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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等你一輩子,我都愿意。

  “我怎么就學不好呢?”張女士手里捏著不成形的餃子,有點懊惱地嘀咕著。

  學了好久的葵花餃子,還是學不會。

  夏蕎坐在張女士的身側,手側是兩排好看的餃子,她小聲地說話,認真地教著張女士。

  老季在一旁,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做賊一樣偷學著。

  季淮剛去了一趟超市,原本想走進來幫忙的,看到這么溫馨的一幕,隨意地靠在了墻壁上,站著不動了。

  夏蕎很乖,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特別有耐心。

  “偷懶呢。”季萌的聲音從后面飄了過來,有點嫌棄。

  季淮回頭,看到季萌將御寒的大衣掛到衣架子上。

  “姑姑。”他叫了一聲。

  “不幫忙,就等吃?”季萌掃了眼季淮。

  季淮笑著回,“等吃的又不止我一個。”

  日常互懟。

  “臭小子,內涵我呢。”季萌一巴掌呼了過來,直接動手。

  “不敢。”季淮往后退了一步。

  “躲得就是快。”季萌哼了一下。

  季淮的目光落在夏蕎的身上,室內的燈光落下,給她裹了一圈毛絨絨的光線,像是被羽化了,顯得很柔和。

  乖,像只小兔子。

  “姑姑。”

  “啊?”

  “蕎蕎是不是一早就認識你們了?”季淮隨口問,在聊家常。

  這么熟絡的程度,之前就是認識的。

  季萌點頭,“嗯。”

  “怎么認識的?”季淮的目光轉了過來。

  “跟我來。”

  季萌帶著季淮往大廳走,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照相機,遞給了他,“你看看。”

  季淮打開了照相機,翻了一部分,卻意外地發現了夏蕎的照片。

  照片是從房子的窗戶往外拍。

  凜冬時節,大雪紛飛的日子里,小姑娘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冷嗦嗦地坐在門外的凳子上,眼巴巴地等著。

  天氣很冷,吹亂了她的發,吹得她的小臉紅彤彤的。

  她挺怕冷的。

  手里還戴著御寒的暖手寶。

  可是,外面是真的好冷。

  季淮認出來了,背景是他家門外的。

  “這照片…”

  “我拍的,你媳婦兒好看吧?”季萌朝著季淮得意地眨眼。

  “不是,怎么讓她一個人冷著。”季淮的眉頭微微皺著。

  “哎喲,這就心疼了。”季萌搶過了照相機,收起來,看向了在忙碌的夏蕎,“小姑娘吶,為了求大哥和嫂子去看你比賽,在門外吹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冷風。”

  “不然你以為像嫂子那樣執拗人怎么會突然想通了呢?”季萌看向夏蕎的目光格外的柔和,“她吶,一樣是倔,大哥和嫂子不見她,她就在大冬天干等著,早上坐著高鐵過來,等幾個小時,晚上再回去,一直來回跑,冷得都僵了,也不說累,見誰都元氣滿滿的。”

  季淮低著頭,滿腦子都是夏蕎吹著冷風的慘樣,心有點揪,難受了。

  “小姑娘是真的善良,連門衛的大叔都一直夸她心地好,大老遠地給人家送了西街的餃子。”季萌欣慰地笑,“怎么說呢,要不是她,咱一家人的心結沒那么容易解開的。”

  “嫂子就是嘴硬心軟的人,被小姑娘感動了唄,半夜把扔進垃圾桶的門票撿了回來,臨時訂了飛機票,連夜趕了過去,就是為了看你的比賽。”

  “別欺負人家小姑娘,不然揍你個臭小子。”季萌眼神給了季淮一個警告。

  季淮輕聲地回,“不舍得欺負。”

  “切~”

  用過了晚餐,張女士拉著夏蕎閑聊。

  熟絡起來之后,張女士還是那樣地溫婉,就是話多了起來。

  張女士拿出了藏起來的相冊,一張一張地翻閱著。

  “這是季淮七歲,那時候可調皮了,班上的小霸王,班里的小姑娘多看他兩眼,他就捉蟲子嚇人家。”

