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帝都大區投入了巨大的警力來調查陸遙的去向。
很快,他們就在地下二層的車庫里檢測到了血跡反應,并在沿途的監控錄像中查到了卡洛琳那輛紅色轎車的去向。
“他們最后一次出現在監控中是在上午的10點42分,”警方的負責人看著墻上的帝都全區,在北區的一個路口處畫了一個圈,道,“就是在這個位置,然后他們就進入了已經廢棄的德創工業園區。”
“這兩天由于線路檢修,工業園區內部沒有監控影像,他們把人送到這里,應該是早有準備的。”
“我們查了周圍的所有監控,從上午10點42分到現在,只有這輛紅色轎車進入了這片區域,沒有其余車輛進出。”
“我們現在已經封鎖了德創工業園和周圍區域,24小時之內,一定將這片區域徹底搜索完畢。”
陸遙的父親陸衡這時候還在北荒大區,無法在第一時間趕來。
秦弘毅、宋臻等學校的領導這時候已經齊聚在警局里,一邊聽著警方的調查結果,一邊動用自己的私人力量去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們無從得知陸遙此時身在何處,只能是從那幾個留學生身上入手。
白靜姝在報警之后,第一時間通知了學校封校,然而,這學期新來的那四個留學生已經全都不在了。
她們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會盯上陸遙?
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射傷帝都的學生,并將其綁走,這是極其嚴重的惡性事件!
到底是出于怎樣的目的,才能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
白靜姝、肖云鶴等人同樣在警局里等候著最新的進展,一個個垂著頭,心中說不出地沮喪懊悔。
早該察覺到不對的!
陸遙今天早上看到卡洛琳時的神情,分明是震驚和警惕,這哪里是見到“冤家”該有的表現?
現在回想起來,他同意讓卡洛琳送自己去醫院,大概是在為其他人引走危險!
她們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要劫走陸遙?
這幾個女生的履歷看上去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污點,到底是什么樣的勢力為她們偽造了這些身份?
眾人但覺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頭上,壓得人喘不過氣。
“嘀嗚…嘀嗚…嘀嗚…”
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遠遠飄來,陸遙緩緩睜開眼睛,只覺眼前發黑,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這是…在哪里?
怎么這么黑啊,幾點了…
好難受…喘不上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恢復了神志,忽然回憶起了自己昏睡前的經歷。
——自己,似乎是被人劫持了!
那個名叫卡洛琳的女孩伙同她的同伴,在地庫里射穿了自己的左肩,然后開車將自己送去了一個城郊的一座廢棄的工業園區,再之后…
上了一輛直升機!
陸遙只覺心頭猛地一緊。
若是開車,由于區域魔能防御網的緣故,自己很難離開帝都大區;
但若是乘坐直升機…
自己此時可就不一定身在何方了!
心念及此,陸遙轉了轉眼珠,簡單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低矮的天花板,狹窄的床鋪,淺藍色的窗簾。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一些儀器的顯示屏在亮著,發出些許微光。
這似乎是一間病房。
他試探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四肢雖然酸軟無力,但卻并沒有被束縛住。
左肩的傷處已經被妥善包扎好,右手手背上插著輸液管,頭上戴著呼吸機,胸前貼著幾片電磁片,似乎正在檢測自己的心率。
“依列瓦維意,瓦皮瓦尼爾費舍爾…”
就在這時,一陣細語聲忽然從床尾處傳來。
這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但所說語言的既不是華夏語,也不是他從小學習的國際通用語。
外國人?
這是哪國話?
陸遙微微轉了個身,借著儀器散發出的微光看向四周。
只見床尾處站著兩個身穿防護服的醫護人員,通過身型判斷,這似乎是兩個女性。
其中一人拿著針管,正準備向陸遙注射藥劑;另一個人則轉身朝門口走去,似乎打算將他蘇醒了的事情通知外面的人。
陸遙心中警鈴大作。
剛才聽到的那聲細語,他不知道具體的含義,但他卻聽到了“費舍爾”這個單詞。
劫走自己的是費舍爾家的人?
那豈不是糟糕透頂了?
杜登·費舍爾雖說是惡貫滿盈、自作自受,但也確實是死在自己手上!
如果是費舍爾家的人想要找自己,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跑,必須馬上跑!
思緒電轉間,陸遙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拔下手上的輸液管和電磁片,嘗試著撐起了上半身。
“嘶…”
鉆心的劇痛從左肩襲來,他的額頭上立即滲出了一層冷汗。
然而,幸運的是,身體能動!
沒有被綁住,藥物造成的無力感也不是很明顯!
或許是上一針藥劑的藥效馬上就要過了,還沒來得補下一針?
“訥布什巴,阿努什圖瓦…”
兩個醫護人員見狀,立即快步走了過來,試圖阻止他起床。
“砰!”
“砰!”
然而這時,只聽幾聲悶響,陸遙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迅捷無比地將兩個醫護人員撂倒在地。
這兩人既沒有注射過魔免藥劑,也沒有學過格斗技巧,就只是普通人而已!
“呼…呼…”
陸遙伸手按住左肩的傷處,忍不住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剛剛的動作牽扯到了傷處,剛剛處理好的傷口恐怕已經又撕裂了。
但這時候沒時間管。
陸遙快步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發現自己所出的樓層似乎不太高,大概只有三四層左右。
一輛黃色的急救車此時正停在院中,不遠處的院門也剛好打開著。
他這時候清醒地意識到,眼下正是逃離的絕佳機會!
趁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醒了,迅速逃走,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能猶豫!
陸遙在屋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件白大褂,沒找到鞋子。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克服心理障礙,從地上倒著的一個護士那里脫下了一雙鞋,穿在了自己腳上。
有點擠,但勉強能穿得下。
對不起了,這位女士…
想要逃走,總不能光著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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