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洛絲:這難道是艘幽靈船?
雪國的高空中，少女洛絲用管管果實開出一條空氣管道，縮成一團在其中穿梭。
無形的管道在天空中回旋，她抱著雙膝穿行其中，俯視著下方白茫茫的雪山與大地，尋找著那兩個海賊的蹤跡。
“我們好像沒有多少儲備的糧食了，老婆婆，你…”
“臭小子不要得寸進尺！”樹屋里庫蕾哈不滿道，“知不知道這兩個多月，光是應付你小子無底洞一樣的胃口就已經很勉強了？哪里還有多余的糧食給你！”
“說得也有道理！”林奇從容躲過庫蕾哈的強踢，無所謂地笑道，“算了，吃的東西滿大海都是，也無所謂啦。”
這個海賊世界，可謂是物質資源極其豐富的地方。
對真正的普通人來說，或許存在貧困窮苦的可能性。
但對有一定實力的人而言…只要不是在過于貧瘠的荒島上，就不存在被餓死的情況。
看看路飛三兄弟小時候吧，那只不過是十歲左右的三個小屁孩而已，沒有任何收入和大人的幫助，但卻靠著能在山野里靠著能和鱷魚、猛虎搏斗的身手，過得滋潤得不行，偶爾還能進城里的餐廳吃一頓霸王餐打打牙祭啥的…
就算城堡里沒有儲備糧食，林奇在海里獵海獸也一樣能過。
很快，山林中的樹屋門打開，庫蕾哈、喬巴、林奇、羅賓四人從中走出。
本來林奇還覺得，既然庫蕾哈對托里諾王國的那堆“非洲朋克”武器技術感興趣，那他們也可以再多待個幾天，好讓老太婆多看上幾本書…
結果，羅賓告訴他，在一個多月前，庫蕾哈就在拜托她幫忙一起抄錄武器相關的書籍。
托里諾王國的醫學書，庫蕾哈基本看過一遍就能融會貫通，即使那些書是城堡果實能力制造的，也無所謂。
但武器裝備的設計圖之類的，庫蕾哈畢竟不是專精人士，就沒辦法“一遍過”了，也無法將那些書和圖紙帶出城堡。
于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羅賓幫庫蕾哈一起將這些東西篩選抄錄，留存在了樹屋里。
相比起來，倒是貝加龐克博士關于血統因子的研究，閱讀起來的難度，對庫蕾哈來說，處在醫書與武器書兩者之間…
雖然這些血統因子的研究同樣高深莫測，但庫蕾哈作為妖孽般的頂尖醫生，這些還算是在她專業領域內，看過就能記住。而且思路受到貝加龐克博士研究的啟發后已經被打開，很多東西一通百通，接下來她需要的不是這些研究圖紙本身，而是通過以后長時間的實驗和探索，去驗證貝加龐克博士的研究，甚至再向更深層次拓展…
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得出成果的。
這么想著，庫蕾哈慢慢將目光投向了半人半鹿小巧形態的喬巴，小家伙正望著喬魯諾與徐倫戀戀不舍。
“這座島的磁力，記錄指針需要四個半月才能記錄完畢，”庫蕾哈收起思緒，抱著手臂靠在門口，“你們如果沒有其他島的永久指針的話，恐怕還要再等兩個月才能重新出航…”
喬巴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羅賓思忖，確實，林奇現在用的是吞吞果實，沒辦法靠磁磁果實來“觀察”偉大航路上的磁力航線了…
“這好辦，既然還沒儲滿，那現在就給它儲滿就行了。”
林奇不甚在意，招呼好兄弟B.I.B過來，伸手將自己體內的吞吞果實臨時喚回磁磁果實。
即使以庫蕾哈一百多歲的閱歷，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小伙子是想做什么，什么叫“既然還沒儲滿，那現在就給它儲滿就行了”？
記錄指針，該是幾天才能儲滿，那就是幾天才能儲滿。
