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陸遙剛才下場時,確實是存了吸引眼球的想法。
不為別的,主要是為了給即將進行的公開課積累人氣。
他們的訓練營雖然在網上炒得火熱,但,這并不是因為訓練營本身備受期待,而是因為噱頭足夠搶眼——
大家在網上都能看到,這個訓練營的籌備組成員是一群平均年齡不到20歲的大學生,其中多一半的人甚至連獵魔執照都還沒拿到。
雖然他們手里有國際金獎課程的加成,但,人類總是擅長用最陰暗的視角去揣測別人。
比如…
這個金獎課程的評審,是否存在利益交換、暗箱操作?
是不是別人辛辛苦苦做出的成績,直接被某個二代據為己有?
這個訓練營是不是玩票性質的“游樂場”、或者是某個圈子的社交沙龍?
訓練營直到現在還沒有確定正式名稱,是不是因為正在找大企業拉贊助,然后打算像競技俱樂部那樣冠名?
一套一套的猜測編得合情合理,各種似是而非的段子滿天飛。
至于陸遙本人的風評…
籌備組的人驚訝地發現,圈外人竟然并不覺得陸遙的槍法有多好。
大眾對陸遙的認知主要集中三點:第一,獵魔大學的最佳新生;
首個使用S82滅殺高階魔物的人;
貌似是弗拉爾基大爆炸事件的始作俑者。
這其中沒有任何一條能直接證明,他的槍法達到了頂級水準。
甚至還有所謂的教育專家拿方仲永來類比陸遙,說他年紀輕輕不專注于學業,光想著流量變現、年少成名,將來恐怕也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真的是…
了了你一臉。
陸遙現在很想找個機會為自己等人發聲。
他想告訴外界——辦訓練營,我們是認真的。
而且要辦就要辦到最好。
雖然我們年紀不大,但是該有的素質,我們一樣都不少。
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教學能力。
國外有大學生能開辦市值千億的互聯網公司,我們怎么就不能辦獵魔訓練營?
誰又比誰差什么了?
陸遙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但如果出風頭真的有利于達成自己的目標,那就出吧,越大越好。
被人看又不會掉塊肉,怕什么。
訓練結束后,陸遙離開場地,徑直朝連廊上的江武一行人走去。
“啪啪啪…”
陸清巖無力地鼓著掌,艱難地恭維道:“厲害啊,果然名不虛傳!”
“客氣了,”陸遙謙虛地笑了笑,道,“這套訓練系統我很滿意,我想訂30個基礎單位,咱們找地方具體談談?”
陸清巖頓時露出了吃屎般的笑容。
特么誰知道他居然真能做到!
自己第一次開口,就替老爹談成了一單虧本生意,感覺也是個奇才呢…
數十公里外,陸維禎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大屏幕。
56秒03。
作為江東訓練營的負責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數據到底有多么地不可思議。
沙盒訓練系統在正式啟用前,陸維禎曾經邀請了數十位獵魔師來幫忙做測試。
其中不乏有人想要用槍,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當時那些人甚至斷言,無法使用槍械,是沙盒訓練系統最大的缺陷。
而如今,這個“缺陷”居然活生生地被人創下了難以逾越的記錄。
作為沙盒訓練系統的專利持有者,陸維禎此刻的心情異常復雜。
陸家…到底出了個怎樣的變態?!
自己是不是應該以“二叔”的身份向他示個好?
“呃,陸總…”
正在陸維禎腦子高速運轉、思考著下一步的策略時,在他身邊,那個身材矮胖的助理忍不住請示道:“剛才清巖打電話過來,問那個沙盒訓練系統的事。”
“陸遙他們想要下訂單,希望跟咱們這邊具體談談。”
陸維禎回過神來,道:“可以,你安排吧。價格在成本價的基礎上給他們打八折,剩下的那20我私人補貼給他。”
矮胖助理愣了一下。
私人補貼?
陸總怎么突然這么大方了?
“哦,還有,”陸維禎翻了翻手邊的備忘錄,道,“我記得清巖這個月22號生日,說想出國旅游,還想買塊表,讓我給他報銷。”
矮胖助理道:“對,我已經給他安排了,馬上就…”
“砍了,”陸總道,“想去讓他自己出錢去,老子沒錢。”
“還有,他今年剩下幾個月的零花錢,一并砍了。”
“成年人,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埋單。”
矮胖助理聽得一陣無語。
忽然很想給自家小少爺點個蠟。
“哈哈哈…你看江武那幫人的表情,哈哈哈哈…”
晚飯時,肖云鶴等人在飯桌上笑得前仰后合。
陸遙回絕了江武那邊安排的晚宴,決定去訓練營的食堂體驗一下。
他們這次來江東,一是為了上公開課,二是抱著求教的心態,打算來考查一下江東獵魔訓練營。
畢竟,這家訓練營被評為國際B級,口碑在華夏境內數一數二。
陸遙他們這幫人雖然去過弗拉爾基,但當時是以學員的身份去的,心態和視角與現在截然不同。
比如說,當時眾人都覺得弗拉爾基食堂的菜品太少了,供應時間也太短。
而如今站在訓練營主辦方角度,才發覺,想讓這邊的食堂向學校那樣提供豐富多彩、五花八門的菜品根本不可能。
原因無他,人太少了,花樣多容易浪費。
“有一說一,這家食堂比弗拉爾基做得還難吃。”肖云鶴扒拉著餐盤里的食物,滿臉嫌棄地道。
一旁的許安淡定地吃著,道:“主要是你不餓。”
陸遙沒做評價,只是忽然很懷念紀念館行動站的伙食。
排骨切得超大塊,而且燉得超入味…
話說,后廚的呂師傅貌似已經出院了,現在去了康復中心。有機會可以去問問他,愿不愿意來自家訓練營就職…
“諸位,打擾一下。”
幾人正吃著飯,忽見有一群人徑直朝他們這桌走了過來,幾人紛紛抬起了頭。
為首的是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朝陸遙等人微笑道:“耽誤諸位幾分鐘可以嗎?”
一旁的陳驤見到這人,道:“咦?徐澤厚?”
戴眼鏡的年輕人轉頭望向陳驤,微笑道:“陳同學,好久不見。”
說著,他掃視眾人一圈,很有江湖氣地拱了拱手,道:“各位好,在下徐澤厚,是江東武院的學生會主席。”
聽他這樣自我介紹,桌邊的幾人下意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來。
江武的學生會主席?
他怎么摸過來了?
陳驤問道:“你找我們有事?”
自稱“徐澤厚”的年輕人道:“是這樣的,我們學校下個禮拜將承辦江東武道大會,這是我們江東武道界每年最大的盛事。”
“今年剛巧聽說各位在這里,徐某斗膽,想要邀請各位來參加大會的開幕儀式。”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式樣古樸的請柬,雙手遞了過去。
陳驤伸手接過,打開來,只見請柬上寫著:
“茲定于大劫歷三百一十二年八月十三日下午二時,于江東大學武道館舉行江東武道大會開幕儀式,恭請寧遠獵魔訓練營籌備組諸位光臨。”
陸遙探頭過去望了望,不禁挑了挑眉。
武道大會?
居然每年舉辦這種賽事?
江東的武道氛圍很濃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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