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練習瞬發的虛空遁法,蘇覺邊往女媧令指引的方向趕過去。
這一路,極其漫長,他橫穿了數十道山脈,在諸多金丹及元嬰境界修士的目光當中,揚長而去。
現如今,他已是曾經仰望的洞玄境界的存在。
半個月后,蘇覺尋著女媧令的感應,來到一座城池前面。
隔得很遠,他就能看到這座不大的城池,鑲嵌在地面上。
仔細一感應,他發現城里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擁有法力,還都很弱。
最強的那個,才剛剛筑基大成左右。
如果說是以前,即使是筑基修士,蘇覺也不會認為他弱。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是洞玄境界的修士,實力今非昔比。
在這種境界下,只要他愿意,真的可以一眼看穿這座小城的一舉一動。
原因無他,這是一座凡人居住的城池。
“到了凡間了啊。”
無奈的搖搖頭,蘇覺運轉法力,使用障眼法,對著自己那一對醒目的耳朵,一陣揉搓。
這樣一來,在凡人眼中,他除了長得好看,就再也和其他的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了。
至于城里那幾個修士,境界太低了,就算當著他的面,只要蘇覺有心隱藏自己,他們是根本發現不了什么的。
只有在他不隱藏自己的情況下,他們窺探,那才會有一種隔著深淵的恐懼感。
進城以后,蘇覺先是找了一家茶樓,上了二層之后,點了兩個小菜,坐著窗邊慢慢的吃著。
這些飯菜肯定沒有修真界的好吃,但這不重要,他的目的是為了聽這些吃飯的閑人說話。
果然,不到片刻,旁邊那一桌三五杯酒下肚,就開始吹噓起來了。
“聽說了嗎?昨天燕云派,內門入門大比,獲勝的,竟然是一個無名小卒,叫做張凡!”
“聽說了聽說了,現在整個蘇城都快傳遍了,都知道這事了。”
“我聽說啊,這個張凡,當了整整三年的外門弟子,始終修為低下,進度緩慢,整個燕云派都覺得他將來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可誰能想到,這次晉升宗門內門的大比,他居然輕而易舉,就奪得了第一!”
“我估摸著,這人,應該是沒什么背景,所以故意隱忍藏拙,韜光養晦,在關鍵時刻,一鳴驚人!”
“沒錯,能夠拜入燕云派,那就是有修煉的慧根啊,你看咱們蘇城,有幾個學過仙家的手段啊?就那么幾個,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就是就是…”
蘇覺在旁邊吃著小炒肉,就這么聽著,類似的討論聲音,還有很多,以他的實力,都不用做什么,這些消息,就可以盡收耳底。
吃飽喝足,消息也就聽的差不多了。
蘇覺大概消化了一下就確定。
這個蘇城,是有那么幾個修士的,他們都是來自燕云派,因為天賦太差,在宗門里混不下去,就被派來凡間,替他們收斂錢財。
因為背靠燕云派,所以這些個家伙,也都無一例外,身居高位,在這些凡人眼中,有極個別尤其霸道專橫,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
“越是這種地方,越容易出現這種作惡多端的修士,廟小妖風大,一點也不假。”
無奈的搖搖頭,蘇覺心里清楚。
蘇城里面這些,實力低弱的修士,他們見識淺薄,哪有什么多做好事,救苦救難,積攢氣運的想法?
