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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愿為裙下臣

  周喬驟然面色一僵。

  最終頂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神情之下,硬邦邦地回答:“不用你管。”

  然而隨著周喬這一句話一出,秦匪嘴角頓時輕勾起了一抹輕笑,

  在明滅昏暗的光線下,他眼底的情緒濃烈而又光彩流轉。

  周喬看著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感覺不妙。

  直到秦匪說了一句,“你確定不要我管?”

  她不由得閉了閉眼,知道這人是想起來了。

  此時秦匪看得出她沉著臉色,也就沒敢在開口說。

  但的確,所有細節他都想起來了。

  在周喬那一句醒了時,他腦子里瞬間有幾個畫面閃現而出。

  那些在黑暗中親吻,擁抱、交疊就像是潮水一般就此涌現而來。

  她的主動攀附,輕勾舌尖,以及低聲的喘息,都一點點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甚至最后那一記手刀他都完全記起來了。

  怪不得,當時他還以為自己落枕的時候,周喬神色那么古怪。

  原來啊…

  其中別有玄機呢。

  秦匪不自覺地輕舔了下唇角,似在回味一般,抿唇而笑。

  整整一個晚上,他神色愉悅,時不時地撫唇,噙著笑容,好不得意的樣子。

  讓原本極力就此忽視掉他的周喬這下終于忍無可忍了。

  她當即爆發將手里的木柴粗魯地塞進了小火爐里,冷冷地炸毛,“你笑屁啊!”

  秦匪愣了下,然后饒有興趣地笑道:“我開心啊。”

  “…”周喬唇線抿緊成了一條線,板著臉,面無表情的一句,“有什么可開心的。”

  “當然開心啊,得償所愿怎么能不開心呢。”說著,秦匪就輕舔了下唇角,似在回味一般。

  周喬看著他那輕佻得沒有半點克制的樣子,心里就更不爽了,脫口就道:“你這算什么得償所愿。”

  秦匪一聽,半靠在那里,散漫且玩味兒得挑眉,“那怎么樣才算得償所愿?不如你教教我。”

  周喬眼眸半瞇起,“別太得寸進尺了。”

  然而對于這番警告,秦匪半點不懼,甚至還帶著幾分的無辜語氣,“我就是想更開心一點嘛。”

  周喬當即沒好氣地說:“那你就再病一回。”

  “如果病一次就能得到…”秦匪這話還未完,就感覺到周喬那冰冷地一記眼神,于是他頓了頓,低笑了下,悠悠道:“那我還想再病一次。”

  周喬感覺這男人真的已經不顧及了,什么話都敢說。

  她毫不客氣地道:“你只要不怕再落枕,你可以試試。”

  秦匪嘴角揚起,緩緩地、一句一字地說:“能得卿一吻,愿為裙下臣。”

  周喬在那瞬間被激得心尖像是被灼熱的東西一燙。

  她猛地從那個小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情緒里有茫然,有害怕、也有憤怒。

  “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你就卑躬屈膝。呵,你可真夠不值錢的。”

  如此言辭尖銳得和往日的冷漠截然不同。

  秦匪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話太直接了,惹惱了她。

  可隨后一想,卻又覺得,她如此激烈地反應不也正好代表她在意嗎?

  當下,溫暖的火光下,他唇畔的笑容漸深,“你的長相我從不在意,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然而這話并沒有說服周喬,她依舊眉眼冷漠,“你連我的長相、姓名都不知道,談什么喜歡。”

  秦匪低垂著眼眸,深邃且帶著細碎的光,“一定要看臉、看身份才能喜歡嗎?”

  周喬瞥了他一眼,“不看臉,不知身份,你又喜歡什么?難道是性格?”

  說到最后的時候,明顯帶著諷刺。

  秦匪只當沒聽出來,反問:“不可以嗎?”

  周喬:“原來你這么賤。”

  秦匪對此不僅不生氣,還“噗嗤”一聲地笑出了聲,“哦,所以你也知道自己性格糟糕啊。”

  周喬:“…”

  她這算不算自取其辱?!

