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搶武器”的乘客自然便是杜希文和陸遙。看。毛線、
他們所在的車廂離車頭最近,因此相對較早地抵達了一號車廂。
本來陸遙還說想穿個防護服、拿個武器再下去的。
結果,杜老趁著工作人員給他準備的功夫,非說要先下去抽根煙。
然后就變成了彭萬里看到的這個局面。
防護服沒穿,武器也沒拿,直接看到前方出現了高階魔物,杜老毫不客氣地搶了彭萬里的刀就跑了。
至于陸遙…
刀都被搶了,我看他這把槍好像也蠻順手的樣子…
事后,兩人得知了這人其實是安順獵魔保衛局的局長,是為了保護列車上乘客的安危才下來的,不禁感覺十分抱歉。
而彭萬里本人就更坐蠟了。
特么一列車2000獵魔師,我還巴巴地下來想保護人家的安危…
呵呵。
不過好在,列車上的指揮官聽說安順一帶正在與獸潮作戰,戰況吃緊,立即派了一支500人的隊伍留下支援。
這支天降…哦不,地升的援兵,對于彭萬里他們來說可真是久旱逢甘露了。
半小時后。
隧道里的魔物全部處理完畢,臨時的魔能護盾也已經搭建起來。
經過檢修,塌陷路段的鐵軌仍可正常通行,無需換車。
于是,除去留下支援的那500人,剩下的弗拉爾基特別清剿部隊成員重新上路,朝著目的地的方向開去。
10月14日下午5點40分。
經過整整兩天的長途跋涉,陸遙等人終于成功抵達了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寧遠衛星城。
其中許多人在中途就已經分批下車了,陸遙他們是行程最遠的一撥。
本次清剿活動分三個階段,其中第一階段是外圍清剿工作。
4000人的隊伍分為24支縱隊,分別奔赴弗拉爾基區域周圍的八座衛星城。
陸遙所在的第12縱隊和第10、第11縱隊一起,以寧遠城作為大本營,自西向東清剿外圍魔物。
正式的清剿任務將從第二天晚上開始打響。
今天晚上,將是他們最后的一個休息日。
下了車,陸遙看著寧遠城安靜、冷清的環境,呼吸著城中不算清新、但卻十分原生態的空氣,只覺十分親切。看。毛線、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的隊友們,一個個也都是跟他類似的神情。
兩個多月前,自己等人從紀念館行動站一路殺出去,經歷了數個小時的拼死搏殺,最后終于在溫紹虞的接應下,安全抵達了寧遠衛星城。
當時,這座城市在眾人的眼中,就是安全的代名詞。
后續,自己和朋友們一邊在這邊養傷,一邊籌備起了獵魔實戰訓練營。
當初這件事在外人看來是十分荒唐的。
而如今,各項手續已經基本齊全,主體工程也已經開工,并且還在積極申辦明年的uh大賽。
隨著近期一系列事情的不斷發酵,當時看上去滑稽可笑的事情,如今也已經逐漸被大眾所接受。
這樣一群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頂尖精英的年輕人,想要辦一座獵魔訓練營,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難以理解。
如果說,弗拉爾基對于自己等人而言是大兇之地;
那么寧遠衛星城就是名副其實的福地了。
幾天前聽說自己被分配到這里,陸遙等人全都十分高興。
嗯,之前是從這里撤走的,那么現在就從這里殺回去。
當初在弗拉爾基的孤軍奮戰,如今已經變成了集中調配、組織嚴密的統一行動。
這次再戰,陸遙沒了當初的惶恐和驚懼,滿心皆是期待、興奮與躍躍欲試。
“陸遙?你也在這邊啊?”
剛出寧遠衛星城的列車站,還沒登上開往大本營的大巴車,陸遙就聽見有人在召喚自己的名字。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獵魔師制服、氣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笑著朝自己招手。
謝東籬主任?
陸遙先是一愣,隨后面露喜色,道:“謝主任?您怎么在這邊?”
謝東籬道:“我也參加了這次清繳活動啊!”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紋章,道:“我是第11縱隊的總指揮,沒在4000人大名單里。”
說著,他伸手指著周圍的幾個同伴,笑道:“我們這一隊的人不多,只有80人,但個頂個全是精英。”
“有的是大學老師,有的是訓練營的教練,有的是教育委員會的工作人員。”
“你們這幫孩子要是覺得沒課上很無聊,有空可以到我們這邊來補課,隨時歡迎,哈哈!”
