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風龍水龍土龍火龍遠古龍……(五千六,小章)

　　［章頭連載·紅心海賊團25·只有這件事，我想自己來做。］

　　［羅西南迪（羅）阻止了呆在自己身體內的柯拉松先生直接取出肝臟治療鉑鉛病…這個病對他來說，是糾纏至今的夢魘，是所有悲劇的源頭，如果要與它告別，羅希望由自己來做。——羅（羅西南迪）和baby5一頭問號地看著柯拉松的身體一張一合，他在講什么呢？一個字都聽不見啊。］

　　雨停了。

　　水之都的大街小巷，屋檐磚瓦，墻角縫隙，路邊的雜草…有積水，有露珠，有凌亂散落的花瓣。

　　金色的陽光從烏云消散的天空中投射下來，世界仿佛煥然一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整座城市安靜得，好像是剛剛誕生。

　　蠻橫可怕的龍旗軍，毀天滅地的黑龍，傾天而下的洪水，擎天而起的巨手，擋住洪水并將之導流至城外，那如墜海底的感受，還有最后逆襲至天空中斗殺惡龍的人影…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夢。

　　但唯一真實不假的只有…

　　國主，真的被殺死了。

　　那個盤旋在這個花之國天空中三百年的黑龍…在血泊中，被一個青年撕開滿身的龍鱗，抽出一根根龍筋，剔肉拆骨，殺得干干凈凈。

　　作為惡魔果實能力者的黑龍死后，身體退回原形，也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血淋淋的高大青年走在血泊中，左臂橫舉，手中似乎抓著什么，可是普通肉眼無法看見。

　　當然，他現在的樣子，披頭散發，滿身是傷，龍血灑滿身，也看不出什么青年模樣了。

　　羅賓走過去，伸手在他滿身的血跡上撫過，摸了摸他身上的那些龍爪撕出的血淋淋爪痕。

　　林奇道：“這崽種很狂，可惜我比他還狂。”

　　“…”羅賓輕推了一下他額頭，看向他的左手上抓的東西，疑惑道，“這是他的黑龍果實？你不是從他身上拿出來的吧？”

　　惡魔果實能力死后，能力便會脫離尸體，很快就將在大海的某個角落，重新變成另一個魚魚果實·幻獸種·黑龍形態…羅賓剛才絕對沒有看錯，林奇是在國主已經死透，血肉模糊的黑龍的樣子都已經消失了，尸體上不再有惡魔果實能力的時候，突然間對這空氣抓了一下，然后憑空抓出了一個魚魚果實·幻獸種·黑龍形態的惡魔果實芯片…

　　羅賓看著林奇的左手，抓著黑龍芯片的手上浮現著B.I.B的左臂甲。

　　林奇想了想，好像剛剛反應過來，咦道：“因為感覺能做到，所以就隨便對著空氣薅了一把。”

　　他看著左手抓著的這枚三角芯片，不禁笑道，“還真給它薅下來了啊！哈哈，有趣。”

　　“你的替身能力提升了嗎？”羅賓好奇。

　　“也許吧！”林奇掂了掂手中的黑龍芯片，B.I.B從他身上走出——它倒并沒有被收回，只是剛才一直和本體重疊，沒有冒頭罷了，左臂甲則在剛才被本體著甲，借去使用——B.I.B接住本體手中的黑龍芯片。林奇沒什么所謂地繼續道：“替身是生命的奇跡，這樣的話，隨著我生命歸還水平的提升，反過來促進替身發生某種進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以后會不會進化出…B.I.B鎮魂曲？