大海上多的是倒霉的海賊跑到了需要一年，甚至好幾年才能將磁力儲滿的島嶼，最后不得不在荒島成為野人之類的，諸如此類的傳聞，可是屢見不鮮。
否則偉大航路怎么會被認為是極其兇險的？
否則，記錄指針，和七條磁力航線，為什么如此重要？
怎么可能你想現在就讓它儲滿就儲滿了？
庫蕾哈這么想著，就看到空條徐倫從她背包里取出了一枚記錄指針——看指針指著腳下輕輕顫動的樣子，很明顯就是仍然在記錄這座島的磁力，且尚未記錄完畢的狀態。空條徐倫將這枚記錄指針遞給她的船員喬魯諾。
林奇換上磁磁果實后，瞬間變能感知到腳下這座島的磁力漩渦。
相比起之前經過的島嶼，這座島的磁力漩渦明顯強度不夠…也難怪需要四個多月才能儲滿指針。
而且，這種漩渦的特征…林奇恍然，原來如此，這樣的特征就是指“冬島”啊。
他手上纏繞起一團團磁力漩渦，用力向下一拍。
磁磁果實的能力融入腳下島嶼的巨大磁力漩渦之中，化作無形大手在其中攪動，剎那間將整座島的磁力強度放大了數十倍。
嗚嗚嗚！
嗚嗚嗚！
本就風雪飄飄的島嶼的天空中，突然間寒風咆哮，好似整個天幕雪崩了一般的威勢，驚天動地。
但僅僅只是一瞬而已，雪崩天裂般的異象，還未形成氣候，就忽然煙消云散。
“發生了什么…”
“錯覺嗎？”
磁鼓峰巔，這個尚未有名稱的國家的國民們，正與他們的新晉國王多爾頓一起熱火朝天地挖坑，準備將被推翻的舊王瓦爾波等人掩埋，忽然間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不禁驚駭茫然，可只是一瞬過后，一切又似乎恢復了平靜。多爾頓拄著鐵鏟，和眾人一樣望著山下狂飆后緩和了的暴雪，有些疑惑不解。
突然變得狂暴的風雪，給在高空制作彎曲管道滑翔的洛絲嚇了一跳，差點翻車。
“怎么了怎么了？”
她嚇得趕緊多吃了兩個藏在懷里的烤土豆，以為是自己體力不支果實能力差點難以為繼的原因。
“這是怎么了…”
喬巴被剛才剎那間整個世界都好像被奔騰的風雪在耳邊咆哮的感覺嚇了一跳，可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并沒有什么變化，寒風還是那陣寒風，飛雪還是那片飛雪，遠處聳立的一根根磁鼓山還是聳立在風雪中沒有變化。
“竟然在一瞬間改變了天象…”
庫蕾哈震驚自語，仰望著大雪飛揚的天空，她頭一次在三個小輩面前如此失態。
等收回視線，低頭便看到喬魯諾手中的那個記錄指針…
指針已經不再指向他們腳下的這座島嶼，而是筆直地指向另一個方向，那是沿著這條磁力航線的下一座島嶼。
“你看，完成了。”
林奇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掂了掂手里這枚記錄指針。
“你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庫蕾哈問。
林奇道：“就只是記錄下指針的磁力而已啊。”
他隨手將指針扔給自家船長。
“別開玩笑了，不管是改變了天象，還是人為地加速記錄指針的記錄速度，哪一項都是違背常理的事情！”庫蕾哈感到無語，深深地看了林奇一眼，語氣復雜道，“那是…某個和磁力有關的惡魔果實的能力嗎？你可以奪取別人的惡魔果實，恐怕你除了瓦爾波之外，也積攢著一些其他類型的惡魔果實能力吧。”
“哪里哪里，其實也沒幾個啦。”林奇謙虛地掰著指頭數，“我看看，磁磁果實，城堡果實，吞吞果實…”
“好了！沒必要對我說這些。”庫蕾哈打斷林奇，而同時，羅賓也歪頭提醒道：“沒必要都說出來吧？”
“是嗎？”林奇摸摸頭，笑哈哈道，“我怎么覺得，這種事情無關緊要呢？喂，老婆婆，你要吞吞果實嗎？用來造武器，會很方便喔。”
庫蕾哈上去就是給他一拳，將他撂倒。
