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樺起來開著窗戶,初秋的涼風襲來,讓他打了個哆嗦,冷冷的。
多事之秋嗎?
但愿孟繁花沒有遇到困難,但愿她像美麗的仙后座,逢兇化吉。
林似樺的心不在焉,持續到孟繁花回來的那一刻。
他從心不在焉發展成如坐針氈。
孟繁花倒是沒注意到他,跟陳遠打了招呼仍舊看書喝茶,與那如汗聊天。
明顯的大氣壓強,那如汗總覺得有人看他。
“繁花,我老覺著誰在偷看我。”
“您的臉比額上能跑馬好不到哪里去,就別自戀了。”
那如汗回頭,徑直看到和自己四目相對的林似樺。
“我去,原來是似樺,繁花你先自己待一會兒。”
再多的粉也掩飾不住林似樺心底的落寞,他冷漠的站在那里,眼睛像是刀子一樣盯著她,孟繁花一陣哆嗦,這個小祖宗是鬧哪門子脾氣?
林似樺剛起身去和初心對手戲,孟繁花就偷偷摸摸叫了秋秋來。
“你家林小花怎么了?”
秋秋今天的表情也不似往常恭維,倒是大義凜然一樣。
“姑奶奶,您心里不明鏡似的嗎?”
“我?”
“哎,你樺哥的事,我是不管了,費力不討好不說,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孟繁花還是不明白秋秋到底在說什么。
“那個,秋秋啊,我怎么覺得林小花想要殺了我一樣,他看著我的時候,我都覺得頭頂下刀子了。”
“呵呵,姑奶奶,你還是自己問問樺哥吧,別說您跟這兒下刀子了,我都要凍成冰塊了,您就施舍點好心,讓我平平安安在這劇組待下去吧,哈!”
孟繁花著實無語,這林似樺到底要干嘛?
拿不到秋秋的真話,孟繁花打算向初心打探打探。
初心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林似樺的話都藏在肚子里,只有秋秋這條蛔蟲能知根知底,其他人都無從知曉。
孟繁花打聽不到,只能作罷。
不過自己為什么要打聽?
她有點懷疑自己過分緊張了。
那如汗再次湊到孟繁花身邊的時候,一直拿著劇本比比劃劃,看起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
“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好像難倒了咱們的金牌編劇。”
“哎,繁花,你說似樺這是怎么了?”
孟繁花一聽是林似樺,立馬打起精神來。
“什么怎么了?”
“剛才跟我和陳導討論了一下,這不非要把男主的清冷恬淡改了,說他演不出來,你看這…”
孟繁花似乎明白了什么。
或者是第六感明白了什么。
林似樺這是沖著她來的,不過自己到底又哪里得罪他了?
他是個有分寸有原則的人,從不胡攪蠻纏,也基本不會和導演編劇杠戲,這二次創作有點出格的事情,她從進組以來,首次是為孟繁花打抱不平,這回是為了哪般?
“別著急,我去勸勸他。”
那如汗看著孟繁花走過的背影,偷笑著自己詭計得逞,他好像發現了什么好玩的邏輯,若是說不通孟繁花就去找林似樺,若是林似樺像頭老牛拉不回來,就找孟繁花這個獵戶,哈哈,那如汗找到竅門啦。
戲份結束已經又是晚上,孟繁花翹著腳,雙手交叉,仍舊是耳機放在耳朵上站在林似樺的房門口。
秋秋看到是孟繁花心里也驚了一下。
不過在孟繁花沒看到的時候,自己偷著笑了兩下。
“干嘛站在我房門口?”
“當然時無事不登三寶殿。”
林似樺開了房門,秋秋笑著放好東西,嘻嘻哈哈告辭了。
“說吧。”
“為什么要改戲?”
“不為什么。”
“林似樺,我不喜歡你藏著掖著,若是你針對我,要明說,不要為難那編和陳伯伯。”
一句林似樺,讓他知道孟繁花是真生氣了,她不太叫他的大名,除非重要場合,而現在就是,她生氣了。
而他,也在氣頭上。
林似樺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向孟繁花,孟繁花一步一后退,他得寸進尺。
“干嘛?”
“你戲里寫的是誰?”
“什么是誰?”
“是孟辰嗎?你的男主角?”
孟繁花一下子明白了,他以為自己寫的纖塵不染是孟辰的影子,而他自己是孟辰的替身,這家伙,真是,怎么這么愛胡思亂想,怎么這么熱愛鉆牛角尖。
對視的時候,時間仿佛靜止了。
萬籟俱靜,只有牛蛙唱起音樂會的聲音。
牛蛙?這讓她出戲了,孟繁花突然移開他的眼神,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懷疑自己被他拐走了心。
“你想多了,小說里構建的所有角色都沒有原型,是我的夢,是夢里發生的角色。不是孟辰哥,我不會寫他。”
孟繁花覺得若是將孟辰定義為小說的男主角,是對孟辰的褻瀆。
她不敢寫,若是孟辰做男主角,她會憧憬,會難以下筆。
當然了,這些她都沒說,她怕林似樺承受不了。
“真的?”
林似樺皺眉讓孟繁花看著難受。
她用力按了他的眉間,“真的!”
林似樺如釋重負。
轉過去,回到沙發上,乖乖坐好。
眉間也舒展了許多。
孟繁花站在那里,突然覺得悵然若失。
她在期待什么嗎?
混蛋,她在心里罵自己,不能期待!
盡量在保持冷靜,站在林似樺對面。
“這樣,你可以好好演戲了嗎?”
“本來也在好好演戲。”
“林小花,我看你玩掃雷的時候挺聰明的,怎么像個小孩子,還要人哄得?”
“你管我!”
“我懶的管你!不過,你為什么突然想到孟辰哥的?”
林似樺不肯說了,什么都不說,就坐在那。
孟繁花覺得空氣又開始凝結了。
為了打發尷尬,看了一眼窗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