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她在聽歌,偏偏儒雅課堂,你猜她在聽書,偏偏余音繞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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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花自從上次胃疼看到林似樺皺眉以后,總覺得他一皺眉就讓自己胃不舒服。
這一會兒,他又開始皺著眉和初心對戲了。
“你太冷清了,女孩子都不喜歡冷清,你看你,有你沒你一個樣,話都少的可憐,像個擺設。”
“呵,女孩子,呃,都喜歡熱情點的?”
“當然了。”
“哦。”
林似樺平時話少的可憐,本來劇里也是個冷冰冰的人,這幾場戲感情投入的多,產出的少,能擺在臺面上演的必須是真情流露,要不然顯得做作尷尬,林似樺揣摩了半天,才問問初心,于是有了如上對話。
孟繁花過來的時候,林似樺還在緊盯劇本,皺著的眉頭是舒展不開了。
“你一直皺眉不累嗎?”
孟繁花站在他后面許久,直到說話,林似樺抬頭,孟繁花的手指按著眉心。
對望的時候,天籟俱靜。
“為什么一直皺眉?”
“男主角的心境不太好感受,總覺得差點什么。”
“還記得那首出埃及記嗎?”
“記憶猶新,你很帥氣。”
“不是,我不是讓你記得我,我是說,出埃及記里邊摩西帶領的40萬奴隸,用的是信念。”
“所以你讓我用信念演這一場?”
“不染纖塵是真,相思入骨也是真,怎么演全在你的眼睛里。”
“你這真是往死里寫。”
“你這天生的皮囊好看,還有這長長的睫毛,能把女生都羨慕死的長睫毛。”
“長睫毛又不能當飯吃。”
“能!能讓你的眼睛被人記住。”
“你是說?”
“林小花真聰明。”
林似樺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軟而細,很舒服的頭發。
孟繁花對林似樺突然的這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拳頭直接要招呼林似樺。
被別人摸頭發的事情,對孟繁花來說好像已經很久遠了,這些年來凌厲慣了,沒有人再像她心里的那個人一樣,喜歡她柔軟的頭發。
林似樺握著孟繁花的小拳頭還是花癡一樣的笑。
孟繁花直接渾身起雞皮疙瘩,林似樺不是瘋了吧?還是,還是林小花要把她當成是累給掃了?
初心看到這一幕直接扶著額頭閉著眼睛,沒法子看了,顯然林似樺沒有真正理解熱情的意思。
秋秋直接石化了。
他驚恐的看著林似樺,完了完了,樺哥不是瘋了吧!
你猜她在聽歌,偏偏儒雅課堂,你猜她在聽書,偏偏余音繞梁。
總是出其不意,也總是讓人愁斷了腸。
進入倦怠期的孟繁花最近對于書上的字總是覺得看不進去,她自己的解釋是夏季的呱躁,但心里明白是自己的心緒不寧。
打小的經歷她知道,不漏破綻的唯一方式是少說多聽。
雖然滿腹疑問,但不打草驚蛇是三十六計的標準。
深呼吸,告訴自己淡定,告訴自己忍耐。
“你這怎么了?好好的書不看,一直齜牙咧嘴的。”
“那編劇,我口腔潰瘍了。”
那如汗聽到孟繁花口腔潰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笑。
“您這是落井下石哈!”
“你肯定是嘴太毒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嘍。”
“呵,比這毒的時候多了去了,也沒見口腔潰瘍。”
“要不您老人家松松口,讓我們把林似樺的戲改一改?”
“嘿嘿,沒門!”老人家?孟繁花的臉一陣泛青。
孟繁花把耳機放在耳朵上,卻什么都沒播放。
劇組的嘈雜聲此起彼伏,她的心里空空如也。
林似樺過來給孟繁花送水的時候,孟繁花仍舊齜牙咧嘴中。
“似樺,繁花口腔潰瘍了,肯定是因為你的戲讓她上火了,其實我也上火,這感情戲跟不上,繁花又不讓在感情上改一改,老氣人啦,怪不得繁花上火。”
那如汗鍥而不舍打算旁敲側擊的讓林似樺勸勸這個木頭人。
孟繁花把自己的下嘴皮一翻,那如汗看到一個白色的口腔潰瘍正虎視眈眈。
“你這姑娘,肯定是宿醉又沒醒。”
那如汗往后一躲,求助似的看著林似樺。
“煩人精,別鬧了。耳機拿下來,最近是不是又酒喝多了?跟你說少熬夜少喝酒,你就是不聽,鬧得胃疼了不說,現在又加上個口腔潰瘍。”
“啰啰嗦嗦。”
啰啰嗦嗦來形容林似樺其實并不合適,他話極少,這在業內是出名的,若不是對面的是孟繁花,他也不會一直喋喋不休。
偏偏孟繁花從來不領情,本就覺得夏日呱躁的她,更覺得鬧心。
“原來沒在聽歌。”
“自己聽。”
不知道什么時候手快的孟繁花把耳機里的讀書會又給播放開了。
“原來在聽書,我以為你沒聽到那編的話。”
“你也是陳伯伯和那伯伯的說客?”
那伯伯?那如汗真想吐一口老血。
“繁花,我怎么成伯伯了?”
“不是你說的你和陳遠一個輩分?”
“你怎么直接叫陳導大名?”
“真是難伺候,叫伯伯也不行,叫名字也不行,那怎么著?”
“胡攪蠻纏的勁兒又上來了,得了,我也不出聲了,似樺,你搞定繁花。”
搞定繁花?那如汗說的輕巧,誰能搞定孟繁花,秋秋給它磕個響頭 這是人能搞定的嗎?
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加上天王老子都是她家后院的氣場。
這是人能搞定的??
真是開國際玩笑。
林似樺剛想說話,孟繁花抬起手趕緊制止,她覺得林似樺可能是唐僧,自己是孫悟空,林似樺現在一說話,孟繁花就覺得是緊箍咒在發威,不但腦袋嗡嗡響,還盤旋在腦海,揮之不去,快成她的噩夢了。
“你要是來當說客的,趕緊打住,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口腔潰瘍,不想說話,你們要是再逼我加-纖塵-的感情戲,我就病了,我就得進醫院。”
“我沒說要讓你改,只是看你一直捂著臉,看看你怎么了。那編劇和陳導那邊,我去協商,我又揣摩了一下你說的信念,覺得找到點感覺了,所以你不用病,也不用去醫院,好不好?”
林似樺的一挑眉,孟繁花覺得自己又變成豬八戒了,除了答應,全身的技能竟都使不出來了。
林似樺對孟繁花來說,真是個金蟬子轉世。
儒雅溫文又黯然傷神。
“嗯?”極具磁性聲音,讓孟繁花感覺全身汗毛顫栗,不對不對,這是一個妖精啊妖精,這是一個白骨精里的妖精啊!!!
這要是再勾一下她的下巴,估計…
她要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