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山位處鏡州北側。
王靖離開野狼幫,在最近的鎮子上買了一匹好馬后,便騎著馬一路向七玄門駐地趕過去。
不出意外,兩三天后便能到達。
當天,王靖走了幾十里路,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鎮里,找了一家客棧做為歇腳之處,等待明日繼續趕路。
用過晚餐,稍微在房門上做了一個示警的小法門,隨后王靖將客房反鎖,準備開始修煉。
修煉一事,不進則退。
轉眼,已經夜上三更,盤膝在床上修煉的王靖突然睜開雙眸,他皺眉望向客房房門。
他能感覺到,外面有人,還不少!
自從修煉出法力后,他五識得到了相當大的提升,耳力能夠聽到一兩公里外的聲音,雖然外面的人極力控制腳步,不過還是瞞不過他。
會是誰?
王靖從儲物袋中拿出短劍,這把短劍是從金光上人那兒得來的,還真是一把法器,至于具體品質他也不清楚。
因為目前還未徹底掌握驅物術,所以只能用手來使用。
隨后,他又將幾張符箓從儲物袋中拿出來,分別放在衣服夾層里,這樣用起來比較方便。
同時,也拿出了一瓶迷香。
王靖直接將迷香打開,然后放在床底下,沒一會兒時間,迷香無聲無息彌漫整個房間。
煉尸之軀并不害怕劇毒,至少王靖身上攜帶的那些劇毒,對煉尸之軀來說,不過小雨點兩滴而已。
而且,煉尸之軀本身就含有一種很厲害的尸毒,一丁點血液就能夠殺死一只成年巨虎!
隨著一陣細微的聲音,王靖能夠感覺到,外面那些人已經停在他所在的這間客房的門外了。
王靖運轉天眼術,看著房門方向。
“咔嚓!”
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踢碎,外面幾個身穿軍式盔甲,手中握著同一款式鬼頭大刀的將士出現在王靖眼中。
嗯,原來是跟賈戚金一伙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來!
眼前這些人,丹田內都有一團煞紅氣體,大的有拳頭大小,而小的比賈戚金還小一些,只有彈珠大小。
此時,王靖心中那股“吞噬”的欲望在次出現,而且非常的強烈,他都差點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沖過去。
“是不是他!”
陳玄鋒提著一個野狼幫幫眾,讓他出來指認,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又匆匆低頭下去,然后不停點頭說:“是他,就是他沒錯!”
咔嚓!
話落,脖子便被殘忍的扭斷了。
“殺!”
陳玄鋒話不多,在扭斷帶路的野狼幫幫眾脖子后,提起鬼頭大刀,朝王靖殺了過來。
他身后的一干兄弟,也跟了上來。
“噤…”
王靖直接舉起手中短劍抵擋。
客房并不大,王靖能夠閃躲的空間并不多,不過好在手中短劍法器鋒利,不僅能夠擋住對方的鬼頭大刀,往短劍法器內輸入法力后,稍微用力多劈砍幾次,就還能夠把鬼頭大刀砍斷。
“法器?”
“驅物術都不會,原來是位剛開始修煉的修仙者!”陳玄鋒語氣冰冷,朝身后一干兄弟吩咐道:“兄弟們,布陣!”
“是,頭…”
聽到獨眼將領一語道破自己修仙者的身份,王靖心頭不由一震,看來這些將士并非普通的將士。
應該是越國的一些秘密部隊。
畢竟這是一個修仙世界,越國又存世將近上千年,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有修仙者的存在。
此時,這些將士每人都拿出一支一模一樣的小黑旗,王靖看到這一幕,心頭警惕到極點,放在衣服夾層的金剛符已經被他暗扣在手中,隨時準備激發。
王靖沒想逃。
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個時候想逃已經太晚了,反而待在這房間里比外面更安全一些。
那迷香的時間也快起作用了吧!
“噤…砰…”
獨眼將領一人與王靖纏斗,而其他的將士正往手中的小黑旗滴血,準備進行布陣。
不過,還沒等他們布完。
突然,“砰…”的一聲,其中一個將士直挺挺的昏迷倒地,其他幾個也開始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穩。
“頭,屋里有迷香…”
“該死!”陳玄鋒臉色巨變,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會使用這種招式,此時他腦子里也有一絲昏沉。
“快,先退出房間。”
“現在想出去,晚了!”
