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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 用兵如神

  小郡主失蹤一事非同小可,國師殿都出動了,更別說各大世家。

  世家們紛紛出動家族的精銳力量,爭取能夠尋回小郡主立下大功。

  韓家尋找的意愿尤為強烈。

  花廳中,韓老爺子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次張封等人失職,若是我們不戴罪立功尋回小郡主,國君怪罪下來,韓家就麻煩了。”

  韓家因為刺殺皇長孫一事已經失去了一座礦山,他們不能再被國君責罰第二次了。

  韓磊剛從皇宮回來,屋子里除了他與韓老爺子,還有他的嫡出弟弟韓三爺。

  韓三爺是個混子,昨夜又在小妾房中廝混一整晚,這會兒沒精打采的,韓磊看了就冒火。

  論起能干,十個老三加起來也不如老二,照他當初的意思,合該讓老三去給韓燁頂包。

  起碼韓家損失的只是一個草包!

  可就因是老夫人嫡子,所以哪怕不用努力、不必為家族付出,他也能坐享其成!

  韓磊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一巴掌呼死他的沖動。

  “父親。”韓磊壓下火氣,對韓老太爺說,“這件事有蹊蹺。”

  韓老太爺雙手交疊擱在手杖的手柄上,目光如鷹隼:“你先別管蹊蹺不蹊蹺,把小郡主找回來,韓家才有救!”

  韓磊拱手:“知道了,父親,我這就帶人去找。”

  韓老太爺意味深長地說道:“記住,必須是韓家人將小郡主尋回來!”

  韓磊會意:“兒子明白。”

  “還有你!”韓老太爺沉沉地看向韓三爺。

  韓三爺被自己老爹呵斥得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我我…我也去!”

  韓老太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去什么去!給我老實在家待著!這幾日不許踏出院子半步!”

  韓三爺快哭了。

  為什么又要禁他的足?

  韓磊叫來褚南,讓他去軍營挑選一批最優質的黑風騎,他要帶著韓家的騎兵親自去找人。

  “父親。”

  韓磊即將出門時,韓燁策馬走了過來。

  韓磊看著韓燁蒼白的臉,又看看他緊緊纏著紗布的雙腳,眉頭一皺:“你傷還沒好,怎么出來了?”

  韓燁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臉色蒼白,眼神卻無比堅毅:“父親,讓我也去找吧。”

  “胡鬧!你這樣怎么去找?大夫不是說了讓你悉心養傷嗎?萬一被人發現你腳筋斷了,雙腳盡廢,你覺得你還能保住今時今日的地位嗎?”

  韓磊的話猶如一把尖刀戳進了韓燁的心窩子。

  顧長卿那一劍下了死手,幾乎斷了他的習武生涯。

  國君不會重用一個廢人。

  為了不被國君發現這個秘密,他甚至不能去找國師殿醫治!

  他不接受自己成為廢人的事實!

  他還可以上馬!

  可以拿槍!可以握劍!

  韓磊明白一貫心高氣傲的兒子接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他語氣緩和些,說道:“燁兒,你安心待在府上,為父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是嗎?”韓燁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韓磊著急讓兒子相信,正色道:“傳言軒轅厲手筋曾被晉國人挑斷過,可他還不是被一位神醫治好了?”

  韓燁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動容:“是國師嗎?”

  韓磊搖頭:“不是,那會兒國師殿還沒建呢,我也不清楚那位神醫是誰,但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么為父一定為你尋到他!不惜代價讓他醫治你!哪怕是讓我韓家永遠供著他,為父也認了!”

  這是第一次韓燁從父親的眼底感受到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關心。

  從前只有二叔會這樣。

  韓燁低聲道:“幾十年了,誰知道那人還在不在?”

  韓磊扶住他雙肩:“燁兒,別說喪氣話,你是韓家的繼承人,你不能自暴自棄。”

  韓燁道:“我知錯了,父親。”

  韓磊欣慰地笑了笑:“你趕緊回去養傷,外頭的事為父會辦妥的。”

  韓燁被下人抬回了自己院子。

  他躺在門口的藤椅上,遙遙地望向院中景象。

  齊煊拍了拍身上的小蚊子,對韓燁道:“行了,別憂心忡忡的,我去幫你找。”

  韓燁道:“多謝師父。”

  齊煊雙手負在身后,嘆道:“師徒一場,我也不希望看著你的家族出事。”

  韓燁沉吟片刻,忽然叫住他:“師父。”

  齊煊問:“何事?”

  韓燁怔怔地說道:“我聽說,蕭六郎是小郡主的老師,你覺得他會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齊煊挑眉:“你是希望我趕在他之前找到小郡主?”

