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毀滅者
［章頭連載·喬巴與庸醫11·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庫蕾哈為希魯魯克查看過身體，知道他身患不治之癥。倒不僅僅是某種單一的絕癥，而是多年的頑疾沉積在身體中，集體爆發出來，幾乎完摧毀了他身體的健康。能夠活著回到這個國家，在庫蕾哈眼里都是個奇跡，病成這個樣子，這家伙早就應該死掉了才對。希魯魯克毫不在意，穿戴整齊，拎著他那手提箱離開樹屋，坦然地再次闖入茫茫風雪中…］
從木杖中抽出的無鍔太刀向前平伸，刀身中滾滾而出一股重力的波動，將面前這幾個高利貸之王的手下死死地壓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盲劍客并不理會他們的哀嚎，側耳問道“你那邊怎么樣？”
戰桃丸擦著手上的血跡走過來，拔起立在盲劍客身邊的大斧，“被偷運來的‘毀滅者’的情報，那邊說的基本和這邊一樣。”
“那便好。”盲劍客點點頭。
他刀鋒一挑，重力頓時翻轉，面前數人驚呼一聲，從原本被無形巨力壓在地上動彈不得，轉為突然飛上天空，好似失去了重量一般撲騰四肢懸浮著。
戰桃丸扛著大斧，眺望遠處道“地下世界的灰色在這里交匯…如果將這里連根拔起…”
“地下世界的野心家們會接管空出來的灰色王位，屆時或許會造成更多混亂與殺戮…什么才是正義？正因為想不通，看不見，老夫才自殘雙目啊…”
盲劍客嘆息一聲，手中揮刀橫掠，頭頂懸浮的數人便被重力刀的力量裹挾著朝大海的方向疾馳而去，伴著遠去的尖叫聲轉眼便已不見。
“走吧！”
巨大的貝利外觀的建筑，地下寬闊的，光線不算明亮的房間中，亮著許多束影像電話蟲投射出的光，投射在墻壁上。
一個個方形的畫面中，是一個個地下世界的頭目們，有的光線昏暗，面目隱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一張嘴；有的珠光寶氣，囂張無比；有的看上去普普通通，仿佛老實本分的中年人；而有的則戴著一副極具個人特色的墨鏡，披著極具個人特色的羽毛大氅，嘴角咧開一個極具個人特色的狂氣笑容——沒錯，這個鏡頭畫面里的，自然就是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咈咈咈咈…高利貸王，真虧你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啊！沒想到政府竟然在研究這么夸張的東西，連我也嚇了一跳呢！咈咈咈咈咈咈…”
其他投射畫面里的人也面色或凝重，或興奮。
“這東西如果是真的，那將是顛覆整個大海的武器啊！”
“目光短淺！這不僅僅是武器，更重要的是其中蘊藏的技術！太驚人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在觸碰屬于神的領域…”
高利貸王杜菲爾德咬著一根雪茄，舒服地靠坐在真皮沙發上，而在他的手中則拿著數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體格魁梧的男人——但引人注目的是，這男人的身體許多地方，都是仿佛機器人般的金屬部件，肩膀、胸口等位置，甚至有電路管線冒了出來，他的右手烏黑，甚至能看到翻白的皮肉，和些許金屬改造的零件，他的左手和左臂，遍布著青紫的痕跡，像是嚴重凍傷。他的臉上則貼著鋼板，縫隙焦黑，下巴處鋼板微微翹曲…雙眼中看不出人類的感情。
杜菲爾德翻了一頁，照片里的改造人左肩膀被一團冰凍包裹；下一張，明顯是在慌亂情況下拍攝的，畫面有點糊，取景也不正，只在照片邊緣能看到，改造人的右手中竟噴涌出熾熱的熔漿；又翻了幾張，改造人的被封住的嘴部鋼板縫隙中，竟滲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身處北海的多弗朗明哥張開雙臂，狂笑道“熔漿，冰凍，閃光！世界政府——不對，是貝加龐克博士，簡直是個瘋狂的天才！他想要做什么？是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量產制造自然系的人類兵器嗎？咈咈咈咈咈…如果這東西成功了，大海上還會有海賊的立足之地嗎？”
“多弗朗明哥，你自己就是海賊吧？”相鄰畫面里的人沒好氣道，“說起來，改造人的技術，你們北海就有！”
“咈咈咈，你是說‘杰爾瑪66’？”多弗朗明哥笑道，“那是個國土始終移動的地方，很少有人能找到他們到底在哪里…最近更是完從北海銷聲匿跡了，聽說是去東海參與戰爭了！咈咈咈…杰爾瑪的國王文斯莫克伽治，他似乎曾與貝加龐克博士合作過啊，看來他們掌握的一些技術是相同的，咈咈咈咈…”
