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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這一拳必須由自己打

無線電子書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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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夜的燭火微弱的穿過厚厚的錦帳,帳在這樣的朝代并不僅僅防蚊,它更像圍幔,把床圍成小房間,如果是拔步床那種類似小房間的床,帳子隔開內外兩間。

  立秋以后夜里涼,有條件的人家逐漸換掉夏天的蚊帳,承平伯府到今天為止更是換過兩回,春秋的錦帳和冬天的還不一樣,現在使用的是冬天厚厚的青蓮色帳。

  燭火很不容易的出來,勾勒出女主人模糊的身影,她披散著長發,抱著雙膝靠在床頭,睜大明珠般的眸子,這里暗,眸光和燭光爭輝。

  匆忙離開周家商會的尤桐花,她想不通,她索性從頭開始想,想的很遠很遠。

  在她能記住的事情里,五歲坐在雜貨店門前,拿著家里剛出鍋的一個餅,開開心心的咬上一口,有個小乞丐從北風里出現,尤桐花看看他的黑瘦,再看看自己缺一口的餅,吃力的撕下半片送過去:“給,你也吃。”

  小乞丐第一把抓這半邊,另一把抓走尤桐花手里的半邊,跑了。

  北風掩蓋他的身影,卻突出尤桐花傷心的哭聲,讓她記得很牢,這是她童年記憶里的深刻。

  哥哥要娶嫂嫂了,尤桐花歡欣盼望,她不顧日夜繡著新房里的東西,以為會有一個疼自己的人,結果新媳婦進門第二天,就背著哥哥讓她少吃多干活,這個家的當家人屬于新媳婦了。

  在她成長的記憶里深刻。

  她的丈夫去世,從貧窮到富貴的伯夫人傷心欲絕,她恨不能跟著他一起走,可還得為他隆重發喪,短短的七七四十九天,居心叵測的人都不給她,他們卷財而走,他們散布承平伯夫人如何仗著年青勾引承平伯的事跡,說的活靈活現,承平伯夫人自己都快信了,如果沒有丁氏“賣”她到承平伯府這一出,而丁氏還活得好好的,這是個活證人,尤桐花會像過往的很多女人一樣,在謊言中被淹沒。

  再想就是今天,她做錯了什么嗎?

  她有對不住登徒子的地方嗎?

  她有對不住五歲那小乞丐的地方嗎?

  她有否認丁氏當家人的地方嗎?

  難道她跟著承平伯一起上奈何橋,卷財而走的那些人他們會分不到錢?

  她招惹了誰,還是擋住誰的道不成!

  顯然沒有,她為自己活著,為自己而去商會,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欺騙瞞哄。

  然后,她想到毛太宰夫人,這位從京里出來,在別人眼里和她自己嘴里“天子腳下”長大的人,也在背后散布自己的謠言,還有壞老頭兒文聽雨,闖進家的御史們,還有魯王,她何曾惹到這些人?

  哦,還有喬夫人,聽說她家這幾天爺們姑娘們大打出手,她不肯體諒自己的難,當然也不體諒她。

  厚帳帶來溫暖,可是北風盤旋在外面,不過是縮身夾尾巴度日,還是揚眉吐氣的活著,承平伯夫人不會再選擇,她要好好活著,讓所有人她沒有招惹而又看她不順眼的人,繼續看不順眼。

  難過這種勁兒,是你自己的,又不是伯夫人尤桐花的,喜歡難過這種情緒,這是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能夠干涉。

  她就是想不通,這些人為什么這樣對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就從名譽上給自己一刀,自己的名譽像是他們這些人家里的魚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北風呼呼,承平伯夫人不冷,下意識的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柔軟的身體讓她能做這個動作,這個動作令她覺得更好的積蓄力量,總有一天會變得強壯。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閃到眼前,他英俊的面容溫和為主斯文為輔,認真來說,他從沒有歧視過自己,也沒有看輕自己。

