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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黑丫頭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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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婆子沖大捆樹比劃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么大一捆樹從外頭扔進來,不知道院子里有人么?”

  余夏兒一臉疑惑:“不是讓我娘跟你們講了,讓你們閃開的?”

  余婆子就想起來了,剛才老大媳婦確實讓他們閃開來著,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是這么個事,所以就沒閃開。

  “沒門嗎,你要順墻頭扔?”余婆子肯定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眼刀子比柴刀還要鋒利,一個勁往余夏兒身上丟。

  “門口太小,一棵樹都進不來。”余夏兒瞥了一眼說道。

  “…”余婆子無語。

  還想再罵幾句來著,就看到余夏兒將柴刀撿了起來,到了嗓子眼的謾罵就卡住了。

  死丫頭又想干啥?

  許氏見勢不好,立馬抱起菜盆子跑了。

  韋氏眼珠子轉了轉,想說點什么的,但只是張了張口還是轉身溜了,跑得飛快。

  咳咳,那啥…這哈拉海太扎人了,她還是先拿到廚房的。

  見余夏兒拿刀是要砍樹枝,余婆子才松一口氣,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賠錢貨就跟個瘋子似的,賊拉嚇人。

  “奶,你沒事干吧?”余夏兒忽地扭頭朝余婆子看去。

  “你想干啥?找我老婆子幫忙?別做夢了,門都沒有。”余婆子三角眼立馬吊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放心,不找你這老手老腳的,你回屋去幫我把我爹,還有二叔三叔喊出來。”余夏兒心想,她一個才十三歲的柔軟小姑娘在忙活,那三個大老爺們卻待在屋里不冒頭,好意思?

  “你不挺有能耐的?自個干不就得了。”余婆子翻了個白眼,才不幫這賠錢貨的忙。

  要不是這賠錢貨賊兇,她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余夏兒頭也不抬,說道:“我這個人比較不會義氣,所以我晚上要是沒地兒睡,就一家人誰也別想睡。有床我劈床,有炕的我踹炕,能動手就絕不手軟。”

  余婆子:“…”

  他娘的義氣是這么講的嗎?別想欺負她沒念過書,分明就是不客氣,土匪流氓作風。

  不過一想到那種后果,余婆子心肝兒都顫的,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你給我等著。”余婆子惡狠狠地瞪了余夏兒下一眼,丟下這么一句話跑進屋里。

  沒過多會余老頭帶著三個兒子出來了,一人手里拿了根棍子,氣勢洶洶地朝余夏兒走去。

  余夏兒正好一刀劈斷一根木頭,聞聲一腳將木頭踢開,抬頭轉身看了過去,手里的柴刀不經意間舉了起來。

  父子四人立馬停住了腳步,余老二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自己的脖子怕是沒那根木頭粗。

  再看那冒著寒光的柴刀,立馬就慫了。

  這榆木可硬了,換成是他來劈的話,沒個數十上百刀,怕是劈不斷這榆木。

  余老大仗著自己是余夏兒的爹,張口便罵:“死丫頭你剛又欺負你奶了是不是?就知道窩里橫的玩意,老子白養你這么大,都不知道孝順…”

  余夏兒一腳將擋路的榆木踢飛六七米遠,扭頭問:“活干完了再說話行不?”

  余老大盯著那根木看,懷疑那木頭是假的。

  余老三一臉不信,干脆跑過去抬了抬,抬是抬起來了,卻憋紅了臉,很快又放了下去。

  直起腰來,沖幾人豎了兩根手指頭。

  二百斤!

  父子幾人再度沉默:……

  余老二見大侄女還盯著,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趕緊說道:“行,沒問題,現在就干,立馬就干!”

  這侄女以前就這么兇悍的嗎?

  仔細想了想,他好像是聽過這么一耳朵,徐家的童養媳是十里八村最兇悍的,一般人不敢惹。

  “行了,天快黑了,趕緊幫忙干活。”余老頭一臉沉穩,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見大孫女轉過身去繼續忙,余老頭捶了捶胸口,一臉懊惱與難堪,他堂堂一大家長威嚴何在,威嚴何在啊!

  越想越是來氣,抬腿便踹了大兒子一腳。

  余老大正撅著屁股撿樹枝,差點被踹趴了去,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爹,咋滴了?”

  余老頭張口便想罵‘看你養的什么玩意’,余光瞥見大孫女朝這邊看了過來,話到嘴邊就改了口:“慢吞吞的,沒見天快黑了嗎?給我利索點。”

  余老大:“……”

  明明三兄弟最勤快的就是他,可每次挨罵的還是他。誰讓他沒兒子,只得這么個不孝的死丫頭呢,只能受著了。

  都怪韋氏,不下蛋!

  余夏兒正干著活的時候,隔壁傳來謾罵聲,這聲音聽著還挺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此時隔壁。

  “老天爺啊,怎么不下個雷來劈死那混賬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禍禍家里,才買的鹽啊,轉眼就讓偷…”不止罵罵咧咧的,還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音,顯然聲音的主人很是生氣。

  余夏兒也就聽聽,并沒有放在心上,總覺得這個村子的人都刁得很,沒必要去理會。

  隔壁是司家,罵人的是趙氏,乃是司昭的繼母。

  剛司昭回來了一趟,把鹽罐子子抱走了,趙氏是做飯的時候才發現鹽罐沒了的,立馬就猜到是司昭干的,氣得不行。

  可司昭這人經常神出鬼沒的,除了吃飯時候,別的時候很難找到人,偏生司家有規矩,飯桌上不許說話。

  因此趙氏就是想收拾這繼子,也很難找得到機會,只得憋了一肚子氣在那里罵著。

  被繼母罵了的司昭壓根不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這會正蹲在河邊烤兔子。

  兔子還沒烤熟,他聞著香味差點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老子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司昭抹了把嘴角,小聲嘀咕著。

  又等了一會兒兔子才烤熟,司昭迫不及待地將兔子拿下來,張口便想要咬下去,忽地想到什么,一臉猶豫與掙扎。

  最后還是咬咬牙,將兩條后腿扯下來,放到大葉子上面,這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嘀咕:“那黑丫頭兇得很…雖說她差點就把我給捅了,但若不是她出手,這兔子我也抓不著,我這要是把兔子獨吞了,回頭讓她給碰著,搞不好會把我給劈了。”

  司昭想起那兇狠的一腳,就感覺脖子寒颼颼的,還沒那棵樹粗又如此的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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