永遠都是遇強而強,遇強更強。

  仇恨卷挾的氣勢鋪天蓋地,魯王府的氣勢毫不畏懼,一時間喊殺聲四起,血腥味撲鼻,他們不是來練兵,一方要報仇,一方要踐踏,受害方的怒火可達天地,侵入者的暴戾入地吞天,兩支隊伍加起來不到兩萬人,魯王一萬,梁仁六千,可是殺的地動山搖,仿佛百萬征戰的大戰場。

  魯王強,魯王的兵馬多,可這里是南興,一刻鐘后,被喊殺聲引來的另一支南興伏兵趕到,他們也是六千人。

  梁仁知道魯王不會罷休,最好的壓制自己辦法就是再給自己一場戰役,可是魯王從中成省的哪個城池進攻,事先無法知道,更富裕的魯王殿下貌似把中成省的大部分城池都交往的挺好。

  梁仁分開兵馬,以喊殺聲為號,以快馬急信為號,第一個六千援兵是被喊殺聲弄來,另外兩支是快馬急信帶來。

  兩萬四千人應對一萬人,魯王還沒有走呢,郭喻人急了:“兄弟們,別被搶走人頭,梁廓老賊是咱們的!”

  “休要走了梁廓老賊!”

  “老賊,你也有今天!”

  四面八方全是類似的喊聲,另外三支援兵里也有魯王的仇人,章樂瑜在梁仁背后淡淡的道:“殿下,可否活捉魯王,我有一句話要問他。”

  梁仁冷笑以對遙遠的黑夜,那里是中成省的地方,魯王從那里出來,就有后著留在那里,現在雖敵寡我眾,殺魯王不是今天。

  “你有話就現在問吧,我雖想留下他,只怕中成省那些和我不一心的不答應。”

  章樂瑜不慌不忙的打馬上前,梁仁怕他是個文人有失,使眼色讓一員將軍跟著保護,章樂瑜走上片刻就發現再走不動,不知道多少人把魯王和一部分人圍在中間,只看紅眼睛吧,得,這里個個都是仇人相見。

  章樂瑜沒辦法,扯開嗓子問道:“魯王殿下,我說殿下,你倒是看看我,我和你說話呢,您有點兒禮貌成嗎”

  魯王桀驁,卻不莽撞,他安排的是有后手,可這會兒被仇人圍住,那是生死關頭沒的說,他就算聽到章樂瑜說話也不會理會,沒有功夫。

  跟來保護的將軍樂了:“章先生,您要說就趕緊說吧,您說完了您痛快了,管他入不入耳。”

  章樂瑜沉吟一下:“有道理。”

  他從懷里掏出把小扇子,將軍瞅著感覺不對,我護送您到戰場中心是尋涼快來的?

  只見章先生徐徐的扇動幾下,悠然吟道:“殿下殿下乎,何多仇恨乎,殿下殿下乎,痛改前非乎?”

  說完了。

  章樂瑜收起小扇子,帶著馬韁快活的回到梁仁身邊,神情上遍布著滿意,儼然辦了一件人生之樂的大事情。

  中成省方面出現兵馬,接應魯王的人出現,梁仁雖在上風頭上,也不敢公然和打著中成省旗幟的兵馬開戰,眼見到他們接走魯王和魯王的殘余兵馬,梁仁諷刺的一笑。

  和魯王的仇恨太深了,今天殺不了魯王,郭喻人等并不急躁,他們心頭都浮出一句話,且讓老賊驚惶些歲月,再送他上路不遲。

  自家里受到的驚惶,老賊怎么可能沒有呢?

  中成省的兵馬前行,郭喻人等追在后面,不遠不近的叫罵。

  “老賊,人頭容你先留幾天,幾時小爺高興,小爺就來取走。”

  ------題外話------

  這標題,回頭多好找哈。

  謝謝親愛的們一直支持,給仔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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