　　這是JOJO世界觀中，用那種能夠扎一下，要么死，要么覺醒替身能力的箭，第二次給自己扎一箭后，才能夠出現的進化型替身，通常就是在原替身名后頭綴以“鎮魂曲”之名。

　　因為，每個鎮魂曲替身，都堪稱是陸地神仙，一個比一個BUG。

　　比如林奇借用名字的第五部主角喬魯諾.喬巴納，他在結局打boss的時候，用蟲箭扎了一刀后替身黃金體驗蛻變為黃金體驗鎮魂曲，就可謂是史上最賴皮無解的能力…

　　但海賊世界沒有箭。

　　但是雖然沒有箭，但這個世界里，卻有直接觸及生命力本質的修行門徑，也就是林奇的天賦所在——生命歸還。

　　似乎，也許，有可能，大概存在…借助這種路徑，來讓替身進一步蛻變的可能性？

　　自己的生命歸還天賦，是得益于覺醒的替身能力；還是自己之所以能夠覺醒替身，是因為本身就有的生命歸還潛力？

　　這是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林奇與B.I.B對視一眼。

　　本體的雙眸，與替身狹長微亮的戰甲雙眼，這時候都嚴肅了起來——B.I.B鎮魂曲，這個名字似乎不大好聽啊！

　　雨點般的跪地聲，將林奇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B.I.B、羅賓都扭頭看去，只見周圍的那些街道中，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起來，正在朝他們這邊跪拜，磕頭，嗡嗡嗡的，聲音不整齊，但大約能聽出是些感激的話。

　　雖然很多人臉上未嘗沒有對國主暴斃后，今后何去何從的擔憂，但顯然百姓苦龍旗軍、苦無道黑龍久矣，今日出現了殺死黑龍的高手，還是政府那一邊的王下七武海，這一時間還是感動和喜悅的情緒，壓倒了惶恐和不安…再者說，在黑龍已死的現在，大家的所有目光，也就只能放在那個屠龍的七武海喬巴納.喬魯諾的身上了。

　　林奇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直接左右這個國家的未來命運。

　　這一點，跪拜了幾條街的百姓們心底模糊地明白；青椒、甜韭等人則是心里無比清楚，喬魯諾單槍匹馬就將黑龍剝皮抽筋，以最徹底方式將之殺滅，有這樣實力的他，只要一念之差，就能覆滅這整個國家，使腳下這片土地淪為海賊遍地的戰亂之國；而陋竹盟的眾人，不管是相蓮、相春、相云，還是通靈奶奶和阿玉，也都定定地看著林奇和羅賓…

　　羅賓也看了眼林奇。

　　她擔心的倒不是這人“一念之差”平了這個國家；“一念之差”后，當仁不讓地坐鎮皇宮，成為國主，也沒什么可能…一來林奇自己的性格無拘無束，不會愿意停留在什么地方當什么國王，二來她自己有追逐歷史正文的心愿，是不可能留下的，自己既然不會留下，林同學當然也是舍不得和自己分開的，笑。

　　羅賓擔心的，只有這個人突然“一念之差”，做出什么整蠱人的驚人之舉…

　　林奇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羅賓以為，他會啪啪朝天上甩兩發嵐腳之類的，然后對所有人跪伏的百姓吼“起來，不準跪”的時候…

　　林奇對滿街跪著的百姓大聲道：“三百多年前，這個國家王權的象征，是國寶花花果實！”

　　聞言，眾人的視線都聚向他。

　　“不過呢，這國寶不是丟了嘛！”林奇手上掂量著什么，“花花果實流落海外，再也沒有找回來…”

　　沒有找回來？

　　相蓮、通靈奶奶、青椒等人不禁看向羅賓。那這位的能力是什么？

　　花花果實…

　　跪了幾條街的人們不禁回想起，之前黑龍傾吐大洪水，想要淹沒整座水之都的時候，那成天而起的巨大手臂、五芒星般的華蓋道路…對啊，那就很像是傳說中的舊國至寶，花花果實啊！

　　“因為沒了國寶，所以海賊來搗亂的時候，靠一條黑龍才拯救了這個國家。”

　　林奇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阿玉，“從那以后，黑龍成了國主權柄的象征…”

　　阿玉望著他，“你傷得好重啊。”

　　林奇蹲在她面前，滿臉血污，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然后右臂猛地捅進了阿玉纖薄的胸口中。

　　通靈奶奶駭然大驚，本能地想去救阿玉，阻止林奇，卻被人從后拽住，回頭一看竟是相蓮！

　　相春和相云也吃驚不已，看向自家大姐，相蓮堅定地搖頭說：“信任林奇。”

　　青椒驚疑不定，甜韭握緊了刀柄，阿蔡有點懵地摸摸頭，這是啥情況？

　　圍觀的人們也是看得呆了，喬魯諾這是為什么，突然對一個小女孩出手…而小女孩阿玉自己，也是低頭看著，她倒沒有呆，也沒有驚恐，因為林奇的手臂雖然看起來插進了自己身體，可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覺得痛，也不像是快要死掉的感覺，所以她也不怎么害怕。

　　“她呢，聽說是三百多年前百合公主的后代。”

