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的幾根大木頭被掛上了繩索,幾匹戰馬合力拖動,很快拖出幾米寬的缺口,可供戰馬車馬車通行。
“杜瓦、布魯特,你們帶著福爾曼他們先回到馬車那里,暫時扎營休息等待我們回來,伯恩、倫德,你們兩個跟著我去前面看看。”
夏爾打發幾個普通戰士和沒多少戰斗經驗的杜瓦、布魯特回去,自己帶著伯恩和倫德往前面奔去。
大路上的積雪有被趟的痕跡,亂糟糟的馬蹄印顯示這條路最近有人走過,這種大雪天氣普通人是很少出門的,夏爾琢磨著是不是前幾天自己派出的那些家族騎士的足跡。
夏爾三人順著痕跡一路進了山,兩旁的樹林霧沉沉的,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寂靜的黑夜中走這種荒野山路,一般人的精神都會被壓抑的非常難受。
不過夏爾三人都是超凡者,又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老兵,自然不會受這種環境的影響,他們連火把都沒打,借著月色一路疾行,很快就抵達了一個三岔路口。
左面的岔路上同樣堵了一些樹木,地上也插著簡陋的十字星標記。
“倫德,能看出什么來嗎?”
新晉獵人倫德.埃米爾跳下馬在岔路口仔細的搜索了一圈,回來對著夏爾稟告:“老爺,從我們來的路上過來的那群人進了岔路口,然后又出來往南希方向去了,不過出來的人要比進去的人少。”
夏爾點點頭,往左面岔路的遠方看了過去,高高的山峰遮擋了月光顯得有些黑暗,但以他的視力還是看到了幾里之外的一片村落。
“過去看看!”
夏爾縱馬就要越過擋路的原木,去那個村子里看看。
“老爺,請等一下!”
倫德趕緊跑過來扯住了大黑馬的馬韁,有些焦急的勸解道:“老爺,我看了從這里經過的馬蹄痕跡,進去的時候馬蹄印很窄,應該是列隊有序的進去的,但是他們出來往南希的時候馬蹄印散亂的占滿了整條道路,顯然已經慌亂的不成隊形,這里面很可能.......有問題。”
“我知道有危險,但是這里已經是洛林,是我的領地,作為領主我必須解決這些危險,我看到前面有個很大的村子,我們過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前面有村子嗎?”
倫德茫然的往黑乎乎的山上看過去,但他現在只是剛入門的風之獵人,自然沒有夏爾這種荒野獵人的視力。
夏爾操控者大黑馬法爾曼靈巧的躍過了路障,伯恩牽著馬緊緊的跟了上去,倫德只好牽著馬跟上。
三岔路口到村落之間只有兩三里的距離,三人很快就接近到了村邊,這時候倫德和伯恩也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正片村落建在一處小山坳中,落錯的房舍占滿了兩個山坡,看起來至少有上百戶人家,看房舍外面堆砌的大堆原木,應該是個以伐木為生的大型聚居點。
“大人,真的有問題,這種村子在夜間都會有守夜人的,而且山民都會蓄養獵犬,但是我沒聽到任何聲音。”
這次連伯恩也緊張起來了,他們三個已經抵達了村口,發現這片村子有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是有問題,我聞到了惡心的氣味!”
夏爾盯著山坡上最大的一處建筑,滿臉殺機的說道。
他其實不確定自己聞到的味兒是什么,但是靈力視野中那一縷凝聚的黑色卻逃不過他的感知。
看到自己的領地里果然有暗夜教會的形跡,夏爾的心情非常不好,當下就跳下戰馬往山上疾走。
伯恩和倫德這時候也沒了別的想法,直接拔劍在手緊緊跟上。
夏爾把感知力放到了最大,一邊走一邊感知著周圍房舍中的情況,他的心情越來越壞,因為這里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山坡上最大的建筑是一棟石質大屋,看它那尖尖的房頂,應該是一處教堂,但是三人走到了近前也沒看到十字星的標記。
“大人,這應該是一間臨時教堂,每隔一段時間村子里的人會請教會的教士來做一次布道,平時沒有教士駐守。”
夏爾看著緊閉的大門,點點頭說道:“點火,扔進去,小心!”
深夜出行,短小的油浸火把是一個扈從的必備物品,伯恩和倫德同時點燃火把,從大門上方的透氣窗中砸了進去。
“嘭!”
伯恩不等夏爾吩咐,已經上前一腳踹開大門,舉起盾牌擋在了身前,持劍沖了進去。
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同時也是一個忠心的騎士,他知道以夏爾的性子肯定會親自往里沖,所以搶先替自己的領主承擔風險。
倫德的動作慢了半拍,他猶豫了一下也沖了進去,然后立刻發出一聲惶恐的驚呼。
兩只火把落在地上,盈盈跳動的火焰散發出昏黃的光芒,把大屋內的情景照耀的影影綽綽,宛似森然恐怖的地獄。
這里確實是一間臨時教堂,布道大廳的地上全是一具具僵硬的尸體,地面上的暗黑色粘液應該是尚未干涸的血跡,踩在腳上膩膩的非常惡心。
所有的尸體都是割喉致死,看他們的穿著顯然是普通的山民,看他們是姿勢有些是死于反抗,但大部分卻是安然的跪在原地,坦誠的接受了死亡。
平時教士宣告布道的祭臺前方,有四個人影被懸空掛了起來,吊死鬼一般的晃晃悠悠,十分的嚇人。
而在祭臺的墻上,赫然掛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星標記。
“大人,看他們的衣服,好像是我們的人!”伯恩警惕的靠了過去,辨認了一下之后,語氣沉重的說道。
“是我們的人!不要靠近他們!”
夏爾自然知道是自己的人,他還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家族騎士,其余三人應該是騎士扈從。
四縷凝聚的黑色從這四個人的身上蔓延了出來,一直連系到了墻上的黑色十字星上,布道大廳中明明沒有風,但四具尸體卻晃來晃去的擺動。
“老爺,他們......死了嗎?”
倫德的心理素質明顯不如伯恩,看到這種恐怖惡心的場景,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伯恩,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
夏爾沒有回答倫德,倒是對伯恩的鎮定產生了興趣。
“大人,我曾經去過北方的長墻,聽說過一些暗夜教會的事情,這些人是被暗夜教徒血祭了,至于這四個兄弟......可能是被選中了轉化成暗夜的奴兵。”
伯恩的咬著牙,恨恨的的說道:“戰死了也就戰死了,卻還要奴役人的靈魂,這種手段只有暗夜教會中最邪惡的教派才會做出來。”
“他們現在是死了,但是也許一會兒就會再活過來,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得得得得得”
一陣牙齒相碰的聲音傳了過來,倫德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哆嗦著,驚恐的伸出手指著懸空的人影。
懸空的人影本來只是晃來晃去,這會兒卻有了動靜,低垂的頭顱開始慢慢抬起,好似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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