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媳婦兒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跟兩個兒子搶零嘴吃?
徐為公緩緩地轉過頭去,就看見臉色蒼白渾身發顫的馬玉珍,她這樣的表現,都不用徐為公詢問,就已經證實了兒子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都學會跟孩子搶吃的了!”徐為公瞇著一雙眼睛看著馬玉珍,語氣危險的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馬玉珍顫顫巍巍的解釋,完全沒了之前面對兒子時的滔天氣勢,“你是不知道,他倆今天,為了那一點吃的多丟人!”
“他們丟人?你搶他們東西吃你不丟人?他們為什么會丟人?如果你也花點心思做點小孩吃的玩意兒,他們倆能這么丟人?我們家到了沒米沒面這種地步嗎?昂?”徐為公冷著一張臉,沉著聲音問道。
最后的一聲昂,成功的嚇了馬玉珍一跳,縮著脖子,小聲的回了一聲沒有,沒到那種地步!
“明天一早你就給我做,我兒子想吃一口,你看我打不打死你!”徐為公當著兩孩子的面,到底沒對馬玉珍動粗,只是沉著聲音警告。
“做做做,我今晚就和面,明天就做!”馬玉珍逃過一劫,哪里還敢躲懶?恨不能現在就出去做。
徐為公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她的表現,好在,沒再繼續扒著她不放。
而是蹲下了身子,摟著一大一小兩個兒子,難得柔和了語氣:“咱不哭了,明天你媽給你們做,做很多麻花,想吃多少吃多少!”
“爸爸你真好!”兩小孩感動的,摟著他的脖子真誠的說道。
徐為公聽到這樣的夸贊,不由得愣住了,他…他這個爸爸真好嗎?
他好像從來都沒管過孩子們的事情,看見孩子們哭鬧,他更多的感覺是不耐煩。
可是現在,僅僅為他們出了一次頭,他們就表現的那么歡喜。徐為公第一次審視自己,他這個爸爸做的稱不稱職。
“乖,你們乖乖聽話,別家孩子有的,你們也會有!”徐為公摸了摸孩子們的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馬玉珍覺得自家男人有點奇怪,可想起他那個臭脾氣,愣是問都不敢問一句,只是從現在開始,夾著尾巴做人,直到他忘了這事兒,而想讓他忘一件事情,也就是打一場牌的事兒。
然而,以前丟了飯碗就趕去賭錢場的男人,這一天晚上卻老老實實的待在家,把過冬后就拋下的活計重新撿了起來。
馬玉珍:“…”
明天的太陽怕是要從西邊起來。當然,這種話,她也就敢放在心里想一想,為了自己的小命。她是無論怎么樣都不會說出來的。馬玉珍和面的時候,徐家那邊已經準備休息了。
徐洲和林寶秀回屋之后,徐洲就塞給了林寶秀一張紙條。
林寶秀納悶的打開,研究了好久,才明白那是一張存單,林寶秀數著上面的數字,驚的嘴巴緩緩的長大了。
“三…三千?這是三千塊?你哪里來的這么多的錢?你…”哪怕相信這個人不會干壞事,可看到這么多的錢,林寶秀還是被嚇了一跳。三千塊錢,她…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錢!
然而,這還不止,除了那張存單,徐洲還拿了一沓厚厚的大團結塞到她的手里。
林寶秀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就跟守財奴一樣,把存單壓在枕頭下,然后才開始數錢。
一共四十多張,那就是四百多塊錢。
“你…你哪里來的這些錢?”林寶秀瞪圓了眼睛,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笑瞇瞇的徐洲,兇巴巴的問道。
“放心放心,你男人可不會做犯法的事情!”徐洲捏了捏林寶秀的小臉,特別認真的說道。
“可是…這么多錢…”林寶秀很懷疑,除了個別的萬元戶,村里誰有這本事掙這么多錢?哪怕她家男人不一般,可…可他不是還要上學了嗎?
“都是四件套掙的錢!”徐洲看著她真的挺緊張的,徐洲也就不再繼續逗她了,開門見山的說了這些錢是哪里來的。
“…”林寶秀還是不懂,她們做的那些四件套不都是給過錢的?后來她們也直接沒做了,怎么現在又有錢了?
徐洲便把自己跟張海軍合作的事情說了一下。
“咱們什么都沒出,就拿人家這么多錢會不會不太好?”林寶秀聽了徐洲的話,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這會兒的林寶秀,還不知道什么叫版權。
“怎么叫什么都沒出?那些四件套的花樣不都是你想出來的?”徐洲道。
“可…人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這種東西想要模仿很容易,誰都能做不是嗎?
“這也是我會選擇跟他們合作的原因!”徐洲道,只有跟工廠合作,才能夠降低成本,且迅速的占領市場,擴大名氣,哪怕后面有人模仿,也不擔心會被擠出市場。
這些事情對現在的林寶秀而言,還有些深奧,徐洲也不著急,只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讓她好好學習。
“嗯,我會的!”通過這事兒,林寶秀也認識到自己還差得遠呢,而這幾天忙著過年,都沒怎么看書。這么想著,林寶秀就打算下床去找本書來看看。
只是,一只腳剛踏下去,就被徐洲給拉了回來。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力道沒掌控好,被拉回來的林寶秀重心不穩,直接撲到了他的懷里。
而徐洲則順勢把人摟住了。
“干什么去呀?”徐洲語氣帶笑的問道。
“看書!”林寶秀的小臉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說道。
“學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徐洲認真的教導,“而是一個堅持不懈的過程,人家說活到老學到老,不過,這不是忙著過年嗎,稍微松懈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洲想到自己也有兩三天沒碰過書了,因此,教導媳婦兒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
“從明兒個開始,咱再努力,哪怕再忙,每天也要抽半個小時來看書!”
“嗯!”林寶秀聽了徐洲的話,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倒沒有察覺到徐洲的心虛,畢竟,在她的眼中,他什么都懂,根本用不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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