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 黑胡子之死
［章頭連載·三國（完）·震驚世人，與世界］
［三國結盟定交儀式的現場，世經社的記者瞠目結舌，呆呆地看著三國之中的那位海賊女帝，她代表的可是海賊國家啊！周圍閃光燈霹靂咔嚓，這名記者一哆嗦，也不敢耽誤，瘋了一樣地按動快門，特別是那盡管并不想搶東道主玉女皇的風頭、卻仍然殺死了現場記者們絕大多數膠卷的九蛇蛇姬，總是吸引著鏡頭，忍不住多拍幾張…很快，龍宮王國、花之國遷址，并與海賊國度九蛇結盟的消息傳遍世界，震動大海！當然，最震的是世界政府。］
啪嗒…
啪嗒…
大團大團的鮮血，混雜著渾濁的黑暗，淌落在崩碎不堪的地面。
黑胡子蒂奇遍體鱗傷，粗壯的身軀微微地顫抖，右半邊的身體是猙獰的燒傷，散發著焦臭的氣味；一條左臂弧度很詭異，似乎在戰斗中被打得折斷，左胸腹區域有一個血淋淋的傷口，隱約可以看見模糊的拳印，還殘留著一團驅之不散的紅黑色的霸氣…
“今天，好像就是老子的末路了啊？”黑胡子咧嘴慘笑，“賊哈哈哈…真是不走運！”
在他背后，是無盡的新世界的大海，以及遠方的海平線升起的朝陽。
而在他面前，則站著同樣傷痕累累的艾斯與路飛兩兄弟，不過程度都及不上蒂奇嚴重。前者有覺醒自然系分擔傷害，后者則是橡膠人，本來就很耐打，兼之修行過波紋拳，耐力與恢復力更上層樓。
兄弟二人都在喘氣，沒力氣回答，一言不發地望著被逼至海邊的黑胡子。
黑胡子蒂奇抹了把臉，咧嘴道：“真是可惜，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我大概能贏！”
艾斯平淡道：“一開始并不在意我們二對一，不正是出于你自己的驕傲嗎？”
“喔？”蒂奇賊哈哈笑道，“只要我說要決斗，你們就會跟我單挑？”
“當然。”艾斯說。
路飛道：“男子漢決斗可是很神圣的！你現在要單挑嗎？”
艾斯嘆道：“現在他都這樣了，就算想要單挑，也遲了吧。”
蒂奇問道：“賊哈哈，我想單挑！”
“我來吧！”路飛染血的拳頭用力一碰，“需要我給自己一拳嗎？”
“別胡說！”艾斯將路飛推開，“當然是我跟他單挑！我可以給自己兩拳！”
“那我就三拳！”路飛額頭跟艾斯頂到一起。
“混賬弟弟，這個也要跟我比啊？”艾斯的翹胡子都要糊在路飛臉上，將他頂了回去，“那我就四拳！”
跌坐在不遠處的馬爾科望著斗氣的兄弟兩個，不由無奈地苦笑兩聲，卻看到窮途末路的黑胡子蒂奇突然仰天大笑，雖然滿身鮮血淋漓，傷痕累累，卻還是豪氣沖天，咧開一嘴爛牙，大笑道：“賊哈哈哈哈！你們可不要搞錯了，我說的單挑…是指，老子一個人，單挑你們兩個啊！賊哈哈哈…”
頂在一起的路飛和艾斯的腦袋猛地轉向蒂奇。
“既然你這么要求的話…”艾斯握緊左拳。
蓬，左拳化作赤紅色的火焰，熱浪沖天。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路飛握緊右拳。
砰，漆黑的霸氣之中，紅色的波紋流轉，流水一般的霸氣拖曳在拳尾。
“再見了，蒂奇…”艾斯滿眼陰郁，向前揮拳帶一陣焰浪，“是我這個隊長沒有當好！”
路飛拳上纏繞霸王色，大叫道：“不知道說什么，總之要把你這家伙打飛！”
“賊哈哈哈哈！”
望著迎面襲來的兄弟拳頭，那撲面而來的熱浪與無法躲避的氣場，黑胡子放聲大笑，“這趟旅途，還真是有夠無聊啊！！！”
砰！！！！
紅黑色的霸氣，與赤紅色的火焰，在斯芬克斯狼藉一片的海邊沖天而起，幾乎蔓延、遮蔽了半個海岸線，震蕩天空。
坐在一大堆黑團海賊頂端的索隆，彈指將酒瓶擊斷，仰頭灌了一口，笑道：“酒還不錯嘛。”
