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再次陷入安靜。
副教練懷著滿腔復雜心思下了直升機來到這里,可真到了這里又發現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走到沙發處坐下,雙手交疊抵著額頭,視線所及就是蘇牧野和李宏軒他們躺著的床位,可眼里沒有任何焦距。
喉嚨里像是被干草堵塞,又干又刺的連呼吸都感到艱澀。
雖說來時就已做好了會有犧牲的準備,可真正面對時候永遠和假設不同。
忽的,副教練想起昨晚伽螢說的話。
——你留在這里沒用。
那會兒他并沒完全體會那句話的含義。
這時醍醐灌頂,原來如此…
當時情況由他來做,必沒伽螢那么果決迅速,也沒有伽藍那份實力。
多虧這兩人才成功救下了蘇牧野和李宏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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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叫副教練從失神中拉回,扯出一抹苦笑。
他抹了一把臉,看了眼病房里的人,作為教練他不能比選手更頹廢。
正當副教練打算開口說點什么安慰兩人時,蘇牧野的話語先他一步傳來。
“可以看直播嗎?”
“什么直播?”副教練愣了半秒,隨即問道:“你要看另外賽組的直播?”
“不是。”蘇牧野道:“我想看蕭城他們。”
副教練視線轉向柳鳳炎,和柳鳳炎對上視線,那神色顯然也想看。
“我向上申請一下。”副教練道。
很快他的申請就被通過,病房內的大顯示屏同步了伽螢那邊所能看到的隊伍畫面,分成兩個版塊,說明蕭城和周妃珃他們依舊在分隊行動。
兩隊人的情況完好。
副教練松了口氣,目光終究是忍不住向柳鳳炎所在的小組多看了兩眼。
“蕭城小組的行動雖然激進,卻有秦赫在,過程也都在蕭城的計算內。柳鳳炎小組很小心,目前專攻奪旗,沒有追求捕獲積分。我們的名次目前還在第二,不過德比已斬獲首金。”副教練說。
蘇牧野:“之前蕭城分析過,這場比賽不存在通訊類物資。”
“是的,目前為止沒有隊伍收獲這類物資。”副教練。
蘇牧野:“可我們被埋伏了。”
副教練點頭,“其實我們也想不通這點。”
“有什么想不通的,他們肯定有特殊的辦法。”李宏軒冷冷說道:“在官方無法發現的情況犯規就不算犯規。”
蘇牧野面向副教練,“副教可以聯系主教練嗎。”
“可以。”副教道。
蘇牧野道:“我有消息要告訴她,那些M國選手很古怪。我接近他們后發現他們幾乎沒有氣息,那種感覺就和死人差不多。”
副教練還沒消化蘇牧野這個消息帶來的驚愕,李宏軒的話語接著響起,“沒錯,但凡他們像個人,我們也不會這么容易中招。而且,我懷疑他們不僅能通訊,還有辦法掌握其他選手的坐標。否則沒辦法解釋他們為什么會這么準備的埋伏我們,我們靠近那條河的時候周圍都沒有痕跡,說明這場埋伏是精心準備的,而不是臨時倉促形成。”
“這個我也有懷疑,只是別的被M國隊出局的小隊都沒發現破綻。”
“那更說明他們主要在針對我們了。”
“副教,蕭城他們有危險。”
“我知道。”
心急如焚將消息告訴伽螢的副教練,聽見少女輕緩如常的回復。
她說的是‘我知道’而不是‘我知道了’。
兩者只相差一個字,效果卻天差地別。
副教練不由得把更多的話咽回喉嚨,又忍不住想問伽螢有什么解決辦法,倘若再遇到這種情況,救援是否來得及…腦海浮現唐月幽他們當時的情況,這話便說不出口了。
最后他只是把蘇牧野他們狀態良好的情況告知了一遍,便不再打擾伽螢。
一樣聽到伽螢那句話的蘇牧野兩人各自沉思。
“M國欺人太甚。”副教練放下手機,終是沒能咽下這口氣。“我早該想到,A.M事件不會輕易放下。”
只是沒想到對方會報復得如此狠戾。
“他們真不怕撕破臉嗎。”
如此直接針對,把華國這一代天之驕子們盡數扼殺。
副教練的擔心沒多久得到了驗證。
比賽進行到夜里。
屬于華國的病房又被送進三人,分別是蕭城、葉弦、柳鳳炎。
其中葉弦和蕭城都在治療后的昏迷中,柳鳳炎倒是清醒的,被送進病房時看到里面已經在的隊友只是愣了愣,然后神色了然。
他一開始沒發現唐月幽和孔一湛出事,只當他們也是昏迷了。
蘇牧野他們見此也沒告訴他真相。
直到柳鳳炎問他們在比賽里的遭遇。
因為病房里的屏幕還在放著剩下隊員的情況,柳鳳炎知道他們肯定看到自己的遭遇,卻不知道蘇牧野他們是如何。
柳鳳炎問了,不說反而顯得奇怪,李宏軒含糊應付,反而讓柳鳳炎更懷疑和莫名。
最后李宏軒沒說清楚,柳鳳炎也沒繼續逼問。
李宏軒看著他臉色,知道柳鳳炎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只是沒有說出來。
如今華國屏幕里還在活動的只剩下秦赫和齊戎兩人。
他們兩人都是在M國分隊追擊埋伏下成功逃脫的選手。
秦赫遁走之前還強悍干掉了一名M國選手,若不是為了保護蕭城和葉弦,說不定還能更兇猛些。齊戎則是在被埋伏時所在的位置很安全,本身就是叢林好手,哪怕打不過,真心要跑也不難。
兩支分組的遭遇也徹底證實了M國隊能掌握他們行動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