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的尸體就這樣冷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康武的人就像看樂色一樣的隨意的把他踢開到一邊。
整個戰場一下子安靜下來,整個晨國的士兵都沉默了,他們的將軍,信仰都崩塌了。
唯有跟著白將軍最久的老將目眥盡裂,雙目瞪得像銅鈴一般大小,發出了撕心裂肺得吼聲:“隨我沖鋒,為白將軍報仇!!!”
那場戰斗在晨國的歷史上并無記載,像是憑空抹去了這一段歷史,但每一個住在白龍城的人們都依然記得,那個被血染紅的日子,只是再沒人提起。
只有一封被血染紅的家書,默默的無聲的記載著這之間所有發生的事情。
家書上寫道:瓊華吾愛,彈盡援絕,人亡,城已破。白龍城皆以盡落入敵手,從此晨國宛如城門大開,再無可擋外敵之策!吾輩只能奮不顧身,除吾等為其死,再無他法。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奈何七尺之軀,以許國,再難許傾…
在后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被鮮血浸染得已經在也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它默默的講述著那場戰斗,城破,國將亡。
或許還有人可以講述那場戰斗,那便是陳柳芹和羽從文了。
逐思夕事,兩人都不在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一杯又一杯。直到一小二上前在羽從文耳邊說了些什么。
羽從文面色一喜,連忙道:“大哥,青蓮公子來了!”
“你想讓我們,幫助你建立新學院?”陳柳芹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了嚴正的神色細問道,“雖然你的誠意很足,但還不夠。”
欣陽見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摘下了面具,用著足夠的誠意想要拉攏這兩人鼎力支持他的新學院,可惜并非事事順利,陳柳芹、羽從文都并不對他的新學院看好。
晨國學院繁雜、奪得如同漫天星辰一般,各個學院關系錯綜復雜,院系林立。即便欣陽是千年來唯一一個被簽約的人,被天命所看重的人,但這個還不足以打動他們。
他們不能輕易的去賭,一旦輸了他們輸不起。
羽從文默不作聲的拉了拉陳柳芹的衣角,但陳柳芹并沒有理睬他,于是他叫住了一臉失望轉身離去的欣陽。
陳柳芹背過身去,羽從文嚴肅的看著欣陽,仿佛要用眼睛看穿他究竟有沒有能夠改變一切的力量,盯了許久,他并未從欣陽身上看出任何情緒或者想法,就像一塊石頭,你看不出穿它。
羽從文長嘆一口氣,臉色一正說道:“你剛剛說的,并不是絕對沒有機會,只要你能平反十三年前白龍城之戰,我們定會全力以赴支持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平反白龍城之戰?”欣陽面色一凝,來晨國之時,柳泉給他補了許多關于晨國的歷史,也包括這場被掩蓋起來的白龍城之戰,欣陽平復了下神色,反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平反這場戰斗?”
羽從文從兜里將那封染了血的家書遞給欣陽,目光看向陳柳芹,淡淡的訴說道:“我們就是守城的士兵。好了,既然青蓮先生你來了這里,那么云萬里也會來請你的,如果你能平反,我們叮當全力相助!”
欣陽想要多問點什么,卻被告知云萬里的使者已經到了,宣欣陽去面見云萬里。
走在路上,欣陽小聲的跟柳泉交流道,白龍城之戰還有活著的人流了下來。
反而柳泉聳了聳肩,告訴他康武軍再強也不可能清掃得了晨國得每一寸土地,總會有人活下來記住恥辱,成為他們之后活下去復仇的動力。
欣陽之所以聽到羽從文說這件事的時候會驚訝,因為當時柳泉正在那支軍隊里,雖然那是柳泉尚為弱小,但仍然也是確確實實的參與了這一場戰斗。
柳泉無奈的聳聳肩,給信仰來了個使人清醒的爆栗,一臉正色的告訴他:“當你屬于這個國家的時候,他的征召就是你的使命。白龍城之戰是國與國的恩怨,并非人與人的恩怨,你不必擔憂,更何況他們哪會記得當時我這個無名小兵呢?”
欣陽點點頭,本人都不擔心,他瞎擔心個什么勁呢?
陳柳芹在天涯樓上注視著欣陽離去,突然目光聚集。
“這人,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