天罰離他們十萬八千里,反正也就那么百年可活,當然是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面,橫行霸道,可勁造作。
“也不知道,這地界的土地老兒,是怎么辦事的。”
蘇覺喊了一聲結賬,把碎銀子放下后,就直接下樓走在城里。
他沒理由直接去找土地,這是天庭的編制,公家的事情,如果說他是天庭衙門的,那倒還好。
可問題是,他不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狐妖。
就算他仗著洞玄境界的修為,去找對方理論,很大可能,也是對方直接躲著他,所以這就沒必要自討沒趣了。
順著神識探查的結果,蘇覺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和行蹤之后,就直接到了城里,一家巨大的院子前。
僅僅是一樣,蘇覺就看出這院子,足足修了九道墻,一圈一圈的套進去,整趟街,就這么一戶人家。
而在院子里,則是有無數的家丁奴仆,里面打罵的聲音不斷。
蘇覺聽的只皺眉頭,運轉法力一個轉身,就到了最里面的房屋頂上。
踩著琉璃瓦,蘇覺都不用掀開,就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正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光著上半身,躺在躺椅上,邊上是四個美人伺候,給他喂葡萄和酒水。
不僅僅如此,在他前面,還有十個身穿霓裳的舞姬,伴著鐘樂,翩翩起舞。
這家伙,搖頭晃腦,不時發出滿意的哼聲,然后對著身邊的美人,直接上下其手,捏著桃子。
“還真是會享受啊。”
這副模樣,和土皇帝有什么區別?
蘇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在江寧府,哪怕是金丹境界的修士,乃至元嬰境界的修士,也沒幾個這幅模樣的。
倒是這家伙,才筑基境界的實力,就已經魚肉百姓,搜刮民財,整天這樣享樂了。
越看越覺得看不下去,蘇覺抬手,直接運轉法力,對著屋頂的琉璃瓦片,直接橫掃過去。
嘩啦一聲,頓時,這些造價不菲的瓦片,豁然被掀飛出十幾丈遠,這精心蓋好的屋頂,直接豁開一個大洞。
躺在屋子里的中年人,頓時變色,騰地一聲站起來,望著屋頂喝道:“什么人!”
就在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屋頂是被人用法力掀開的!
喝完的剎那,他就透過窟窿看見,半空中出現了一道勻稱修長身影來,尤其是他那一張臉,哪怕是男子,也好看的禍國殃民。
“閣下是何人?”
能運轉法力,還能飛在半空中,不是修士又是什么?
頓時,他直接運轉法力,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已經隨時準備祭出自己的法寶飛劍。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蘇覺的所作所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好客人!
然而,他的所有如意算盤,全都落空。
蘇覺直接冷哼一聲,抬手一抓。
頓時,洞玄境界的力量,如瀚海狂潮般涌出。
這家伙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感覺整個身子,都被大山活生生的壓住,他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人就被蘇覺提在手里,飛向天邊了。
在屋子,那些跳舞的姑娘,伺候的美人,全都嚇傻了。
在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能夠看見的,只有屋頂突然沒了,然后半空中,出現一個漂亮的不像凡人的男子,他一招手,自家老爺人就沒了!
提溜著這家伙,蘇覺速度飛快,僅僅是瞬間,就飛到了一蘇城邊緣的一處石頭山頂。
落地之后,他抬手一扔,就把這家伙,摔在地上。
這貨和滾地葫蘆一樣,連打好幾個滾,然后爬起來怒道:“道友,你可知我是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根本沒時間思考,蘇覺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只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修士,以他的實力,絕不是對手!
他不是沒見過金丹修士出手,在燕云派他親眼看過,所以他敢確定,眼前這個人,絕不是金丹修為。
不是金丹境界,那就只能是元嬰境界了。
這種恐怖的存在,怎么會找上他?
所以,他就只能硬著頭皮接著道:“我乃是紫云派掌門,親命的守城修士,你要是敢對我怎么樣,紫云派不會放過你的!”
“守城修士?”
蘇覺聽著想笑。
狗屁的守城修士。
整個蘇城的百姓,都在罵他們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不留活路,還敢自稱守城修士!
那邊,這家伙一聽蘇覺念了這句話,當即道:“沒錯,道友,有話好說,要知道我背后可是燕云派!”
