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離別
這頓飯，陳舟吃的還是蠻舒心的。
和楊依依、陳海寧、瞿一婷，有說有笑的。
但是作為臨時被召來的東道主，趙琦琦卻是越吃越郁悶。
因為他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這位很有氣質，長得也很標致的瞿學姐，怎么一雙眼睛，就沒看過自己？
相反，為什么老往陳哥這位有婦之夫身上瞄啊？
盡管趙琦琦也試圖主動找話題，以引起這位一眼就看上的瞿學姐的注意。
包括還悄悄的給陳舟遞眼神，以期尋求陳舟的幫助。
但是，效果不佳。
一句話總結就是，賠了飯錢，又折了心情，郁悶不已。
當然，趙琦琦也沒有放棄。
至少在確定這位瞿學姐，的的確確是為單身優質女孩之后。
他還是想到了不少后續的。
午飯吃完，隨著朱明理、李禮等人的到來。
陳舟他們便決定找間茶室，喝喝茶，聊聊天。
雖然各自的身份，都不相同。
但幾人之間，卻沒有那么多的疏離感。
畢竟，大學期間培養出來的感情，還是很珍貴的。
一下午的時間，在笑談之間飛快度過。
這大概是陳舟這么長時間以來，最放松的一個下午了。
不去思考那該死的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也不去想下一個數學課題的研究內容。
就單純的享受下午的美好時光。
這也是和過年時，家里的溫馨，所不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也是楊依依的朋友。
大家沒有隔閡，沒有陌生感的坐在一起。
就很舒適。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相聚之后，便是別離。
因為楊依依晚上還得趕飛機，從茶室走出來的眾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館，便解決了晚飯。
臨分別時，李禮單獨找到了陳舟。
他是宿舍三兄弟中，唯一一個還算能夠朝著陳舟，奮起直追的人。
雖然距離不斷被拉大，但李禮卻從未言棄。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夠和陳舟就某個數學領域，大談特談。
就像最初的丘賽，他可以跟在陳舟身后，負責一個科目的試題。
“陳哥，你有沒有想過組建一個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一樣的研究機構？”
李禮看著陳舟，眼底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陳舟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說道：“等你從國外回來，就知道了。”
李禮沉默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好，等我回來，我可就跟著你混了啊！”
陳舟也笑了笑，一臉促狹的說道：“你該不會轉回來跟我讀博吧？”
李禮微微一愣，連忙說道：“那不會，那不會，雖然陳哥你是目前世界上，最牛逼的那一批數學家，但是我還不想變成你的晚輩呢…”
頓了頓，李禮一臉壞笑的說道：“要不，陳哥你把老朱和琦琦收了吧？”
不遠處的趙琦琦和朱明理，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俱是疑惑的看向李禮這邊：“你們在說什么？”
李禮趕緊道：“沒什么，顧好自己的事。”
陳舟回頭看了仍在做著努力的趙琦琦，還有圍繞著一群女生的朱明理，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呀，其實玩心太重，就這樣，挺好的。”
聽到陳舟的話，李禮抬頭，看了陳舟一眼，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簡單的告別之后，陳舟帶著楊依依，還有陳海寧和瞿一婷，便先離開了。
留下趙琦琦他們，還能再一起玩會。
陳海寧和瞿一婷，明天一早離開燕京，回滬上。
所以，今晚得陳舟來安排。
畢竟，兩人是為了幫陳舟的忙，才一早趕來燕京。
陳舟在手機上，搜索了一番，在離燕京南站比較近的地方，給陳海寧兩人訂了酒店。
再將兩人送到，然后帶著楊依依，直接打車回燕大拿東西。
時間上，倒還算充裕，并沒有火急火燎的感覺。
當拿完東西，陳舟送楊依依來到機場時，距離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完全足夠楊依依過安檢，近航站樓候機了。
來到安檢口，陳舟松開拉著行李箱的手，一把將楊依依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臨別之時，陳舟也不管什么影響不影響的了。
他在楊依依耳邊，輕聲說道：“依依，我等你回來。”
