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 曲水流觴開宴席,行酒作令引帝窺
“你這混世魔王。”平心鎮海娘娘道：“如今天下的水一半是你攪混的。”
陸靈成大叫：“冤枉吶！”
又解釋道：“貧道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不過小小的金丹，能捏死貧道的大把在，娘娘別只看到了貧道屢屢出事，沒看到后面推波助瀾的大手啊。”
廣寒仙子輕笑：“我宮中有個女娥八月十五下凡賜福，被你門中一條黑狗追著咬，還掉了一條帕子，你拿什么賠我？”
連著芙蓉仙子又道：“你這器代靈根地仙法是什么地仙法？只見著了內丹派和器仙道的東西，參悟了哪家地仙傳承？”
百花仙子道：“你挑起男女修之間的沖突，導致陰陽失衡，如何解決？”
一問接著一問，陸靈成支支吾吾。
“好了，莫要為難他了，小心打了小的，以后老的見面，說不過去。”天一道姆為陸靈成解圍：“好歹是太上傳承，給些面子。”
陸靈成對天一道姆娘娘拱手：“娘娘福德無雙。”
“你這人好福源，得了碧波那小子傳承不說，還拿到了薩守堅的手書，本身雖然根骨差了些，但修行第一講機緣，你有這機緣，還得看守不守得住。”
陸靈成一聽有門，立馬道：“還請娘娘教我！”
天一道姆笑笑：“你自己都領悟了水道五德五惡，怎么就不知道無論德或惡，其實都是水呢？道得經白讀了？”
陸靈成摸不著頭腦。可這跟我日后劫數有什么關系。
“好啦！好啦！”廣寒仙子道：“今日一是賞秋，二是為了我弟子冰魄的道途，三是為了點化那兩小妖，再給梅妃提點提點。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作甚？”
此時月亮甚圓，月華如水，皇宮之內也燈火通明，但能聽到一些編鐘雅樂。
百花仙子拿出一壇酒來：“此酒是我和百谷，白果一起所釀，今日宴會，作個享樂。”
廣寒仙子拿出一套酒器：“這是月亮上太陰寒玉和桂木所做的角爵，正好用來配上等美酒。”
天一道姆娘娘道：“既然有酒有器，何不曲水流觴？”當下浮出一條無頭無尾不知去向的溪流，一條條的通靈鯉魚在上面托舉著盤子，上面有種種仙品佳肴。
“既然有曲水流觴，那何來無樂？”警幻仙子道：“正巧譜了十二支曲兒，正可叫我收的拿些女子們拿出本事來。”
當下一群各有姿色，各有性情的女子出現了，帶著各色樂器，有古箏，古琴，琵琶，洞簫，竹笛，胡笳，阮琴，揚琴，箜篌等等仙樂。
平心鎮海娘娘道：“單有曲詞，無人唱頌，也是不好。”當下手一揮，原本天一道姆的小溪流中出現了十數只鮫人，見到平心鎮海娘娘立馬行禮，被叫來歌唱。
然后眾女仙看向陸靈成，陸靈成道：“貧道沒什么好寶物，不過既然為宴會做準備，自然少不了火樹銀花。”
陸靈成手一揮，當下天穹五色雷光閃爍，卻又沒有什么雷聲。
“這一手，用了掌控五雷，回風返火，顛倒陰陽，五行大遁四個神通。”警幻仙子點頭稱贊：“有幾分急智。”
隨后又有各路女修獻上了靈果仙蔬，其中火鳳仙子更是親自下廚，炒出山珍海味。
一人一席，曲水流觴。
“開宴吧！”天一道姆說道。
陸靈成等幾位女仙都開動了才從面前流動的水流中取下一碟鳳凰蛋。
此蛋不是真的鳳凰蛋，而是用蕈菇，鮮筍，鳥舌肉，切碎拈成團，蒸熟之后，再用蛋液一裹，包住丸子一點不露，色澤金黃，外脆內鮮。
蛋液都是鸞鳥之蛋，蕈菇也是靈珍，鮮筍也上品靈珍。
陸靈成一口咬出，鮮汁四溢，一股靈氣直通腦門，舌頭上四萬八千個味蕾都醉了一般。
只聽見一聲鳳凰鳴叫，陸靈成對禽鳥之語似乎就已經精通了。
“這真是，天府珍饈！”陸靈成道。
“火鳳仙子走火德之道，曾經在火德府中侍奉過灶君，也在修行界做過靈廚，想要以廚證道，可惜天賦不夠，不能做出發光的美食，但也是一絕。”
火鳳對陸靈成點了點頭，陸靈成涅槃重生承了她的情，陸靈成知道估計火鳳仙子也要求一求神位，她家有一只小朱雀，又有一座大火山，天然在西方，屬火，可以為西方神山，朱雀又可為南方之靈。
陸靈成手持月光杯爵，起身：“得蒙諸位女仙厚愛，今日得來宴會，貧道先舉杯自飲。”
“哈呵呵！”只見服侍百花仙子的半夏道：“此乃仙釀，你還想多喝幾杯，占占便宜不成？”
此時宮樂為輕靈歡快之聲，女仙們也笑起來了：“你得先行令一首，才準吃酒！”
“沒錯！”平心鎮海娘娘道：“我來說一個字，你來應，不得是哄騙小女子的淫詞艷曲，得須有骨肉。”
陸靈成為難：“認字容易，作令卻難，不如一人一句，接下去，哪個作不出來，表演個節目？”
“你倒是心眼多，顧全自己臉面的本事大。”警幻仙姑笑罵：“你既然說過男女平權的話來，今日就要用個刁難你的字來，還得顯現出你對平權的看法。”
“請出令題。”陸靈成道。
“妾，此字作令如何？”
陸靈成琢磨道：“妾字，從女從立，字面上是站著的女子，但如今雖然說呼喚女子站起來，但坐下的女子地位更高，站著的侍奉貴人。又說三妻四妾，妾乃賤人，我卻有不同見解。”
隨即作令：“自謙賤妾心自貴。”
“當是形容女子自謙之寶貴。”
“勉強！”警幻仙子道：“下一個接令！接令！”
警幻仙子不愧主掌情愛，總能把氣氛弄熱來。
不一時陸靈成也笑語連連，忘了過去被大逼迫的苦悶。
此時皇帝在宮中設宴，聽到了許多歡聲笑語之聲，絲竹美妙之樂，心中奇怪，皇宮之中，宮妃端莊，少有放浪形骸之人，當下問身邊太監：“今日御花園中可來了什么新人？”
“回陛下，并無新人。”
皇帝壓下好奇，繼續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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