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能不能將我三叔公接來玄都山?在接引觀的時候,要不是他照拂,我可能入不了玄都山。”王爭給師父郁木真人磕了個頭。
郁木真人生性喜靜不喜動,自由懶散,要不是看在王爭仙根絕佳的份上,他才不會收徒。
對于王爭這個過分的要求,郁木真人一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淡淡的道:“你如果修成神通,我就準允許你接他進山,但只能待在山下,我喜清凈,可不喜人打擾。”
“多謝師父!”王爭興奮的磕頭。
“你要努力修煉,不要懈怠,我再去給你煉幾爐人元丹,助你修成神通。魔道這些年越發壯大,想必要不了多久,這天地之間,又有浩劫。你除了修煉神通,還要多練習其他術法,將來對抗魔道,才有自保之力。
“那降魔殿鎖妖谷三十六洞大妖,就是專門給你們磨礪術法用的,你要多去挑戰,失敗了不要緊,要總結教訓,戰勝恐懼,累積臨戰經驗。將要有一天,真正遇上妖魔,也就坦然。”
郁木道人再次叮囑。
“弟子謹諄教誨,師父你放心好了!”王爭自信滿滿。
至于陳勇,也拜入其中一座叫做象玄峰的仙山,雖無王爭一般勇猛精進,但日子卻過得十分愜意,每日修煉,都有玉露仙丹相輔,還有大量術法供他修煉。
他師父也是個老好人,非常好講話,幾乎是有求必應,比李青處境好百倍不止。
李青每日在山上修煉武功,雖然看不到什么變化,但如滴水穿石,雖不見起消,卻日有所損,境界越發深邃。
這一日,李青看見張臣挑水上山,左右無人,心中不禁躍躍欲試,想找張臣打斗。
張臣看見李青,算得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雙眼一對上,情不自禁就動起手來。
李青本來底子就厚,再加上他天門穴已經打開,修煉吐納術,得到靈氣滋養,力量越來越大。
在抱犢峰得修煉武功秘術,憑借悟性、專注和毅力,進步非常快,現如今跟張臣幾乎不分伯仲。
兩人斗了上百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但聽見有人上山來了,只得不甘心的分開。
“他娘的,算你小子走運。”
張臣罵了一聲,分開,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繼續挑水上山。
李青冷笑一聲,猶如一只雄鷹展翅,跳下一旁的山崖,消失蹤影。
經過這一次打斗,李青越來越自信,覺得自己只差那么一丁點就能打敗張臣,所以在山中越發努力。
而張臣同樣如此,為了所謂的寶貝,他拼盡全力,每天在山下練功,甚至找那方師兄和石師兄指點,進步也非常快。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李青和張臣隔三差五就在山上打斗,不是李青主動找張臣,就是張臣上山尋仇。
有了一個這么可恨的敵人存在,李青在玄都山中的日子反而好過些。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是兩年光陰。
在這兩年中,李青跟張臣斗了不下百回,隔幾天就要打上一架。
剛開始張臣得到兩位師兄指點,都是占據上風。
但隨著時間推移,張臣的優勢越來越弱,畢竟那兩位師兄所學也有限,就算有更厲害的功夫,也不可能將家底掏給張臣。
李青日日煉氣,力量卻越發壯大,而張臣因為一心武功修煉,再加上沒打開天門,煉氣跟李青拉開很大差距,就算他招式再精巧,也擋不住李青可怕的力量。
到了最近幾次打斗,張臣更是受傷頻繁,每次不是鼻青臉腫,就是骨折內傷。
特別是最后一次,李青用張臣最拿手的那一招“如影隨形”打得張臣遍體鱗傷,差點抽斷張臣一條胳膊。
張臣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至于挑水,因為跟胖道人混得越來越熟的緣故,張臣讓胖道人將這幾天的那幾挑水都記錄在賬,等他傷好了,他十倍補上。
“張臣,你這是何苦呢?你是斗不過他的了,還是躲著點吧!”