  伯夫人回想她對晉王梁仁誤會的那一天,她病臥在床,殿下前來探病,他充滿憐惜的目光讓自己誤會。

  骨子里刻著寡婦的字樣讓承平伯夫人痛不欲生,因為她失去不愛戀卻妥善照顧的丈夫,這字樣也讓承平伯夫人不肯接受殿下的關懷。

  她認為殿下是登徒子,唉和今天的這些人比比,是她誤會殿下,殿下要是登徒子,一百個承平伯夫人也早就失身。

  無邊無際鋪開如黑暗的想不通,現在化成可憐兮兮的懺悔,承平伯夫人在這懺悔中入睡,夢里也覺得自己做錯,晉王殿下在南興擁有生殺大權,卻肯給自己一片自由活著的天地。

  就像南宮夫人、蔣夫人等沒有殿下衣食無憂,汪姚氏、左趙氏和陳娘子卻實實在在也活在梁仁提供的天地里。

  這樣的夢里,伯夫人沒有拿自己和枕邊人相提并論,她只是認識到,殿下是個好人,原來是自己誤會了他。

  早飯的時候,新的消息進來,管家林義負責雜物的采買,不像會功夫的林德護院為主,不怎么出門;管家林忠和林誠照管商鋪,出門的時候自有定時,林義是每天都有新消息進來的人,不過今天他是自己跑來通報。

  “夫人,城門張貼告示,殿下一早整頓商會,說離過年不遠,冬天是各商會頻繁舉辦的日子,公布十六條不許鬧事的規則,外地來的商人陳大郎和本地的商人申大郎剛剛被抓。”

  承平伯夫人一愣:“誰?”她昨天晚上出事以后,就以秦氏身體不好為由提前回來,那兩個人叫什么名字,她沒有問。

  林義小心的提醒:“就是昨天周家商會上的那兩個?”

  承平伯夫人面頰漲紅:“哦,是他們,”茫然愈發的加重,呆呆的望著碗里的粥米,低聲自語:“殿下是怎么知道.”

  猛的反應過來,向林義道:“你怎么知道的”跟出門保護的是林德,昨天也確實是林德。

  話到這里,承平伯夫人緊緊閉上嘴,周家人多嘴雜,第一個那外地口音的登徒子,想來就是林義說的外地商人陳大郎,當時旁邊人可不少,第二個在假山后面出來的本地口音,告示上寫他名叫申大郎,那個場景自己沒看到別人,不意味著別人沒看到自己,商會上人隨時出現,出現在哪里,都有可能。

  她不再要求答案,林義聽到問話還是給出來:“陳大郎嘴巴不緊,他昨天在商會上炫耀來著,”

  承平伯夫人怒火燃燒:“他炫耀什么?”

  “說和夫人搭上話,以后咱們家的商會他會有請帖,申大郎是被別人看到,別人談論里出來的。”

  承平伯夫人板著臉,她又想來一點,昨天她拔出簪子,讓申大郎抱頭鼠竄尖嚎連聲,想不讓人知道也挺難。

  現在就只有一點疑惑:“為什么殿下要管這件事情,殿下這么快就恰好的管了?”

  承平伯夫人的嗓音越來越低,別人向她獻殷勤,當事人多少有些感覺,而她,竟然不是慌亂,反而穩妥,認為就應該這樣。

  除去她以外,也有人這樣想。

  林義笑道:“殿下張貼的十六條里,手續要齊全,生意要規矩,不許騷擾商客,不許擾亂南興,”

  承平伯夫人把熱氣騰騰的粥攪的涼了,才勉強把自己和“不許騷擾商客”及“不許擾亂南興”挨得上。

  陳大郎和申大郎調戲她,算得上騷擾商客和擾亂南興。

  這么一對上,就像機關扣上機關,嚴絲合縫再無破綻,身為當事人,承平伯夫人恍然的明白,殿下這是為了她頒布的商會新規矩。

  慌亂這個時候轟隆而出,化作新的蒸騰,把她頰上的紅暈染得更紅,也讓承平伯夫人愈發的明了,她是美貌的,否則丁氏不敢打賣她的主意,她的丈夫也未必娶她為妻,登徒子不會前來,畢竟美麗的事物人人都愛,殿下如果憐惜她出自于她的美麗,也并非不在情在理。

  一朵花開得好,也有人多看幾眼。

  她是接受這番好意,還是不接受呢?