　　林奇將阿玉體內的幻影果實芯片抽出，接著右手抓著另一枚惡魔果實芯片，將之按入了阿玉體內。

　　好像沒有察覺周圍人的一驚一乍似的，他自顧自地說著，“不過究竟是不是，也沒什么所謂。”

　　阿玉眨眨眼，和他四目相對，感覺林奇哥哥的眼睛突然變得無比幽深，自己的精神好像跌進了一個萬花筒之中…

　　“當啷！”

　　林奇一步退開，而小姑娘阿玉則在原地突然間“嗷嗚”一聲，整個人轟地變化成了一條體型小了不少的黑色長龍！

　　“這是？！”

　　通靈奶奶、相蓮、青椒他們都看傻了，也是這時候猛然間想了起來，關于海賊喬魯諾的種種傳聞中，有一個最神奇詭異，也因此信的人是真的信，不信的人是真的不信的傳聞——喬巴納.喬魯諾，也就是百合的孩子林奇，他有著能夠隨意搶奪和賦予別人惡魔果實能力的能力！

　　“那個傳聞是真的…”甜韭喃喃自語，忽然笑了起來，“你的孩子，也和你一樣，真是不可思議啊。”

　　“誒？發生什么事啦？”

　　黑龍阿玉翻飛在半空，像是剛學會爬走的小嬰兒一般，慌亂地用粗短的龍爪攀扯空氣，抓扯出一些小型的云團，勉強能夠晃晃悠悠地懸浮在半空…

　　林奇對集體呆若木雞的花之國水之都的百姓們笑著一回手，“那么，黑龍出現，然后就是…海賊要跑路咯！”

　　他哈哈大笑，回頭抓住羅賓，縱身一躍，腳下擦著啪啪的空氣爆響，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遠去，掠入深山之中。

　　“不曉得為什么，總之好感動喔…”

　　人群中，有一些人悄悄地抹眼淚。

　　“真帥氣…”也有小妹妹，小男孩，望著那個屠龍的勇士遠去的身影。

　　黑龍阿玉茫然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張了張嘴，低頭問：“他們應該沒有真的走掉吧？”

　　通靈奶奶失笑，嘆道：“當然了…”

　　青椒摸了摸自己歪掉的錐頭，自語道：“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不過，那是我們的責任了。”相蓮三姐弟認真道，“其他五道——不，應該恢復以前的稱呼，其他五省之地的龍旗軍，現在應該還沒有得到黑龍被殺的消息，我們要盡快將他們平定。”

　　甜韭等人也點點頭，這時候有一份力，便出一份力了，要盡快讓這個國家恢復秩序，將無道的軍隊清理干凈，重新整編。

　　黑龍阿玉嘗試幾番，變成了半人半龍的形態落地，她望著自己的雙爪…

　　“我也要幫忙。”她很認真地說，“龍在我們國家，原本是代表祥瑞的圖騰，不應該是現在大家心中的印象才對…既然林奇哥哥給了我這份力量，我不想將它白費。”

　　這么珍貴的幻獸種果實，如此隨手地就送給了沒有認識多久的阿玉…通靈奶奶慈祥地摸了摸阿玉的頭，回首看向皇宮所在的紫金山脈，滿是皺紋的眼角蘊滿淚，百合，你這小游俠兒，有個很出色的兒子嘛…你這一生雖然短暫，但卻如此燦爛…也許，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三百多年前的花之國，綻放于如今的最絢爛的一朵花…

　　“等塵埃落定，再回來見他們吧！”

　　相蓮吐出一口氣，精神振奮地大步走了。

　　林奇和羅賓確實沒有直接離開花之國。

　　打了這么久，而且替身也好一陣子沒有收回了，林奇可得要好好吃一頓才行。

　　更何況，花之國這明擺著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家，八百年前就加入了世界政府，在更早之前的千年、數千年前的時代，都有民間故事之類的流傳下來…

　　這樣的地方，要說沒有什么古老的歷史記載，沒有值得探究的文物，誰信啊？

　　正好這邊林同學屠了原本的黑龍，新的國主不出意外的就是新的黑龍阿玉，如此一來，他們想要考察什么就考察什么，想要借閱什么皇家古籍，就借閱什么皇家古籍，甚至是走訪花之國內的名山大川，探尋古地遺跡，也不會有什么阻力。歷史學家兼考古學者妮可.羅賓同學，可舍不得在什么都沒看之前就離開。

