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財如流水滾滾來,論功行賞定人心
這幾個靈農嘀嘀咕咕什么陸靈成也沒聽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到。
陸靈成畢竟也是經歷過那種處境。
當年陸靈成也當過苦力，干過靈農。自然也知道種田一年到頭辛辛苦苦賺不到多少靈石。
比如靈谷，二階中品，看似外面能賣兩塊到三塊靈石一斤，但你帶殼稱重只能賣到一塊靈石左右一斤。
一年到頭，靈田租子，靈肥，人力投入。到頭來只能一畝地只能賺上幾百靈石，不到一千，碰到災年，比如蟲災，還要虧本。
他們種的是赤參，還能多賺一些靈石，陸靈成當年，一年只賺三百靈石也是有的。
這種東西，就算市場上一個價，但你被收購就是另一個價。
陸靈成價格已經算給得虛高了。
“唉！陸掌門，您看，我們兄弟幾個也不容易，您再寬容寬容？”
陸靈成嘆了口氣：“你們不容易我也知道，但你們難做，我們生意也難做！”
陸靈成指指店門：“光那個我就得一年交八萬靈石！”
又指向星沙坊市中心：“那邊那位，每年還得交兩萬靈石呢！”
“別說我還欠了別人靈石，我自己都愁得腦袋大。”
這幾個人一聽到這么多靈石，都有點慌了神，就以為陸靈成真的比他們還苦，但不明白到了陸靈成這樣的地步，再苦困，這千把塊靈石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陸靈成語氣一轉：“我再加兩百個靈石，算是交了你們一個朋友，以后再有這種貨源，能想到我們的好處就是，也當結了個善緣。”
“真是感謝啊！陸掌門真是個好人吶！”他激動得說道。
陸靈成道：“大家都不容易，互相體諒。”
又問道：“你們既然這么苦，為什么不干點別的，來靈石也快！”
那中年漢子苦著臉道：“不是我們不想，只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一家七八口人，擠在坊市東邊一個小出租屋里，我們之前苦力也干，零工也干，一個人干幾個人的活，比畜牲都累。”
“你們不是靈植師嗎？再不濟也應該有小門派收納你們吶，混口飯吃還是沒問題的！”陸靈成問道。
“我們一個人，也沒什么，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我們拖兒帶老的，沒哪個門派愿意接納。”
陸靈成點頭道：“說實話，我島上靈植師還缺，島上馬上要升三階靈脈了，你們雖然品階不高，但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你們吶，要是愿意，就加入我們門派，踏實干活，總是餓不死的。”
幾個人相互看著，又嘀咕一陣然后問道：“那怎么算待遇？”
陸靈成道：“我們島上是人疏地多，靈田還在培育，你們能承包幾畝，就承包幾畝，我收三成為租子，其它的，有多的，你們也可以按照市面上收購的價格賣給我。”
一般種別人的地都是收四成租子，陸靈成為了留住這幾個人，主動降了一成。
“好歹是個筑基門派，漏出根汗毛，都比咱腰粗，老徐！你女兒不是靈根資質還可以嗎？別跟著你受苦被耽誤了，說不定以后就比你有出息！拜入一個筑基門派也不算埋沒。”
“唉！散修的苦日子我是不想再過了。”
陸靈成聽他們說著，也不插嘴，全看他們自己決定。陸靈成只是想著，這幾個人來著剛好，也算巧，就算他們不同意，陸靈成正經招人的話，二階上品靈植師也是能招來的。
這里五個人，只一個二階中品靈植師，四個二階下品，前途是沒什么的，陸靈成也是在做善事。
只能當個普通開荒的勞力。
“陸掌門，我們一家老小都能搬到島上去嗎？”
陸靈成點頭：“可以，只要家世清白，通過了我們的問神符，還有大日煉魔金鏡，保證跟魔修沒關系，再簽訂一份不會出賣島上利益與安全的契約，就都可以住進來，有優秀的子弟，還可以拜入門中為弟子。”
這幾個人互相看對方，也沒個主意。
那個中年漢子下定決心，說到：“也就是陸掌門還正眼看我們兄弟幾個，既然看得起我，我也就愿意為陸掌門賣這一身的力氣，只希望陸掌門不要嫌棄我們能耐小，吃得多。”
陸靈成哈哈大笑：“你們愿意到我門里來，我也高興，不光是你們，你們家中，能夠養蠶弄桑的，也是可以賣給我們的，要賺靈石，也不一定要賣命，日子總是越過越好，不能越過越差不是！”
“唉，誰不想日子越過越紅火呢！”
陸靈成不做評論，日子都是自己過的，我又不能幫你過。
“那我們就先去收參了。”
陸靈成拿了一百靈石給他們：“這算是訂金，免得你們還害怕挖出來，我不收，沒炮制，爛在手里，一文不值。”
“謝過陸掌門了！”這幾個人千萬感謝著去了。
陸靈成笑了：“反正我是越來越紅火了。”
一邊搖頭晃腦哼著小曲：“一朝登得青云路，笑看斜陽與紅花......”