“瓦爾波那家伙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玩吧。”朋克醫生舉著拳頭淡淡地說。
說完又有些索然無味，惡魔果實這種每一顆都價值在一億貝利以上，被稱作大海的瑰寶，被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在這個年輕的海賊眼中，就像是隨手能送給熟人的小物件似的微不足道。真是的…活了一百多年，還真是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怪物！
林奇笑了笑也不在意，讓B.I.B從體內拿走磁磁果實芯片，將吞吞果實芯片換了回來。
該走了。
喬巴依依不舍，庫蕾哈只好陪著他一起，送那兩個海賊直到海邊，看著他們從那只綠色電話蟲的嘴巴里，活生生取出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
“…”小馴鹿震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林奇單手抓著帆船，隨手拋到海邊的覆著些許薄冰的水面上。
庫蕾哈恍然道：“原來如此，城堡果實，原來這就是我們之前一直待的你們的‘海賊基地’…”
并不一樣…這是小綠的城堡，而之前待的是B.I.B的替身城堡…羅賓想了想，又覺得沒有特意解釋的必要，淡淡笑了笑。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岸邊礁石背面，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溜進了林奇扔到海邊的小船內。
而林奇正在與喬巴說話，完全沒有在意溜進船里的小老鼠。
洛絲躲在船艙里，找個地方藏了起來，悄悄觀察岸邊相互道別的幾人，似乎都沒有發現自己，暗自松了口氣。
“放心吧，喬魯諾，徐倫，”小馴鹿揉了揉眼睛，吸了吸藍鼻子懸著的鼻涕，眼里閃動著晶瑩的淚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已經成為合格的醫生了…”
林奇沒說話，微笑著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轉身帶著羅賓跳到了海邊小帆船的甲板上。
B.I.B飄然跟上，飛上去解開帆布揚起后，自覺地進入船艙，握住了船舵。
畫著JOJO骷髏圖案的帆布鼓蕩遠去，喬巴在岸邊拼命揮動小手，直到再也看不見海平線的那艘小船為止。
“回去吧。”庫蕾哈轉身離開，“笨蛋徒弟，想成為合格的醫生？這可沒那么簡單！”
“我會努力的！”喬巴啾啾啾踩著步伐，在雪地里跟上了庫蕾哈。
就這樣，在喬魯諾和徐倫離開后，喬巴一直跟著師父庫蕾哈學習醫術。
也和喬魯諾他們在的時候一樣，庫蕾哈不止傳授喬巴醫術，還將對貝加龐克博士關于血統因子的部分研究的心得，融會貫通后，混雜在醫術里教給了喬巴。
而她本人，除了研究醫學之外，就是開始著手搗鼓各種武器，比如鳥之王國最標志性的飛彈長矛…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著…
這一天，多爾頓國王帶著新組建的護衛隊們在海邊迎擊一伙海賊，突然間眾人耳邊響起一聲怪異的尖嘯聲，就只見一發晃晃悠悠的飛彈從不遠處的岸邊飛到海賊船上，“轟隆”一聲爆響，炸起無數海賊的身影，伴著熊熊火光落入了海中…
“那是…庫蕾哈醫生？！”與海賊交戰的多爾頓愕然地看著那模糊的身影。