他屁股底下，人山最上面的希留，渾身鮮血淋漓的傷口處，冒著縷縷藍色的療愈火苗，可在綠黑色的波紋霸氣的糾纏下，效果始終有限…身體在逐漸變冷，希留渙散的眼瞳望著人山之中，有個黑團海賊手中的染血長刀，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抓住刀柄。虛弱地抬了兩下手，最終徒然地垂下，再不動彈。
山治、弗蘭奇、烏索普等人擠坐在一起休息，或多或少都有受傷。
弗蘭奇望著海邊對著艾斯路飛大笑的黑胡子，不禁贊道：“果然是四皇啊，臨死前還這么有氣魄。”
“真奇怪，你們跟路飛，平時不都總要搶敵人打嗎？”娜美畢竟是自然系，這會兒除了累一些，看不出受了多少傷，扛著黃金法杖抱在懷里靠著一塊大石頭，眺望那邊路飛、艾斯合力一拳轟向黑胡子的恢宏場面，“怎么路飛愿意跟艾斯一起打這個黑胡子？”
就因為艾斯是他哥哥？不能吧！
最后一拳的熱浪和拳風轟隆襲來，眾人的頭發、衣物隨風亂舞，索隆、山治卻一齊看向娜美。
“怎么啦？”娜美一頭霧水，“我有說錯嗎？”
山治提醒道：“娜美小姐，嚴格說起來，是我們在搶艾斯他們的敵人啊…”
“噓！千萬別提醒到這些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弗蘭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索隆和山治也連連點頭。
娜美不禁無語，什么叫搶，真算起來，我們明明是幫了這些人一個大忙才對吧！
忽然，她的心網感知滋啦一動。在混亂的戰場之中，一些白團海賊裝作重傷不起的樣子，悄然將臉扭開，有的面帶輕松的笑容，昏睡過去，有的則嘀嘀咕咕，似乎在對草帽一伙無言道謝…娜美微微一笑。
烏索普卻始終盯著海面，摸著下巴，忽然臉色一變。
近海因為這驚天動地的一拳，掀起陣陣十米高的海浪。
“…”馬爾科神色復雜，不禁閉上了眼。
黑胡子破布袋一樣，胸腹幾乎被打穿，兩眼翻白，“轟隆”一聲撞入海浪。
“…”火焰回歸為拳頭，微微在顫抖，艾斯緩緩放下手臂，回首看向損壞大半的山巒背后，白胡子老爹的安息之地，自語道，“薩奇，老爹，我總算說到做到了。”鼻尖一陣酸楚，艾斯揉了揉眼睛，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馬爾科道：“艾斯。”
“干嘛？我沒有在哭！”艾斯惱羞成怒，抬頭卻一怔，馬爾科吃驚地指著艾斯身后——艾斯回頭看去，只見路飛一臉嚴肅地望著逐漸平息下來的海面。
路飛自語道：“這家伙的命很硬，運氣很好…”
他眼神一凝，臉色漸漸嚴肅下來，“果然，這家伙沒有死！”
“沒錯！那個黑胡子之前是在騙人！”后面，烏索普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他有意渲染出一副豪邁赴死的樣子，就是為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為他準備假死脫身的計策爭取機會…誒？路飛你竟然已經猜到了？不好！你不是路飛！”
說著，烏索普一拳打在路飛臉上，路飛氣呼呼道：“你干嘛啦！我就是路飛啊！”
烏索普摸了摸路飛的額頭，震驚地喃喃自語道：“路飛變聰明了？這怎么可能？”
“是林奇之前提醒我。”路飛活動活動十指，握緊拳頭，“不過林奇好像說錯了，這家伙比我更厲害，掉進海里居然都沒事，真讓人吃驚！”
蓬！旁邊爆發一團熱浪，烏索普趕忙躲到路飛另一側。
“嘿…”路飛搖了搖手臂，拳頭上纏繞的霸王色，扯成一個紅黑色的圈兒。
“蒂奇…我可是剛剛才跟老爹還有薩奇說過…”
