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爛泥路,蘇覺他們繼續往里走。
隔著密林,他們只能循著光柱的方向往前。
然而,還沒走多久,前面就有人喊道,“諸位注意,馬上就要進入金之殺陣了!”
蘇覺聽的一愣,望著身邊的玉海棠道:“什么是金之殺陣?”
玉海棠解釋道:“這露出來的光柱,以及這周邊的區域,全都覆蓋了大量兇險的陣法,在你和我們來之前,我們已經破解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說一些古怪的藤蔓等,而這金之殺陣,應該是一種古老的陣法,以來源悠久的天地分陰陽,乃出金木水火土為主要思想,所布下的陣法。”
正說著,蘇覺就看見,旁邊的諸多修士,直接運轉法力,撐開大量的法力屏障,然后匯聚在頭頂,形成一個整體。
緊接著,外邊籠罩這片區域的藍色光華一閃,大地都開始晃動起來。
周圍的大地,樹木,殘垣斷壁,全都散發出濃烈的金光。
從那金光當中,瞬間爆射出無數道,純粹由法力演化出來的金色飛劍。
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就像是暴雨一樣。
這些飛劍在瞬間傾瀉下來,直接砸在他們這隊人,用法力運轉撐出來的光芒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在瞬間不絕于耳。
哪怕是隔著這道屏障,蘇覺都能感受得到,每一道飛劍攻擊的威力,都不亞于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
量變引起質變,這種恐怖的攻擊,哪怕就是洞玄修士,單獨面對,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嘩啦啦。
劍雨不停的傾瀉而下,在場的所有修士,包括蠻族,都運轉法力抵擋著,連蘇覺也不例外。
“往里走!”
擋著這股劍雨,他們緩步往里走著,交替維持著法力屏障的穩固。
這個過程需要格外小心,因為一旦有任何一個地方,出現薄弱,被劍雨貫穿進來,那么這片區域就會立刻產生死傷,這不是開玩笑的!
整個過程,仿佛極為漫長。
蘇覺被玉海棠他們帶著,適時的收斂法力,然后往里走跟上,然后到了位置之后,撐開法力,庇護著下一批過來的人。
在這期間,蘇覺還發現,人族和蠻族都學聰明了。
不管是哪一段,都有人族以及蠻族的修士共同存在,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人想要做點什么,突然撤銷法力庇護,那也會造成雙方共同的傷亡,彼此都得不償失。
良久,當他們所有人,都跨過這片劍雨覆蓋的區域之后,蘇覺才松了一口氣。
這段路程雖然不長,但消耗極大。
不少實力較弱的修士,以及開始臉色慘白了。
蘇覺他們這種洞玄境界的修士還好。
“諸位,還不到懈怠的時候,我們上一次的窺探,已經確定,這里的殺陣,是按照古老的五行術法布置的,比如今我們使用的道宮八門,力量還要純粹,這才過了金之殺陣,后面還有木之殺陣,水之殺陣,我們當中,已經有不少人經歷過,按著排序,后面必然還會有火之殺陣,以及土之殺陣!”
城主給那些被加派來的修士,包括蘇覺這種提著醒。
那邊,神使就接著道:“按五行相克,和我們自身的優勢,接下來,還請諸位取出你們最鋒利的兵器,用來對付鋪天蓋地的木之攻擊,可以動用火攻類的法術,但需要小心,我們在天瀾山脈里,有可能會導致大火蔓延,轉而困住我們,毀了這里!”
頓時,周遭的修士,全都取出自己最為鋒利的法寶,這其中不少用,鐘,塔,八卦鏡一類的修士,看著身邊一個個的,都掏出大刀,飛劍,長矛時,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緊接著,大隊伍緩慢的往前移動,才剛走出幾十丈,蘇覺就發現周圍都開始變得陰森起來。
這些樹木,就好像一個個彎著腰,張開爪牙,居高臨下俯瞰他們的怪物一樣。
在旁邊,玉海棠對著蘇覺道:“別盯著這些樹看,看久了你就會覺得他們像是活物,雖然說樹大成精,可這里的樹太多了,他們因為天地靈氣和養分的不足,反而難以成精,你之所以會覺得他們像是活過來了,是因為什么全都是神符,這些樹載下的時候就被神符浸透了已經。”
蘇覺就道:“還有這么獨特的法術?那你們北山還有人會這個嘛?”
玉海棠搖搖頭。
“早就失傳了,古老不一定就代表有用,比如說現如今的修士,雖然根本不會五行殺陣,但卻可以輕易看透他們布陣的思路,而現如今道門普遍使用的八門陣法,以及各分支陣法,則比這些純粹的殺陣,變化更多,用途更多。”
蘇覺聽著點點頭,倒沒有反對。
確實不是所有古老的東西,都是厲害的。
比如這陣法,他也覺得簡單,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而如果出一件混沌兵器,那就屬于越古老越厲害的范例了。
正聊著,那邊的蠻族頓時喊了一聲小心,然后抬手就揮動了手中的巨大斧頭,對著同伴的頭頂,直接一斧頭砍過去。
咔嚓一聲,一條碗口粗細的巨大藤蔓,被他一斧頭砍斷。
剎那間,蘇覺就看見,這附近所有的樹木,都散發出一種生機盎然的墨綠色來,仔細一看,他才發現,那些生機盎然的綠色,全都是一種可以流動的神符力量,他們附著在這些大樹上,直接操控著大樹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動作,彎曲出一堆根本不符合常理,會被折斷的恐怖角度,對著他們所有人襲來。
蘇覺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就運轉法力,握著飛劍,對著那一條條扭曲著,最起碼碗口粗削的大樹枝丫砍過去。
破軍大劍在瞬間,露出他半步玄兵的鋒利,咔嚓一聲,向蘇覺他們纏繞過來的藤蔓,直接被他砍斷。
頓時,一股顏色發白的數汁,瞬間灑落下來。
蘇覺本能的往后一退,江綾直接伸手,一托他后背道:“無妨,這些樹木的枝葉沒有毒,他們只是太過于難纏,而且可以再生罷了。”
蘇覺聞言,頓時就看見,自己砍斷的樹枝,居然又迅速,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長成了銳利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