  韓燁垂下眸子,捏死了一只掉在他腿上的小蚊蟲:“我是希望,師父若是遇到他,就替我殺了他。”

  齊煊笑了笑,風輕云淡地說道:“好。”

  國師殿的紫竹林中,于禾拎著冰鎮的食盒去了林子里的小竹屋。

  堂屋內靜靜跽坐在門口的弟子道:“國師大人,于禾送解暑的甜湯來了。”

  國師疲倦地說道:“讓他進來。”

  “是。”

  弟子挑開堂屋的竹簾,沖于禾點了點頭。

  于禾邁步入內,在臺階上留下鞋子,著干凈的白色足衣踩著木地板緩步入內。

  “師父。”于禾行禮。

  在國師殿,只有國師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叫一聲師父,其余弟子都是尊稱國師大人。

  于禾看著桌上的龜殼,小心問道:“師父,您在占卜嗎?為什么卦象會是這樣?”

  于禾作為親傳弟子,多少學了一點知識,桌上的卦象一看就是占卜失敗了。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

  這世上竟有師父卜不了的卦嗎?

  國師遺憾地說道:“她的卦象,我算不了,無論試多少次都始終算不了。”

  師父說的莫非小郡主?

  沒錯,只有小郡主出事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除了小郡主,也沒別人值得師父反復算卦了。

  于禾笑容可掬地說道:“一定是天氣太熱了,師父要不要歇會兒再算?”

  國師嘆道:“與天氣無關,我算了許多年了。”

  師父啊,您這就夸張了,小郡主才四歲啊。

  于禾在國師大人的對面跽坐而下,打開食盒蓋子,舀了一碗冰鎮的綠豆湯雙手呈上:“師父,給。”

  國師大人接過來喝了一口,不再多言。

  某院落的一間廂房中,黑衣人與處理完傷勢的小販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中央,二人面前是一名穿著灰色斗篷的男子。

  天氣悶熱,男子將斗篷的帽子放了下來,將臉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

  他看了二人一眼,問道:“都辦妥了?”

  小販說道:“人抓來了。”

  黑衣人補充道:“就是多抓了一個。”

  小販無語,不說話你會死是吧?

  “多抓了一個是什么意思?”男子蹙眉問。

  小販忙指著自己受傷的大腿道:“是小郡主的同窗,自個兒跟來的,咬我腿上甩不掉!不過大人請放心,小的們已經從小郡主那兒套了消息。那就是個窮孩子,家里連個爹娘都沒有,只有一個在隔壁書院念書的姐姐。他就算死在外頭,也沒人能管的!”

  男子冷哼道:“最好是這樣!”

  黑衣人遲疑了片刻,斟酌著說道:“主子,小郡主那邊…真的不給點兒吃的嗎?這會兒都下午了,餓了她半天了。”

  男子淡淡地說道:“讓她吃點苦頭,這樣國君才會更心疼,更龍顏大怒。”

  黑衣人嘀咕道:“不會餓出個好歹吧?”

  男子冷漠地說道:“餓一兩天餓不死,晚上記得給點水喝。”

  黑衣人:“…是。”

  柴房,兩個小豆丁蹲在墻角。

  “凈空,我餓。”小郡主淚汪汪地說。

  小凈空醒了有一會兒了,他認真聽了聽外頭的動靜,小聲問她道:“還餓嗎?”

  “嗯。”小郡主委屈巴巴地點頭,“糖不頂餓。”

  小凈空深得姑婆真傳,有藏小食的習慣,他的荷包里就藏了幾塊桂花糖與一小包蜜餞。

  方才小郡主喊餓,他已經給她吃了一大半,只剩下三塊糖與兩顆蜜餞。

  小凈空又拿了一塊糖和一顆蜜餞給她:“不能再多了。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家,剩下的要留給你晚上吃。”

  “嗯。”小郡主乖乖點頭,一只小手抓過蜜餞,一只小手抓過桂花糖。

  “你怎么不吃?”她問。

  小凈空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我肉多,一頓不吃也沒事。”

  小郡主想了想,還是把看起來更大一點的桂花糖遞到他面前:“這個,你吃。”

  她不能自己一直一直吃,小凈空什么都不吃。

  這點糖還不夠給我塞牙縫。

  ——曾經每頓飯都要靠搶食小和尚們才能吃飽的小凈空如是想。

  “你吃吧。”小凈空把糖塞進了她的嘴里。

  “唔…”小郡主被塞了滿嘴。

  嗚嗚,桂花糖真好吃。

  小凈空耳力過人,他能聽出院子里這會兒沒人。

  他看向小郡主:“小雪,我們逃出去吧?”