艾斯渾身火浪，大步走到海灘，浪潮淹沒他雙腳，被火焰瞬間蒸發成濃濃白霧。
滾滾火焰中，艾斯眼上埋著濃重陰影。
“我要說到做到的！”
蓬！他右拳化作烈焰，驚人的焰浪在一瞬間爆發，卻又一次次壓縮回一條手臂的大小，周而復始，最后變成一條青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用力砸入面前的海水之中，恨恨道：“怎么可能再一次讓你跑掉呢？！”
轟！！！！！！！！！！！！！！！！！！！！！
整片海灣，入眼所及的數公里，十幾公里范圍內的海水，在一瞬間蒸發了，化作漫天的濃濃白霧，直沖云霄。
結晶鹽在這滾燙的濃霧中，如雪暴般飛灑…岸上看著這一切的烏索普，以及后面跟過來的娜美等人，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震驚。
“在那邊。”艾斯報點，一眼就看到了蒸發了的這一大片的海灣，那“半空”之中，露出驚愕之色的黑胡子蒂奇。
只見他那副胸腹近乎洞穿，卻是一層線線果實制造的外殼——外殼下，是傷口稍淺，卻同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的模樣，蒂奇本人正捂著血齜牙咧嘴，而在他臉上，則是一個絲線構筑的通氣管一樣的玩意兒，從豎起來的長度來看，差不多剛好能冒出海面用于換氣的樣子…
海水在一瞬間被蒸發，周圍濃霧沖天，身后則是正要倒灌回來的更遠處的大洋海水…
蒂奇傷勢很重，一時間見聞色無法分辨出方向，看不到在來時的岸上正死盯著他的視線。
艾斯道：“上吧，路飛。”
路飛拳頭上纏繞一團火焰，嘿嘿一笑，一拳揮出。
纏繞著火焰，拖曳著紅黑色的霸氣，橡膠拳頭刺破濃霧與飛鹽，狠狠地一拳隔空砸在臉上驚愕之色未散的黑胡子的心口。
轟！！！！
一道道火焰，與紅黑色的霸氣閃電迸射，路飛的拳頭一點點壓入黑胡子的胸膛，黑胡子的胸膛一點點癟了下去。
砰…三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從黑胡子后心爆散脫出，黑胡子眼瞳瞬間渙散，艱難地想要呼吸，卻只發出嘎嘎的抽氣聲。視線邊緣逐漸昏暗，望著漫天白霧，黑胡子滿心不甘，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吃了那顆不死鳥果實…
白霧翻騰，云卷云舒，似乎浮現出白胡子老爹、薩奇等人的模樣。直到遠處的海洋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倒灌，將蒸發了的這片海域重新填滿，也最終將這漫天的白霧吹散，露出澄澈干凈的天空…艾斯噗通一聲跌跪在地，仰頭望著天空。
啪！路飛收回伸長的橡膠拳頭。
“這樣四皇就解決掉一個了！”烏索普興奮地吹了個口哨，“太棒了！”
“是兩個吧？”娜美定了定神，黃金法杖指向島嶼另一邊，“林奇他們那邊也結束了。”
馬爾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大媽是林奇解決的吧？”
路飛笑嘻嘻道：“他們是我的伙伴嘛，都一樣啦！”
“一樣嗎？”馬爾科問。
“不一樣嗎？”路飛歪頭，“而且林奇和羅賓跟大媽有仇誒！”
索隆嘿嘿笑道：“路飛如果打不過大媽，就不一樣。如果打得過，那就一樣。”
馬爾科回憶了一下剛才路飛對敵蒂奇時的力量，笑嘆道：“那確實一樣。”
他走到艾斯那邊，發現艾斯還在呆呆地看著天空，不禁奇怪道：“還在跟老爹他們自言自語嗎？”
“不是啦！”艾斯指了指頭頂半空，“我只是在吃驚，沒想到它們居然也在…”
