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打戲難度挺大,需要全程吊著威壓完成,正是惡霸陳世番追打趙縉的戲份。
劉弘文做好了造型,站在一旁,和她一起聽武術導演的講解,難得的本分安靜,連眼角風都沒有招惹唐晚的意思。
嘿,倒是奇了!
看來呂導早上這一通火,發的很有震懾力啊!連一貫的刺頭兒劉弘文都本分了!
可連武術導演都對她和顏悅色,講解動作的時候帶著比平時放大了數倍的微笑,怎么讓人覺得那么毛骨悚然呢?
對戲的時候,明明她處于下風,這整場戲都是她挨打,偏偏劉弘文像是中了溫柔的魔法,一個大勁兒都不敢使,拍出來的效果大打折扣,導演組竟然一個字兒都不敢多說,直接過!
唐晚郁悶了,這究竟怎么了?
她攔住劉弘文,有心想要問個究竟,可剛開了個頭,劉弘文直接搖頭:“我什么也不知道,別問我。”
知道個姥姥啊!她才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么?!
“晚晚。”朱月月湊過來,小聲地喊她,面色帶著些不自然。
后面沒有她的戲可拍,唐晚正準備去化妝間卸妝,見狀皺著眉站住了腳:“怎么了?”怎么今天,大家都變得怪怪的了?
“外面…有人找你。”
找她?
“于聰來了?”找她簽“如意農莊”第二季的協議?
朱月月搖頭,欲言又止,這人一看就很有來頭,但是,她不認識啊!!!
難道是趙太太又來找她了?
唐晚沒放在心上,先去卸了妝,換回了自己的衣裳才出去。
剛走出影視基地,就見一輛加長版的豪車停在那里,幾米之外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
唐晚一顆八卦之心油然而山,奈何見識有限,只好不恥下問朱月月:“哎,這車什么牌子?看著就很貴的樣子。”
朱月月吃驚地看著她:“你不認識?”坐這車的人?
唐晚搖頭:“不認識。”這車。
朱月月松了口氣,正要提醒她,就見豪車的車門被打開,走下來一個身穿手工定制休閑西服,通身豪氣,手上捧著一束玫瑰花的男人。
這男人她還真認識,莊周的兒子,陽祁。
陽祁已經走到她面前,一雙桃花眼里都是笑:“唐晚?”
唐晚站著沒動,笑的十分公式化:“陽先生,您好。”這下子,傻子也知道今天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了。
陽祁是墨香傳的唯一投資人,只有他發話,劇組所有人才會對她另眼相看。
但這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她更想不通,陽祁圖什么?
陽祁的桃花眼里滑過一絲意外,卻并沒有因為她的疏離而感到尷尬,他十分自然地把手中的玫瑰花交給朱月月拿著,看向她,認真邀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與你共進午餐?”
他實在太高調了,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能察覺到邊上無數攝像機、照相機、手機在“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
她不想成為明天的頭條啊!
她皺眉想了想,點頭:“如果陽先生不介意,不如去我們劇組的酒店吧。”并且十分從容淡定地編瞎話,“我下午還要拍戲,不能離開太久。”
陽祁微微挑眉,隨即一笑,體貼地道:“你拍戲很累了吧?坐我的車過去吧。”
唐晚淡笑,卻很堅決地拒絕:“謝謝陽先生,但這里離酒店很近,我們走過去,就當鍛煉身體。”
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酒店,唐晚立刻就將玫瑰花送給了前臺,拉著朱月月一道去了餐廳。
她更如尋常一樣,領了兩份劇組的盒飯,和朱月月相對坐著開吃。
陽祁到的時候,她正好吃完。
她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一臉便秘神色的陽祁,罕見地沒看見他眼睛里閃閃發亮的桃花。
她無辜地聳了聳肩:“抱歉,今天拍了個打戲,太耗體力,一到這里就忍不住想吃飯了…”她將桌上的一份菜單推到他面前,“陽先生想吃什么?隨便點,我請客。”
陽祁意外挑眉,桃花眼里都是興味:“你請我?”
朱月月端著飯盒想走,被唐晚一個眼神制住,只好“勉勉強強”地在旁邊一桌坐下。
唐晚笑的很真誠:“是啊,謝謝陽先生這么關照我,您這么一來,我在劇組里可就威風了,連導演都怕了我了。”
還沒到飯點,餐廳里沒有其他人。
她也就無所忌憚:“還有啊,剛剛您那么一下車,哎哎呀,我敢肯定,明天的頭條一定是,巨鱷陽先生探班某十八線不知名女演員!嘖嘖,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朱月月聽得目瞪口呆,唐晚,絕了啊!敢這么跟投資人爸爸說話?!
陽祁本來還噙著微笑的嘴角漸漸抹平,桃花眼里神色莫名,他默了默,輕輕一笑:“原來你不喜歡這樣?”
唐晚睜大了雙眼:“原來別人喜歡這樣?”
她尤其加重了“別人”二字,陽祁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服務員端上了杯咖啡,他緩緩喝了一口,這才緩和了臉色,繼而勾唇一笑:“抱歉,給你帶來了不便,是我考慮不周。”
唐晚看向落地窗外。
陽祁心領神會:“放心,我保證,網上絕對不會有只言片語。”
他優雅地分切著牛排,桃花眼撩了下她:“我母親說,你很喜歡玫瑰花,怎么卻把花送給前臺了?”
唐晚面不改色,雙眼直視著他:“喜歡并不代表要擁有。”都不是個傻子,她覺得他應該能聽懂她的話。
再坐下去好像沒什么意義,唐晚禮貌地提出告辭。
朱月月早就被她的霸氣給鎮住了,直到回了房間,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她才道:“晚晚,你這樣直接,會不會把投資人給得罪了啊?”
在她看來,好像是個男人都要生氣。
唐晚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唉呀媽呀,這會兒不是她的前世啊!不是她隨隨便便伸一根手指就能把男人的追求扼殺在搖籃里的時代啊!
她雖然沒從他身上感受到半點真心,但這男人被自己整不高興了是事實啊!
哎呀媽呀,要是他心胸狹隘,給她小鞋穿,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