  上午,晉王梁仁在新的落腳點,又是一處客棧的上房,就見到求見的承平伯夫人。

  長安帶著她進來,侍立在一旁。

  承平伯夫人打量房里一眼,有些想笑,全城都宣揚京里送來的宮女們饑渴難耐,把殿下逼的不敢回家,那毛太宰夫人就是個老鴇出身。

  用詞很難聽,偶爾想一下新鮮的很,再想就犯惡心,也不符合本人的心態,承平伯夫人趕緊收回心思,向梁仁行禮,請他收回成命。

  她結結巴巴的才把話回的清楚:“那個陳大郎,欺負的是我,我他心里不服,還會欺負我,”

  梁仁瞬間起了共鳴。

  一開始得到封地,自然是試圖和四面交好,魯王那里因為輩分高,梁仁格外的恭敬,沒過多久就發現不對,魯王處處針對他,梁仁發現自己是魯王認為的一盤子好菜,就像第一個打算逼他成親的宮女,未必喜歡自己,也沒挖掘自己的優點,她認為自己的身份較為可口。

  魯王也是這樣,誰好欺負,南興梁仁。

  像今年這樣公然的杖斃魯王府的人,梁仁以前不敢,被欺負狠的時候也暗暗的回敬,也曾暗示狗急了跳墻咬人,同歸于盡這樣的話,根本沒用。

  有些人,就得當事人上前狠狠的飽以老拳,暗示或者轉托別人都是白搭,對方就是看你好欺負,你找二郎神托塔天王也不可能天天跟著,就是這樣,你要強大,請你辦到。

  不久以前,梁仁為了他其實不明白的“守護”公然還擊魯王,扣下的蔡謙、丁烏全、文聽雨,及禁錮的張匯青,是梁仁面向魯王施展的頭回大招數。

  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后續是什么,梁仁不知道,不過近來他很痛快,像行走在黑暗里的人見到一線天,從此知道光明在哪里,就他和魯王之間來說,光明在他重創再重創魯王的地方。

  這位皇叔老混蛋,不出重手就是不行。

  承平伯夫人還在為難怎么解釋,才能讓殿下不認為這是拒絕他的照顧,而自己也得到承擔,梁仁向她點點頭,想到魯王殿下笑的時候不多,看上去很凝重,處處帶著嚴肅。

  “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放他。”

  承平伯夫人喜出望外,一說就成令她恭敬再恭敬,臨出房門的時候微側面容,紅潤的唇有那么一勾,像紅蓮花下的水面起了漣漪。

  她的身影離開,這就把美好留在房里,梁仁接下來批閱公文順風順水,思路如泉水炸堤,中午的時候他休息,悠閑的問長安派什么人保護承平伯夫人,畢竟伯夫人是他南興的貴族,憑什么被一個商人欺負,憑什么被一個外來的商人欺負,南興在魯王眼里弱也就罷了,在一個外地商人眼里也這么弱?

  這是要把晉王殿下氣炸的節奏?

  事實上晉王殿下每早聽聽南興閑話的習慣里,今早聽到周家商會上的大膽行徑,氣的坐不住,下筆如飛,站著寫完十六條商會新規,讓長安趕緊的發下去,才覺得好些。

  我南興就弱成這樣嗎?

  誰來都能指手畫腳?

  梁仁一面聽著長安的回話,一面還在心里暗暗憤慨。

  長安小廝安排的不錯,梁仁用午飯,那段美好還在房里,殿下舒暢的吃一頓飯,這在近來的多事之秋里可不多見。

  飯后他睡了會兒,就起來繼續批閱公文,魯王想讓他弱,沒門!

  陳大郎走出衙門,喃喃罵著晦氣,大早上的他還沒有起床,昨夜叫來的女子還在被窩里,幾個衙門在客棧老板的幫忙下挑開門閂,直接從床上拿人。

  晉王的新規矩念一遍,陳大郎就成犯法之人,陳大郎大叫冤枉也沒有用,沒有人肯聽他辯解晉王的新規矩今早出來,而衙門列出他的罪狀因他還沒有起床,至少也是昨夜以前的事情。

  他們是結伴來的,出門經商人多走路安全,遇事也互相幫忙,同伴們為他送飯,告訴他正在奔走,這事情遲早弄得明白,晉王殿下在南興的口碑不壞,陳大郎以為沒有七天也要五天,衙役們打開門,讓他可以走了。

  陳大郎回到客棧先謝同伴,要問是哪個同伴找到什么樣的關鍵人物,大家一上午的一通亂,這會兒也理不清楚,反正他半天就放回,可見南興這里他們這些人還是有辦法的,沒的說,晚上挑個花魁娘子的院子擺酒,同伴們都在,他們求助過的人也來,這一回在南興新認識的人也來。

  酒喧耳熱里,有一位新結交的商人叫祁彪,,半開玩笑的問道:“老陳你說,是不是得罪那位夫人?”