  剛把蜜餞塞嘴里的小郡主,鼓著腮幫子,小胖松鼠一般呆呆地看著她:“怎么逃?”

  小凈空來到門邊,柴房的門是對開的,外頭上了銅鎖,有一條狹窄的門縫。

  小凈空是小孩子,他的骨架很小,肉肉可以擠擠,跐溜一下他的小手便抓著什么東西從門縫里滑了出去。

  隨后就聽見門鎖咔咔響了兩下,銅鎖被撬開了。

  小郡主星星眼:“哇!凈空你好厲害!”

  凈空也覺得自己厲害。

  “和承風哥哥學的。”他說。

  “承風哥哥是誰?”小郡主問。

  我如今的“姐姐”——

  小凈空說道:“一個哥哥,改天帶你見他。”

  “好呀好呀!”

  小郡主被小凈空的神技所震撼,一下子忘了他們在做一件多么危險的事。

  小凈空推開柴房的門,帶著小郡主來到院子里,找了一個適合翻墻的位置。

  他對小郡主道:“這里有一棵樹,一會兒我們先爬上樹,就能翻過墻頭。”

  小郡主低下頭,對了對小手指,特別小聲地說道:“可是我不會爬樹。”

  小凈空想了想,嗖嗖嗖地跑回柴房,抱了一根繩子出來。

  “你抓住繩子,我把你拉上去。”

  小郡主:“我抓不住。”

  小凈空:“…”

  “好叭,那就只能先將你綁起來了。”

  小凈空將繩子的一端系在小郡主的腰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

  隨后他便唰唰唰地上了樹,跳上墻頭,將小郡主了拉上去。

  尋常五歲孩子沒他這樣的力氣。

  他每天練基本功打下了十分扎實的基礎,又練了小雞猴教給他的拳法,身體素質大幅提升。

  “我現在把你放下去。”小凈空拽緊韁繩,一點一點把小郡主放到墻的另一邊。

  黑衣人與小販從主屋出來后都抬手揪了揪衣襟。

  太熱了。

  汗流浹背的。

  小販道:“趕緊去看看小郡主怎么樣了,柴房那么悶,別給熱暈過去了。”

  二人一道去了柴房。

  結果驚訝地發現鎖被撬開了,屋子里的兩個小豆丁不見了!

  黑衣人勃然變色:“誰把他們放走了!”

  小販蹙眉道:“放?這院子里全是咱們的人!你該問誰把他們救走了!”

  “該死!”黑衣人咬牙,忽然他雙耳一動,猛地朝墻頭望去,“什么人!”

  小販足尖一點躍上墻頭,他放眼望了望,在不遠處的草叢里發現了一條繩子。

  是他們柴房的繩子。

  黑衣人越過墻頭來到小販身邊:“有發現了?”

  小販望了望前方的一大片比人還高的高粱地,最終在一個十分隱蔽的淤泥水洼里發現了一個小孩子的腳印。

  從腳尖的方向來看,是往高粱地去的。

  小販冷聲道:“追!”

  小販與黑衣人追去了高粱地。

  “凈空,你剛剛為什么要往高粱地那邊跑?還要拿我的鞋子在水坑里踩一腳?”

  “這就障眼法,也叫惑敵之術,讓他們以為我們去了那邊,其實我們走的是這邊!”

  兩個小豆丁跐溜跐溜地鉆進了林子。

  嬌嬌一定會來找他的。

  在那之前,他只用找個地方將自己藏好就行了。

  黑衣人與小販搜遍了整個高粱地才意識到他們被耍了。

  高粱地里什么都沒有!

  沒有人影,甚至沒有被人匆忙穿行過的痕跡!

  另外,小販還意識到了一個更令人惱火的問題:“沒有人來救他們,是他們自己跑掉的!”

  黑衣人問道:“何出此言?”

  小販冷哼道:“若果真有人發現了那個庭院,你覺得這么久過去了,會沒有官府的人前來搜查嗎?”

  黑衣人恍然大悟。

  小販滿眼兇光:“一定是那個臭小子!等我逮住他,我非得宰了他!”

  二人追去了林子。

  林子里遍布參天大樹,枝葉遮陰蔽日,連溫度都比外頭涼爽不少。

  黑衣人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我們不一定要找到小郡主,讓別的世家找到也可以,反正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要在這件事上立功。”

  小販說道:“我們是可以不要這個功勞,但我們必須保證韓家也拿不到!若是他們尋回小郡主將功贖罪,那我們做的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黑衣人若有所思:“說的也是。”

  小販呵呵道:“最次不能便宜韓家,最好是我們自己把功勞拿了。”

  說話間,二人越走越遠。

  一棵百年梧桐樹上,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名侍衛凌空掠了下來。

  中年男子望向對面的一棵大樹:“楊家主,樹上不熱么?還藏著?”