  秦匪這個混蛋!

  瞬間,她就炸了。

  只不過,正當她準備開口,不想秦匪卻在這個時候提前再次開口。

  然這次他沒了剛才的興味和調侃,而是帶著幾分的認真,“周喬,我如果在乎臉,在乎身份,那我早幾年就可以定下來了。我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的女人。”

  周喬忽地一怔。

  這話倒是真的。

  別說他的身份了,即使這張臉,要想傍個富婆也是綽綽有余的。

  畢竟就連周嚴俊那種四十歲的男人都能傍上楚家的夫人,更何況他這種不過二十多歲,年輕力壯,還長著一張這么妖孽的皮相。

  估計要想勾個男人,估計都不成問題。

  但這個字剛從她腦海中冒出來,結果就聽到他有說了一句,“當然了,你說我一點都不在乎臉,那也不可能。”

  周喬聽到這話,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那向來淡漠的臉上寫著四個字:果然如此。

  隨即就聽到他又繼續道:“要不然,你把假面摘了,給我看看,這樣我的喜歡不就變得值錢了嗎?”

  “想的美。”周喬毫不猶豫地拒絕。

  秦匪嘖了一聲,像是很頭疼地樣子,無奈道:“你看,你又不肯給我看,卻又因為這件事而質疑我的感情,我也很難辦啊。”

  周喬被他這么一說,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理取鬧地樣子。

  當即丟下了一句:“閉嘴。”

  然后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就傳來了秦匪的聲音,“對我來說,臉不是最重要的。”

  周喬腳下的動作一頓。

  微微遲疑了下,她忍不住轉過頭,問:“那什么最重要?”

  秦匪嘴角輕勾起,道:“你最重要。”

  周喬:“…”

  很好,這個套路真的是棒棒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感覺又被耍的了周喬這下惡狠狠地說了一句,“閉嘴吧你。”

  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匪看她居然惱羞成怒了,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周喬聽著那笑就此摔門而出。

  但心里卻慌得不行。

  她覺得,和秦匪聊這些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男人一旦說起這些話來,簡直一套又一套。

  根本招架不住。

  她決定,以后還是少和他聊這些。

  拒絕聊這些。

  絕壁不聊這些!

  就這樣休息了兩天,秦匪的腿雖然還沒有好,但身上的幾處外傷都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痂,內傷似乎也被大爺的那幾碗草藥給灌得多少有了幾分的療效。

  總而言之,就是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要是再不走出這片大山里,只怕秦匪的那些手下真得瘋了。

  那大爺倒也沒有挽留,聽到他們要走,就把這兩天打的一些食物,還有打火機讓他們帶著。

  其實周喬和秦匪原本是不想要這些東西的。

  因為山里的日子并不算好過。

  特別是冬天,動物大部分都冬眠了,山林野跡的哪兒那么容易抓到。

  但架不住大爺熱情,非要給他們,說是以防萬一。

  順便他還替這兩個人指了一條出山的路。

  沒辦法,周喬只能帶著那一包的食物,攙扶著秦匪一路下了山。

  原本周喬覺得,只要出了這座山,等到有信號的地方,秦匪的手下肯定會馬上過來,壓根用不到這些吃食。

  可讓她沒想到的事,要出這座山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們兩個人所在的位置是在山的另外一面,要想出山到小鎮上,就得從背面繞到正面,然后下山。

  然而,冬季山里冷,連續不斷的陰天,讓這片地方的溫度一度跌到零下。

  他們走了沒多久,山里就開始下起了小雪。

  山路很快就變得濕滑泥濘了起來。

  秦匪的腿傷未愈,又在這么冷的天氣行走,其實非常的艱難。

  周喬只能一點點地扶著。

  直到山里的天色漸暗下來,他們也沒走出去。

  無奈之下,只能找了個小山洞暫時窩著。

  這時候周喬才明白,為什么那位大爺會說以防萬一了。

  她因為沒有腿腳不便的問題,找柴火這件事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這種氣溫下,晚上必須得有火。

