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賽即將開始,國內的各大戰隊都提前三天出發,避免參賽的隊員會出現暈機或者水土不服的現象。
夏蕎一大早就被夜柒的奪命連環call叫起來,和逆風的成員一起來到了機場的等候。
“昨晚做賊去了?”夜柒將還熱乎的包子塞到夏蕎的手中,還體貼地給她開了熱著的豆漿。
夏蕎的頭靠在夜柒的肩上,眼皮都抬不起來,小聲地喃,“昨晚房子里來了一堆親戚。”
“什么?”夜柒伸手,輕輕地摟著夏蕎,還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了,怕她冷著。
“就是有老鼠,它們拖家帶口,把我嚇死了,半夜能聽到它們家在聚餐。”夏蕎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委屈地嗚嗚了幾聲,“天氣冷了,它們都躲我屋里了。”
夜柒將包子遞到了夏蕎的嘴邊,“張嘴咬兩口包子。”
夏蕎無精打采地張嘴,聽話地吃了幾口,又喝了半杯豆漿。
“房子我買一套大房子,你搬過去,我給你請一個會抓老鼠的阿姨,陪你住就好了。”夜柒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夏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特別害怕老鼠。
小時候,家徒四壁時,她被老鼠咬過。
從此就落下了陰影。
夏蕎的眼下都有一塊小無情了,嬌哼哼地應,“哥,別浪費錢,房價好貴,小房子咱們一起住就好了。”
夜柒側頭看著夏蕎帶著重重困意的臉,軟塌塌地靠在自己的懷中,還是那一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小公主模樣。
他也舍不得她長大。
“咱有錢,可以住大房子。”夜柒特別豪橫地說。
“可是,大房子…嗯…缺了點人情味。”夏蕎的頭蹭了一下,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沒有小房子溫馨,大房子住起來,會不會心空蕩蕩的?”
“呵,傻丫頭。”夜柒伸手揉了下夏蕎的發,“只要是心里有情,哪里都不會空蕩蕩。”
“好,那就住大房子。”夏蕎又啃了幾口包子,塞得腮幫子鼓鼓的,聲音有點糊,“哥,我算了一下,等我畢業開始工作,我要二十年才可以買到大房子養你。”
夜柒掏出紙巾,擦了下夏蕎嘴角的面包屑,“你那點錢,留著當零花錢。”
夏蕎搖頭,“不要,我要自立自強,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呢,我要更努力,做一個回饋社會的人。”
“好,自立自強好,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夜柒笑得眼眸彎彎,“有想過嗎?”
“我吶。”夏蕎忽而睜開了眼睛,眼底是亮晶晶的光,小聲地說,“哥,你覺得我像個人民教師嗎?”
“蛤?”夜柒呆了下。
“我想做祖國的園丁,一起培育祖國未來的花朵,攜手朝陽,共同成長吶。”夏蕎笑得眼睛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形,笑容明媚又燦爛,“我曾受過教育的恩惠,我想用自身的學識去回報這個社會。”
“這個好。”夜柒笑。
“我是偏遠農村里走出來的小姑娘,因為受了教育才改變了命運,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你沒有打黑工省吃儉用供我上學,現在的我會是怎樣的呢?”夏蕎眸底的光有點暗了。
夜柒低頭,沒有說話。
“或許,我和村里同齡的女孩子一樣,完成了初中或者高中就嫁人生子了,一輩子好像一眼能看到了頭,那一群人中,有很多成績特別特別好的,可是就是因為家長的封建守舊觀念,她們的一生都被困住了。”
夏蕎的眼底有了淚光,“哥,她們本應該有更好的人生,世界很大,她們本可以出來看看的,可是…”
夜柒伸手輕輕地拍了下夏蕎的肩頭,輕聲地安慰,“以后會好的。”
所有的守舊,會一點一點地被世界所改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古老的糟粕終究會被新生的事物所取代。
“嗯,會好的。”夏蕎露出了自信又堅定的模樣,“我總是認為,很多守舊的思想是因為教育的不完善導致的,我從不妄想一個人就去改變整一個社會現象,但是我愿意出一個人的一分力量,和很多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一起去努力。”
“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但是很多人的力量凝聚起來,我們估計可以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一點,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要放棄。”
夜柒的心是一片柔軟,輕輕地理著夏蕎的發,“真的長大了。”
“哥,我沒有大富大貴飛黃騰達的夢想,有沒有讓你失望?”夏蕎有點緊張兮兮地看著夜柒。
“什么叫大富大貴的夢想?”夜柒笑著問。
“就是年收入幾百萬幾千萬的那種,數錢數到手抽筋。”夏蕎耿直地答。
夜柒垂眼,認真地瞅著夏蕎,開口說,“人民教師好,平凡但永不平庸。”
平凡的生活,一樣是發亮的。
每一份平凡,都不會平庸。
夏蕎將包子全部吃光,豆漿喝到見底,側眼看著夜柒,“你是同意了?”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夜柒抓著夏蕎的長發玩,“你的決定,我有哪一次說不的?”