“嗯，很快就回來了。”楊依依也抱住了陳舟，“開心，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得照顧好自己哦，別老是埋頭做課題，連飯都忘記吃…”
“還有你以前答應我的，絕對不隨便熬夜的，以后也是一樣哦？”
“還有我們一起培養出來的良好生活習慣，一定要保持下去哦？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要檢查的！”
“還有…”
楊依依就這樣，在陳舟懷里，如同小媳婦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也說了很多。
陳舟認真的聽著，時不時地做出回應。
最后，楊依依離開陳舟的懷抱，笑著說道：“開心，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喊你嗎？”
陳舟柔聲說道：“你是想要我每天都開心？”
楊依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陳舟奇怪道：“不對嗎？”
楊依依解釋道：“我是想要你每天都開心，所以才喊你開心。還有就是，一想到你是我的開心，我就提醒自己，也要每天都開心。因為遠方，有一個希望我每天開開心心的人。”
聽到楊依依的話，陳舟的臉上，盡是溫柔，寵溺的看著楊依依。
緩緩伸手揉了揉楊依依的腦袋，陳舟輕聲道：“我明白了，所以，我做到的話，你也要做到，知道嗎？”
“嗯！”楊依依用力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行啦，我得過安檢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著你過安檢。”陳舟的聲音，很是溫柔。
“那…好吧…”楊依依伸手，拉過行李箱，朝著安檢口走去。
沒走兩步，她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陳舟，惡狠狠地說道：“我不在的時候，要和其她女生保持距離，知道嗎？”
陳舟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看來，因為瞿一婷憋了一天的楊依依，最終還是沒有憋住。
“不許笑！”楊依依扔下行李箱，走回陳舟身邊，盯著陳舟的眼睛。
陳舟收斂笑意，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的女孩，我答應你！”
陳舟將“我的女孩”這四個字，咬的極重。
眼神之中，也滿是真誠。
“這還差不多！”楊依依抽了下鼻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那我可真的走了哦？”
“嗯，快去過安檢吧，一路平安！落地記得和我說！”陳舟叮囑著說道。
“好！”楊依依乖巧的應了一聲。
陳舟一直看著楊依依過了安檢，走了進去，他才緩緩轉身離開。
人與人之間既然有著相遇，就定然會有離別。
哪怕是相守相伴的兩人，也總有一天，會剩下孤身一人。
陳舟雖然很舍不得楊依依離開，但是理智上來說，這是暫時無法改變的現狀。
他也唯有像楊依依所說的那樣，做好自己，使自己變得越來越好。
才能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與同樣變得越來越好的楊依依重逢。
畢竟，離別也是為了更好地相逢。
走出機場，陳舟打車徑直回了燕大。
兩件事了，他得回歸到原本的生活節奏中去了。
趁著還有時間，陳舟簡單準備了一下，明天高能所研討會，所需要的資料。
雖然陳舟他就連中微子振蕩發現后，所急需解決的質量排序問題，都還沒突破。
但總歸，還算有一些小收獲的。
明天可以跟課題小組的成員們，簡單分享一下。
看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樣，從中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獲。
其次，就是將后續的實驗進程，全部安排下去。
春節假期結束，該是讓這些人忙起來的時候了。
整理完所有資料，陳舟便洗漱睡覺了。
這一晚，算是陳舟給自己，延續了下午的放松時間。
在之后，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研究上，他得全力以赴了。
雖然答應了楊依依不再熬不必要的夜，但是這必要的嘛，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一早，陳舟從被窩里伸出手來，將手機鬧鈴關掉。
然后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緊接著，便是按照長久以來的良好生活習慣，出去晨跑，吃早餐。
順帶著，給克羅斯也帶了份早餐回來。
看著這份早餐，克羅斯第一次覺得，陳舟好像也是個溫柔的人。
畢竟，這是陳舟給他帶的，第一份早餐…