  不然就不是秦匪的一件衣服,一個簡單的相擁而眠就能度過的。

  然而在這樣的天氣里想找干燥點的柴火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她在那片地方兜兜轉轉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一些,就先帶回去,用打火機點燃了,然后打算再出去找。

  秦匪見了,有些擔心外面風雪大,到時候她找不到回來的路,就想阻止。

  “別出去了,這些省著點燒,也能湊合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就走了。”

  但周喬卻搖頭,“不行,這幾根木柴連三個小時都撐不住。”

  她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到時候凍死在這里。

  “可是你走遠了我不放心。”秦匪面色上罩著一層憂愁。

  周喬愣了下,道:“我心里有數,不會走遠的。”

  說罷,她就轉身出了洞穴。

  秦匪就這么待在洞穴里等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他看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心里不免有了幾分的不安。

  這都這么久了,會不會在雪天里迷路了?

  秦匪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再也待不住了。

  他吃力地就爬了起來,扶著石壁,一點一點地往外挪去。

  結果好不容易挪到洞口,恰巧周喬這個時候帶著一堆枯樹枝回來了。

  因為怕被雨雪淋濕,她將那些樹枝都抱在自己的衣服里。

  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全都打濕了,看上去狼狽的很。

  秦匪正皺眉,想開口說她這樣淋濕了,會感冒的,沒想到周喬卻在這個時候率先開了口,語氣很是不悅地道:“你沒事出來干什么?”

  秦匪見她關心自己,索性也就懶懶地靠在那里,道:“我等了你半天沒回來,我實在等不及了。”

  周喬眉頭擰起,隨即上前將人攙扶住,“我都和你說了不走遠。”

  秦匪笑瞇瞇地勾唇,順便將她懷里的木柴都接了過來,自己則心安理得地靠在了周喬的身上。

  周喬倒也沒有在意,反正這一路都攙扶過來了,哪里還在乎這么點路程。

  就這么一路小心地把他攙了回去。

  將他安置好后,她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枯樹葉,那玩意兒容易點燃,原本撿得那幾樹枝帶著些許的濕意,煙比火還大。

  如今加了點枯樹枝,那火堆里的火苗立刻就竄了起來。

  煙也少了很多。

  周喬趁此機會將懷里那一袋食物拿了出來。

  一打開,就看到里面都是一些風干的肉干,還有幾個大餅子。

  周喬果斷將大餅撕成幾片串在了樹枝上,和肉干一起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那肉和面粉的香氣就此飄了出來。

  她不敢烤得太過,怕糊了,等了一會兒,見燙了就馬上遞給了秦匪,“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今天晚上柴火不用擔心了。”

  秦匪接過大餅和肉干,很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還是覺得沒柴火的好,可以抱著睡。”

  一直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的周喬一時間沒聽清,就果斷地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秦匪當機立斷地改口,“我說,有柴火,可以睡得好。”

  周喬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隨即就繼續烤起了肉來。

  等到雙方都吃飽了之后,周喬就又添加了幾根柴火進去。

  聽著樹枝在火里燃燒時發出地細微聲響,這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竟有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秦匪正沉浸在這份感覺中時,不想身旁的人卻冷不丁地開口,“你身上的信號進了山就沒用了?”

  旁邊的人神色頓了頓,道:“大爺不是說,再好的定位系統進了這山也沒有用嗎?”

  “可是他針對的是普通的定位系統才對。”

  換而言之,他身上的東西應該不普通才對。

  當時她也是肚子里食,身上帶傷,腦子都不這么轉彎了,所以那大爺一說就信了。

  可現如今想想,覺得按照眼前這位爺的身份,不應該會這樣才對。

  秦匪:“畢竟我帶來的人都死了,要重新調動人過來,還要再這片山里找,肯定沒那么容易,浪費點時間也應該。”

  “真的?”

  周喬怎么想怎么感覺有點懷疑。

  “肯定啊,我又沒東西聯系他們,如果他們敢遲來救援,那他們就完了。”

  經過他這么一說,周喬又覺得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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