“有的。”夏蕎一秒就打夜柒的臉,“我說喜歡季淮,你明明就…”
夜柒尷尬地咳了兩聲,趕緊解釋,“那事兒…你估計是近視了。”
夏蕎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準備做初中或者高中老師?”夜柒繼續先前的話題,接著說,“還是別了,那群黃毛小子正是青春叛逆期,難對付的很。”
夜柒又開始矛盾了,剛才還說著要尊重夏蕎的決定,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放心不下,“你性格好,我怕你被欺負了。”
夏蕎:“…”
“別了,你不用工作,小爺我的錢已經可以養你一輩子了。”夜柒一臉傲嬌,哼了聲,“那十幾歲的小子們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嘴上沒句好話,我就怕你受委屈。”
自家的妹妹,還是得好好嬌著養。
他有錢,隊長也有錢,可以保證蕎妹子一生都衣食無憂。
“那你別擔心。”夏蕎一雙小手圈住了夜柒的手臂,輕輕地搖了一下,“嘻嘻,我做小學老師。”
“教小屁孩?”夜柒挑眉。
夏蕎皺眉,伸手捏了一把夜柒,開口糾正他,“是小學生。”
“為什么?”
“嗯…他們的人生像一張白紙,白紙上的內容決定著他們未來的方向,我覺得在人生起點是很重要的,我想著給他們一點指引,日常澆澆水,根長得好,以后就不會歪。”
夏蕎的臉上是對未來的期許,“教育嘛,要從娃娃抓起,早早地把苗子培育好,讓他們具有強大的根源,日后無論歷經怎么樣的風雨,他們都有扛下去的基底。”
人生的白紙終究會寫滿成長的故事,她希望,每一個故事都是積極的,都是美麗的,哪怕是幻想,那也不要破滅。
“那行,小學生不敢欺負老師的。”夜柒又放下了心,順便補充了一句,“要是真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提著水果刀往門口一站,讓他們提前知道什么叫社會。”
夏蕎捂嘴笑了,笑著笑著眼底有了淚光。
她是想起了他們的過去。
他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疤,大部分都是為她留的。
有的是跟村里的小混混打架,有的是給人打黑工,還有很多很多…
為了保護她,他是拼盡了全部的力氣。
倘若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那他也在所不惜。
“哥,你別老喊著打打殺殺,咱們是一等良民。”夏蕎開著玩笑。
“呵。”夜柒笑得有點痞氣,“為了你,我可以打打殺殺的。”
“哥!”夏蕎皺眉了。
“開玩笑。”夜柒馬上認錯。
“還困不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還有二十分鐘才登機,你補眠補眠。”
夏蕎說不用。
夜柒看不得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伸手戳了一下夏蕎眼下的一塊小烏青,“要有黑眼圈了,這個很影響顏值的。”
“…”夏蕎一秒就受到了刺激,“那我睡一下。”
“好。”
夏蕎的頭靠著夜柒的肩頭,迷迷糊糊地小憩了。
簡殊被晾在一邊,臉色有點不好看,深邃的眼眸看著前方,像是壓根就沒有注意右手邊的夜柒和夏蕎。
目光沒有直視,可是余光全是夜柒。
夜柒的聲音,夜柒的笑,夜柒的哄…怎么可以對妹妹這么好?