“如果不是大媽的人幫忙，可沒那么容易弄到這東西…”
杜菲爾德隨手將這組照片扔到茶幾上散開，展臂靠在沙發軟背上，咬著雪茄淡淡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只對貝利感興趣。你們誰出價高，這東西就歸誰！當然…‘腦袋’已經被大媽預訂了。其他部位你們可以試著分一分…或者，你們商量一下，一起共用一個完整的？加加加加加…”
房間的暗處，走出來一個長腿寬腰的卷胡子男人，穿著粉色的西裝，腰部圓潤，原來是圍著一圈雞蛋殼般的東西。
正是大媽海賊團的強力戰斗員，特殊超人系能力者，蛋蛋男爵。
說話時總在句尾加上意義不明的詞組，并且喜歡在頭頂帽子上放一杯熱咖啡隨時拿下來喝一口的怪咖。
而在他旁邊，則是一個矮個子戴面具，咧嘴大笑的男人，嘻嘻笑道“媽媽喜歡搜集珍稀物種，但對機器人的興趣卻并不大，你們如果出價夠高的話，腦袋歸你們，也可以哦～～嘻嘻嘻…”
密室之中的灰色生意進行著，而在他們視線的死角，墻壁上浮現一張漆黑的面甲，狹長雙眸泛著微光，從頭到尾靜靜注視著里頭發生的這一切。
“人體改造的兵器…”
利息島的巨大貝利建筑附近，羅賓一邊離開，一邊將注意力放在眼前——她耳中戴著一枚戰甲的耳麥，從耳麥中彈射而出一道虛擬光屏展開在她面前，光屏中的畫面，正是此時此刻b的面甲的所見所聞，也就是那貝利建筑的地下密室中所進行的交易。
“沒想到戰桃丸所說的失敗品，是這樣危險的人形兵器…那個冰凍力量，難道是來自青雉？！”
羅賓關注著替身光屏中的“轉播”的同時，大部分注意力還放在此刻她投放在這座島嶼的主要建筑地帶里里外外，去搜尋可能存在的歷史正文的花之耳目的身上。
花之耳目仿佛掃描一般，旋開旋落，悄無聲息地迅速排查。
只要稍加鍛煉，這種程度的一心多用，并難不倒羅賓，更何況使用花花果實這么多年，她也早就習慣了這種仿佛擁有多個身體的多維度視角。
“果然，并沒有嗎？”
羅賓久尋無果，也談不上有多么失望，這時，眼前的虛擬光屏中，b的面甲注視的地下密室內響起激烈的電話蟲聲音，杜菲爾德接通后，傳來焦急慌忙的大叫。
“老大！有人闖——啊！！”“不要過來啊！！”“你們要找的什么東西我真的沒有聽說——啊！！！”“咳咳……”
電話蟲一連串的變換神態和語氣，最后像是躲到了什么角落里，戰戰兢兢地急促道“有人來搶‘毀滅者’…”
地下密室中響起杜菲爾德的惱火的聲音，很快他撥通其他幾個號碼，顯然是在下達命令去支援被襲擊的位置。
是戰桃丸和盲劍客他們…羅賓回頭看向另個方向。
雖然只是戴了一枚替身的耳麥，但勉強也能借用一點林奇出色的見聞色霸氣能力，她凝神專注下，大概也感覺到了島上另一邊驚人的戰斗場面…
耳麥中傳來蛋蛋男爵的聲音，很近！
羅賓回過神，看到虛擬屏幕中湊過來的蛋蛋男爵的翹胡子大臉——而畫面的主體，身處貝利建筑地下密室的b，則是動也沒動。
她有些啞然，b這是既然被發現了，所以懶得再躲的意思嗎？
蛋蛋男爵盯著墻壁上那個模糊的仿佛人臉的黑影，正疑惑著，對方卻驟然間浮出穿墻而出，竟是個漆黑的高大人形！
——沒錯，b整個都在這里，之前只是僅僅將面甲穿過墻壁露出來而已。
黑色戰甲在蛋蛋男爵的驚愕中，抬起一腳將他攔腰踢碎。字面意義上的踢碎，蛋蛋男爵被踢飛后，腰間的雞蛋殼“啪嚓”爆漿，整個人竟像雞蛋般碎了。
虛擬光屏中畫面晃動，驚呼聲與打斗聲不斷，在羅賓看到視角驟然往前飛梭，一下子突進至高利貸王面前。
然后一只布滿紅色火焰紋路的右臂甲捏住對方脖子，這時候她聽見b的聲音提醒道有人發現你，去外面找你了。
“你不來保護我嗎？”羅賓笑著摘下太陽鏡，放進包包里。
你需要嗎？畫面中戰甲淡淡道，被它掐住脖子的高利貸王面目猙獰。
羅賓沒有回答，只是摘下耳麥，隨手一扔——耳麥裹在一團漆黑能量中，穿進地面，飛向它的主體。
“嘻嘻嘻嘻嘻，這不是空條徐倫嗎？”
羅賓走在路上，附近突然響起詭異的笑聲。
“沒有喬魯諾，你一個人，竟然也敢出現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啊…”
笑聲四處移動，讓人捉摸不透位置。
羅賓停步，面色平靜。
這種暗殺招數，在見聞色的映照下，沒有太多的意義。
羅賓辨認出來，這是跟在蛋蛋男爵邊上的那個戴面具的矮個子笑臉男，是大媽海賊團的一員。
“后悔惹怒媽媽吧…空條徐倫！”
一道小小的黑影在死角極速掠出，舉刀刺向羅賓的后背。
速度…在我面前，沒有意義啊。羅賓心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