  夏蕎看著照片里稚嫩的季淮,笑得眉眼彎彎,“學長從小帥到大。”

  張女士笑著搖頭,“你是不知道他小時候多難伺候。”

  翻著翻著,是一張合照。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

  張女士的笑意凝住了。

  夏蕎細心,反應很快,要將相冊收起來。

  張女士阻止了,對著夏蕎笑,將所有悲傷的情緒收起,“這個是他哥,一起長大的。”

  夏蕎認真地聽著。

  “兩人啊,就是團伙作案,一個開頭,一個收尾,特別調皮…”

  “男孩子嘛,就是喜歡鬧。”

  “對,我哥小時候也特別鬧騰,特威風。”

  聊起了哥哥,張女士問了夜柒,“蕎蕎,你哥哥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請他到家里做客。”

  夏蕎答,“他最近去了莫阿姨家。”

  “那明天萌萌過去莫家,我們讓她順便帶些餃子過去。”

  “好。”

  聊了許久,季淮陪老季下了兩盤棋。

  季淮都輸了。

  “小子,當初讓你沒好好學下棋,現在丟人了吧。”贏了的老季傲嬌地哼了聲。

  季淮不甘示弱,“我是讓你。”

  “哼,你老子就是你老子,你比不過。”老季表示不服。

  聽著兩人較真,大家都笑了。

  夏蕎側頭,瞅著認真下棋的季淮,眼底全是亮晶晶的光。

  這一刻的溫馨,她永遠記得。

  夜幕早就拉下來,到了休息的時間。

  這一次顯然是有準備了,張女士早早就讓人收拾好房間了。

  季淮將夏蕎送到了門前,“你住我房間。”

  夏蕎抬眼問,“為什么?阿姨不是給我準備了?”

  抬頭間,夏蕎對上了季淮帶著笑的眼眸。

  她覺得有點…曖昧。

  “那個,”夏蕎小臉紅了,小聲地喃,“在你家呢,我們不、不、不合適一起。”

  季淮一看夏蕎想歪了,忍不住逗她。

  “怎么就不合適了?”他有點委屈了。

  “…”夏蕎的臉更紅了,著急地說,“這樣…家長會對我印象不好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推開要靠過來的季淮。

  你最好離我遠點。

  季淮一動不動,不肯走。

  夏蕎更加著急了,小臉上掛著兩塊紅坨坨,聲音更小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們…不是我生日的時候那…”

  季淮抓住了夏蕎的小手,低下了頭,一雙深邃的眼眸眼巴巴地瞅著她,“小學妹,這么一算,我都被晾一個星期了呢,嘖,我好慘吶。”

  夏蕎咬咬牙,開始兇了,“季、淮!”

  “呵。”

  “不害羞,不逗你了。”

  季淮伸手捏了一下夏蕎的小臉,“跟你換,我去試了一下,你那個的暖氣有點響聲,我怕你失眠了。”

  夏蕎囧,氣得輕輕踢了一腳季淮,“…你、你不早說!”

  “你沒給機會我說。”

  季淮眼底的笑都要溢出來了,“小學妹,這么容易胡思亂想,是不是在暗示我…”

  “季淮,我不理你了!”

  “砰——”門關上了。

  季淮被撲得一臉冷風,對著緊閉的門無奈地笑了。

  夏蕎還真的失眠了,糾結了一個多小時還清醒著。

  她擔心季淮的暖氣有問題,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三秒之后就接了。

  “學長。”

  “嗯?”季淮溫柔的嗓音傳了過來,“失眠了?”

  “有點。”

  “不習慣?”

