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你在乎的都該……
齊盛自小就熟讀上一代的歷史，只憑字面了解和聽說知道烏山的本事。
在那個群星閃耀的時代，烏山一脈卻雄霸一方，對虧他們的教育風氣跟政治無關，否則現在頂層當權的一批人未必是現在這樣。
哪怕烏山分裂，且看那一位位依舊是攪動風云的人物。
因此，伽老爺子親自領進門的人又怎么會普通。
就算真的普通也不礙事，當是看一個時代的縮影好了。那時候的齊盛是這樣想的，然后就主動和燕忱書相交相識，慢慢真的欣賞這個人，把他作為交心的朋友。
今天聊到了燕忱書的家庭，齊盛不自覺的想起這些，記憶中燕忱書的資料里，父母離異，一開始跟母親定居在國外，被伽老爺子接回國后，差不多就一直在國內待著了。
齊盛一直人為燕忱書是烏山某個男人的后代，以前也這樣問過燕忱書，那時候的燕忱書也像這樣沉默，也可以看成是默認了。
過了一會，還是齊盛開了口，他站起來說：“不用解約，就算你要請三年五年的病假，我也可以給你批。”
燕忱書低笑了一聲。
齊盛望去。
燕忱書說，“三五年，我的合約時限也到了。”
齊盛道：“續約唄。”
燕忱書：“隨你。”
這個回答沒讓齊盛滿意，他覺得燕忱書還是有什么話沒跟自己說，顯得這回答特別敷衍。
可去看燕忱書的眼神，齊盛又覺得燕忱書有什么苦衷，總的來說還是為自己退讓了一步的。
真的交了損友。
齊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為燕忱書操碎心，連對自家兄弟都沒這么上心的。
“什么時候回去，送你？”齊盛道。
燕忱書道：“不用。”
多多少少猜到這個回答，齊盛沒有強求。
看燕忱書閉目養神，齊盛站起來準備走，不打擾他休息。
走了兩步，齊盛停下腳步，到底沒忍住心底那點疑問，回頭看著燕忱書的睡臉問了句，“你的目標還是沒變嗎？”
等了兩三秒沒，齊盛以為他不會說，才轉身繼續走。
后面傳來一聲呢喃，“我不知道。”
齊盛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笑道：“沒變也沒什么，至少有目標的你有干勁多了。”
出了門，幫燕忱書休息室的門關上。
齊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早就發現燕忱書的目標是打擊藍鯨俱樂部，那時候只差一步，藍鯨俱樂部就注定要破產解散了。
也是那個時候，他發現燕忱書越來越沒干勁，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直到伽螢莫名其妙在熱身真人秀里干翻了全場，接下來又贏了金烏俱樂部，讓藍鯨俱樂部起死回生。
他還記得自己把這個消息帶給燕忱書，對方一下換發精神的樣子。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再想把藍鯨俱樂部毀掉，以燕忱書的本事已經不可能。
別說是燕忱書了，就算容桂天河肯去對付藍鯨也做不到。
齊盛想到來之前，跟家族上層們商量著弄哪些人進藍鯨做培訓，心情又是一陣微妙。
半年不到，伽螢不鳴則一鳴驚人。
所有人發現她的危險性時，竟然連遏制她成長的機會都沒了。
什么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她身上都不受用，風來時，人家已經是扎根千米，吸取著他們的營養成了蒼天大樹。
齊盛其實并不想燕忱書繼續跟伽螢作對，說句難聽的話，他覺得兄弟沒有多大勝算。
現在伽螢在國內圈子里的重要性已經很重，就算伽螢自己無所謂，上面的人也暫時不能看著她被影響。
休息室內。
燕忱書在齊盛走了之后就睜開了眼睛。
這雙眼睛并不如齊盛所想的那樣死氣沉沉，相反幾根血絲密布透著幾分陰鷙的瘋狂。
看著天花板的燕忱書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是頭痛。
“為什么又要變呢，伽伽。”
如果齊盛在這里，聽到燕忱書的呢喃，肯定會忍不住勸他去醫院。
因為青年說話的語調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烏山。
吳名村。
伽老爺子居住的院子里，地上躺著幾個人，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死活。
唯一站在伽爺子面前的是個看起來沒超過十歲大小的小孩。
小孩的面相平凡，打扮也平常，放在人群里不惹人注意的那種。
只不過現在小孩面無表情，那種空洞的模樣就顯得古怪了。
伽爺子冷冷看著孩子。
小孩拿出一個平板似的電子用品，屏幕對著伽爺子，屏幕亮起來，里面出現是個女人，年輕女人。
黑長直的秀發，白皙皮膚，柳葉眉下挺直鼻梁，戴著眼鏡，氣質清冷，工筆畫般的利落流暢輪廓及五官，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素雅如蘭的古典美。
女子的目光直直看著伽爺子，眼眸的柔情被眼睛鏡片遮掩也令人感受得到。
“你還是對孩子最容易心軟。”
沙啞的嗓音從屏幕里發出來。
竟然出自女子的口。
這聲音和女子的相貌氣質不那么和諧。
一般人聽到肯定都都會忍不住心里感嘆一聲：人無完人。
伽爺子道：“你又來做什么。”
女子笑起來。
她不笑的時候是個難以親近的古典美人，笑了之后眉宇間竟然有點天真的味道。
“你毀約了，所以我可以來看你了。”
“可惜國內防我防得太嚴了，暫時沒辦法自己來。”
“伽閻，要不你來看我吧。”
女子笑道：“你過來，我可以幫你，這邊沒人會關著你，我們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伽爺子仿佛感覺不到女子的期待和柔情，淡道：“不用了，我在這里很好。”
他看著拿平板的孩子。
明知道這孩子已經不是正常人，但是正如女子說的，讓他處理孩子外表的人，他不是下不了手，卻會膈應自己。
對于這次被找上門算是早有預料。
一段時間不見，對方的能力越來越多了。
烏山屏蔽信號的問題也被對方解決。
“可是你爽約了，你說過你不愿意見我，也不愿意見其他人，可是你見了她。”
“伽閻，難道你要騙我嗎？”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心里有別人。”
“所有除了我之外，你在乎的人都該死！”
聽著越來越神經質的話語，伽爺子終于開口，冷聲喝止，“吳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