等到克羅斯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出門，朝高能所而去。
來到高能所后，陳舟直接吩咐克羅斯，把課題小組的所有成員，全部召集到會議室。
他們這個課題小組的第二次研討會，也是2018年的第一次研討會，準備開始。
會議室里，研究小組的成員，個個精神飽滿地看著陳舟。
對于陳舟給他們放假，自己獨自一人，面對課題里的難題，他們的內心，還是十分感動的。
所以，每個人也做好了，在接下來的時間，把最良好的狀態，投入到課題工作中去的準備。
陳舟一一掃過每一位研究成員，雖然談不上認識，也沒有多熟。
但是，將名字和人對應上，陳舟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管怎么說，這里的每個人，都算得上是他親自挑選的精英。
“各位，這個春節，過的還算愉快吧？”
收回目光，陳舟笑著說道。
“挺好的…”
“過的挺愉快的…”
“多虧了陳教授，這還是我加入高能所以來，第一次度過一個，完整的春節假期…”
“是啊，多虧了陳教授，給我一個美好的假期！”
“謝謝陳教授，這也是我加入高能所以來，第一次一個工作電話都沒接到的春節…”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心模樣，陳舟不禁微微一笑。
清了清嗓子，陳舟說道：“過的愉快就行，不過接下來，可能大家都沒有多少休息時間咯。”
聽到陳舟這話，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陳舟的身上。
有人還出聲說道：“陳教授，你放心，我們都休息好了，隨時準備投入戰斗！”
陳舟看了這人一眼，善意地沖他笑了笑：“那行，那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高結教授，還是你來主持會議。我們商討一下，課題的研究進度，還有后續的實驗安排。”
坐在陳舟右下手的高結，連忙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按照會議既定內容，開始主持這一次的課題研討會。
相較于上一次，分了很多會議流程的研討會。
這一次，就簡潔明了了許多。
兩個主題，討論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內容研究，以及后續的實驗進程安排。
這個實驗進程安排，并不像之前，陳舟在克羅斯的提醒下，讓研究人員去準備實驗。
而是將整個課題實驗，分成若干個時間節點，去討論各個時間段，需要完成的任務。
之所以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為陳舟沒有從理論上，解決課題內容。
對此，在座的研究人員們，也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畢竟，就算是陳舟這樣的諾獎大佬，那解決課題中的難題，也肯定是需要時間的啊？
從他們的課題小組組建，到目前才多長時間？
更不要說，這中間，還有個春節假期了。
再者，每個人的心里也明白，他們之中，或許有些人也有一些能力，和一些值得參考的想法。
但真正能夠幫得上陳舟忙的人，卻是極少。
這一點，從陳舟給他們放假，他們也能悟出來一些。
雖然這一次的研討會，比上一次更有目的性，也更簡潔明了。
但研討會的時間，卻絲毫不比上一次短。
一上午的時間，并不能夠將所有的內容，敲定下來。
研討會也直接開到了下午。
一直到五點多，這場研討會才在陳舟的點頭之下，宣告結束。
研討會結束，所有的研究人員，就只有一個感覺。
原來陳舟所說的“接下來，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是真的沒有休息時間了…
每個人的任務，都很重。
因為陳舟的目標是，盡速解決中微子振蕩的相關課題。
等到研究小組的成員都離開后，會議室只剩下陳舟、克羅斯和高結三人。
高結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說道：“大佬，你這還真是，要么不干，要么就往死里干啊…”
陳舟笑著問道：“怎么？高教授膽怯了？”
高結連忙道：“那不會，我就是覺得，感觸有些深…”
陳舟有些意外的看了高結一眼，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高結這句話的含義。
大概是和以前相比，沒見過他這樣的吧？
一旁的克羅斯，則是興奮地說道：“陳舟，我仿佛又看到了你站在斯德哥爾摩的藍廳…”
陳舟只是輕聲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他只知道，接下來的時間里。
他只會比研究小組的每一位成員，都要更忙。
至于休息…
這都是有必要的熬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