  這里是風月場所,說話往往的忌諱較小,曖昧的話題只會助長風月的意味,聽到的人哈哈大笑,紛紛調侃著陳大郎和承平伯夫人。

  聲色永遠提興致,陳大郎和他們胡扯一通,祁彪哈哈著道:“我勸你放在心上吧,明兒晚上的商會,你就別去了,”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道:“我聽說啊,伯夫人明晚要去呢。”

  陳大郎眼睛亮晶晶,嘻嘻哈哈里的神情不可捉摸。

  第二天很快就到,開商會的這家姓呂,在王城里有個香料鋪子,他和陳大郎也有過幾面交情,陳大郎不請自來。

  南興這個地方因為地氣暖的緣故,香料產量不錯,一座大山擋住海風,和真正暖的海邊相比又差得遠,香料的商會上會有異邦的異香,和山那邊的名種花草的香料。

  香混雜著香,讓沒有做過香料生意,也就沒有產生一定抵抗力的陳大郎暈頭轉向,忽然衣角一閃,黑色的披風裹著裊娜的身段,陳大郎興奮的差點叫出來,那不是承平伯夫人嗎?

  她今天戴著面紗,可是在色鬼的眼里毫無抵擋。

  承平伯夫人那天的倉促離去,確實讓陳大郎不折不扣的進化成色鬼,以他的風流閱歷來說,一個女人一言不發的走開,有時候表示春心動,而她自己察覺或還沒有察覺。

  不管哪種情況,對于陳大郎都不是問題,如果承平伯夫人察覺到她的春心動了,豈不是說明動在自己身上,如果承平伯夫人沒有察覺到她的春心動,陳大郎不介意幫她一把。

  這位剛被拿進去,隨后又出來的快,難道一點兒也不警惕?自古色鬼膽包天,這話從古講到今,就人性上來說,可以講到天長地久。

  承平伯夫人的沒有反抗和辱罵讓陳大郎膽肥一圈,還有一點,讓陳大郎本身就膽肥肥的。

  南興的晉王殿下愛的就是未亡人,就目前知道的,除去風月場所里的稱得上紅“姑娘”,其余有名的幾個都是沒有丈夫的人。

  跟在承平伯夫人的身后,陳大郎心里癢癢的,南興這地方風氣好啊,殿下好這口兒,伯夫人她能不跟上嗎?

  他走著,遠離商會的人群,兩邊沒有燈燭,看不清是哪里的路,聲音也寂靜的只有北風,可是前面的承平伯夫人黑披風的身影,她的手里提著一個小小的燈籠光,對于陳大郎說,這就夠了。

  然后,他的腳下猛然一空,“撲通”,他摔到坑里,寒冷讓疼痛感出來的不是那么快,甚至一面出來一面有麻木之感,南興這里雖然相較內地暖,在夜風里吹著也一樣的寒,有時候麻木也許是摔出來的,氣血滯住。

  陳大郎先沒有覺得疼痛,還有精力抬頭看,奇怪一下自己為什么摔下來。

  小小的燈籠光出現在他頭頂上,照亮漆黑的夜,也照亮那層面紗,再就照了照,再就暗了。

  暗淡包圍住這里,疼痛滾落山石般襲來,陳大郎鬼哭狼嚎:“你怎么走了,別拋下我,我受傷了,是你,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要殺了我嗎”

  帶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檢查自己的傷勢,如果傷的不重,試試也許能爬上去,沾一手血后,陳大郎絕望的發現他的腿應該斷了,再就發現這周圍聽不到人的聲音,肥肥的膽子加上他的色心讓他跟了多久,他現在都回想不來。

  哪怕南興城墻高聳,陳大郎也驚恐的認定,他身處曠野,狠心的伯夫人把他引到曠野,這里會不會有狼,這里會不會有狐貍,這里會不會有野豬?