“它們？”馬爾科、路飛、索隆等人也仰頭看去，原來是一只新聞鳥撲著翅膀在半空，脖子上似乎還掛著一只照相電話蟲…
“那是什么？”山治點了新的一支煙，凝望遠方皺起眉。
“不是說了是新聞鳥嘛。”烏索普擺了擺手。
“不對…”娜美眼中躍動著電流，看向山治所指的另一邊遠空，“至少，肯定不是新聞鳥。”
烏索普吃驚，仔細運用見聞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除了視線聚集之外的環境似乎在迅速變得模糊，顏色在逐漸褪去，數公里、十幾公里的距離在飛速拉近，很快，幾個在見聞色感知中呈白色輪廓的身影，清晰地躍入烏索普的眼底，他艱難地辨認道：“是…螺旋槳飛機？飛機上還有三個人…一對男女和一個小孩子…”
在烏索普的見聞色觀察的空中，那架“螺旋槳飛機”周圍，幾只憑空綻開的花瓣眼眸悄然凋落。
海岸邊，林奇頭上趴著吐舌頭的喬巴，身后是飄浮跟隨的青黑鐵棒，一左一右走著的，是骷髏布魯克和羅賓。
“一共四個人，似乎是唐吉訶德家族的殘黨。”羅賓睜開眼，摸著下巴回憶道，“飛機腦袋的，還有那個西裝男，是十幾年前我們在北海解決多弗朗明哥的時候，也都在場的人。另外兩個是生面孔。”
“嗯？什么？”林奇回頭，聞言擺了擺手道，“小嘍啰無所謂啦。看看那邊！”
他指向前方遠處，一大片海灣被瞬間蒸發，伸長的橡膠拳頭破開濃霧，擊穿黑胡子的心臟，一擊斃命的場景。
羅賓笑道：“看來他們那邊也結束了。”
“看不見誒…”喬巴累得直吐舌頭。
布魯克道：“喲嚯嚯嚯，喬巴先生，你的菩薩果實不是可以吸收傷害，轉為力量嗎？”
“我就是因為這么想，不加節制，然后就變成這樣了…”喬巴苦著臉，有氣無力地解釋，掛在林奇頭頂，仿佛一個掛件。
羅賓輕笑，彈了一下馴鹿的腦袋。
林奇以拳擂掌，長嘆道：“總算給這個禍害解決了！”
羅賓笑道：“我以為你會自己動手——讓B.I.B去對付他。”
“本來是這么想的。”林奇點頭，“但是我一想，怕是不妥。”
“哪里不妥了？”布魯克好奇。
“哪兒哪兒都不妥。”林奇意味深長地說，“我說過吧，這爛牙仔有狗運的！一年前在頂上之戰，那么絕佳的得到震震果實的機會，他竟然沒來！”
羅賓恍然道：“他當時如果來的話，肯定有來無去，當場就被你打死了。”
林奇笑道：“這爛牙仔運氣好，但到底好不過路飛——否則，在加亞島的時候，他就該抓到路飛了。”
羅賓想了起來，當初在加亞島，眾人飛向空島的時候，在海面上有人狙擊他們。
當時那一發狙擊子彈，被山治擋了下來。羅賓謹慎，用花花果實留意過，襲擊者正是乘坐個大木筏海賊船的黑胡子等人。
“假D打不過真D，這爛牙仔茍了一輩子，碰見命中克星JOYBOY就熄火了。”林奇悠然道，“之前我就是突然覺得，如果我去干預的話，大概會是這樣的結果——黑胡子這家伙估計一上來就會發現，他們勝算不大，于是調頭就跑！這樣，他的狗運又會幫他逃過我。”
布魯克好奇道：“在林奇先生面前，他能逃得掉嗎？”
“誰知道呢！”林奇自語道，“當年羅杰海賊團被金獅子的大船團重重包裹，圍得水泄不通，那才是真正的窮途末路——可愣就是能突然間天降暴風，將羅杰海賊船整個吹走，活生生送出了包圍圈。這你敢信？”
喬巴吃驚地張大嘴巴，這聽著就好離奇。
“反正呢，我只要爛牙仔死。”林奇笑道，“至于誰弄死他，我無所謂。”
羅賓忍俊不禁：“所以你這是故意抽身而退，反而糊弄了命運，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林奇搖頭道：“繆矣繆矣！女施主，我這叫蒙蔽天機，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