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不成功就成仁
李嫣是被諸古衣邀請來走閉場的華僑的模特。
一直以來跟諸古衣合作愉快。
聽到辛時這個消息，諸古衣第一個念頭是李嫣出什么事了。
“再去找。”諸古衣道：“問過她的助理了嗎。”
反而是脾氣暴躁的諸古衣在這種時候更冷靜，并沒有直接發火。
辛時被他感染，臉色鎮定不少，搖頭道：“沒看到她的助理，我問過別人，一開始有人在后臺看見過李嫣，可是之后就不見了。”
伽螢看著兩人對話，也猜出來那個李嫣是這場秀的重要模特，在秀馬上要開始的時候突然不見…
不會是正常的意外。
在這種到處都是人和保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李嫣被人抓走的概率很低。
她稍微有點職業素養都不會在這種時候跟人走，只要她不肯，別人強行逼迫，她也有時間喊人掙扎，輕松引起四周的注意。
至于有事暫時離開？她也完全可以叫人帶給口信給諸古衣，或者發個信息給他。
這個李嫣的不見更大可能性是她自己自愿故意的。
伽螢看向諸古衣。
諸古衣臉色陰沉，眼神閃爍。
大概是也想到這點了吧。
這時有個人疾步走過來，害怕的看了眼諸古衣，然后在辛時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辛時的臉色在聽完他說的話后氣得都紅了，眼睛都是怒火。
并沒有刻意去偷聽，卻依舊聽到來人低語內容的伽螢明白小白兔被氣紅眼的原因。
那人說完就走了，怕被怒火波及到。
諸古衣發現蹊蹺，問辛時，“怎么回事？”
辛時紅著眼對他道：“找到李嫣了。”
諸古衣沒高興，他了解自己的弟子，如果是好事就不會是這個表情。
果然聽到辛時下句話說：“她作為巴里的女伴正坐在的他邊上。”
諸古衣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渾身散發著狂暴的氣息。
伽螢覺得這要是在他私人工作室里，諸古衣早就該爆發了。
“她會后悔的，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過了幾秒，諸古衣就忍下了那口惡氣，咬牙切齒道：“她不要閉場，多的是人想要。”
諸古衣說完就喊了一名東方面孔模特的名字，把人喊進壓軸作品的室內。
他氣得一時連伽螢他們都忘了，轉眼就不見蹤影。
辛時對伽螢解釋道：“李嫣一直是老師修長御用模特，這次壓軸閉場的作品都是按照李嫣的體型制作的。雖說超模的身材相差不大，可老師一向追求完美，尤其是這回是他最費心血的一次。”
接著又說，“一定是巴里搞得鬼，巴里是意大利的一名古典設計師，跟老師的關系一直不好。”
伽螢理解諸古衣的憤怒了。
自己長期合作的御用模特關鍵時刻踩了自己一腳不說，還跟自己最痛恨的對手攪和在一起，能在這種情況下忍下來，諸古衣的性格遠不像他表現上那么粗暴。
正這么想著，諸古衣大熊般的身影再次飛速朝這邊走過來。
他直直盯著伽螢，“你跟我來！”
伽螢依言跟著他走。
這份直接順從讓諸古衣的臉色稍微好轉。
伽藍和辛時也跟著，四人一起進了一件室內。
伽螢一眼看到里面掛在架子上的服裝。
諸古衣走到她身邊，問：“怎么樣？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心血，是不是很漂亮。”
伽螢點頭，“漂亮。”
單純用漂亮形容還淺薄了點。
伽螢看著衣服上細密的紋繡，色彩的渲染，純手工的釘珠、銀飾，每一分都能感受到人們在其中花費的精力。有些東西又不是單純靠精力就能完成的，正如諸古衣說的那樣，服裝也代表了一種文化的底蘊。
“試試吧。”諸古衣道。
伽螢朝他看去，目光平靜。
諸古衣道：“你也不是第一次穿我設計的衣服了。”
他說得輕松，緊盯著她的目光卻一點不放松。
伽螢視線從他臉上移到衣服上，聽到諸古衣變沉重的呼吸聲，淡淡笑道：“好啊。”
諸古衣呼吸一下靜下來，快速把衣服取下來遞給伽螢。
伽螢拿了衣服走進試衣間里。
沒一會兒，她走出來時，聽到廣播已經在通知諸古衣的秀正式開始。
諸古衣讓辛時出去處理，然后手拿剪刀針線走到伽螢面前。
撕拉——
諸古衣下剪刀的時候，精美的料子在他手里被破壞，看起來給人一種完美藝術品在眼前打破的心疼感。
伽螢站著沒動，任由他施為。
這件壓軸品本來是按照李嫣的體型專屬設計，對于伽螢來說無論是袖子還是衣擺都太長了，肩寬和腰身則大了，一切都需要更改。
現在的諸古衣就在爭分奪秒。
伽螢垂眸，看著面無表情的諸古衣，這種時候的諸古衣身上沒有絲毫狂躁的氣息。
這是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追求。
若是沒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對這件衣服的即興修改，那么寧可毀掉這件衣服，也絕對不讓它以不完美的姿態展現在外人的視線下。
走秀進行到最后幾分鐘，諸古衣滿頭大汗的丟下針線，只來得及看伽螢一眼，就拉著她去鏡子前把桌子上的配飾讓她戴上，有些還沒戴好就被他拿在手里，先帶人往秀臺入口跑。
諸古衣跑得狼狽，剛剛長時間緊張半蹲著，這一動起來腿腳抽筋不穩，還是被伽螢及時一拉才穩住。
接下來就是他被伽螢帶著跑，可伽螢看起來更像是疾步走，卻比人家跑還快，關鍵是身體還無比輕盈平穩，身上的衣服和配飾都不亂晃。
也幸好是這樣。
否則以諸古衣剛修改的服裝，很多地方用的針法為追求速度而并不多牢固，不小心被跑散就前功盡棄了。
諸古衣看得錯愕，這時候也來不及探究那么多，心底對伽螢接下來的走秀更多一份信心。
幾人趕到的時候還有兩分鐘空閑，諸古衣氣都沒喘順，趕緊把手里的飾品往伽螢頭上，耳朵，脖子上佩戴，一邊安慰她說：“按照你平時那樣走路就行，你上次穿我送的衣服去參賽那樣，別管別人的眼光，在心里想著老娘最美。”
他還準備伸手去整理伽螢的頭發，被伽藍擋住。
諸古衣脾氣上來轉頭就準備口吐芬芳，一看到是伽藍，一下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