王靖嘴角微微翹起,他用短劍法器一把撥開陳玄鋒的鬼頭大刀,隨后身影往房門出口方向一閃,擋住了出路。
“唰唰…”
“砰…”
幾個中了迷香,昏昏欲睡的將士哪里會是王靖的對手,在他的兩道劍花下,直接授首異處了。
“虎子…”
“白鴿…”
陳玄鋒痛心疾首,在場每一個將士都跟他出生入死過,沒想到沒死在殺妖練血珠的路上,反而在這里一下子栽了這么多個。
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劇痛感使他精神一振,驅散腦袋里的昏沉,他提起鬼頭大刀,繼續朝王靖殺過來。
“兄弟們,跟他拼了!”
這會兒,剩下的幾個將士,紛紛朝手里的黑旗吐了幾口精血,吐完后一個個明顯萎縮了許多,一看就知道虧損頗大。
同時,拼命往黑旗里輸送血煞之氣。
隨后,他們舉起黑旗,朝王靖狠狠一搖。
一陣陰風在客房內出現。
卻見,一支支“血箭”從黑旗中疾射而出,幾個人加在一起,怎么說也有二三十支,目標正是王靖!
法器?
王靖神色凝重,也不在猶豫,直接激活暗扣在手里的金剛符,隨后往自己身上一拍。
金剛符化作一個金鐘虛影,將王靖牢牢罩在里面。
“噗噗噗…”
“叮…”
血箭全都釘在金鐘罩上面,就像是石頭落入水中,出現無數條漣漪,不過最后還是沒能穿透金鐘罩,只是消耗了金鐘罩不少能量,沒剛開始那么醒目了。
陳玄鋒的鬼頭大刀砍在金鐘罩上面,也沒能打破罩子,反而用力過大還被彈了回去,重重的摔在竹木床上,將床鋪都砸爛了!
此時,幾個將士又昏倒了兩人,房間內就剩王靖、陳玄鋒,以及另外一個還在苦苦支撐的將士。
“頭,你快走!”
這名將士是個狠角色,直接拿出一把匕首,插入自己心臟位置,以自己心血祭旗,臨死前舉著黑旗在次朝王靖一搖。
幾支幾乎凝成實物的“血箭”,從黑旗中激射而出。
王靖怎么可以傻傻站著,直接往身側退了一段距離,沒想到幾支“血箭”竟然還帶追蹤功能,轉了個彎釘在金鐘罩上。
“噗噗噗!”
金鐘罩劇烈晃動起來,王靖的心也不由提到嗓門位置,他連忙將另一張火球符扣在手中,只要金鐘罩一破碎,他就立馬激活火球符。
最后金鐘罩沒破碎,不過整個罩子變的很透明了,估計在來一兩支血箭,就能將其擊碎。
“嚇~”
陳玄鋒站起來,手中的鬼頭大刀用力朝王靖投擲過來,只聽“砰…”的一聲,就像壓死駱駝最后一根稻草,金鐘罩赫然破碎了。
“撲街…”
王靖臉色有些陰沉,他冷哼一聲,舉起短劍法器,趁對方沒了武器,直接沖了過去。
“砰!”
然而,此時陳玄鋒根本不跟王靖硬碰硬,他直接將窗戶打碎,然后直接跳出客房。
等王靖跟著跳下去后,陳玄鋒已經向遠處飛奔離去,只剩下一個背影在黑暗里慢慢消失。
王靖最終還是沒追過去。
古人云,窮寇莫追,如今沒有了金鐘罩做防護,萬一把對方逼急了,又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法術,那就不好防御了。
還是先把客房內的那些人處理了吧!
客棧的老板和小二都已經死了,想必是被剛才那些殺死的,周邊幾戶人家雖然也聽到這邊的打斗聲,但是沒人敢過來看熱鬧。
回到客房,王靖開始收拾起來。
這些人身上并沒有什么東西,一塊黑鐵身份令牌,幾支疑似陣旗法器的小黑旗,還有幾瓶丹藥,里面裝有一些“血丹”,暫且不知道用途。
想了想,王靖又把那些斷截的鬼頭大刀收走了,他覺得這些鬼頭大刀似乎也有點不簡單。
剛才在與對方廝殺的時候,這些鬼頭大刀上還蒙著一絲絲黑煞之氣,只不過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
最后,將昏迷之人丹田內的血煞之氣吸收后,同時又帶走一個人,看能不能從逼問出他們的身份,隨后王靖直接放了一把火,趁月色迷離朝陳玄鋒相反的方向離開。
他沒有騎馬了,直接用輕功趕路。
途中,又連續換了幾個方向,假裝要離開鏡州的跡象,最后才折轉另一頭,繼續朝七玄門的駐地而去。