　　更何況，羅賓雖然主業是歷史，但實際上是個博聞強識的全才。她遍讀歷史，像花之國眼下的局面，也不是沒有在書中讀到過類似的情況。該如何整理舊軍隊，該如何豎立新君的名望，以及梳理王宮內外大臣們之類的，以及如何處理與世界政府那邊的關系，羅賓也是都略懂一點點，自認還是可以幫上一點忙的。

　　即使無須她插手花之國內務，她作為花花果實能力者，在戰力上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關于這些，林奇就沒什么興趣了。

　　他每天在紫金山脈過得逍遙快活，時不時進出皇宮效法洪七公…羅賓偶爾會出去一陣，每次回來都帶來花之國各省特色的美食投喂。

　　林奇足不出山，就能嘗遍花之國各地美食，至于他自己，這些天也不是光顧著吃，也有一直在修行。

　　當然，主要是B.I.B在修行，反正它掛機練級一直可以的。

　　林奇自己則略微總結了一番和黑龍的戰斗，那貨的實力其實還行，如果是和海伊娜戰斗時的自己，不穿戰甲全力以赴的話，極大概率是干不過它的。

　　作為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國主，黑龍每四年都要進入偉大航路，跨越大半個世界前往圣地瑪麗喬亞…論起出海經歷，要遠超世上的絕大多數在海上討生活的海賊；論起眼界見識，見過的強者之多，黑龍也絕不是什么土鱉；而他自身所擁有的惡魔果實，魚魚果實·幻獸種·黑龍形態，可謂是與那海上皇帝百獸凱多的兄弟果實，自帶的實力就強得超出正常水準。

　　——要知道，可愛多的青龍形態是大媽所贈，而這也被大媽記了一輩子，當做可愛多欠她的人情，可想而知這顆青龍形態的幻獸種有多么強力，并且潛力十足。

　　作為與可愛多的能力極為相似的黑龍形態，能力之強可想而知。

　　林奇自忖，當年沒有拿到百合的遺信，就直接來這花之國，還真是做對了…多虧了自己這一路走來，實力一直在提升，否則若是提前幾年過來，還真沒辦法給這倒霉的黑龍拿下！

　　“轟！”

　　山谷中響起一陣轟鳴。

　　本就被幾天前林奇和黑龍的戰斗擊毀的小山，被砸得更加稀碎。

　　林奇的手臂漆黑，又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這究竟是八沖拳的效果…”林奇收拳，自語著，“還是因為我這些年來，鐵塊已經練到了本能之中，所以才能和武裝色一起駕馭？”

　　青椒當時說，八沖拳，外行人練形，內行人練力。

　　百合一個仗劍走天涯的流浪游俠，她沒正經學過八沖拳，只練了個形，林奇也不意外。自己練了百合生前教的八沖拳，不是也沒練出什么名堂來？

　　他打定主意，之后要找青椒系統性地學一學正經的八沖拳。

　　山谷中有風吹過，林奇駐足，閉上眼睛…玄幻小說里的主角們好像都是這樣在山野里突然就頓悟了的，我也試試？

　　林奇吹著風悟了半天，也沒悟出個什么來。看來是世界觀不同的緣故，海賊世界不興這一套啊！

　　在他身后不遠處，肉眼無法看得見的黑色戰甲，分解成了多個部件，裹在漆黑的替身能量中，彼此激斗，胸甲用鐵塊防御，臂甲纏繞武裝色，頭盔則專注于見聞色，面甲也緊盯著戰況…叮叮當當地，碰撞出普通人聽不見的激斗聲，倒是林奇聽見了，所以覺得有些吵鬧。

　　叮叮當當…

　　又有風吹過…

　　林奇就不禁想起了和之國的那條可愛多。

　　可愛多有鐮鼬風刃的招數，他的青龍似乎是風龍…

　　而花之國的這黑龍能夠口若懸河，似乎是條水龍…

　　林奇想想，便無語起來。

　　莫非還有會土系魔法的黃龍？還有噴火的紅龍？

　　再來個自帶斬殺能力的遠古龍好不好？

　　或者…有能夠掌控雷電的紫龍？天生大劍豪的白龍？

　　“嗷嗚～～！！！”

　　正想著，山谷上空突然有龍嘯聲經過，朝他這邊飛速地逼近。

　　林奇睜開眼，看到黑色長龍的背上，坐著羅賓，笑吟吟地朝山谷廢墟碎石堆前的自己招手。

　　黑龍降下云頭，口吐人言，發出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林奇哥哥，相蓮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