  “還好。”夏蕎看著墻面上超級英雄的海報,漫無目的地開口,“學長,你陪我聊天唄。”

  季淮有求必應,“好。”

  “我給你講故事?”季淮笑著問。

  “不好。”拒絕了。

  “那我給你唱歌。”季淮繼續出謀劃策。

  “不要。”還是拒絕了。

  “那我的小公主想要什么?嗯?”季淮還是那樣的好脾氣。

  “嗯…”夏蕎的杏眼轉了轉,“學長,我們玩你問我答。”

  “好。”

  “我來問,你來答?”夏蕎得逞地笑。

  “好。”

  “你以前是三中的?是不是?”夏蕎問。

  季淮回,“對,三中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學校隔壁有個南德小學?”繼續問。

  “知道的。”季淮默默地補了一句,“上中學時,我們學校好多去南德小學溜達的。”

  “為什么呀?”夏蕎成了好奇寶寶。

  季淮老實巴交地回,“看媳婦兒唄。”

  夏蕎:“…”

  “他們那些不正經,想在南德小學養個童養媳。”季淮打趣道。

  夏蕎鼓了一下腮幫子,反駁季淮,“才不是呢,你們三中的,老喜歡來我們學校收保護費了。”

  季淮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眉眼的笑更濃了。

  “學長,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南德小學的。”夏蕎秀眉舒張,唇間凝著燦爛的笑,比花兒還嬌,“我們居然都沒有遇到,你猜會不會是無數次擦肩而過呢。”

  語氣里有點遺憾了。

  “要是早點遇到,你也不會喜歡我,誰要喜歡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怎么就不會喜歡呢?”季淮問。

  夏蕎杏眼轉了下,“我估計是沒遇到,我十歲的時候就轉學回村里了啦。”

  季淮的笑凝住了,輕聲地喃了句,“所以才丟了你。”

  “啊?什么?”

  太小聲了,夏蕎沒聽清。

  “小學妹。”

  “哈?”

  “你記憶力不太好呢。”季淮無奈地說。

  夏蕎不滿了,“怎么不好了,整本專四的詞匯我都記下來了,背了一遍就全記住了。”求夸獎的語氣。

  “好,我家小學妹宇宙第一厲害哦。”季淮哄著。

  夏蕎滿足地笑了,“學長,我繼續問你哦。”

  “嗯。”

  “你是不是喜歡海綿寶寶?”

  “學長?”

  “嗯,曾經。”誰還沒點黑歷史呢?

  “嘻嘻,海綿寶寶賊可愛了。”

  “沒你可愛。”季淮一本正經地回。

  “那…你喜歡珍珠棒嘛?”

  季淮沉默了。

  “季阿姨說,你房間里藏了葡萄味的棒棒糖。”夏蕎一秒成了小偵探,“你不是不喜歡葡萄味么,怎么藏了棒棒糖呢。”

  還是沉默。

  夏蕎的腦洞有點大,“我看了網上的帖子,有網友說,她男朋友不愛聽音樂,但是家里藏了三張專輯,一番盤問,原來三張專輯是初戀女友喜歡的。”

  “嘖嘖嘖,學長,棒棒糖你一直藏著,是不是有什么青梅竹馬的甜蜜故事?嗯?”夏蕎的語氣有點酸。

  還是沒有等到回復。

  “學長?為什么不說話呢?”

  “難不成…真的被我說中了?”

  夏蕎有點難過了,酸得要命,可是還是一副大度的模樣,“沒關系的,誰還沒點過去呢,我、我是不會生氣的,只要你以后都只喜歡我就好了。”

  “對哦,要是什么前任忽而出現了,你…你不能私自見她,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還有…”

  “咦?”

  “學長,你是生氣了嗎?”

  “咚咚咚”,有人敲門了。

  夏蕎拿著手機跑去開門。

  是季淮。

  “學長?”

  “沒生氣。”季淮瞅著有點拘謹的夏蕎。

  “那你什么意思?”夏蕎碎碎念著,“直接跑過來,難道是真的有前任,我…我又不是小氣的人,我…”

  話沒說完,季淮走了進來,將門關上了。

  “沒有前任。”

  “啊哈?”夏蕎有點呆。

  “遇到了一個小白眼狼,把我忘得干干凈凈了。”季淮黑著臉,哼了一聲,“那小白眼狼每天給我發棒棒糖,一口一個哥哥,想把我騙回家。”

  夏小白眼狼小心翼翼地瞅著季淮,莫名地有點心虛,“啊?那她成功了嗎?”