距離喬魯諾他們離開已經過去了有一陣子，當庫蕾哈再一次帶著喬巴走在大號角城鎮里的時候，得知這里的居民已經將這個國家重新起了名字。
“醫雪王國？真是狗屁不通的名字…”庫蕾哈踩著凳子喝酒，嬉笑道，“多爾頓國王，你起名字的水平可真不怎么樣啊。”
“庫蕾哈醫生，”多爾頓對庫蕾哈的諷刺不以為意，只是提醒她說道，“那邊的那個孩子好像很難受，其他醫生暫時沒有趕來，這里只有你能照顧病患了。”
“…”庫蕾哈拎起酒瓶灌了一口，，“是這樣嗎？”
在她腳邊的馴鹿扭頭，定定地看著那邊被一個女人抱在懷里，滿臉病態潮紅的小男孩。
臨走之前，喬魯諾和徐倫找到她。庫蕾哈聽了他們的拜托，很是不爽，“為什么要做那種麻煩的事？”
“嗯？”多爾頓疑惑。
“誰說這里只有我一個醫生？”庫蕾哈擦了擦嘴角，將酒瓶在桌上一磕，“喬巴，既然想去治他，那就去治吧！”
她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都很不解。
“喬巴？”
“她在對誰說話…”
“庫蕾哈，你…”多爾頓卻看到，庫蕾哈醫生竟然是在對她腳邊的那頭馴鹿在說話。
而藍鼻子的馴鹿自己顯然也很錯愕，顯然沒有想到庫蕾哈會這樣說。
“站起來，”庫蕾哈低頭，對喬巴說，“你不是醫生嗎？”
“也沒有很麻煩吧？”喬魯諾摸著下巴這樣說的，說話的時候還提前預判，扭頭躲開了庫蕾哈她的一拳，“以老婆婆你的人氣，只要你給皮卡丘的身份背書，這座島上還有人會腦子不好到不給你面子的人？就算他們不給你面子，還是非要將皮卡丘當成怪物來看待…”
喬魯諾笑得很像個海賊，“那就再用拳頭說服他們，不就行了？”
馴鹿在醫雪王國眾人的注視下，竟緩緩地站直了身體，變成了一個身形魁梧，背著背包的壯漢。
“是雪怪…”人群里立刻響起驚呼。
喬巴低著頭，神情一黯。
庫蕾哈一個酒瓶就扔了過去，啪！
她指著喬巴，踩著凳子對眾人冷喝道：“都聽清楚了，這家伙叫喬巴，是吃了人人果實的馴鹿。雖然是鹿，但同時也是人！現在是我的徒弟，他也是一名醫生！以后誰要是再假裝糊涂，非要把他當成什么狗屁雪怪的話，嘻嘻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難道你要在治療的時候…”其他人驚愕。
庫蕾哈一個飛腿強踢，將那人踹在墻上，“蠢貨！醫生怎么會做那種事！”
原來是這種不客氣啊…眾人汗顏。
魁梧的壯漢站在原地，面對周圍種種的目光，有些手足無措。
“喬巴醫生，是嗎？”多爾頓走過來，頭頂伸出牛角，整個腦袋變成黑色野牛的樣子，伸出手微笑道，“我是國王多爾頓，能請你幫忙治療一下那個孩子嗎？”
壯漢看著面前這個牛頭人，呆了一下后，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用力握住對方的手掌。
“交給我吧！”
人們的議論紛紛中，喬巴技藝嫻熟地診治起小男孩，很快對方就臉色好轉，母親流著熱淚不停地感謝小馴鹿。
喬巴眼紅紅的，笑得特別開心。
“…”庫蕾哈露出微笑，正要去找酒喝的時候，發現那邊桌上的一份嶄新的報紙。
“‘生病了的故鄉’，看來是治好了啊。嘻嘻嘻，還真像他胡亂猜測的那樣，是個公主…”
庫蕾哈搖了搖頭，新聞上報道的一看就是官方口徑，并非真正的事實，因此她也懶得再看，將報紙放下。
上面頭版頭條的新聞的配圖，竟然是那個曾經來這里求學醫術的少女洛絲…
時間回到林奇他們離開原磁鼓王國的時候…
大海上，JOJO海賊船乘風破浪，船艙內躲著的少女洛絲卻在角落瑟瑟發抖。
她望著空蕩蕩的船艙，內心驚悚無比。
那兩個海賊呢？為什么消失不見了？
這艘船…究竟是誰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