嫉妒使簡隊長有點面目全非了,生出了要悄悄拿夜柒和夏蕎的DNA化驗,那樣才可以完全放心。
眼看著夏蕎已經閉著眼睛睡覺了,簡殊深邃的目光光明正大地看向了夜柒。
夜柒撇開頭,有點心虛地閃躲了,故意不看隊長。
簡殊望著夜柒有點別扭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了下,又不敢聲張,可就是藏不住心里的小竊喜。
逆風戰隊的都是一堆夜貓子,他們習慣了晚上修仙類型的熬夜打比賽,都是晚睡晚起的典范。
今天要趕早班的航班,他們一個個早起,全部都是無精打采的,像是靈魂出竅,不在狀態。
趁大家都在打瞌睡,簡殊明目張膽地伸腳踢了一下夜柒的腳。
鞋尖碰著鞋尖。
夜柒沒有搭理簡殊,將腳挪開,不讓碰。
簡殊又踢了一下。
夜柒又躲開了。
一連好幾個來回,有點樂此不疲。
“夜…”簡殊繃不住了。
夜柒趕緊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簡殊沒轍了。
KP跑去打水了,一過來就看到了這有點迷惑的行為。
有點…不對勁?
可是又說不出來。
隊長踢了三下夜柒的鞋子,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動作,可是…他居然看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好像有點曖昧?
是那種說不清的感覺!
眼看KP回來了,簡殊收了腳,閉上眼睛假寐。
夜柒余光看到了簡殊的操作,實在是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悶騷。”
KP來不及小聲搭話,夜柒干脆就閉眼了,拒絕任何八卦吃瓜。
KP無奈地撓頭:“…”
除了逆風戰隊,H&Q戰隊正好訂的同一批次的航班,都在等著登機。
“老大,逆風那群狗東西在那邊,咱們要去打個招呼嗎?”大城看著不遠處的逆風隊員。
那一片紅彤彤,就是逆風的隊服,特別亮眼,放眼過去,全部都是機場最騷的崽。
“不用。”季淮的目光定在夏蕎的身上,臉上多了幾分柔和,“在休息呢。”
小學妹一臉的疲憊,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她顯得有點嬌小,乖軟軟地靠著夜柒的肩頭,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個小鳥依人。
乖巴巴。
軟綿綿。
有點欠欺負。
季淮的眸光掃了一眼夜柒,莫名地有點酸了。
他的肩膀才是小學妹應該依靠的地方!
“艸!艸!艸!”
一陣罵聲打斷了季淮醞釀的一壇醋。
是陸一。
“在機場,有人拍著,注意點言辭。”一邊閉目養神的沈鶴睜眼掃了一下氣急敗壞的小鹿。
陸一差點就壓不住要口吐芬芳了,憋屈了好一會兒,他才憤憤不平地開口,“老子特么剛剛倒了血霉,在安檢口遇到了SHK那群煞筆。”
“然后呢?”大城加入吃瓜陣營。
“那群煞筆還特么在裝比,真的看吐了我。”小鹿一陣作嘔的動作,“MG那個煞筆說總分讓我們五十分,我們也夠不到他們的褲腳。”
“艸!誰給他的臉,贏了一局比賽就特么上天了,難怪我看到天上那么多牛,都特么是他吹上去的。”大城繃不住要罵人。
“那群狗嘴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沈鶴還是一臉淡定,并沒有太大的在意。
季淮正在淡定地喝水。
沒有過多的反應。
“他們就長了一張垃圾嘴,過幾天咱們教那群煞筆做人。”大城嗤了聲。
“老大,戰術想好了嗎,咱們要把那群傻狗搞死!”小鹿義憤填膺地說。
季淮輕輕一聲,“呵。”
還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去,氣死我了,臭不要臉,我艸,尼瑪的,MMP,辣雞,&¥##_”
霍霆氣急敗壞地跑過來,還帶著一堆口吐芬芳地罵。
確確實實地把SHK那群煞筆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
“怎么回事?”季淮淡定地開口問。
還在喝著水。
霍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SHK那群煞筆黑我們菜。”
“這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大城擺手。
“他們還說我們是去丟人現眼的。”霍霆告狀。
“這是老套路了,我都被罵習慣了。”小鹿都冷靜下來了。
“可是,最惡心的是…”霍霆深吸了一口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MG那個臭狗比公開說要追蕎妹!”
果不其然。
“咳咳!”
季淮手中的礦泉水灑到了手上,有點陰冷的目光掃向了霍霆。
題外話:
打完比賽就差不多完結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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