蘇覺哦的一聲點點頭,然后往前兩步,直接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啪嘰一聲,這貨頓時飛出一口碎牙,整張嘴鮮血直流。
順著這股恐怖的力量,他接著身子一扭,在地上連打好幾個滾,一直滾到懸崖邊,一條腿一只手都懸空了,才停下來,差一點他就直接摔了下去。
渾身劇痛,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爬都爬不起來。
他躺在那哀嚎著,發出要死了的聲音,半天都沒想明白,蘇覺為什么打他。
蘇覺看他那半死不活的德行,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下手太重。
以他九尾天狐的體質,哪怕是不動用法力,這一巴掌,也能直接給他當場抽死,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往前兩步,那腳踩著這貨,蘇覺道:“我問,你答,再讓我聽見半點廢話,我就把你給踢下去,這個高度,以你現在的狀態,來不及動用法力就得摔死,明白嗎?”
“明白,明白!”
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嘴都瓢了。
他現在確定,自己是遇上一個狠人了。
很顯然,對方根本不怕他背后的宗門,這個修士,不是膽大妄為,是個瘋子!
很快,蘇覺一連問了好些問題更加進一步的弄清楚了,這燕云派的情況。
這個宗門,其實規模不大,是依附于另一個勢力而茍活的。
整個宗門里頭,元嬰修士屈指可數,就幾個長老,以及掌門。
可問題是,哪怕是這種規模,他們居然還弄出了外門,內內,這兩種模式。
外門全都是一些可以修煉,但天賦極差的弟子,和打手沒什么區別。
而內門弟子,則是稍微有些天賦的,他們當中,最差也是筑基境界,由金丹境界的宗門長輩帶著修煉。
除了這些,這宗門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規定,等級秩序森嚴。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蘇覺聽完這些以后,不由得覺得,雖然這宗門小的可憐,但在蘇城這種小地方,也搞得像模像樣,還真有那么一種了不起的仙家圣地感。
“整個東域有頭有臉的勢力,都換了身份,和做事風格,穿的整整齊齊,來講道理談生意了,你們這兒倒挺像戲文里頭說的前朝余孽啊。”
蘇覺忍不住咂舌,就望著被踩在腳底下的這貨笑道。
這貨滿嘴是血,連道:“前輩,知道的我都說了,我就是奉命行事,真的不怪我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蘇覺抬起腳來,松開他道:“回頭再找你算賬,滾!”
這貨如臨大赦,整個人連滾帶爬,迅速消失在蘇覺眼前。
暫時懶得管他,蘇覺抬手拿出女媧令來,上面的感應告訴他,另一塊女媧令,就在燕云派。
聯想到自己得知的消息,蘇覺忍不住呢喃道:“你要是個爽文中的男主,那還好辦,可惜你不是啊,氣運在我這兒呢!”
他現如今,以洞玄境界的實力,頂著七色祥云,加與之匹敵的雷云,都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更何況這個明顯就是得到了女媧石的張凡。
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之后,蘇覺運轉法決,搖身一變,瞬間化作了一只飛鳥。
這是青青教他的七十二變中的三變。
雖然說只有三變,但在必要的時候,還是非常管用的。
拍打著翅膀,蘇覺撲棱棱的就飛向燕云派。
靠近以后,他就看出來了,古色古香,一副百年前宗門建立的模樣,巨大的牌坊,恨不得昭告天下,這里是燕云派的地盤。
“你要是勢力再大一點,豈不是得弄個守山的屏障?”
隱隱約約,蘇覺是可以察覺到,這里布了某種可以防御的陣法,只不過催動陣法,需要大量的消耗,燕云派所在的蘇城區域,彈丸之地罷了,哪有能力整天開著護山大陣。
撲棱著翅膀,蘇覺直接往山上飛,越過這些實力低下的外門弟子居住區域,來到燕云派的腹部。
找了一顆大樹,蘇覺就停了下來,站在樹枝上,望著眼前的燕云弟子,然后散開感知,看他們的一舉一動,聽他們所談論的一切。
然而,這邊神識還沒延伸出去多少,就有一片鳥群,撲啦啦的飛到這顆大樹上。
其中幾只最為強壯的鳥,看見蘇覺這只沒見過的鳥,直接嘰嘰喳喳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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