這話一出,陸遙他們車上的不少人都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
陸遙問道:“您這邊全是教育系統的人嗎?”
他看了看周圍的幾個隊友,道:“我們怎么沒分配到您那邊啊?”
陸遙這時已經得到了通知,他們第12縱隊的總指揮名叫李淮,是一位來自西南大區的三階獵魔師。
他倒不是對這位李指揮有什么意見。
只不過,有可能的情況下,還是更希望在熟悉的老領導手底下混啊。
謝東籬聽到這話哈哈一笑,道:“嗯…嚴格意義上來說,學生其實不能算是教育系統的人。”
“畢竟,你們只在學校里上幾年的學,很快就會畢業的嘛。”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望向陸遙,道:“耽誤你一會兒,跟我走走,咱倆聊兩句?”
陸遙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行李,道:“好啊,您稍等,我先把行禮送上大巴。”
一旁的許安接過他的行李,道:“你去吧,我幫你拿。帶著手機,一會兒再聯系。”
謝東籬見狀,笑著朝許安等人點了一下頭,道:“借你們隊長一會兒,我過會兒送他回去。”
兩人說著離開人群,向左沿一條小路離開了列車站。
車站附近的人還比較多,陸遙見謝東籬沒開口,自己就也沒有吱聲,只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嗯,咱倆也算是比較熟了,我姑且叫你一聲小陸吧。”
約莫走出十來分鐘后,路上行人漸稀,謝東籬終于開了口。
說著,他轉過頭來,看向陸遙,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走哪條路?”
陸遙愣了一下,問道:“您指的是什么路?”
謝東籬道:“簡單來說,就是就業方向吧。”
“你將來畢業了,是打算加入獵魔部隊、上前線作戰,還是打算走教育口?”
說著,他微微一笑,道:“我看你最近一段時間挺忙活啊!”
“又是鼓搗訓練營,又是收購魔能科技公司,又是來參加特別清剿部隊,哪邊都干得風生水起。”
陸遙訕訕一笑,道:“這個,哈哈,讓您見笑了…”
謝東籬道:“我很想問問你具體的志向在哪方面。”
“你是國際金獎課程的主講人,只要謹慎經營,你們這家訓練營日后必然有機會成為華夏本土第一家國際a級訓練營。”
“憑借這個資歷,你如果打算走教育這條路,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走到我這個位置。”
說著,謝東籬笑了笑,道:“當然,我不是在勸你當官。”
“只不過,我確實想代表教育系統向你發出邀請。”
“教書育人、為聯盟培養下一代也是一項偉大的事業,不比征戰前線的貢獻低。”
“并且,所有獵魔師都有固定期限的服役任務,教育口的人每年也都要上前線一段時間,也不是完全躲在后面不干活的,哈哈。”
陸遙聽到他這番話,有些感激,也有些迷茫。
說實話,他之前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自己今年才剛上大二,就業方向什么的,離他還稍微有點遠。
不過么,身邊倒是有人已經在考慮這些些了。
遠的不說,就說眼前,自家隊長白靜姝實際上就沒有選擇上前線。
她已經拿到了留校任教的合約,決定近幾年一邊當導員,一邊繼續著手落實訓練營的籌建工作。
陳驤也拿到了青云的合約。
不過他說還沒拿定主意,準備看看再說,說不定腦子一抽就去帝都附近的哪個獵魔衛所了。
至于自己…
陸遙正在思考人生,卻見謝東籬已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旁邊的一片瓜地里。
他找了個熟透的西瓜摘下來,笑道:“寧遠的秋西瓜可是一絕啊!我一直說想嘗嘗來著。”
“本以為10月初都摘完了,沒想到這里還有。”
說著,謝東籬毫不客氣地將西瓜掰開,遞了一半給陸遙,道:“挺渴了吧?邊吃邊聊。”
陸遙一臉懵逼地接過西瓜,看了看周圍。
這個…看瓜的人呢?
喂喂喂,這里有個偷瓜賊!
陸遙湊過去一看,發現那字條上寫著:
抱歉,路過口渴,摘了一個瓜。寧遠的秋西瓜名不虛傳,很甜!很爽口!
字條底下還壓了100塊錢。
陸遙頓時有些慚愧。
果然,領導不愧是領導,即便是吃瓜這種小事也不會占人便宜的。
兩人三口兩口吃完了最甜的部分,謝東籬扔下瓜皮,用手帕擦了擦手,看看四周,然后若無其事地把字條和錢又收了起來。
陸遙:“…”
謝東籬道:“愣著干嘛?我送你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