  “你說呢?”季淮一個反問。

  夏蕎默了一會兒,老實地回答,“那肯定是沒成功的,不然你就不會和我一起了。”

  心,還是酸酸的。

  一想到學長差點被糖騙走了,還有點慌。

  “她成功了。”季淮鏗鏘有力地說。

  “嗯?”夏蕎嚇的抬頭,杏眼兒都大了,“學長,你、你…不是沒有前任嗎?”

  “哦,估計是單戀BE了。”夏蕎有點心疼了。

  季淮伸手敲了夏蕎的腦袋,“夏蕎蕎,吃自己的醋,酸么?”

  “什么玩意。”夏蕎推了一把季淮,“什么醋,我哪有。”

  矢口否認。

  “我可大度了…咦,等等,什么叫吃自己的醋…”

  夏蕎對上了季淮冷靜又淡定的目光,頭皮有點發麻,智商也飆升了,“…那只小白眼狼不會是我吧?TT”

  季淮沉默了。

  可是他的眼神已經給出了答案。

  是的。

  “我們…認識嗎?”夏蕎實在是想不透。

  葡萄味的珍珠棒,確實是她的口味。

  季淮陰著臉,往前走了一步。

  都提示她了,居然還沒想起。

  “偷心小賊。”季淮不高興地哼,“小白眼狼。”

  夏蕎嚇得往后退退退,“那個…這個…我我我想想。”

  慫了。

  “沒道理,學長,你這么帥,我…我肯定是過目不忘的,可能你記錯了?”頂不住死亡的凝視,趕緊找借口。

  “夏、蕎!”

  “哦,我現在立馬想起來。”夏蕎委屈巴巴地抓著季淮的手,開始狗血賣慘,“學長,我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有些記憶不太…”

  “夏蕎。”

  “哎——”

  “夏天,南德路,公交站的石凳。”季淮給了提示,“想起了嗎?”

  “…”沒呀。

  “…”季淮咳了兩聲,“七顆珍珠棒,一塊錢。”

  “你給了我一塊錢,保護費。”季淮繼續說。

  “哦,一塊錢,有點印象了…”夏蕎絞盡腦汁,記憶有點模糊了,軟巴巴地說,“學長…你是不是那個丑哥哥?”

  季淮:“???”丑哥哥…

  夏蕎知道說錯話了,趕緊解釋,“我小時候覺得黑色賊丑,你…你老穿那個黑乎乎的,就是丑,丑哥哥。”

  季淮:“…”我媳婦嫌棄我丑。

  夏蕎是想起來了,“我有跟我哥提起你幾次的,我哥說…要是丑的,就忘了吧。”

  我對不起你。

  季淮:“…”

  久而久之,夏蕎真的忘記了。

  時間過了好久,久到模糊一個人的容顏。

  “夏蕎蕎。”

  “哎!”

  “你知道你男朋友那時候是三中的校草嗎?”季淮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

  夏蕎無辜地眨眼,“我還小,不懂事。”

  “呵。”

  “等等。”

  夏蕎的眼睛一亮,激動地搖著季淮的手臂,湊上來問,“學長,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我啦?”

  全是小甜蜜。

  心底像是打翻了一瓶蜜糖,甜滋滋的。

  季淮瞅著笑靨如花的夏蕎,伸手捏她的臉,“我怎么就被一個小姑娘騙走了呢?”還在少不更事的年紀。

  “有的人,看一眼,一輩子都忘不掉。”夏蕎得意地說,她都飄飄然了,覺得是人生巔峰。

  季淮又哼了聲,“對的,有的人,你看了七天,還是丑哥哥。”

  夏蕎尬笑,“我審美不行。”

  “真想起來了?”季淮斜眼看著樂開花的夏蕎。

  夏蕎點頭,“我再努力努力。”