真是難得的心情好。
中午時分，陸靈成雇傭的大船來了，就有七七八八的散修去吃免費的豐盛的宴席菜去了。
“唉！我跟你說啊！我吃了那么多家的席面，每次去，就隨禮一個靈石，我可以說，就我吃的這些席面，玄龜島的菜是可以排到前面的！”
一個老白嫖在向第一次吃席面的年青散修傳遞經驗：“的席面，幾年前我吃過一次，量大管飽，而且沒有說中午的席面，晚上還混著上菜糊弄人，都是新鮮的！”
“一桌有五六個葷菜，別的你說海參鮑魚，魚翅燕窩，我們也不指望，但那一大塊，醬豬肉啊！肥中帶瘦，咸中帶甜，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真是有水平！”
“那可是請的靈廚啊！弄的菜靈氣也足，還有靈酒，我硬是吃了整整三天席面，回去胖了七八斤，沒過幾天我就突破了一層修為，從練氣四層突破到了練氣五層。”
年青散修羨慕道：“那可真值，就隨了一塊靈石的禮，就吃了三天，突破我是不指望了，就希望能多吃點肉，靈豬肉太貴了，我都半年了沒吃了，二十多靈石一斤，我都沒舍得買，可憐我老娘，跟著我受苦，原先她是練氣六層的，這些年修為一直掉，現在都掉到練氣四層了，靈谷飯都舍不得吃，要留給我吃，怕我沒力氣干活。”
“唉，這些話，我也不好勸你，叫上你老娘一起來吃席面吧！”
“別的不提，，我告訴你，這席面上怎么才能吃得多，是有技巧的，千萬別跟那些老油條坐一桌，你是搶不過的他們的！”
老白嫖巴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年青散修認真聽著前輩經驗。
看著莫名就，想笑，又辛酸。
陸靈成也就當一個樂呵聽聽，但難免不傷感，他年青的時候，一窮二白，也喜歡吃席面。
大戶人家嫁女兒，能吃一天席面。店鋪開張，能吃一頓席面，都不用隨禮，自己去干活就是。
有時候還會有紅包，不多兩三個靈石，也是討個喜慶，但對陸靈成就不一樣了。
陸靈成現在每逢大事，擺三天席面，也算是在感恩。
花是花不了多少靈石，又添了人氣，又加了人緣。
收禮能收這些散修多少？有分量的禮物，都是人情，都是要往來的。
但就是往來之間，才會有交情建立的。
陸靈成深知道，神仙也是人做的。
做人的道理，修仙也是通用的。
陸靈成感化之際，發現自己修煉的道德之氣又有所增長了。
這個道德之氣完全看心境感悟，加上你自己所做功德。陸靈成也沒有什么辦法迅速增長，都是不經意間它自己就增加了。
上一次增長還是陸靈成給一個村子打井，村民把第一碗水遞給陸靈成喝，那個冰涼，那個甘甜。
那個老婦人，還說要介紹他們村的招娣給陸靈成當媳婦呢！
時間可過得真快，都快十五六年了。
陸靈成發現自己又陷入了感傷過去的情緒了。
搖搖頭，進了店中。
一進店白振就興奮的跑過來叫道：“師父！師父！光上午！咱們就進項一萬八千靈石！”
陸靈成也是意想不到，他以為最多能夠破萬，這都快兩萬了。
“水師叔那幾件法衣全賣出去了，人家還問有沒有別的！還向咱們預訂呢！”
陸靈成才想明白，多出來的靈石，是水娘娘掛在那的幾件高價法衣賣出去了。
陸靈成還以為會無人問津呢！畢竟這價格定得太高了些，普通法衣也就兩三百靈石，質量就已經十分不錯了，這幾件法衣每一件的價格就沒低過一千。
沒想到竟然全賣出去了。
陸靈成道：“看來水娘娘的手藝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師父，丹藥也賣得快，特別是青玉祛邪丹，我聽他們說，現在魔修很會隱藏，難免身上就會被魔修標記魔氣，現在去哪都要檢驗身份，買上這個能備用，祛除魔氣。”
陸靈成點點頭：“不錯，不錯，現在我再煉一些，這半個月，估計生意都很忙，那些個掌柜的我已經應酬完了，下午還是去抓緊煉丹，省的供應不上。
別看現在生意好，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想有這么好的生意都難嘍！”
“待會有來賣赤參的幾個靈植師，你就全收了，從賬上支靈石給他，另外叫你張師叔驗驗他們，沒有問題，就帶到島上去，契約等我閑下來再擬定。”
白振點頭：“好！”
陸靈成道：“等過段時間不怎么忙了，你又學成了我的本事，就放你去東華琉洲歷練歷練。”
陸靈成又到密室里煉丹去了。好在他會十份十份材料的煉丹手法。
不然也難供應。
還有玲瓏閣支援的一批貨物，這個也是要還靈石的。
方婆婆的陣盤一時半會也難做出來，水娘娘的符箓也難。
陸靈成只能叫人去收那些散修的，會畫符的散修不多，但也不是沒有，陸靈成還叫人簽了一個長期供應契約。
基本算是不賺這個什么靈石，主打的還是陸靈成的丹藥，和水娘娘的法衣，順便售賣島上堆積的農產品。
下午那些舞姬又在門口臺子跳舞，跳到精彩的時候，給北玄商行做一波宣傳。
