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最悲傷的現實
現在是深夜。
杜維和艾利克斯睡在一起。
房間很大，裝修奢華。
身下的床墊柔軟，處處透露著舒適。
淡淡的月光沿著窗戶映照在房間內，顯得艾利克斯的面孔越發朦朧，帶著一種別樣的美感。
似乎每對情侶之中，女方都喜歡枕在男方的肩膀上。
隨著呼吸聲逐漸沉寂。
杜維緩緩睜開了雙眼，黑色的瞳孔倒映著熟睡的艾利克斯，他的眼神平靜中透露著一絲別樣的復雜。
他進入了靈視狀態。
以往他的靈視，和其余獵人并沒有任何區別。
可現在卻不太一樣了。
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也更加明顯。
杜維準備研究一下自己女朋友身上的秘密。
雖然兩人朝夕相處，各方面的身體細節，乃至于身材比例他都一清二楚。
但越是了解維特巴赫家族，杜維就越覺得艾利克斯身上，絕對隱藏著一些她自己都不清楚秘密。
所謂的預言之人。
為什么不是別人，偏偏是她呢…
可靈視狀態下，杜維并沒有看到任何問題…
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難道有什么地方是我沒注意到的嗎…”
杜維在心里默默思考，同時瞇了瞇眼睛，整個人悄無聲息的進入惡靈化。
那陰冷的氣息被他壓抑的極深。
而右手上，則浮現出一張面具的黑色圖案。
恐怖又陰森。
整個房間內的光線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樣，直接變得陰暗無比。
黑暗中。
一切都不可見。
杜維冷冷的看著自己女朋友，伸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詭異的氣息，實在是太過于滲人，讓睡夢中的艾利克斯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
但這已經足夠了。
杜維再把手收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疑惑。
“是根本沒問題，還是我沒找對方法？”
除了檢查出女朋友貌似要快來例假了，其余一切正常。
可杜維依舊不肯死心。
他想了想，右手伸展又松開，上面的面具圖案也逐漸隱沒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類似指針的圖案。
面具代表的是惡靈杜維的能力。
指針則代表了杜維本身的標記能力。
“維特巴赫家族的人可能的確不會被惡靈傷害，但艾利克斯卻不一定。”
杜維眼神冷漠，他回想起了最早的時候，能看到未來死亡畫面的能力。
當時。
他第一次從公交車上下來，錯過了自己和艾利克斯的約會，再遇到的時候，卻看到了艾利克斯的死亡畫面。
那是唯一一次看到別人的死亡畫面，其余的都和自己有關。
在死亡畫面里，艾利克斯最終死于黑影之手。
但自己在給了一些圣水一類的物品以后，再加上黑影一直跟著自己，導致這件事沒有真的驗證成功。
運氣是一種不可捉摸的東西。
未來更是時刻會出現變化。
這讓杜維想到了他的那個硬幣，以及能許愿的小丑牌。
“不會被惡靈殺死，難道體現體現在運氣上？”
杜維眉頭微皺，暗忖道：“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出現，艾利克斯就不存在所謂的運氣，她一定會被黑影殺死，亦或者成為古董鐘表的目標。”
正想著，忽然杜維手背上的指針圖案散發出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當即，他的眼神變了。
“我能標記她…”
杜維一怔，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看著熟睡的艾利克斯，看著自己的右手，此時此刻，他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為什么會這樣？
我能標記她？
我竟然能標記她！
這個世界，大概很少有人能像杜維這樣，時刻保持冷靜和理智。
同樣，也很少有人能理解他。
想他所想，見他所見。
他從來都是孤獨的。
這種孤獨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環境造就一個人的性格和認知，同樣也能扭曲一個人的意志和心靈。
命運讓他承受了太多非人的痛苦，以至于陪伴他最久的，往往都是那些非人的存在。
比如說信封…
這里是維特巴赫家族最高的城堡頂部。
時間則是凌晨3點多。
寂靜無聲，活人陷入睡眠，死者長眠不醒。
杜維穿著風衣，面無表情的坐在城堡的圍墻上，腳下十幾米處便是結實的地面，當然此時已經被霧氣徹底籠罩，仿佛是深淵一般。
在他的周圍，詭異的漂浮著許多物品。
硬幣，燧發槍，面具，打火機，油畫，地圖，骰子，兩張小丑牌…
黑影依舊站在杜維身后，布滿血絲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
而信封則不停的浮現著文字。
偉大的主人，您對信封的闡述有什么意見嗎？您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是不喜歡這種悲傷的調調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信封再換一套說辭，讓您開心開心。
啊…偉大的主人，您是惡靈之王，您是毀滅世界的主宰，您的麾下有著最為忠心，足智多謀的邪靈信封，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丑牌，區區硬幣，骰子。
但您也是仁慈的，甚至能容忍黑影這種猥瑣下流，堪稱廢物的敗類惡靈，您讓信封都感動的哭了。
不如咱們去毀滅世界吧？這才是您應該干的事啊！
最后一段文字剛浮現出來。
杜維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盯著信封。
雙眸漆黑無比，散發著陰冷恐怖的寒意。
然后，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信封面前，整個人的氣質陰冷卻又優雅，每一步的間距都完全一致。
就像是中世紀的貴族紳士一般。
這一刻，所有懸浮在他身邊的物品，全都往下猛墜了一個刻度。
那些藏匿其中的惡靈，全都浮現了出來。
鐮刀，骷髏頭，無頭教士…
它們緊跟著杜維的腳步，充滿惡意的視線，全都凝視在信封之上。
黑影更是一如既往，雙持尖刀，仿佛杜維的影子一般緊跟其后。
信封被嚇壞了。
它從未見過杜維這種姿態，甚至比惡靈的他更加不可捉摸，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主人啊…信封能理解您現在心情不好，因為您發現您女朋友可能不是人，但您想一想，您都和她在一塊那么久了，其實您是穩賺不賠啊…
而且，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您女朋友不是人啊，要不咱們殺了黑影冷靜冷靜？
杜維身上的氣息更加陰冷了。
懸浮在一旁的打火機自動冒出赤紅的火焰，就像是魔法一般，直接飛射出去，將信封緊緊環繞住。
杜維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信封：“你對我的作用越來越雞肋，而我不需要廢物！”
“你的能力，只能讓我知道十分鐘以前發生的事，這是因為你有限制。”
“告訴我，怎么解除這個限制，否則我現在就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