  這不是危言聳聽,商人們風餐露宿,遇到野獸不算稀奇。

  陳大郎大嚎起來:“救人吶.”

  半個時辰后,接近凍僵的他被商會的主人呂老板在后院找到,用擔架抬著送往醫館,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開后門,和就要離開的承平伯夫人在前門相遇。

  不用問了,陳大郎不是人命關天,抬擔架的表示他們讓出道路。

  陳大郎心驚膽戰的望著那黑色的披風,那厚厚的面紗,面紗上嗓音悅耳:“這商人怎么了?”

  “回夫人,他從后院晾曬香料的跳板摔下來,摔了一條腿,現在送醫。”

  呂老板欠身:“香料缸中間的跳板是不好走,白天不小心也摔下來人。”

  “真是不小心,你告訴外地的商人,道兒不熟不要亂跟。”承平伯夫人平靜的說著,扶著茶香出門上車,茶花走在后面,提著小小的燈籠,陳大郎一眼看去又添證據,他沒有認錯,就是剛才那個燈籠光,剛才的那個就是承平伯夫人。

  耳邊有不少人道:“夫人慢走。”其中就有祁彪。

  陳大郎被恐懼占據的內心里也忍不住有絲疑惑:“祁老板,你認識伯夫人?”

  祁彪一本正經地回:“哦,那是當然,我是承平伯府的買辦,伯夫人是我的東家。”

  “啊!”

  陳大郎嚇得縮成一團,隱隱的有絲憤起吧,怒罵祁彪害他,可是隨出來隨消逝,被恐懼壓得點滴全無。

  他現在知道是被害的那個,他不敢呆在這里,他要趕快回家,這里太不安全了,祁彪又指商會主人呂老板,笑得露出白牙:“老呂也是,他的鋪子姓林,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兄弟,哥哥對你不壞,這就全告訴你了。”

  陳大郎呆怔著,大腦里黑暗團團陰云密布,里面有無數牛頭馬面探出身子,陰森森鬼陰陰,他瑟瑟里舉起袖子擋住頭和臉:“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大聲慘叫不已。

  再傻,也應該明白過來,再說能當色鬼的,貌似都有幾分聰明。

  擔架出去,呂老板還在埋怨:“好好的,他跑我家后院做什么去的,他沒有偷香料的癮吧?”

  陳大郎的同伴們尷尬著解釋:“他從不做這樣的事情,可能是,走錯路了吧,”

  商會一般開在主人的家里,主人的家里有妻有子有財有物,除非主人邀請,否則不能離開商會的范圍,在主人的家里到處走動。

  呂老板絮叨地說一堆的話,陳大郎的同伴們憋氣聽著,回去見到陳大郎面白如紙,不像摔斷腿,像是把膽摔破,又不好再指責他,大家回房睡覺。

  第二天,陳大郎不顧勸阻,不顧腿斷最好不要亂挪動,雇車出城,在城外養傷才能放心。

  在這位的心里記住南興有個狠毒的女人,晉王梁仁知道結果后,微微一笑,倒不這樣想。

  沒幾天,申大郎也倒了霉,和人做生意被坑了一筆,據說一氣成病,天天在家里吃藥。

  魯王覺得震怒不足于表達自己的情緒,他聽完死一個手下,其余的人包括御史丁烏全都還扣在南興,靜靜的坐著。

  這出乎他的意料,梁仁的反抗在他看來決不可能,魯王要的,就是引誘梁仁出現各種破綻,再就得到南興。

  劇情雖沒按魯王想的走,計劃卻一直進行著,魯王看似冷靜的吩咐:“去人,把人討回來,告訴晉王,讓他親自來向我陪罪,否則這事沒完。”

  魯王的計劃定的很遠,梁仁隱忍他只能再次等機會,梁仁反抗的話,去什么人,怎么處置,早就安排好,聽話的人不用再問,說聲是就退出去,該知會誰就知會誰。

  與此同時,一匹大汗淋漓的馬,馬上一個大汗淋漓的人,在文聽雨的家門外下馬。

  林鵬用力拍門:“有人在家嗎,這里是文老板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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