  樹枝上安靜了一瞬,一個身著藏青色錦衣的五旬男子被兩名侍衛帶回了地面。

  他沖中年男子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董家主。”

  被喚作董家主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又望向四周各個方向:“諸位都出來吧,這林子里蚊蟲多,躲在樹后被咬了可不劃算。”

  他話音一落,陸陸續續又有三名男子帶著自家侍衛或是從樹上、或是從樹后走了過來。

  董家主笑了笑,目光一一掃過三人:“陳大人,杜大人,鳳老弟,風小子。”

  前面三位的年紀與董家主不相上下,都正值壯年,獨獨風家家主今年才二十三歲,是十大世家里最年輕的家主。

  并不是他多能干,而是風家的長輩都沒了,只剩他與嫡親的哥哥相依為命,支撐著風雨飄搖的家族。

  董家主和顏悅色地笑道:“看來大家都是從他們進林子的時候盯上他們的,那么方才他們說的話想必大家都聽見了。我也不妨給大家透個底,那個小販打扮的男人是沐家幾年前從地下武場請來的高手,輕功了得。”

  陳大人說道:“所以這件事是沐家干的,沐家想對付韓家?”

  董家主笑道:“目前看來是這樣。”

  杜大人問道:“沐家為何這么做?”

  董家主笑了笑:“婉妃剛出了事,沐家便對韓家下了手,大家就沒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鳳大人暴脾氣上來了:“你直說婉妃是被韓貴妃陷害的得了!”

  董家主笑容不變:“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你——”鳳大人噎住。

  十大家主中,董家主是出了名的笑面狐貍。

  與他說話最容易踩坑。

  董家主笑道:“除了沐家、王家、蘇家與韓家,其余世家都到了,我有個提議,不知諸位想不想聽。”

  鳳大人最煩他這一套,一句話能憋好幾個屁:“有話就說!”

  有屁就放!

  董家主的目光自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沐家與王家、蘇家是姻親,沐家若是出事,這兩家想來也很難摘干凈,就算不被國君遷怒,但也一定分不到任何好處。”

  鳳大人煩死他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董家主雙手負在身后,笑容滿面地說道:“沐家抓走小郡主可謂是犯了死罪,韓家保護不力亦有瀆職之罪,但僅憑這些還不足以干翻兩個家族。可萬一…我是說萬一…小郡主出了意外呢?這兩家…還能活嗎?”

  杜大人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董家主的笑容漸漸染上一分陰鷙:“我的意思是,與其我們六家去爭奪尋回小郡主的功勞,爭得頭破血流,不如干倒沐、韓兩家,直接瓜分了他們的勢力!這樣既不傷和氣,也能讓每個人都占到便宜。”

  現場年紀最大的楊家主笑了:“笑面狐貍啊,你果然心狠手辣。”

  董家主看了他一眼,說道:“韓、沐兩家可是大肥肉,難道你不想啃一口?黑風騎、輜重營…當年我們也出了力,可憑什么我們幾大世家分不到軒轅家的兵權?”

  林子里陡然陷入沉默。

  沒錯,當年為斗倒軒轅家,他們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到頭來卻半點兵權也沒分到。

  南宮家得大頭就算了,本就是武將出身的,可憑什么連世代從文的沐家都分到了輜重營?!

  他們不服氣!

  林子里的人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

  “走了。”最年輕的家主風無修毫無興趣地轉身離去。

  董家主瞇了瞇眼,望著他玉樹臨風的背影,冷笑著問道:“風小子,你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風無修擺擺手:“沒答應。”

  董家主威脅道:“那你可不能就這么走了。”

  風無修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攔得住我,盡管試試。”

  董家主的侍衛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卻忽然間,一個身著藍色道袍的年輕道長從天而降,如一尊不可撼動的神祗,將風無修擋在了自己身后。

  所有人俱是一驚。

  楊家主不可置信道:“清風道長!”

  風無修年紀小,氣場卻絲毫不弱:“你們要做什么我不管,我也不會去告發你們,但這個功勞,我風家要定了!”

  現場所有高手聯起手來都不是清風這個牛鼻子的對手…董家主笑了笑。

  他說道:“我方才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先救回小郡主吧!”

  只差一點了,可惡的風無修,一下子把局面全攪亂了!

  “哥,我們走。”風無修對清風道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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