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祭壇
6月26號。
這一天將會被列入教會的記載中。
自從教會成立以來，最為年輕的主教出現了。
并且，還是教會裁判所的所長。
“贊美我主。”
“贊美我主。”
“愿主的榮光與你同在。”
每個人都對杜維送上了贊禮。
杜維則一步步走到斯卡迪等人面前，肅穆的說道：“我將在此宣誓，我的一生將會永遠和邪惡抗爭，永遠尊從真善美，只要邪惡不曾退散，我將會永不停下。”
簡直就是正義化身，圣人一般的品質。
斯卡迪大主教贊許的說道：“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不過也只有你這樣品德高尚的人，才能成為教會歷史上最年輕的主教。”
“我知道你非常痛恨邪惡，但我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拯救更多的迷途羔羊。”
一旁的湯普森等人也跟著說道：“你的品質，值得讓我們尊敬。”
沒人會懷疑杜維話語的可信度。
因為在他們看來，或者說他們認定的事實，親眼所見的一切，都是杜維身先士卒，永遠都走在和惡靈抗爭的第一線。
偉大的簡直像是活在史詩里的那些英雄一樣。
堪稱完美。
而在杜維的衣服內部，信封上悄然浮現出一行文字。
主人不愧是反派，竟然混到教會的主教，而且這么多榮耀加身，跟著主人混真是太猶豫前途了。
等等，主人這么陰險，加入教會肯定有他的邪惡目的。
難不成主人要做到教皇的位置，然后把教會徹底玩崩掉？這也太壞了，信封好喜歡啊…
不行，下次不能再讓黑影出風頭了，信封必須要成為主人最忠心的走狗，什么小丑牌，骰子，硬幣，都沖信封來吧！
晉升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天。
那些主教們紛紛和杜維熱情交流，而一些屬于裁判所的驅魔人，也和這位眾口相傳的圣人交互了一番。
都很激動。
只有杜維一臉熱情的和他們寒暄，可心里卻始終平靜。
儀式只是表面上的，做給其他人看的。
真正重要的，則是獵人之間的會晤。
夜里…
圣波地亞大教堂。
杜維在斯卡迪大主教的陪同下，來到了地下的地牢中。
他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之前并沒有仔細的觀察過。
而且身份也不同。
視線隨意的在四周打量。
杜維注意到這些地牢，其實就是正常的房間，大概數了一下，約莫有一百多個，更多的則隱沒在黑暗中。
一旁的斯卡迪大主教見杜維在打量那些房間，語氣復雜的解釋道：“教會對外放出去的消息是，獵人都被關押在地牢里。”
“這是限制，但其實也可以理解成保護。”
“曾經每一個房間里，都有著一名獵人的存在，那是教會最鼎盛的時期，可到現在，卻只剩下了你們。”
杜維點了點頭：“那的確很可惜。”
斯卡迪大主教似乎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帶著杜維到了一扇門前。
木質門。
雖然沒有打開，但從縫隙中卻透露著莫名的寒意。
似乎門內隱藏著的，是某種詭異可怕的存在。
這是斯卡迪大主教的父親，也就是已經消失的教皇費倫的房間。
斯卡迪大主教今年六十八歲，換算上去，他的父親也最少也有八十多歲。
這是教會最強的獵人。
“費倫閣下，杜維主教已經來了。”
斯卡迪大主教的語氣很恭敬。
而杜維同樣低頭表示尊敬，但他卻進入了靈視狀態，觀察著周圍的變化。
靈視狀態下。
他能感覺到，門后的存在氣息非常詭異。
都是獵人，他卻要比阿爾文·道奎，凱恩要強出不止一個層次。
甚至還有所隱藏。
緊接著。
咿呀一聲…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門開了。
視線往里看，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除此之外什么都發現不了。
就連靈視狀態都看不出任何人的存在。
這讓杜維心里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他除非萬不得已，很少去做沒把握的事。
警惕早就成了他的本能，靈視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無法得知對方究竟在哪，這還是頭一次發生。
如果說之前的杜維看不到還能說得過去。
現在的他，靈視基本就是惡靈杜維的視角。
魔靈都不可能混淆他的視線。
這時，費倫教皇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疲憊蒼老，沙啞中透露著莫名的倦意：“你在外面等著，讓杜維先生進來。”
斯卡迪大主教沉聲說道：“好的。”
然后便退向了一旁。
杜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門后的黑暗。
依舊沒有看到聲音的主人究竟在哪。
但他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聲音，是從門上傳來的。
也就是說，聲音的主人不在這個房間，用了另外的詭異辦法，讓自己聽到了他的聲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在自己的接受范圍。
就像見到墨瑟的時候那樣，杜維習慣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自己干掉對方的幾率。
應該不大。
但如果出了什么事，對方也不可能干掉自己。
有點過于謹慎了。
想到這。
杜維便邁步走了進去。
大門關閉應聲關閉。
視線一片黑暗。
緊接著，便亮起了一處綠油油的火光。
杜維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口袋里的燧發槍上，可當火光亮起以后，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卻是自己的老熟人，獵人凱恩。
凱恩手拿著一盞蠟燭，看了杜維一眼，沉聲說道：“跟我來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他伸手一揮，房間的墻壁處扭曲了起來。
淡淡的波紋泛起。
這一幕看起來極為夸張，已經超出了現實的認知。
但杜維也沒多說，便在凱恩的后面，走進其中。
仿佛是穿過水面的觸感。
杜維眼前的視線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空間出現了錯亂的情況。
此時，呈現在他面前得，是一個非常大的地下空間。
十字架和荊棘花冠的雕塑隨處可見。
從地面立起了一個約莫一百平方的高大祭壇。
祭壇的中心則是一個血池，不停的翻滾著泡沫，每一個泡沫的碎裂，都在耳邊形成了一聲哀嚎。
宛如靈魂在嘶吼。
祭壇一共分為了五個角，只是此時卻僅僅坐著兩名面容枯槁，仿佛尸體一般的老人。
自祭壇為中心，周圍則是巨大的藏書架。
自下而上延伸了十多米的高度。
這里是教會真正意義上的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