作為張臣最好的朋友,潘越每天都給張臣擦藥。
“咕咚咕咚”張臣猛喝了一口藥,擦了擦嘴,心有余悸的道:“我曉得,我曉得,這抱犢峰是絕對不能再待了,我早就想好了退路。我獅子峰有一個朋友,我半個月前就跟他聯絡上了,讓他給我找份苦差,他昨天讓幾個新入門的弟子給我捎了信,說找了份養靈獸的活兒,讓我過幾天去掛名。”
潘越拿過信看了看,頓時興奮的道:“可以啊,張臣,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仗義的朋友,謀得這么一份美差,將來成仙了,可別忘記提攜提攜我。”
不過,話說完,潘越目中閃過一絲嫉妒,他這些年沒什么進步,成仙,根本沒什么希望。
絕對不是他不努力,他已經很努力了,或許是天賦不夠,或許是功法太差,或許是因為沒有背景,得不到重視。
現在他已經在學習符咒之術,每日去天符峰旁聽,只希望能夠學會符咒之術,將來下山能有一門看家本領,成仙什么的,都已經是浮云。
“哼!成仙哪有那么容易,我就是去混混日子,等他娘的不想待了,我也找個時間下山,娶個美嬌娘,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張臣一把奪過信,自嘲的道。
反正在這抱犢峰他是待不下去了,就算李青不找他麻煩,他也沒什么臉面,最近老是被李青打得鼻青臉腫,背地里很多弟子都在嘲笑他。
李青半個月都不見張臣,感覺拳腳都生銹了,渾身不自在。
煉氣的境界停滯不前,真氣始終無法下行,讓李青充滿挫敗感。
這兩年,也只有跟張臣比武,讓他有點“成就”的感覺。
李青挑完水后,就坐在山上,等待張臣的出現。
不過,張臣沒出現,呂凌倒是出現了,呂凌挑著水上山,遠遠看見李青,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嚇得一縮。
本來呂凌打算找李青報仇的,但老聽張臣說起李青武功如何如何厲害,他報仇的念頭很快便放棄了,再加上最近張臣被打得這么慘,他哪里還敢找李青報仇?
現在抱犢峰,李青早已經不是墊底那個,而是人盡皆知的狠人,只要過幾年,石師兄和方師兄一下山,論起武功來,李青恐怕就是抱犢峰武功最厲害的人了。
張臣被打得這么慘,胖道人為什么不找李青麻煩?
還不是因為李青越來越厲害,難以對付么?
要是李青鬧起來,讓山中戒律堂的長老知道他胖道人排斥異己,亂趕人下山,他的抱犢峰主事也做到頭了。
“你要不要找我報仇?”
李青走下來,上下打量著呂凌。
“不不不…我從來沒有報仇的念頭,不,我跟李師兄根本就沒仇,李師兄您還是我的恩人…我哪里敢…”
呂凌頓時頭皮炸裂,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斷后退。
他真不敢再跟李青動手,李青下手可狠了,看張臣受的傷就知道。
李青見呂凌這副樣子,也失去興趣,只好問起張臣的情況。
“張臣那不識好歹的王八蛋,害怕師兄你找他麻煩,已經屁滾尿流的跑路了。聽說,他找了獅子峰的朋友說情,去獅子峰養靈獸去了。”呂凌一臉鄙夷的道。
李青聞言,愣了好半響,張臣走了,那他跟誰打架去?
失去了張臣,他的以后生活得多么的無趣?他還能在這抱犢峰堅持下去嗎?
這兩年,要不是因為張臣的存在,李青別說武功精進,恐怕早就像山下那些弟子一般,頹廢下去了。
見李青陷入迷茫,呂凌靈機一動,笑道:“李師兄你一定是寂寞,高手的寂寞,正所謂高處不甚寒,石師兄和方師兄遲早也要下山了,這抱犢峰根本沒人是你對手了,我覺得你可以去降魔殿,一雪前恥!”
“嗯!”
聽了呂凌前半句話,李青本來還覺得惡心。但聽了后半句,李青眼中陡然精光四射,整個人猛地從迷茫、恍惚之中解脫出來。
“啊,師兄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我一時口誤,真不是故意刺激你。”
呂凌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李青身上那股威勢越來越濃,武功境界恐怕已經離那石師兄、方師兄不遠了,實在是可怕。
“多謝!”
李青并沒有誤會,他知道呂凌的意思。
他到現在為止,還被釘在玄都山降魔殿的恥辱柱上,他是唯一一個連食鐵獸都打不過的人。
李青光顧著修煉,倒是將食鐵獸忘記了,在他意識里,那種妖怪大概只有修成神通才能挑戰得了,所以他一直不敢想。
但現在經過呂凌提醒,他反倒是有了新的看法,就算是打不過,他也要去挑戰,先將自己名字從恥辱柱上洗掉再說。
想到那食鐵獸,李青就咬牙切齒,當初他懵懵懂懂,被那么食鐵獸如此羞辱,實在是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