不過下午就沒什么人了，一部分到島上吃席面去了，一部分還要去干自己的活。
但也賣了八千多靈石的貨物。
今日一日營業額就有兩萬六靈石！
陸靈成煉了一下午丹藥，沒有絲毫休息。此時還服用了回氣丹。
今晚繼續煉丹。
但還是要出來說一下。
“今天開業，是圓滿的，這個成績！我都想不到，咱們，也算有點盼頭了。”
方婆婆在一邊笑得眼睛瞇成了縫：“值啊！值啊！”
陸靈成道：“門派能發展到今天，都是大家的功勞！”陸靈成看像劉暢，李東，晉光，姜煉他們四個。“門派好了，我們大家都會好，門派爛了，大家一起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現在，大家都在，那么就論功行賞！”陸靈成話一說出口，在場人全都驚訝看著陸靈成。
陸靈成先拿了八百靈石給那八個舞姬：“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明后兩天，還要勞煩你們出力，小小心意，不要嫌棄。”
八個舞姬中的大姐笑道：“陸掌門是個爽利人，咱們姐妹拿靈石也心安理得，只是陸掌門發達了，有什么應酬，也別忘了咱們姐妹，是吧姐妹們！咱們得做長久生意！”
“是啊！陸掌門，能接您這單生意，我們幾個姐妹，都高興著呢！”幾個女修嘰嘰喳喳，聲音倒是好聽極了。
陸靈成點頭：“再有這樣的事情，難免少不了叫你們出面，一點胭脂水粉的靈石，還是能讓你們賺的。”
“那我們就去休息了，明天再上臺子。”
八個女修走了。
陸靈成又給包括白振在內的幾個伙計每人五十靈石。
“掌門！我們也沒干什么，就是拿貨補貨！這些靈石，我受之有愧呀！”
陸靈成挑的伙計都是島上的每什么前途的弟子，年紀都挺大的。
陸靈成道：“今天論功行賞，你們忙中有序，沒出亂子，就是有功，這些靈石是你們應得的，拿了靈石趕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開張呢！”
幾個伙計，感謝的話說了一堆，收下了靈石。
輪到了九散人這里。
水娘娘就率先說了：“掌門道兄，這島上的債務還沒還，我還要什么賞？分什么紅？等債還完了再說吧！”
陸靈成搖搖頭：“別的再說，還一年呢，該賺的靈石總能賺到，但是該分的，我也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陸靈成看向水娘娘，方婆婆，還有張屠：“我也不多給，象征性的，一百靈石，這一百靈石，我自己也拿，以后賺靈石的機會多著，總有能還債的時候。”
陸靈成一一給他們靈石，說了些貼己的話。
最后就是劉暢，李東，晉光，姜煉四個人了。
陸靈成看著他們道：“你們都是開辟了家族的人，有妻兒小孩要養，我就不能這么隨意了。
我不在島時，全島開支全靠你們跑商，勞苦功高，這里是五百靈石，肯定抵不上你們的辛苦付出的，但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往后，還得麻煩你們繼續為這個大家庭出力，畢竟都是生活在玄龜島上，都是一家人，往后，該你們的，肯定是一分也少不了你們的，只是現在島上困難，還希望你們體諒體諒。”
“掌門！”
劉暢握住陸靈成的手，一個五叔十多的大老爺們竟然哽咽。
“我們兄弟這一輩子都是的人，死了也是的鬼！這些靈石，還是存著還了債務先吧！”
“掌門借了這么多靈石，我也不知道您在外面答應了別人什么條件，只是想說一句，危險的事情，萬萬做不得，債務早些還了，我們心里也能安定，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
陸靈成嘆了口氣：“你能這么想，我也很高興，說明咱們還是比血緣還親的兄弟姊妹，但我也知道，你們幾個姬妾都在待產，等到孩子一出生，要花靈石的地方多了去了，我不能虧了你們的靈石，讓你們難做。”
“我說了靈石以后都能賺，但是萬萬不能苦了你一家妻兒老小。”
“掌門！”四人都感覺沉重如山。
陸靈成緩和氣氛：“好了，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晚了，該回島的回島去吧，明一早再來！那些個散修難免有手不干凈的，弟子們盯不住，還得你們去把關。”
“接下來半個月，到一個月，估計都不會輕松，特別是水娘娘和方婆婆。”
陸靈成對方婆婆道：“就算是為了，這腦心散還是戒了吧！”
方婆婆盯著陸靈成的眼睛，放下什么似的，緩緩道：“好。”
陸靈成笑了：“這樣才是一家人嘛！何必鬧得那么僵，以后的日子還長，我們要相互扶持，共參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