  季淮卻笑了,“拿你沒辦法。”

  “棒棒糖和一塊錢,你都留著嗎?”夏蕎嘴角彎彎。

  “留著。”季淮溫聲道,“定情信物,留著相認,沒想到…”

  “我錯了。”夏蕎像只受委屈的兔子,乖乖地認錯。

  季淮揉她的發,“你那時候小,不怪你。”

  “學長,季阿姨說,你那一段時間忽而變得努力上進了,不會是…因為我?”夏蕎想得有點多。

  “不然呢。”季淮撇嘴,“有個小姑娘說要考T大,我找不到她了,只能去T大等她。”

  夏蕎眼角濕了,鼻子一酸,想哭了,“我后來轉學了,是因為我爸媽他們出意外…”

  季淮捂住了夏蕎的嘴,對她搖搖頭,輕聲地說,“等你一輩子,我都愿意。”

  夏蕎笑了,眼中帶著淚,熱淚盈眶。

  “棒棒糖和一塊錢都放季阿姨家了嗎?”夏蕎想要看。

  八年了呢,還藏著。

  “前幾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拿回來了。”季淮的下巴微抬,放到抽屜里了。

  夏蕎噠噠地跑去拉開抽屜。

  她頓了一下,快速地看了一眼抽屜里的棒棒糖,下面還放著一塊錢,都表起來了。

  “砰——”

  夏蕎又快速地把抽屜關上。

  季淮看著紅著臉的夏蕎,走了過來,好奇地問,“怎么紅臉了?”

  夏蕎藏了起來,將臉撇開,“沒、沒什么。”

  季淮卻是伸手去開抽屜。

  “別——”

  可是,晚了。

  季淮看了一眼里面的小紙盒子,也是愣了下。

  “估計是傭人準備的,知道你要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

  真的夠貼心,故意買很多。

  擔心不夠用?

  他們會住三天。

  夏蕎捂臉,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不說話。

  都是一群壞人。

  “他們這么貼心,我想想怎么給他們加工資。”季淮開口調侃。

  夏蕎紅著臉給了季淮一捶,“季淮,你無恥!”

  季淮握住了夏蕎的小手,將她拉入了懷中。

  “小學妹。”

  “…嗯。”

  “既然有人準備了,我們就不要浪費人家的一番心意?”

  “什、什么?”夏蕎說話都結巴了。

  “你說呢。”季淮笑。

  “噠——”燈關了。

  一片黑乎乎。

  “學、學長。”

  “怎么?”

  “現在…不合適。”

  “我明天五點就溜回去,肯定沒人發現。”

  “…”我覺得你在開玩笑。

  月光從窗紗落進來,有了點點光。

  全是細細碎碎的聲音。

  過了許久。

  夏蕎的眼角帶著淚,“季、季淮。”

  她話都說不直。

  聲音還有點啞。

  “寶貝,不哭,嗯?”季淮輕聲地說。

  “你…”她更委屈了。

  季淮一聲又一聲地哄,“快好了。”

  “我、我不信你了!”你一個多小時前就說過這樣的話!

  根本不可靠!

  夏蕎實在是沒轍了,小聲地威脅,“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哥…你…”

  “呵。”

  “小學妹。”

  “大舅子管不了呢。”

  “你…嗚嗚,我告訴隊長,你、你欺負我。”夏蕎氣的打了季淮好幾下。

  “隊長一樣管不了。”

  “…我不愛你了。”

  “什么?”

  “嗚嗚,愛你,超級愛你,行了吧?”

  季淮卻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不緩不慢,“我就欺負一下下,好不好?”

  夏蕎不說話了,委屈。

  “小蕎蕎?”

  “小公主?”

  “小寶貝?”

  “小媳婦兒。”

  “…你不準說話了!”

  “嗯。”

  天空泛起了白,季淮遵守諾言,離開了。

  夏蕎累到雷打不動了,壓根就不知道他走了,悄無聲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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