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蘇覺沒有想到的是,菩提祖師哈哈大笑,然后指著他道:“你這狡猾的小狐貍啊,想從我這兒套話,去和你所知道的東西,兩相對比是吧,如此說來,你必定是掌握了,能夠窺探天機,演算氣運變化的本事,但自己卻又不得要領,我猜的可對?”
瞬間,蘇覺渾身汗毛倒豎,感到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在心底彌漫。
他再次想起那句話來,越是活的久的,就越精明,到了菩提祖師這一步,僅僅是三兩句話,加上他窺探天機的本事,就能夠把對方,看的透徹無比。
他僅僅是猜測,卻已經說的完全沒錯了!
看著蘇覺不說話,菩提祖師接著道:“如此說來,我是猜對了。”
蘇覺頓時在心底暗罵一聲自己傻了,這個時候,什么都不說,更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哪怕是隨口敷衍的矢口否認,也好過什么都不說。
“祖師,我…”
剛一張嘴,菩提祖師就搖搖頭,道:“你不必解釋,既然說過了,要解答你的疑惑,那我必然會告訴你一切,這氣運在我眼中,時而如游絲,飄蕩在虛空中,那是我能看到,對方大致的人生軌跡,越是弱小的,這游絲就越清晰,比如說凡人,我可以輕易捕捉其一生的所作所為,對我并沒有多大影響。”
“可如果說,我要直接捕捉一位仙人的氣運軌跡,那就困難的多了,首先他自身就已經功參造化,渡過了天罰,被大道所認可,又有氣運傍身,怎可被人隨意窺探?所以這游絲,有的清晰可見,有的模糊不清,有的,則隱藏于天地之間。”
蘇覺點點頭,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菩提祖師接著道:“再有,就是面對面,不論對方孱弱還是強大,只要有氣運傍身,我都能看到清晰的霞光,在他身上微微綻放,如果說他通體金光無數,那不是積累了巨大的功德,就是佛門的羅漢轉世了。”
蘇覺聽著,笑了,知道祖師原來也是個幽默的存在,就指了指自己道:“那前輩看我?”
菩提祖師就看著蘇覺道:“我觀你,通體有霞光綻放,隱隱約約,呈現出數種顏色,屬于典型的氣運加身,大道庇護,所以你這一路走來,必然是順風順水。”
蘇覺聽完以后,心里就有數了。
寧無求當場對他說過相似的話,那么也就是說,在道門術士眼中,他們更容易追尋,和窺探天機的方式,是判斷。
比如說,看見樹葉,知道他可能會掉落,看見游魚,知道他浮到水面,可能會被飛鳥所捕獲。
他們更注重道,看的更清楚的,是未來的變化,和發展的軌跡。
而蘇覺和他們看到的,有明顯的區別,他看到的是氣運形成之后的表象,能夠很直觀的確定,對方是會倒霉,還是會走運,亦或者是禍福相依。
“多謝前輩解惑賜教。”
蘇覺再沒有特別想問的問題了。
或許這世間,真的只有他這一只狐貍,能夠直觀的看到對方的氣運吧。
而在那頭,菩提祖師摸著胡子道:“我觀你氣運,算出你不日,就將會有一場天大的機緣,但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你要小心。”
“祖師這是何意?”
蘇覺頓時不懂了,雖然他可以直觀的猜測,菩提祖師肯定是借助對他狐生軌跡的觀測,于冥冥之中,窺探到了即將會發生的事情,可他卻不一樣,他沒辦法窺探。
只要氣運祥云不發生任何變化,那對他來說,就是沒有任何提示,他根本沒辦法去窺探,長遠的未來,究竟會發生些什么。
菩提祖師就神秘一笑,然后道:“天機不可泄露,如果你想避開這兇險,或是說,想多幾分把握面對這兇險,那就在我這兒修行吧。”
此話一出,蘇覺徹底愣住了。
首先是天機不可泄露,這東西他當然知道原因。
泄露天機,會折損自己的氣運,對自己帶來災害的,比如神算子,就是泄露天機過多,都快被雷霆給劈死了。
寧無求也是,整天窺探天機,腦袋上全是黑線,厄運纏身。
可雖然說是會導致這么一個結果,但以菩提祖師的修為,居然不愿意泄露他這么一個小狐貍的天機,這也太奇怪了吧。
難道說,越是強大的存在,越懂得順勢而為,不招惹任何氣運波動的可能?
蘇覺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至于后半句,其實才是更應該思考,和問清楚的東西。
“祖師讓我留在方寸山,是讓我跟您學習道法佛術?”
菩提祖師摸著胡子道:“我不是通天,廣收門徒,有教無類,只要有心求學,就會相授,在我這里,更講究一個緣字,小狐貍,你我有緣,所以我愿意教你本事,只不過有一點你需要記住,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你學成之后,不得對外人提起此事,明白嗎?”
蘇覺聽著,耳朵都豎起來了。
在心底,他直接腦補,傲來國三少爺,拍著大腿喊著,這個俺熟的模樣。
當年,菩提祖師就是預感到,三少爺性格招搖,囂張跋扈,極為頑劣,知道他以后要闖大禍,才對他說出這番話,讓他出去以后,不得說出他師傅是誰。
現在,菩提祖師對他說這些,是想表達,他將來也會闖出大禍?
這不應該啊。
他這么乖巧,性格極其溫和,還一直與身邊的修士為善,好好相處,怎么祖師就覺得他以后會闖禍呢。
他張張嘴,有心想問這些,但又不能問,畢竟,他是通過特殊渠道,知道三少爺往事的,這東西不能提。
“那祖師,我待在此處,我兩個孩子,還有安瑤,他們也能留在這里面嗎?”
菩提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我許你們進山來,只要不趕你們走,你們自然是可以久居此地,每日聽我講經說法,自行修煉和自行感悟,屆時,我還會單獨教你些本事,你有修行上的困惑,也可來問我,如此,你可愿意留下?”
蘇覺頓時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這不留下,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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